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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南宫姝女并不赞同吉雅的某些做法,但却看到了女子的另一种活法。
南宫姝女继续说道:“后来我遇到了小蝶,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小蝶用她的温软抚平了我心中的伤口,也慢慢的住到了我的心里,她的好……很特别。是一种没办法具体描述出来的品质,从小蝶的身上……我体会到了人性最干净的一面,我……”
南宫姝女见南宫静女变了脸色,这才想起小蝶也夹在她和齐颜之间,转了话题。
南宫姝女:“我和小蝶的第一次,是我引着她的,是我要了她。从那夜之后我就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她。”
南宫姝女:“可是后来小蝶突然就变了,这个变化实在是太突然了,我甚至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每天都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这感觉比死都难受。这世上有些感情啊……是受不得冷的,冷得太久了,总会发生变化。我怕小蝶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习惯了视我于无物,我怕她……不再爱我。”
南宫静女:“所以你就……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南宫姝女:“其实这里面有些误会,我也是后来从小蝶哪儿听来的,那段时间小蝶日日梦魇,她以为放一把匕首在枕头下面会好一些,百合匆忙来禀也没说清缘由,我以为小蝶要轻生,赶过来救人和小蝶发生了争执。我那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把匕首夺下来怎样都好,在最后关头小蝶脱力松手我才突然明白或许不是这么回事,不过那时候也晚了。当匕首捅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看着小蝶慌乱的模样,看到她焦急又担忧的表情,我知道她心里是还有我的。我那时候啊……居然有点庆幸,想着;如果挨了一刀能重新打开小蝶的心,值得。”
南宫静女听了,久久无言。
南宫姝女自顾自地说道:“这几日小蝶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才知道原来她把自己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我们的感觉和心情是一样的。虽然还不知道导致小蝶如此的原因,但我相信……她不会再这么对我了。”
……
另一边,齐颜和小蝶说了很多。或许是齐颜把这次当成了自己和妹妹的最后一次见面,也就没了顾忌。
齐颜解释了当初自己为何和与小蝶兵分两路,齐颜觉得自己是王子渭国人应该来追击自己,给小蝶留一线生机。
齐颜也说了流火的死,面具人的无名谷,这些年她所经历过的日子。以及她是如何一步一步用各种手段报了仇。
小蝶的眼泪一直就没有断过,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会是如此经历,与自己的颠沛流离相比,齐颜的日子每一天都游走在刀锋上,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通过齐颜的叙述,小蝶很快发现自己的哥哥在提到南宫静女的时候,表情就会变得柔和,目光里流淌着温柔,就连措辞上……也处处回护,把所有的不是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蝶已经懂了什么是感情,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口中那个“利用对象”。
小蝶心疼地看着齐颜:“哥。”
齐颜从回忆中抽离,微笑着看着小蝶:“怎么了?”
小蝶迟疑道:“你是爱大嫂的,对不对?”
齐颜依旧在笑,可小蝶却从那笑容中读到了无尽的哀伤。
齐颜用极轻的声音回道:“是,我爱她。”
小蝶沉默了,心也跟着抽搐起来。
凭心自问,她听过这些以后,看不到这段感情的希望。若易地而处,自己会原谅南宫姝女吗?答案是否定的。
小蝶并不了解南宫静女,只知道她是亘古第一位女帝,但小蝶并不觉得对方会有原谅杀父之仇的胸怀。
小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齐颜看着妹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小时候那样宠溺地摸着小蝶的头:“从你在咱们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哥就无比期待着你的到来。你三岁那年,我就和你巴音哥哥说:我一定要保护好你。额日和带着吉雅来访的那年,我还想着……以后娶你的人一定是草原的第一猛士才行,所以我要努力,你未来的夫君至少也要能打得过我才行。”
小蝶泪眼婆娑:“哥……”
齐颜:“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哥哥却食言了。南宫姝女虽是女子,但在我看来她比这世上太多的男子都强,哥哥也是长大以后才明白的,真正的强大不是□□的刚猛,而是心。你们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至于玉萧……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至于金兀术……巴音会把他当成亲子看待。”
小蝶:“哥,那你和大嫂怎么办呢?”
齐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以时间不短为由,让小蝶回去。
她最后告诉小蝶:若父汗和母亲尚在,他们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报仇的。放下一段仇恨远比复仇要难得多,或许这听起来有些像风凉话,但只有真正如她这般走过一遭,才能懂得这句话里的智慧。
齐颜和南宫静女回宫了,南宫姝女躺靠在床上朝着小蝶摆了摆手。
南宫姝女:“过来。”
小蝶垂着头来到南宫姝女的床前,不说话。
南宫姝女拉着小蝶让她到床上:“眼睛痛不痛?我让百合取些冰来给你敷一下?”
小蝶摇头:“我……”
南宫姝女捏了捏小蝶的手心:“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你。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说完南宫姝女艰难地挪动身体,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小蝶躺到南宫姝女身边,枕着她的胳膊,手也自然地搭在了南宫姝女的身上。
南宫姝女还不能侧躺,但她偏过头在小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睡会儿吧,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
小蝶:“嗯。”
南宫姝女的心里并非一点预感都没有,小蝶不似齐颜那般深沉,总会不经意露出一些线索,南宫姝女的心中隐约已有猜测,只是这真相太过离奇曲折,她没敢想的那么深。
齐颜内敛深沉,周身环绕着迷雾,南宫静女虽然日日与齐颜共处,却是当局者迷。
……
小蝶和齐颜约好,南宫姝女的身体再好一些自己就向她坦白,齐颜已下定决心:小蝶和南宫姝女离开之时,就是自己和南宫静女摊牌之日,有南宫姝女护着,南宫静女也不能把小蝶怎么样。
至于玉萧……自己就算是死,也要保全她。
穿透的伤是最难愈合的,纵然南宫静女每日都派御医来,用了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南宫姝女也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
从仲夏一直养到初秋……
随着时间的流逝,齐颜变得愈发不安,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着。
如今朝廷总算重归太平,《论旧政十弊》齐颜也完成了七卷,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距离面具人给的一年之期,即将来临。
直到有一日,齐颜接到钱通的禀报:私宅那边传来消息,有位故友来访。
齐颜来到私宅,看到了已经官拜工部侍郎的陆桥山,那个曾经到大理寺天牢为面具人传递消息的人。
齐颜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冤孽找上门了。
入了书房,武二守在门口。齐颜沉默着,陆桥山也没客气,连假意寒暄都省了。
只见陆桥山从怀中掏出一枚四四方方的油布包递给齐颜:“此物名曰:‘逍遥散’,无色无味,见血封喉!主人命你找机会投放到南宫蓁蓁的饮食中,以南宫蓁蓁驾崩的消息为号,主人与你里应外合一举夺回江山!你放心,只要南宫蓁蓁一死,内廷自会有人接应你,保你功成身退。主人有言,此事一成你当居首功,到时候高官厚禄,裂土封王任君挑选。”
238
离殇难诉终离殇
齐颜冷笑一声;看着油布包并没有接过。
李桥山也笑着,将油布包按在桌面上缓缓地推到齐颜面前:“齐缘君,主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有能力把你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同样有能力把你打回曾经的劫难中。拿着它;证明你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南宫蓁蓁能给你的;主人都能给你。”
齐颜:“我并非对师傅有二心,但到了这个关头我也有我的顾虑,高官厚禄;金山银山也要有命享受,是不是?”
李桥山:“没错。”
齐颜:“我想知道事成之后,接应我的人到底是谁?弑君的罪名可不小;接应我的这个人要让我足够放心才行。”
李桥山“哈哈”大笑;回道:“齐缘君这就难为在下了,主人的性子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主人怎么可能让吾等知晓?不过主人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答应你的事,自是一诺千金。”
李桥山的回答在齐颜的意料之中,面具人如此胸有成竹,证明这个人要么是朝中高官,要么就是南宫静女身边的近侍……
秋菊;陈传嗣的身影在齐颜的脑海中闪过。
自从南宫静女登基后,日常的饮食万分小心,就算是糕点茶水,在进入南宫静女口中之前都要用银针至少试三次,而且还有太常寺的官员最后再试一遍毒,所以就算是面具人的这枚棋子是秋菊或者陈传嗣中的一人,也很难成功。
但自己就不同了,上次自己从宫外买来的小吃,南宫静女直接就用了,想必面具人安插在南宫静女身边的棋子们正是看到了这一幕,面具人才会想到让自己去毒杀南宫静女!
这人到底是谁连齐颜都不知道,甚至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齐颜越想越心惊,恨不得立刻飞回到南宫静女的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她试图从李桥山的口中套出这些棋子的身份,但失败了。
齐颜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李桥山看不出一丝破绽,将桌上的那包逍遥散放到怀中。
李桥山再次笑了起来:“如此,我也好和主人交差了。”
齐颜也从李桥山的这句话中捕获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面具人的藏身之处,可能距离京城并不远,否则她也无法这么快就洞悉一切,并且及时向李桥山施加号令。
齐颜:“请转告师傅,这件事我应承下来了。但……”
李桥山:“如何?”
齐颜:“桥山兄也知道,帝王饮食在入口前至少要过三道工序,所以即便是我也很难得手,这件事马虎不得,必须一击即中。”
李桥山:“言之有理。”
齐颜:“所以我想请桥山兄代为通传一声,再给我些时间。”
李桥山:“还请齐缘君给在下一个具体的期限。”
齐颜目色一沉,沉吟道:“再过一阵子就是南宫蓁蓁的生日了,万寿节必有宫宴,南宫蓁蓁好饮,回到甘泉宫我会请命照顾她,然后在她的醒酒茶中下入逍遥散,国丧守制三年内我都不能和她同房,那日是最好的机会。”
李桥山:“明白了,我会禀报主人的。”
齐颜:“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桥山:“请讲。”
齐颜:“按照内廷例,有外臣的宫宴不会过子时,所以在万寿节那天的子时三刻,我会想办法出来一趟,我要看到接应的人,否则一切作罢。”
李桥山:“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允我几日向主人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