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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初自己写的那首藏头诗,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奏效了。他就知道以父皇谨小慎微的个性,怎么可能坐视“一双金乌挂天上?”
南宫静女半靠在南宫姝女的身上,听完圣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二姐,我有点不舒服,你扶我回去吧?”
南宫姝女揽住了南宫静女的腰身,疼惜地说道:“本宫这就让百合去传轿辇,回未明宫?”
南宫静女倒了几口气,摇了摇头:“我想回外府去,二姐可愿陪我?”
南宫姝女:“好。”
南宫静女一刻钟也不想多待,原来史书中记载的那些关于夺嫡的寥寥数语,真的存在。
如此残酷,冰冷。
……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南宫静女靠在马车的角落闭着眼睛,南宫姝女没有打扰她,车厢里很安静。
南宫静女放缓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眼眶里藏着的泪水挤出来。
她想齐颜了,锥心嗜骨般的思念。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看透了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真相,却不知道该和谁说。
二姐么?她定是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阴影式的冲击……
那几位皇兄么?呵……
南宫静女把身边所有人都细细筛了一遍,发现唯有齐颜。
他能懂自己,甚至可以想到更贴合事实的真相,他会无限度包容自己的眼泪和“忤逆”的言行,守口如瓶。
南宫静女:“二姐……”
南宫姝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宫静女:“……你,能不能送我到他哪儿?我想见他,现在就见到他。”
128
心智近妖终难寿
私宅的管家钱源慌慌张张来小院通报:“蓁蓁殿下同灼华殿下驾到。”
齐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钱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钱源:“回老爷;两位殿下已经到府门口了,您快去迎迎吧。”
齐颜的心跳加快;意外中带着几许酸涩:还以为南宫静女不想再见自己了呢。
她大步流星来到房门口,足下一顿折返回来对小蝶说:“有客人来了,你在这儿等我。”
小蝶点了点头,继而眼中划过一丝希冀:“是刚刚的那位姐姐吗?”
不知怎么,小蝶对南宫姝女的印象非常好。
齐颜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小蝶的肩膀匆匆走出了房间。
南宫姝女搀扶着自家小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疲倦的神态;一颗心心疼得拧成了一个髻儿。
齐颜远远地看到站在府外的两位公主殿下;她的目光只定睛在南宫静女的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瘦了;照比上次见面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齐颜停下了脚步;与南宫静女遥遥对望。
似乎;已经好久了呢。
好久不见了。
这些日子,齐颜奉旨“反省”每日除了陪伴小蝶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摆弄木雕;偶尔南宫静女的身影也会突兀地蹦到她的脑海里;每到此时齐颜都会刻意将对方压下去,习惯了之后也没觉得时间过得有多漫长。
齐颜定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宫静女,方后知后觉:真的已经很久了。
那些被强硬压下的思念和情愫;零零散散的,从心口的伤痕里溢了出来,零碎到难以捕捉,击得齐颜无所适从。
南宫静女半依在二姐的身上,端得平静的表情和故作深沉的眼眸。
她看到齐颜嘴唇动了动,从那口型上来看,分明是:殿下……
就这样,便红了眼眶。
明明是每天都不知道要听上多少遍的两个字呢,为何单单从这人口中脱出,就有这般魔力?
南宫静女浅浅地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波动。
南宫姝女扶着南宫静女,柔声道:“妹夫被禁足不得出府,我们进去吧。”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二人跨过了私宅门槛,一步一步走到齐颜面前。
南宫姝女:“我们来看看你。”
齐颜犹如充耳不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南宫姝女暗自叹息:看这二人的模样,分明是有情的,怎么会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南宫静女站直了身体,抬了抬下巴,冷冷道:“既是戴罪之身,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南宫姝女愣住了,自家小妹这又是唱哪出?
齐颜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撩起了衣襟下摆。
南宫静女那双藏在广袖宫装下的粉拳随着齐颜身段的放低而攥紧,她对齐颜是有怨的,却并不想她真的跪拜自己。
南宫姝女:“妹夫……”
齐颜却在膝盖即将触及地面的时候,生生停住了。
就这样矮着身子扬起了头,仰视着南宫静女笑了起来:“臣,记得殿下说过……”
南宫静女表情一松,轻哼一声:“起来吧。”
齐颜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站直了身体,南宫静女则侧过了头,眉峰上扬,松开了拳头。
南宫姝女眨了眨眼,看不懂这两个人打得什么哑谜。
不过她能感受到自家小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曾经,南宫静女对齐颜说过:不希望她再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齐颜答应了。
回想起来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们都记得。
南宫姝女见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主动说道:“静女的身体不舒服,你扶她去休息一下吧,本宫四处走走不介意吧?”
齐颜皱了皱眉,仔细端详南宫静女:脸色的确有些不好。
齐颜:“二姐请自便。”
……
私宅里的下人们识趣地让出了场地,南宫静女和齐颜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对视着。
齐颜身体晃了晃,欲前倾又退回,停在原地没动。
南宫静女安静地看着她,突然嘴角一撇,露出了委屈要哭的表情。
齐颜慌了神,大步上前:“殿下……”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找个清静的地方吧,本宫累了。”
齐颜:“好,殿下这边请。”
齐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宫静女拖着长长的宫装下摆跟在后面。
齐颜想了想将南宫静女请到了卧房:“殿下请坐,私宅简陋了些。”
南宫静女环顾一周,走到了齐颜的床前坐定。
齐颜则搬过凳子坐到南宫静女对面,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后,南宫静女默然垂泪。
齐颜再次慌神,身体前倾、抬起手又收了回来。
南宫静女犹如被抽空了力气,将额头抵在一旁的床栏上,大颗大颗泪滴滑落。
齐颜心疼不已:“殿下……你。”
南宫静女的贝齿划过下唇,哽咽道:“齐颜,本宫好累。”
齐颜坐到南宫静女身边,眼中的心疼似要滴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若殿下愿意……”
南宫静女靠到了齐颜的肩膀上,后者犹豫着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齐颜:“想哭便哭,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听到这句话,南宫静女哭的更伤心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个“家”要散了……
南宫静女:“齐颜。”
齐颜:“臣在。”
南宫静女:“抱抱我吧。”
齐颜:“……好。”
……
自从齐颜奉旨闭门思过后,她就遣散了私宅中半数的家仆,故此整座院子看着有些冷清,南宫姝女走了一路也没看到几个人。
座私宅虽小,胜在清幽雅致,南宫姝女很喜欢。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欣赏着风景。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私宅深处——小蝶所在的院落。
小蝶正背着南宫姝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摆弄着手中的小兔子木雕。
南宫姝女有些懊恼: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正想趁着没被发现前离开这里,小蝶竟然毫无征兆地转了过来,看到南宫姝女后眼中迸发出一抹雀跃的光彩,攥着木雕站起身:“姐姐!”
南宫姝女轻叹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自己对这个女孩无感,如此也不好径自离去了。
两名聋哑丫鬟紧紧跟随小蝶来到了南宫姝女面前,小蝶难得不认生:“姐姐吃过午饭了吗?”
南宫姝女摇了摇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哪还有时间吃饭?
小蝶拍了拍一名丫鬟,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后者点了点头领命去了,南宫姝女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你的这两个家仆……”
小蝶:“她们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平常都没什么人和我说话。”说完,委屈地撇了撇嘴。
南宫姝女眼中的疑惑更深:齐颜为何安排这样两个人伺候一个身怀六甲的妾室?看她的身子似乎就快生了,就不怕出事吗?
小蝶拉了拉南宫姝女的袖子:“姐姐过来坐嘛?”
南宫姝女秀眉微蹙,对上小蝶那双清澈的眼眸又不忍苛责,只好跟着过来了。
小蝶坐到了南宫姝女的对面,稍显局促,不时露出羞涩的笑容。
南宫姝女不语,她想看看这位“姬妾”意欲何为,这次自己穿的可是宫装,难道对方看不出来吗?
小蝶抿了抿嘴唇,将小兔子木雕推到了南宫姝女的面前:“喏。这个……,嗯……送给姐姐。”
这件木雕是小蝶最喜欢的,平时就连睡觉也要放在枕头边,除了齐颜和她谁都不能碰。
也无怪小蝶会如此,齐颜将她保护的太好,为了守住秘密还特别弄了两个聋哑女子来服侍她。小蝶终日被困在这座院子里,除了齐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南宫姝女是她除了齐颜外,看到的第二个“正常人”又是女子,小蝶对她的印象好极了,一心一意想和她做朋友。
分享最喜欢的小物件儿,往往是孩童们交朋友最有效的方式。
南宫姝女扫了木雕一眼,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一阵波浪:她已经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姑娘,心智上与常人不同。
再对上小蝶期待的目光,便起了恻隐之心。
南宫姝女:“谢谢,我很喜欢。”
小蝶灿然一笑,略有些黝黑的脸庞衬托得牙齿愈发洁白,眼前这位好看的姐姐收了自己的礼物,她们便是朋友了。
……
另一边,卧房中的气氛则有些凝重。
南宫静女将惠贵妃薨逝和巫蛊之祸的圣旨告知了齐颜,她只讲述了所看到的经过,对于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只字未提。
齐颜安静的听完南宫静女的讲述,目色深沉。
她注视着南宫静女,问道:“殿下也觉得事情就是这样?”
南宫静女的呼吸一滞:果然,齐颜的想法和自己一样!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南宫静女还以为齐颜必会推辞一番,等自己答应为他保密才肯开口。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道:“依臣之见,此事必有隐情。就算发生巫蛊之祸,始作俑者也绝无可能是惠……妃娘娘。”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你是说有人嫁祸给惠妃娘娘?那父皇为什么不追查呢?我们能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齐颜勾了勾嘴角,表情有些冷:“殿下……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深思?”
南宫静女的心已经凉了,强挺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