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双美目中流露出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愫。
齐颜对上南宫静女的目光,平缓的曲子突然跳出一个突兀的音符。
又见南宫静女目露探寻,箫声停了下来。
齐颜微微别开眼:“这首曲子是臣前几日新得的,还不熟练……今日就不献丑了。”
南宫静女赞道:“很好听~”
齐颜将洞箫别回腰间,随手抓过桌上的鱼食罐子塞到南宫静女的手中:“殿下……喂鱼吧。”
南宫静女浅浅一笑,齐颜接二连三的“反常”,她已品出了滋味,却并未戳破。
“坐过来和本宫一起吧?”
“嗯。”
……
一罐鱼食见底,南宫静女自然的靠到齐颜的肩膀上:“本宫前日去了一趟弘文馆。”
“殿下要找什么书?”
“原来驸马是不能时常到公主府来的……”
齐颜没做声,又听南宫静女轻声道:“你胆子这么小,本宫就不为难你了。”
齐颜领会了话中的含义,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殿下……”
“每月的初一十五记得来就好。”
“是。”
齐颜偏头看了一眼,柔声道:“殿下可是乏了?”
“唔,有一点儿。”
“臣送殿下回正殿休息吧?”
南宫静女坐直了身体,目露不舍:“你要走了么?”
齐颜强自压下将对方拥入怀中的冲动,改为牵过她的手:“臣不走。”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用过晚膳?那本宫先不睡……”
“臣想留下来。”
南宫静女的眼眸焕发神采,齐颜重复道:“今夜,臣想留下来。”
“唔,本宫答应你了!”
“如此,殿下可以休息会儿了?”
南宫静女咬了咬嘴唇:“你陪我?”
“好。”
二人携手回了寝殿,齐颜蹲在床前为自然地为南宫静女除去鞋袜,脱下身上的罩衫,躺到了南宫静女身边。
“睡吧,殿下。”
南宫静女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嘴角勾起。
耳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齐颜缓缓地坐了起来,却看到熟睡的南宫静女的手中,竟攥着自己的一方衣角。
酸涩和刺痛的感觉无声地溢出,弥漫胸膛。
齐颜虽不谙风月却并不迟钝,南宫静女的心思她早就感受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如此得心应手的利用她。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良心,却怎么也没想到:动了真心的南宫静女,会如此小心翼翼。
这份来自仇人之女的感情,已经成了压在齐颜心上沉重的负担,点点滴滴都成了还不清的债。
齐颜不知道身为女子的她,能如何回应……
就连演一对真正的夫妻,都不能。
南宫静女睡到午时方醒,第一眼便瞧见齐颜温柔地看着自己,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齐颜展颜一笑:“殿下睡得可好?”
感受到自己正被齐颜抱着,南宫静女又羞又喜:“你……”
“嗯?”
“没……。”
齐颜紧了紧手臂,南宫静女的鼻尖点在齐颜的胸口,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下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殿下往年都是怎么过的?”
“从前就是在未明宫举办一场宫宴,父皇会赏赐些稀罕的物件儿,如今未明宫烧了,本宫也不知道会怎么过。”
084
无归路沦为弃子
南宫静女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齐颜生辰的具体日子;观天司提过他是六月生人;自己却没有问过具体是哪一天。
或许……观天司说过;但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
南宫静女将脸埋在齐颜的胸口,小臂打在她的腰身上:“齐颜~。”
“臣在。”
“你的生辰……”
乞颜阿古拉生于八月;水草肥美也是各部不断争夺草场的季节。自八岁以后她就没有再过过生日,而齐颜生在六月也早就过去了。
齐颜用下巴蹭了蹭南宫静女光滑如镜的额头:“殿下不提,臣也忘了自己的生辰了。自景嘉元年后……这么多年过去早都习惯了。”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的日子吗?”
“六月初二。”
“本宫一定不会再忘了。”
……
当晚齐颜留宿在公主府,次日清晨陪南宫静女用过早膳。便独自回去了。
南宫静女将齐颜送到门口,府中的丫鬟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齐颜走后南宫静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十五日后才能再见面;她就觉得委屈。
……
齐颜刚下马车,门房禀报说:“驸马爷;丁御医在正厅候着呢;照例来给您请平安脉。”
“知道了;告诉夏荷好好招待;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是。”
齐颜并不急着见丁酉;自从巴音和吉雅陆续出现;齐颜就越来越不想见到他了。
虽然丁酉算得上真心待她,可是丁酉的另外一个身份让人不得不提防。
以齐颜对面具人的了解;对方一定不会放过巴音这个有利的棋子。
无论当日自己如何回答;她都会派人亲自找到巴音确认一番。
只希望巴音并没有被找到,不然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被前朝利用。
渭国虽然是草原和前朝共同的敌人,但这两个势力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齐颜换好衣服来到正厅,丁酉跪地请安:“臣御医院丁酉参见驸马爷;今日特来请平安脉的。”
“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丁御医不必多礼,坐下吧。”
“谢驸马爷。”
丁酉坐到对面,切上齐颜的脉搏低声说道:“传主子口谕,命你找机会接触雅妃,表明身份。”
齐颜目色一沉,冷冷说道:“师父这是何意?吉雅是南宫让的枕边人,难道是想让我自投罗网?”
丁酉目露无奈:“这是命令。”
齐颜冷笑一声:“命令?我好不容易才在内廷站稳脚跟,自问并无过错,师父是要舍弃我这枚棋子了?”
丁酉沉默良久,轻声问道:“齐颜……你是不是动摇了?”
“从未。”
“那我问你,一年多来为何迟迟不见行动?”
丁酉回头看了一眼,见正厅的大门紧闭才继续说道:“昨夜居然在公主府留宿!”
齐颜反问道:“怎么,师父这是等不及了?”
丁酉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如果是从前,你是绝对不会冒险留宿的,可还记得我出谷前你说了什么?你说阿古拉已死,世上只有齐颜,从前那副恨不得杀光天下人的心肠哪儿去了?你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主人不知情,我不防实话告诉你,主人的势力分布得究竟有多深、就连我都不知道!或许她的眼线就活动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齐颜沉默须臾,平静地问道:“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主人是何等心智?知道我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怎么可能对我多说?既然我能感受到你的变化,主人一样。我是担心你才会说这么多,早就劝你把胸口的刺青洗去你偏不听。若惹怒了主人,她可以随时派人把你的身份抖出来!我比你更了解主人,她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等你知道自己被舍弃,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齐颜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但她没有泄露分毫,淡然地说道:“我相信师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栽培我,不会不信任我。渭国朝廷树大根深,就连师父都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将其推翻,我难道还强得过她老人家?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都尉,欲成大事更要稳扎稳打。还有,对我来说胸口的刺青除不除是一样的。身为女子,参加科考便是死罪,娶了嫡出公主更罪加一等、就算胸口没有刺青,也难逃一死。”
丁酉一时语塞,齐颜的目光愈发冰冷,悠悠说道:“小时候,你不是很不理解师父为何废了那么多天材地宝也要把我救活?”
丁酉连忙解释:“我那时,只是……”
齐颜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南宫让篡位,天下百姓却无不称道……师父身为前朝公主早就对渭国人失望透顶,甚至生出了恨意。在她看来:外族人要比渭国人可靠的多,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是女儿身。”
“我若是男子师父也未必救我,胸口的图腾有很多办法可以去掉,但女子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我当年的年龄又刚好没有显露女子的特征,师父医术超群,或许在那时就想好了计划。女子就算是位极人臣也不可能篡位自立,师父聪明绝顶自然不会养虎为患的。”
齐颜眯了眯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心甘情愿的做她的棋子,并不是感念她的恩德,与她联合只为做自己的事情。”
丁酉的脸色煞白:“齐颜……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颜也不想再留着这份“心照不宣”。
“这些年师父能进行得这么顺利,是因为南宫让深信前朝皇族皆死绝。若我万劫不复,定要拉她陪葬!”
丁酉下意识地去捂齐颜的嘴,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寒意又将手讪讪地收了回来。
“你轻声些罢……”
齐颜浅浅地呼出一口气,隐去了眼中的锋芒:“这番话请你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她。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谁也别想阻止我!仇,我一定会报不需要任何人的‘敦促’。我与师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是么?”
……
丁酉背着药箱灰溜溜地离开了,齐颜独自回了书房、关起门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
扪心自问:自己的进展的确是慢了些,这一年多以来除了无辜的春桃,还没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不管这次丁酉是好心提醒还是奉命试探,他说的都是事实。
复仇大业环环相扣不容许出一丝差错,师父要的是推翻南宫王朝,天下大乱。
而自己要的:是让当年所有参与“泾渭之战”的人血债血偿。
目的出了分歧,自己就不能再任由她摆布了……
齐颜目前与面具人的关系很微妙,互相抓着对方的“把柄”,一暗一明。
看起来真要拼得玉石俱焚,损失大的一方是齐颜。
可齐颜却断定对方暂时不会动自己,归根结底两个字:执念。
面具人舍不得这把插入内廷的利剑,在一段时间内,渭国朝廷越是风平浪静面具人就要越倚仗齐颜、除非她放弃复仇。
齐颜的手指动了动:可对方为什么会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以吉雅的身份是不可能和面具人联合的,如果吉雅真的是她的人,还用得着自己去表明身份吗?
师父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既然吉雅不是她的人,那她又有什么倚仗让自己去表露身份?
齐颜的大脑飞速运转:将面具人的性格,丁酉刚才的细微表情、以及吉雅出现后所发生的事情通通分析了一遍。
良久,齐颜的露出了讽刺的笑意。
原来如此。
中秋宫宴上,吉雅在南宫让面前把阿古拉的特征与小蝶的颠倒过来,这件事一定是被面具人知道了。
吉雅既然肯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