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旁的公子小姐纷纷提笔答题,戴漪撇了撇唇,索性提笔蘸了蘸墨,在卷面上绘染了一盒糯米圆子。
一晌钟罢,收了大家的卷轴,老太傅坐于高台,正饮着茶,看了看戴漪的卷面,禁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戴漪!”
“在!”戴漪坦然无惧,语气更是掷地有声。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老太傅气得胡子一边翘起一边垂下。
戴漪拂袖,十分不屑,“太傅以为是何物,便是何物罢。”
“你!任你平日多放肆,今日这般逾矩,老夫倒是再也容不下了。即日起你便去中堂!”老太傅捻袖,气得起身,指着戴漪,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我走便是。”戴漪起身时,蓦地瞥见了百里姌暗暗勾起的唇角,见此情状,戴漪蓦地顿住了脚步。
“我走可以,不过,请务必带上百里姌,毕竟她可是收了我戴府的工钱的。”
话音刚落,百里姌便浑身一僵,随即眼眸有些惶然地看着戴漪,刚想起身,却被身旁的侍女按住。
“小姐,你忘了老爷的吩咐了,得罪孰人也好,万万不能得罪戴相的千金。”侍女紧张无比地拽着百里姌的衣袖,低声劝道。
原本以为戴漪走了,自己便能与太子殿下更加亲近些,万万没想到竟还是跟着戴漪到了这中堂走上一遭,思及如此,百里姌此刻心下对戴漪的怨恨又多了不少。
中堂下罢,戴漪微微俯身,凑近面色泛青的百里姌,勾指,让她侧耳而听:“你可知,你错哪儿了?”
百里姌暗暗咬牙,“错在不该一早出现在上堂,惹戴小姐不快。”
戴漪蹙起眉尖,晃了晃笋样儿的指尖,不悦道:“错。你错便错在……觊觎我看上的。”
百里姌蓦然仰首,眼中显然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不错,我心悦太子殿下,而你,却是自不量力,要与我争抢。”戴漪一字一顿,丝毫不留情面抛出这样的话头。
一瞬间压得百里姌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18章 迎春宴上
百里姌紧紧咬唇,一时间想抛开所有的面具,和这欺负人的纨绔小姐好好理论一番,但她始终没有那股勇气。
她慢慢垂下肩,“戴小姐说得是,是我错了。”
戴漪沉着脸,稍稍偏过头,“仅仅如此?”
闻言,百里姌浑身不由得一僵。
“我书室里头的物件,你何时动过?自个儿老实交代。”戴漪的眉尖紧蹙,厉声质问。
百里姌冷汗直冒。
“又是何人惹咱们戴美人生气了?”
戴漪斜眼瞟过去,来人竟是周诰。
“唔,怎的,戴美人见着在下纳罕得很?”周诰摆袖,欲坐在一侧的椅上,原本椅上的公子连忙让位。
太学堂内两位风云人物交锋,自是要挪位观看一二。
此刻若非时令不佳,品茶尝瓜,喜不自胜。
吃瓜群众们纷纷围观罢,只见二人四目相对,怕是针尖对麦芒。
上堂的太子殿下蓦地听闻中堂里头传来,戴漪竟是又同人起了口角,竟是动起手来的事迹。
祁奕不由得抿了抿唇。
“殿下可要前去看望?”谨思看着自家殿下面色沉静,眼眸里倒像是藏了不少心事。
“随她罢。”
………………
岑一刚入了太学堂便听见学子急匆匆跑来告状。
“夫子,夫子……”
岑一识得这个学子,平常告状也是他常做的,岑一不由得笑了:“这回又是哪个?”
“还能是谁,是戴府的小姐又同百里姌打了起来。”
岑一闻言,便要往上堂去。却被学子生生唤住:“夫子,往中堂去便是。”
岑一敛眉,有些惑然。
他缓缓望向中堂方向。
果不其然,里头动静渐渐传了过来,岑一忙拂袖而去。
“戴漪!”岑一冷声喝住正在动手的两人。
“夫子……”百里姌像是看到了救星,忙扭头直直扑向岑一,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坐在地。
滑稽至极的模样惹得众人不由得放声大笑。
百里姌愤愤咬牙,低低唤道:
“夫子……”
岑一抿了抿唇,随即冷眼注视着戴漪。
这么一看,二者更是有了鲜明对比。
趴坐在地的百里姌涕泗横流,衣摆混着尘土,好不狼狈。
立在原地抱臂冷观的戴漪面上依旧冷漠。
岑一收回目光,“怎么回事?”
戴漪冷声:“此事与夫子无关,只是百里姌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百里姌闻声,只觉得浑身的气力被抽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争辩。
被方才突然动起手来的戴漪惊到的周诰忙退后好几步,淹入人群中。
见岑一脸色微变,周诰忙沉着脸转身往上堂去。
坐在朝北座上的祁阔慢慢抬首,随即看了看自中堂过来的周诰,又瞥了眼坐于最前座的祁奕,目光多了几分测度。
戴漪回了府上,只见戴夫人蓦地拧了眉,“怎的又在学堂闹事了?”
“百里姌不知何时动了我书室里头的物件。”戴漪撇唇,不满地控诉道。
戴夫人蓦地捻了袖子,“如此……倒是想多留她一阵子也是不必了。”
戴漪不解,“娘亲,这百里姌着实非善类,父亲为何要将她安放在我身侧……”
戴夫人垂了垂眸子,讪笑:“孰不知道你,岂是随便可被他人欺侮的?还不是只有你欺负人家的份?”
这般突生的风波过去没多时迎春宴便接踵而至。
坐在戴相身边的戴漪看着缓缓踱步而来的凌罗公主原本倦怠的神情蓦的容光焕发。
“小姐,那公主生得真真好看。”巧儿禁不住有些羡慕。
“嗯,煲汤定是好喝的。”戴漪点头表示同意。
巧儿:……
“此乃凌国特有的雪莲熬制的香糕,君上不妨一试。”凌罗公主摆袖,窈窕的身段自各座之间徘徊着,最终在台前默然站定。
她那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令祁晏不由得暗自点头钦赏。
“此番不仅是公主来挑选驸马,更多的是皇上皇后为太子殿下物色人选。”戴夫人落座后,悄然贴近戴漪,蓦地启唇低声道。
戴漪微微怔然,望向坐于祁晏左下方的座上的祁奕,不由得拢紧了袖子。
“陛下,此乃糯米圆子。”见祁晏的玉箸停留在那碟白粒分明的圆子许久,皇后不由得弯唇,解释道。
“哦?”祁奕眉目悦然。
凌罗落座后一直留心着台上祁晏的反应,不料他竟是更心悦那戴相府上厨子的手艺。
“公主……”立于座旁的厨子见凌罗愈发阴沉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担惊受怕。
“无用的蠢东西!”凌罗紧紧抿唇,语气尽是冷厉。
厨子两股战战,自知此番来使祁国怕是凶多吉少。
“久闻凌罗公主舞技精湛……”皇后稍稍扬眉,目光多了几分希冀。
凌罗起身离席,合袖行礼:“娘娘过誉,若是凌罗一人独舞,怕是辜负了这大好春意。”
众人唏嘘不已。
只见凌罗缓缓将目光投向座上的戴漪,方才她便察觉到那戴漪的眼神有些异象,因而心生疑惑,不免要确认一二。
凌罗此举在众人看来,无疑是挑衅至极。
那戴相千金美则美矣,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纨绔罢了,又怎会如凌罗公主一般能歌善舞?
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公主说得在理。”蓦地有人开口,语气笃定,却是胸有成竹。
戴漪正紧紧抓着袖子,心中寻思着待会儿要舞着什么。
却不料此时祁奕持剑,袖摆翻飞,形容轻巧,利落至极地步入台中央,与凌罗并立。
“即是如此,本宫身为祁国公主,自是不愿推辞。来人,取本宫的画具来。”祁晚薇勾唇,眉目如画。
戴漪敛眉,见台上的祁晏看向凌罗时愈发柔和的目光,不由得危机感顿生。
第19章 画你成画
众人好整以暇,静候太子殿下和凌罗公主的剑舞之宴,殊不知却被一阵清脆有度的乐章吸引。
坐于高台上的祁晏与皇后对视一眼,不由得循声寻去。
左右顾盼,竟是思索不出这是何样的乐器,其声响竟是如此空灵宛转。
座下蓦地有人惊呼“是戴相千金!”
祁晏这才见到乃是戴漪神情自若,执着玉箸,流连于各式大小的玉碗杯盏之间。
手法精准独领风骚,偌大皇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韵调用于此再恰当不过。
更何况,执箸的乃是祁国皇城里头家喻户晓的戴美人,年仅十三便出落得亭亭玉立,闲坐时露风雅之态,蹙眉思索时又颇显妙人之誉。
众人不由得啧啧称赞。
凌罗原本亦是察觉到了台上祁晏的柔和目光,心下更是稳操胜券,不料那戴相之女竟是同自个儿玩了这么一出。
思及如此,凌罗的心气更是不稳——原本来使祁国之前的编排了数月的舞也得顺着戴漪的乐点临时生变……
凌罗咬唇,随着戴漪刻意加快的速度有些吃力。
有好几个节点踏错了步子,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凌国的公主也不过如此……”
“瞧瞧咱们朝阳公主,气定神闲地作画,笔势走向这般淡然翩跹……”
“太子殿下的剑但是与戴相千金的乐相得益彰,契合不已。”
“岑夫子说得是。”
缓缓搁下玉箸,戴漪不觉然往岑一那头望去,他怎的也来了?
“陛下恕罪,臣又来迟了,实在该死!”岑一今日一袭暗紫蟒纹官袍,与往日在太学堂素爱曳地广袖长衫的闲适君子风度截然不同。
“朕早摸清了岑爱卿的习性,不过好巧不巧,碰上了这么一场舞春之宴,爱卿意下如何?”祁晏面不改色,拂袖质问。
岑一淡淡扬眉。
随即朗声道:“殿下剑法极为精妙,又是公主作画起舞,又是玉盏相奏,实在精彩至极。”
“朕亦觉着甚好,来人,赐座。”
“谢陛下。”岑一面色如常,拱袖行礼。
戴漪微微蹙眉,实在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日自个儿教训百里姌之时,他像是护着谁,又不太像是护着谁,倒是让人摸不透他的立场。
这边的祁奕拱袖收剑回鞘之时,祁晚薇的画也作好了。
她默然等候几个太监来取画展示,闲暇之余往戴漪这边望来,唇边泛着淡淡的,又狡黠至极的笑意。
戴漪心下更是疑惑至极,直到祁晚薇的画经过祁晏和皇后的观赏之后被展示于众人眼前……
戴漪这才明白方才祁晚薇那颇具深意的笑容为何意。
凌罗见到自己被化成梅花树时,整个人的脸都气得煞白。
众人更是憋着笑。
祁晚薇起身,踱步至画边,一本正经笑道:“此画别有深意,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
祁奕微微坐直,注视着画中低眉奏乐的戴漪和自己在一旁舞剑的画景……
加之自己身侧被自家皇妹画成梅花树的凌罗公主,以及纷纷扬扬的梅花瓣,倒是不突兀,反而有些生趣盎然。
祁奕留意了一番凌罗公主面容上的怒色,连同她的额间花都因着蹙眉而不再富有美感。
祁奕拂袖,单手支着下巴,随即有些无奈自家皇妹的作画时刻意的排斥之举,却又莫名的心情舒畅。
“此画中,凌罗公主为何会被本宫画成一棵梅花树呢?”祁晚薇刻意停顿,引得众人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