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瑞源答了声好,便要去开门,却被兜兜搂着脖子不肯撒手,最后也没赶上送一送龚玉修。
龚玉修的住所都是由龚家的老宅派人来打扫的,除了早饭其余的两餐也是有人专门过来打理,因着早上的事情,王瑞源倒是也听龚玉修简单的提点了一下,他也做不得这样正大光明的坐在人家让别人伺候,便带着兜兜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上的房间里,只是吃饭的时候下来坐坐,反正这样的一天下来到真是闲的他浑身难受。
中午的时候黑子和张苏的电话是轮番上阵,王瑞源下意识的就隐瞒了自己住在龚玉修家这件事,只是说自己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便想回在B市郊区的房子住上一阵子,有些事情朋友也是不便多言的,更何况王瑞源身边还带着个孩子,黑子也听出王瑞源好似是有些难言之处的,旁敲侧击的却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也没再多言只是嘱咐王瑞源要注意休息,说是过些日子去看他。张苏的电话比黑子的还要早些,但他最近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人这会儿已经飞赴夏威夷拍摄专辑外景,也只来得及赶早给王瑞源打个电话。当他听到王瑞源已经出院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想着赶快拍完这些早已既定好的也好早些回来照看王瑞源,可是年轻的张苏不知道,有些人和事如若错过了,便很难再度寻回,一次如此二次亦是如此。
今晚的夜很黑很暗,像是能把人整个吸进去般的深邃。王瑞源敞开窗子向外看了好一会儿,除了这满目的墨色天空竟然连星星月亮都缩进了这浓重的暮色中,突起的夜风徐徐吹来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赶忙拉上窗子,王瑞源把一切寒冷阻隔在窗外,兜兜正光着小脚丫在沙发上睡得香甜。一脸的满足与安逸,完全没有其他小孩子在陌生环境中的那种局促不安,这个孩子的适应能力相当的好,王瑞源摸着孩子的脸颊在心底有些发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兜兜的这种适应力是在自己漂移不定的生活中磨练出来的,虽然近半年来他的生活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但工作性质毕竟在哪里,东奔西走是一定的,孩子小又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只要环境允许他就会把兜兜带在身边,但既然改变不了那么无论是他还是小小的兜兜都只能选择适应。
看孩子睡的香甜,王瑞源也不忍心去唤,便也就顺势轻轻斜靠在了兜兜的身边,现在还早,小憩一会儿,等龚玉修回来,他再带着兜兜去睡。
王瑞源的身体状况本来就需要大量睡眠,兜兜小更是嗜睡,一大一小父子两人就这么横躺在沙发上,刚开始的时候王瑞源还想着躺躺就好,可是没大会的功夫就给睡了过去。
龚玉修住的公寓外饰还算朴实,内里的装潢也是走的大方雅致的低调路线,可里面的物件却是实实在在的顶级智能,别的不说舒适度绝对是有保障。
这样的地方对于王瑞源父子来说绝对算是顶级享受了,就算两人的脑子经得住这样的糖衣炮弹的侵蚀,但人的身体还是更本能的反应着对舒适的渴求度,所以抛开昨晚的适应夜今天在这张沙发上,父子俩算是睡了个昏天黑地。
王瑞源睁清醒的时候,客厅已经亮起了橙色的壁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手边上摸索,可是除了一片柔软的皮料什么也没有。
“兜兜?”王瑞源有些惊慌的叫出声,随之唰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惊慌只是乍然发现自己重要的东西不见那一刻的自然反应,很快王瑞源就意识到兜兜可能是上楼了或者是去了卫生间?这大晚上的,自己这样一惊一乍的毕竟不好,王瑞源想了想也没再喊出声,而是叠好沙发上的毯子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楼上的壁灯也是亮着的,但是屋子却是黑洞洞的没有丝毫亮光外泄,王瑞源推开他和兜兜睡了一宿的那间,屋子很黑,毕竟是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王瑞源在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最后选择放弃,他记得床头也是有盏台灯的。
就这样走了一步两步,王瑞源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谁?是兜兜吗?”
“他在我的房间里。”
“你……玉修?”
“是我。”龚玉修的话音刚落,床头灯忽然亮了起来。整个屋子依旧是昏暗的很,但是王瑞源至少能看出在他的斜对角,屋子最里缘的靠椅上有道身影。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而且是这么黑灯瞎火的坐着。
“在等你,醒来。”
“什么?”龚玉修的声音很低,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有种模糊的不真实感。
“你过来。”这三个字王瑞源听清了,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龚玉修的声音依旧是温柔平稳的可王瑞源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些许的不一样来。
“你怎么了?”
“过来。”
“好。”应着王瑞源抬腿走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挟制只是在转瞬间,王瑞源根本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对面的男人扼住颈部按压在了墙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龚玉修的扼制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一点一点他还在逐渐的增加手指的力度,一个一米八五开外的男人甚至不能做出过多的反应就已经被对方拿捏住了要害。
王瑞源的眼睛睁得很大,眼中映射出男人漂亮却显得阴暗的眸子,看不清他的脸,尽管他已经努力使自己的眼睛睁到最大。
就算如此王瑞源的的眼底却始终没有恐惧,只是被惊愕所充斥着,张开的嘴巴只能发出粗咽的“咯咯”声,在这样的夜里听来尤为的渗人。就在王瑞源以为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掉的那一刻,颈间的扼制却毫无征兆的撤离。
龚玉修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缩在墙角不停喘息的身影,过了很久才说道:“跟我来。”他的语调平淡到毫无起伏配上柔质的音色依旧让人觉得温柔雅致,好像刚刚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王瑞源的喘息声让整个静谧的封闭空间显得尤为闭塞,对面的声音却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大脑,扶着墙面撑起自己软掉的身体,王瑞源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脑袋是哪里不对竟然就这样一步步的跟上了前面那个在几秒钟之前还想要杀死他的男人。
“看看这个。”书房的灯光明亮到有些刺眼,王瑞源怔怔的看着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两页纸,眼睛蓦地睁大。
××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
消化
“这是……?”
龚玉修的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手指在薄薄的页脚轻轻摩擦了下。
“王瑞源,我真是小瞧了你。四年的处心积虑,你要得到些什么?”
“你说什么?”
“演员,果然不是白当的。”
“龚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龚玉修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鉴定报告,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对着那上面的一行黑体小字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王瑞源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亲权概率(RCP)为99。9991%。”换句话说,这份报告书上的两人是亲生父子。王瑞源的眼睛努力的在被鉴定人那两栏上看了又看却只看到了空白。
“想知道这里和这里本应填上的名字?”龚玉修的手在那两处反复摩擦着。
“不,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让他来看这份莫名其妙出现的DNA鉴定报告?
“没关系么?”龚玉修坐回舒适的靠椅,倚着最为慵懒的姿势说道:“是我和兜兜的。”
“什……什么?”王瑞源呆呆的出口,却在滞楞的几秒后不可置信的喊道:“这不可能!怎么会……不,一定是你搞错了!”
“王瑞源,我真是要佩服你的演技了。”说着,龚玉修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叠厚厚的资料,跟那薄薄的两页DNA鉴定相比,这绝对算是厚重了。
“四年前,我们一共见过四次。国之命运开机仪式,你追车给我送钢笔,荒废多年的公路,还有S。K会所。”
“S……K……?”
“不记得了?我以为那会是你印象最为深刻的。”
“你当时……”
“我当时被人下药,在S。K,你借着一个叫做邹冉的少爷的名字爬上了我的床。”
“不是,我不是!当时……”
龚玉修做了一个禁止的动作,说道:“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瑞源张了张干涩的嘴巴,把嘴边的话一字一句的又咽了回去。
龚玉修看着王瑞源的脸,忽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样想到要取走我的□□,然后找女人代孕的。”
“你说我是……取走……”
“不是吗?”
“……”
“孩子,三年后带着已经和你有了感情的孩子回来,再装作和我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样子替我挡枪。”
这些并不是龚玉修的臆测,事实上只要看过那一叠厚厚的调查资料,也只能得出这一种结论,尽管他并不是真相。
“不,不是,我没有任何……那只是下意识的。”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王瑞源只得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兜兜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要利用他的意思。”
“王瑞源,他不是你的孩子。”龚玉修拿起桌上的鉴定书在王瑞源的眼前轻晃了一下。
现在的王瑞源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深究其他,对此刻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兜兜,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甚至已经记不起来,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才会从梦中偶尔惊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苦挣不开的梦境业已慢慢淡去,所以没有什么痛苦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兜兜却是他的欢乐,人可以忘却痛苦却不能丢失欢乐。
“你想要怎样?”
“那是我的孩子,你说我要怎样?”
“兜兜根本就离不开我。”同样的,他也不可能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他只有三岁,很快他就会淡忘你。”
“你不能这么残忍。”
“从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疼爱兜兜,甚至我觉得你可能并不想要按照先前的计划把他还回来。但是你想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呢?”
“……”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兜兜在我的房间。”
王瑞源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堵住那般的难受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龚玉修的书房的,只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兜兜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在他们昨晚睡的那个房间。
像是感应到了王瑞源的惴惴不安,兜兜很快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他先是伸出小手在王瑞源的脸上摸了摸才放心的小声说道:“还好,爸爸这次没有哭。”
“兜兜你说什么?”
兜兜好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两只小手,说道:“没有,没有,兜兜什么都没说。”
王瑞源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自然也无心多究,而是翻了个身,让兜兜骑在自己的肚子上,那么怔怔的看着孩子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道:“兜兜,你喜欢爸爸吗?”
兜兜没有出声,而是伸着脑袋在王瑞源的胸口处顶了顶,王瑞源知道儿子这是在害羞,便逗道:“兜兜要是不说,爸爸明天就自己走喽,把兜兜留给龚叔叔让你们两个一起过。”
“兜兜不要!”嗖的一下子从被窝里翻了出来,兜兜气鼓鼓的坐在王瑞源的肚子上,平日里奶声奶气的娃娃嗓这会儿震得王瑞源耳根生疼,“什么龚叔叔,兜兜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把兜兜留给他,兜兜要和爸爸一起回家!”
王瑞源笑着摸了摸兜兜的脑袋低声道:“那就说定了,兜兜,爸爸不放开兜兜,兜兜也不要放开爸爸的手好不好?”
兜兜虽然不大能明白王瑞源话里的意思却还是绷着小脸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爸爸,兜兜最喜欢爸爸了,所以不要留下兜兜。”
“好。”王瑞源保证。
这一夜并没有王瑞源想象中的那般难熬,甚至他睡得比每日都来的更为深沉,梦里兜兜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