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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店是她大学时,一位富二代同学开的。对方出资金,温暖做模特,并负责运营,利润两人对半分。开始时并不顺利,不过从去年开始,终于境况渐佳,今年的盈利应该十分可观。而温暖因为进了新视野传媒,分给那家店的精力肯定要减少,现在基本只负责运营,模特另请了他人,只在那位老同学特别要求时,才客串一下。
毕竟她做模特的那些款一直非常畅销。
刘仪敏笑得更娇:“我家有好些女员工都夸你们店的衣服好看,就是质量太差了,上不了档次。”
温暖用调羹慢慢搅动着碗里的汤,忽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只有瓷器碰撞的叮当声。
“明码标价的东西,本来就只卖一两百块钱,要还想要爱马仕,巴宝莉的档次,我们不是要赔得倾家荡产。所以我劝她们消费前,先找准自己的定位。”
刘仪敏抿唇笑着:“就是,我也是这样说。不过说真的,她们都夸你气质好,特别像个白富美,看起来特别有钱的样子。不过也是,看你这穿金戴银的,不是知根究底的,哪里知道你这几年有多难,对吧?”
章文德在桌下踢了刘仪敏一脚:你适可而止吧。
在场的人都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在捅温暖的心窝子。
温暖早些年也可以说是生活富足,可是自高考后,温爸温妈离婚,温暖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就一落千丈。他们这帮人也是后面才知道,温爸温妈离婚时,温爸在外面已经有个一岁多的私生子。
只是温暖太要强,这些事她从来不肯对别人说,他们还是从温暖婉那里知晓一二。
温暖停下搅汤的手,端起碗几口抿掉那半碗汤。
终还是变了。要是搁从前,这碗汤就是泼到刘仪敏的脸上,而不是落到她肚里。
她放下汤碗,忽地笑了。
“穷显摆呗。有句话怎么说的啊,腰有十文必振衣作响。一出门就把整副家当穿戴到身上,说得就是我这种人。不过……”她的眼睛滴溜溜在刘仪敏身上转了一圈,“白和美我倒都占了。不像有些人,再浓妆艳抹,还像个跳梁小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玩杂耍的呢。”
“你……”刘仪敏脸色大变,刚想站起来,被向图南一把拽住。
“汤不够烫是吧?”他示意章文德,“替她换碗热的,免得她这么多话。”
刘仪敏立即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章文德也十分尴尬。
温暖心头火辣辣地烧着,并不觉得他是在解围,反而又一次涌起捅他一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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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打麻将。开了两桌,外加一桌纸牌,不能上场的就在一边观战,或押宝下注。
温暖打了两圈,输了几顿早餐钱,就让祝燕飞顶上,自己躲到客厅另一头的落地窗前抽烟。
窗外是一团一团的黑影,衬着厅里的灯光,让玻璃窗成了模糊的镜子,映着她唇间的明灭。
头顶有半轮明月,的确不逊色于上海。
她的身后,是一片欢声笑语。只是,这些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温暖抽着烟,忽然想到以前读过的一句古诗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热闹依旧,终不是旧年。
黯淡的玻璃镜中,有一个身影在向她这边走来。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身后站定。
“做什么呢?感冒了还抽烟……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赏月。我在上海时,一直特别想念北京的月色。”温暖没有回头,只抬头看天,“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小时候读这首诗还并不明白,现在却深有感触。
他又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她的后背。
温暖皱了下眉头,冷声警告:“离远点。还有,你知道我脾气的,让你女朋友老实一点。我打她,应该还是能打趴下的。”
“我绝对相信。”他的话里带着笑意,“不过,谁说她是我女朋友的。”
停了一下,又加一句:“我这几年,一直单身。”
温暖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
有点意外,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形容不出的高兴,最后又觉得和自己无关。
她弯了下嘴角,自嘲似的笑了笑,将烟塞到唇间,牙齿咬着,忽地想到燕飞的话。
“听说,”她含混地笑道,“你以前为我哭过。”
向图南稍一倾斜身体,从白色的茶几上拿起她的烟盒,抽出一根,衔到嘴里,突然出手扶着她的肩,把她转了个身,再弯腰,低头,就着她唇间的烟点着了自己这支,深吸一口,然后喷了她一脸。
整套动作流畅无比。
温暖有点懵,直到闻到烟草的辛辣才回过神。
她呆望着他,看到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说:“真正的男人,只会在床上让自己的女人哭。”
轰一声,有什么轰然倒塌。
闷热昏暗的小房间里,被汗濡湿的床单裹到了身上,他压着她,咬着她的耳垂。
“命都要给你了。”
她当时是哪样的?哭了没有?好像是哭了,因为实在太疼了。
当时她在想什么?当时她想,明明是我快要死了。
烟被从唇间拿开,他的一只手揽到她腰上。温暖还没回过神,唇已经被含住。
仍然像少年时代第一次亲吻那样急切,只是却不再那样毫无章法。他亲吻地很从容,游刃有余。
温暖舌根生疼,舌尖发麻,本就鼻子不通,这下更是无法呼吸。
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向图南忽然松开她。
“快呼吸。”他轻笑,也像是第一次亲吻之后那样。
温暖大口呼吸着空气,喉咙里一阵阵发干发痒。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笑:“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
温暖气已经喘匀不少,于是冷冷一笑:“那你知道你今天会挨揍吗?”她甩了甩右手,挑了下眉,“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
向图南却不像初遇时那样暴怒,薅她的衣服。
他的唇擦过她的鼻尖,嘴唇,下巴,仍然在笑,声音里却带着压抑的痛苦:“这一次,是真要把命给你了。”
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他的手从她腰上挪开,捂着自己的腹部,佝偻着腰,后退半步,一点点,一点点蜷缩着蹲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人不说暗话,作者想要收藏和留言啊啊啊啊!!!
第6章
温暖的鼻尖,嘴唇和下巴还带着他嘴唇的温软。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冰冷:“你别想再骗到我。”
上一次当就算了,她只当自己遇人不淑,要是再在他身上吃亏,那就真是她自己蠢了。
向图南并没有理会她,只是蹲在那里,额上浮着一层水光。
好像是汗。
她有点不明白,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痛出了冷汗。
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拳头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你……你别装了!”她颤抖着嘴唇,“我不会上你的当,不会再给你机会,不会再被你骗。”
不会再让你伤到我。
有些苦,吃一遍就足够了。
向图南抬起头。
他蹙着眉,额上冷汗涔涔,面上是隐忍的痛苦之色,唯有眼神,是少年时少有的温柔之色。沉静的温柔,让人瞧着就能安心。
以前的他,即使最深情缱绻的时候,也带着压抑不住的少年轻狂。
“别怕,我没事。”
温暖抖着嘴唇,想说我才没怕,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只是这话说不出口,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他腰侧的白色衬衣上染了一点红色。
远处有人尖叫着冲过来,半跪到向图南身边,想抱他又不敢,只手足无措地问他怎么样了,然后猛地抬头,冲温暖吼叫。
“他才受过伤,差点儿死了,你不知道是吧?他伤都还没好透。”
温暖不可能知道。
她俯视着他,看着他漆黑的双眸,微微地摇头。
她真不知道,要不然不会出这一拳的。
她曾经是恨不得他死,可是那早已经过去了。
其他的人都涌过来,将他围了起来,叫着安排车,马上送他去医院。
温暖一个人站在圈外,客厅另一边的灯光映过来,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像一场默剧。
她全身发冷,就像五年前的那个盛夏,在医院里,外面有白得刺眼的阳光,她却冷得瑟瑟发抖。
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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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图南被宫铭谦和章文德两人架起来。他的双手捂在小腹处,白衬衣染红了一大片,指间也有血渗出来。
“应该是以前的伤口裂开了,缝合一下就好。”他低声安慰所有受到惊吓的人,“谦哥你送我去医院,文德你留下来招呼大家,难得聚一次,别因为我扫了兴。蔺麟,把我外套拿过来。”
这个时候还拿什么外套?
蔺麟不明白,还是飞快跑到客厅那边,抱着他的西服上衣过来。
向图南目光越过人群,看到站在圈外的人。
她的脸惨白,目光呆滞,像个小傻子。
看样子是真吓坏了。
“燕飞,你帮温暖穿上我的外套。她看起来很冷。”
这话让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尤其是刘仪敏。
祝燕飞也有点懵,等醒过神,马上从蔺麟手中取走外套,往温暖身上套。
温暖的牙咬得咯咯响,打着哆嗦小声同祝燕飞解释:“我……真……真不……知道。”
祝燕飞不住点头,把她的手臂塞到袖子里。
衣服太大,温暖穿在身上有点滑稽,袖子也有点长,温暖的手都藏在里面。祝燕飞顺手将衣袖卷了一道。
温暖脸色苍白,还在不住发抖。
“暖暖,你很冷吗?”祝燕飞小声问。怎么搞得她才像流血不止的那一个。
“温暖。”向图南忽然叫她。
挡在他们中间的人立即让开。他艰难地伸出捂在上一层,沾的血还不算多的那只手,拉住她一只手。
“你陪我去医院,免得你在这里胡思乱想。”
温暖的手是冰的,他的手倒是热的,指间粘腻,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是他身体里流出的血。
温暖失了神,提线傀儡一样随着他上了车,也顾不得其他人的反应。好在宫铭谦一向稳重老成,很快安抚住众人的心。
“别都跟去,人多还麻烦。等到了医院,我给你们消息。”
刘仪敏想跟上去,被章文德拉住。
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件外套,足以看出向图南心里绝对还有温暖。
你还瞎掺和什么。
刘仪敏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那两人的手一旦牵到一起,就完全不给别人插进去一丁点的机会。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宫铭谦开车,温暖陪着向图南坐在后座。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温暖这时候终于回过一点神。
她都不敢看他身上的衬衣,只盯着他的脸,小声问:“你怎么样?”
他哼了一声:“头晕。肩膀借我靠一下。”
温暖忙挺直腰背,并往他那边斜了一点,方便他倚靠,想了想,干脆伸出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汽车里血腥味浓得她心惊胆战。
宫铭谦明显也着急,车开地飞快,一边还在问:“图南,你真没事?怎么弄成这样?”
向图南靠在温暖怀中,声音有点中气不足:“前段时间受过伤,应该没好透,伤口裂开了。”说着紧了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