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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好好表现!”
“没错没错,”秦少文在旁细声叮嘱,“方公子,我为你写的情诗,你可要背熟了,成败在今晚一举。”
“秦大公子,放心吧,我倒背如流!”方重义整整衣衫,信心满怀道。
“好,一切准备就绪。八卦,放礼炮,点礼花!”秦少杰一声令下,顿时天空焰火璀璨,人间鞭炮齐鸣。
百乐赌坊老板娘见今晚一个客人都没有,正兀自纳闷,忽听小伙计唤她,“老板娘,您快上来看,外面放礼花了,真漂亮!”
邱小姐快步登上阁楼,打开小轩窗,九天之上正是五彩星华璀璨。
“老板娘,您快看,楼下的那个不是方公子么?”小伙计指着外面道。
邱小姐顺着伙计手指方向低头望去,只见街上正有一衣锦华服的风流俏公子站在万红花丛中,他举止倜傥,一挥手间,面前红烛烁烁,闪耀着“重义爱笑”四个大烛光字。
那风流公子正是方重义,只见他深情望向邱小姐,折扇一挥,动情吟诵道:“金樽美酒不知愁,彩焰遥引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翠窗还似钱塘中。诗中杨柳齐舒眼,梦里红玫亦并头。恨晚衷魂谁与诉?任他孤影蘸寒秋……”
邱小姐一愣,脸色一沉,忽“嘭!”地一声,关上小轩窗,“滚!”
秦少杰见她关上轩窗,忙举着大喇叭高声呼唤:“邱小姐,你快出来呀!方公子有话要对你说!你快出来呀!别走呀!“
方重义不屈不挠,毫不气馁,折扇再挥,深情呼道:“邱小姐,我知你能听到我说话。今晚良辰美景,我愿以十丈红尘饰你以锦绣,千朵玫瑰衣你以华裳,只求……”
“啊!”方公子话还未说话,只见赌坊小轩窗忽开,从窗内忽喷出一条水龙,冲向街边“良辰美景”。
水龙一通横冲直撞,将红烛鲜花毁于一旦,方重义和秦氏兄弟也被淋成了落汤鸡,抱头鼠窜,呼嚎奔逃,“唉呦,天上发大水了!大家快逃啊!!!”。
原来是邱小姐将自来水引至窗外,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浇了众人一个六亲不认,稀里哗啦,落汤如鸡。见他们落荒四下逃窜,邱小姐侧头出小轩窗,冷冷一笑,“秦大县令,多谢您的南水北调工程,我们百乐赌坊的自来水,供得可真是足啊!”
第79章 千金一笑(三)
晚间明月高挂; 银辉泻地。
秦少武背着三大袋子鸡毛,急匆匆朝百乐赌坊方向奔来; “四弟; 你要的羽毛; 我给你找来啦!”
秦少杰打开袋子,小嘴一撇; “二哥; 不是说好的鹅毛么,这怎么是鸡毛?”
“额?”秦少武搔搔脑袋,脸现惭色; “四弟; 咱鸡飞狗跳县哪来那么多鹅毛。你看看,这可是上等的乌鸡毛; 多白呀……”
“四弟,我把戏院的乐器师、灯光师都给你找来了。”秦少英指手画脚,朝身后一群男女老少吆喝,“诶,你们来这边; 你们去那边……。”
“四弟,场地终于布置完成; 我交差了。”秦少文累得气喘吁吁,擦擦额头汗珠,“四弟,你这新办法行么?”
“浪漫攻势不行; 咱们就用苦情攻势。”秦少杰摩拳擦掌,一脸肃穆,“兄弟们,本县令大人这次不成功,便成仁!大家看好吧!”
“唉,”秦少英兰花指蔫摆,“得了吧,你说话向来不算数。我们才不信你这小样儿还能成仁了?”
众人正说话间,秦八卦抱着一大摞油纸伞跐溜跐溜跑过来,嬉皮笑脸,“各位少爷,伞准备好了,咱再也不用担心邱老板的自来水啦!”
抬眼望夜色朗清,秦少杰严肃脸撑起油纸伞,清清嗓子,喇叭一声吼,“灯光部门注意,音响部门注意,道具部门注意,男主角注意,准备开演,准备开演。”
秦少英甩甩袍袖,兰花指美摆,优雅指挥,乐队起奏:“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呀,冬到来,方重义背井离乡,整整五十那个年……”
这时,一股幽暗灯光投射到一白须白眉皮白发,衣衫破烂的老乞丐身上。只见他步履蹒跚,一步一顿朝百乐赌坊走来。(老乞丐:方重义苦情出演)
百乐赌坊的小伙计听到街上鼓乐,好奇心大起,忙探小脑袋出轩窗,见街上又有新景,赶紧呼唤老板娘过来,“老板娘,快来看呐,那群人又出新招了!”
邱小姐闻声过来,倚窗侧目望去,只见一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一手拄着破烂歪脖拐棍,一手颤抖捧起讨饭粗瓷破碗,任漫天鹅毛大雪纷飞(没有鹅毛和大雪,只有鸡毛),踉踉跄跄爬到百乐赌坊门口。
这时,锣鼓呛啷啷一声响,老乞丐声泪俱下,开口吟唱,可怜楚楚:“邱小姐呀,我等你等了五十年,现在孤老无依,贫病交加,垂垂将死矣。多希望在临终之际,能再见你一面,得到你的原谅,我死也瞑目了……”
邱小姐一愣,眼圈微红,当年情景一幕幕浮现眼前:儿时两小无猜,庭院同放纸鸢;少年青梅竹马,钱塘堤岸戏游;含恨远走他乡,誓老死不再相见;而今红颜易老,故人遥望伶仃。
“嘿嘿,”小伙计捂着嘴,在旁一个劲儿偷乐,“老板娘,您看那是不是少英剧院的新戏,《白毛男》呀?”
邱小姐回过神来,白了小伙计一眼,恨恨转身离开,鼻孔里轻轻喷出一个“哼”字。
“诶,老板娘,别走呀,这戏挺好看的呀!”小伙计欲拦老板娘,却见她转身进了库房,气喘吁吁抱了一大箱子炮竹出来,扔给小伙计,朱唇微抿,“喏,一个一个点,朝那‘白毛男’扔!”
“啊?”小伙计瞠目结舌,“老板娘,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别废话,快干活。”邱小姐娥眉一蹙,沉下脸催促道。
话说那老乞丐唱念做打,一板一眼,正演得入情入味,忽一个炮竹筒子“嗖”地从天而降,“嘭”地头上开花,真乃青天霹雳也!
“唉呦,不好,着火了,着火了!”老乞丐拉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惊呼,“哎呀呀,救命啊,胡子着火了!”
秦少杰见炮竹炸开,火花引燃方重义的白毛胡子,忙举起喇叭大喊:“傻小子,那胡子是假的,快揪下来!”
“粘得太紧,楸不下来呀!”方重义豆大汗珠直冒,急得乱窜,忽一个霹雳又来,“哎呀,坏了,头发也着火了!”
秦少英在旁急得跺脚,扯着小嗓子干嚎,“笨蛋笨蛋,快把假发套摘下来呀,磨叽啥呢!”
“哎呀,怎么摘呀?不好,眉毛也燃起来了!”方重义手忙脚乱,撕扯乱抓,假眉毛酿烟,熏得他眼泪鼻涕直流,“唉呦,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你们快来救我啊!”
见火势“熊熊”蔓延,众人忙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帮方重义灭火。
见“白毛男”的白须白眉加白发都被烧得焦黑,戏服破烂不成样子,脸上身上还粘着黏糊糊的鸡毛,一脸狼狈难堪,嗷嗷直嚎,秦氏兄弟面面相觑,只得搀着这位可怜的“白毛男”,灰溜溜滚回县衙……
次日午时,天气晴好,云卷云舒。
“哎呀,秦大哥,你就答应我,与我一起开私塾罢。”午饭过后,众人在厅中闲坐,朱一筒拉着秦少文央求道。
“一筒啊,我就是闲云野鹤一只,平时散漫惯了,教书先生的职业不适合我呀。”秦少文苦着脸道。
“秦大哥,你满腹经纶,文采风流,烂在肚子里多可惜,鸡飞狗跳县的孩子们需要你呀……”朱一筒一脸可怜相,苦苦哀求道。
“我说大哥,你就帮帮一筒姐呗。”秦少英在旁打趣,“你看二哥在练武场做教头,为鸡飞狗跳县人民的体育事业添砖加瓦。我在戏院忙前忙后,为百姓的娱乐生活奋斗终身。四弟起早贪黑,废寝忘食,争做一代名县令,流芳千古。咱们兄弟四人中,最闲的就是你,你可得发愤图强,可不能拖我们的后退呀。”
“没错没错,”朱三万一副苦口婆心之态,“大姐把买胭脂水粉的钱都省下,投资教育事业,咱们大家都应该支持她,有钱的捧个钱场,有文化的捧个人场呀。”
几人正说话间,方重义没精打采,垂头丧气走进厅来,拱手道:“各位,我在县衙叨扰多日,也是时候离开了。多谢你们的热心帮助,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
“这么快就走?”朱四喜一愣,“方公子,你若走了,那邱小姐的事怎么办?”
“唉,我百般逢迎,都不合她心意。”方重义心灰意冷,脑袋拉耸,“她是铁石心肠,不肯原谅我了。我只愿此生还能在百乐赌坊周围讨饭,默默守着她,时而远远望她一眼……。”
秦少英听得感动,掏出手绢拭泪,兰花指哀翘,“方公子真是至情至性,我要把你的故事,改编成剧本,在我的少英大剧院演出,一定能赚不少票房……”
“唉,浪漫攻势不行,苦情戏也不中,”秦少文摇头叹息:“咱们的智多星四弟这次真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非也非也,大家莫急,”秦少杰起身,折扇一摆,摇头晃脑,故作高深,“我还有最后一招,是必杀必死的绝招,还要看方公子敢不敢用了。”
“哦?秦大人还有计策?您快快请讲!”方重义忙打起精神,拉住他问。
只见秦少杰目光深邃,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顶,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姿,折扇一摇,“我这最后一计,叫生死赌局,方公子,你附耳过来……。”
第80章 千金一笑(四)
午后艳阳明媚; 是个难得的好天。
鸡飞狗跳县两大县令带着方重义和县衙亲友团来到百乐赌坊,大摇大摆; 敲锣打鼓; 趾高气昂; “邱老板呢?快叫你们邱老板出来!”
邱小姐款款下楼,一副桃羞杏让; 燕妒莺惭姿容; “二位县太爷好大的阵势,不知是来我们百乐赌坊赌钱,还是办案呢?”
“都不是; ”秦少杰扶扶官帽; 转转眼珠,神气活现; “我和朱大人是来做裁判的!”
老板娘娥眉微蹙,水杏眼望他,“哦?裁判?什么裁判?”
“邱小姐,”方重义上前一步,正色道:“我要向你挑战!我要跟你赌!”
“哼;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邱小姐根本没拿正眼瞧他; 撇嘴鄙夷,“方公子,据我所知,你的所有财产; 早都输给我了,你还能拿什么跟我赌?”
方公子一副慷慨赴死之姿,凛凛然道:“邱小姐,你忘了,我还有一条命!”
邱小姐一惊,抬眼望他,“你要跟我赌命?!”
“对!”方重义正色拱手,“如果我输了,我情愿把命给你!”
“哦?”邱小姐沉吟半晌,暗自迟疑,“我若输了,你又要我什么?”
方公子深情望向她,目光熠熠,情深意重,“但求小姐千金一笑,一笑泯恩仇。”
“没错,”秦少杰插口道:“邱老板若输了,只需原谅他就行。”
见邱小姐愣了半晌,迟迟不肯回答,朱四喜一副无赖模样,咧嘴鄙夷,“哎呀呀,都说邱老板是赌坛巾帼,至尊红颜,谁料百闻不如一见。依本县令大人看来,你不过是贪生怕死,缩头乌龟一只!邱老板既然不敢应战,这百乐赌坊的金字招牌,怕是也保不住了。不如送给本县,衙门最近经费紧张,本县回去劈柴烧……”
“没错没错,”秦少英翘着兰花指火上浇油,“就你那赌技,也就忽悠忽悠大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