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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丁海晏去而复返,双手捧着一幅画卷,落地后,平举到常松涛面前。
常松涛伸手接下来,随意翻看两下,才道:“并无不妥,丁峰主对逸天君的孝心,真是无人可出其右。”
丁海晏一直皱眉盯着他的动作,见他终于看完,正待接回画卷,忽然常松涛双手一扯,竟将画卷扯成两半。
丁海晏勃然变色,大声道:“常松涛,你做什么!”
常松涛笑了笑:“丁峰主息怒,我也是为防万一。”
“混账东西!”丁海晏终于按捺不住,抽出警悟尺,朝着常松涛当头便打。常松涛慢条斯理地闪身避过,用手中拂尘格挡。
裴戾摇头道:“丁海晏
这点修为,根本不是常松涛的对手。”
“欺人太甚,我要去帮师兄。”鹿时清不如丁海晏那般细致。本觉得那只是一幅画像而已,虽然叩拜礼节照做,也不像丁海晏那般焚香沐浴,毕恭毕敬。
常松涛翻看画像,他也没有十分不满。但此时常松涛竟将其撕毁,鹿时清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哪怕事后丁海晏赶他走,他此刻也必须站出去,维护白霄的颜面。
可他正待取下隐形符,顾星逢却猛然按住了他的手。鹿时清愣了愣,“星星怎么了?”
顾星逢眉头紧蹙,从袖中取出另一枚颜色相反的符咒,放在他手心。
“显形符?”裴戾愣了愣,立时变了脸色,也将自己身上的显形符取出佩戴。
日月同生柱前,玉蝶梅洋洋洒洒。霎时间,纷飞的白色花雨中多出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修长人影。
那人不知站在一旁窥探了多久,此时见着他三人的动作,也不惊慌,只是抬起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目,意味深长地正视过来。他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穿了一身白衣的顾星逢。
狭路相逢,几人一时顾不上丁海晏与常松涛不疼不痒的打斗。
顾星逢立马将鹿时清护在身后,同时冰冷地迎视那位不速之客。
裴戾沉声道:“圣主竟然也来了沧海一境,这么说,那位神通广大的万妖王,此刻也很可能就在附近。顾星逢,我不管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此刻都不能轻举妄动,不要连累师尊!”
偌大的天镜峰正殿前,一面是静,一面是动。
正在此时,忽然又有几个身影御剑而来,迅速落地。为首那人一见丁海晏手持警悟尺,对常松涛穷追不舍,便慌忙上前,拦在二人中间。“丁峰主,切莫胡来,别忘了,多亏常掌门的庇护,才让沧海一境免于烽火战乱。”
丁海晏怒视着常松涛:“司马家主,你让开,他毁我师尊画像,我绝不饶他。”
常松涛笑道:“丁峰主息怒,我改日请能工巧匠为你画一幅更好的,必然让你满意。眼下司马家主既已将人抓回来,且容我先处置,如何?”
鹿时清本来悬着一颗心,随时做好帮着顾星逢和圣主拼命的准备,听到常松涛这话,不禁看向殿前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
叶子鸣和宋扬,竟也是老相识。
第114章 宋扬记忆读
捆住他二人的; 虽不是专为对付修士的缚灵环,却莹莹发亮; 不似一般的绳索。
丁缘从司马纪身后走出,朝丁海晏和常松涛分别行过礼,道:“掌门,我和司马家主拿住他二人时,他们正在前往昆仑的路上。”
常松涛略一点头; 看向他二人:“我已明令禁止所有人离开沧海一境; 你二人何故违抗?”
宋扬本就一脸怒色,闻言更是直接顶撞:“常松涛,你又不是我们沧海一境的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如今到处都不太平; 我叶子师兄想回昆仑看看; 怎么就不行!”
丁缘斥道:“放肆; 不得对掌门无礼。”
若放在平时,宋扬若这般对待常松涛; 轮不到别人阻止,丁海晏早就用警悟尺责打了。此刻丁海晏却只是负手,冷眼旁观,想来也是在恼常松涛方才的行径。
常松涛也不和宋扬一般见识; 只是盯着宋扬的脸,“你又是谁的高徒?”
叶子鸣上前一步,堪堪挡住宋扬,不卑不亢道:“常掌门; 这是我师弟宋扬。回昆仑一事,是我自己的意思,宋扬是追上去拦我。你罚我即可,不要为难他。”
宋扬却将他往后拽,“叶子师兄,你不用替我说话。我就是要保护你回昆仑的,要罚一起罚,咱们共患难。”
常松涛却陷入了沉吟,“姓宋?”
一旁的司马纪忙道:“这是梅花洲宋家的二少爷。”
常松涛眼中立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宋家还有活人?”
司马纪似是有些忌惮他,微微垂头,解释说:“我以为他只是个小孩,况那两日事务繁忙,过后忙于闭关修炼,就忘了告知与你。”
常松涛嘴上倒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司马纪的眼神愈发阴沉。而一向拿腔捏调,自诩高贵的司马纪,竟露出些惧怕畏缩的意思。
鹿时清心里咯噔一声。
如今不知道常松涛背后的实力,但很可能就是长生界。
但他已经听顾星逢和裴戾说过,百里坞的惨案就是长生界所为,追究起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宋家被灭门那晚,发生的某个重要细节。
他待要上前阻拦,可一旁还有圣主虎视眈眈,一时间局势胶着,左右为难。
这时,听见顾星逢在他耳边道:“你快走。”
鹿时清立即摇头:“应该是你先走,圣主紧张的人是你,不是我。”
裴戾急道:“谁都走不了,别忘了圣主后面还有个万妖王。当务之急,是先别惹他。顾星逢,圣主应该不认识你吧,你装作不认识他,是不是能逃过一劫?”
顾星逢摇头:“我与我父亲七分相像,何况,雪妖对同族的气息异常敏锐。”
裴戾看看鹿时清,一咬牙,就上来拉他的胳膊,“师尊,跟我走。”
“你自己走吧怀虚。”鹿时清坚定地后退一步,甩开裴戾手的同时,牵起了顾星逢的手。
圣主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动,眼神莫名。
裴戾将空了的手心攥起,“师尊你……”
话未说完,忽然宋扬叫了一声,把他打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只见宋扬已经被常松涛拎在手中,手掐在脖子上。
“放开他!”叶子鸣想要上前救人,无奈身上被缠缚,丁缘一只手就将他拦在原地。
作壁上观的丁海晏终于开了口,“常掌门,你也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沧海一境的任何人。”
常松涛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只是想从这位宋扬师侄身上,得到一个答案。”
宋扬呸
了一声,冷冷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问题,但无论你问我何事,我都不会说。”
常松涛道:“若我答应,放你和叶师侄出山呢?”
宋扬微微一愣,侧目看向叶子鸣,神色一时松动。
趁此机会,常松涛骤然将手按在他的天灵之上,霎时间宋扬发出一声闷哼,继而双目紧闭,足尖离地,仿佛失去了知觉。
叶子鸣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马纪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噤声。”
只听常松涛轻声唤:“宋扬。”
宋扬头上直冒汗,答:“是。”
常松涛问:“你可知道,极乐卷轴?”
宋扬木然道:“极乐卷轴……是什么?”
常松涛手上用力,宋扬五官皱在一处,连连喊疼。
叶子鸣怒视对常松涛:“常掌门,你要折磨他到几时?”
司马纪一掌打在叶子鸣的后背,又狠又准,后者登时吐出一口血来。丁缘眉心微皱,“司马家主,你忒狠了些。”
“我也是为了常掌门不受打扰。”司马纪理直气壮,说罢将叶子鸣往旁边随手一推。
叶子鸣眼看就要撞在梅树上,忽然深蓝色人影闪过,丁海晏已经站到他身侧,将他扶住,并为他注入灵力。
“谢太师伯祖。”叶子鸣微微喘了口气,再看宋扬,已经在常松涛手底下脸色发白。他不由对丁海晏急切道,“虽然形势艰险,我沧海一境不至于受他人欺压。求太师伯祖为弟子们伸张公义,主持公道。”
丁海晏仿佛将这句话听了无数次,任由叶子鸣如何哀求,他都是毫不动容。
“极乐卷轴……”宋扬冷汗涔涔,仿佛满脑子的记忆正在被锋利的器具搜刮。
熊熊烈火中,那个身穿华服的纤弱身影,与深宅大院一起化为灰烬。
临死前,她绝望地笑,高声质问那些凶手:“程肃,极乐卷轴早已归你所有,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你好狠的心啊!”
宋扬道:“我想起来了……”
常松涛嘴角一勾:“说吧,说了你就不会这般遭罪了。”
宋扬逐字逐句缓缓道:“我长姐临死前,说……极乐卷轴……早就给了程肃……”
常松涛眼睛一眯:“没了?”
“对……就这些。”宋扬点头。
这显然不是常松涛想要的答案,他发狠道:“再想,再说!”
平素仙风道骨,气质出众的河洛静地掌门,此时竟像是个心狠手辣的狱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想不起来……咳咳……”
宋扬气息逐渐不稳,脸色也由苍白转为金纸色,一语未毕,竟是咳出了血。
可常松涛没有罢手的意思,在他看来,宋扬这种蝼蚁的命微不足道,他想要的答案才是头等要事。
鹿时清也急促起来。
人的记忆与魂魄牢不可分,常松涛这般撮弄宋扬的记忆,很容易将宋扬的魂魄一并伤及。再这么下去,恐怕宋扬非死即残。
前掌门也是掌门,况且宋扬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凭什么看着一个外人欺负他?
顾星逢忽然沉声道:“常松涛不可信。”
鹿时清道:“怎么,难道他是骗宋扬,本就不打算放宋扬和叶子鸣去昆仑?”
顾星逢语气凝重:“不止如此,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极乐卷轴四个字。”
鹿时清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宋家姐弟的父亲,只是偶然听闻极乐卷轴
这个名字,就惨遭灭口。宋灵琪临死前,对着程肃喊出极乐卷轴,程肃尚且一头雾水,就连同整个百里坞一起,化为齑粉。
追拿极乐卷轴的人,肯定是不愿扩散此物的消息。偌大的红尘界中,但凡听过它名字的人,都得死。
常松涛在沧海一境中,表面上看还算有几分礼节,其实横行无忌,狡诈奸猾。就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只是砖瓦碎石,任他随意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有这等底气?
若他或他背后的势力,真有顷刻间让百里坞灰飞烟灭的本事,那鹿时清和顾星逢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除非……
鹿时清再次看向圣主,但见他依然站在玉蝶梅下,淋着花雨岿然不动,只是垂着眼睑,不知在思索什么。
鹿时清心想,除非有庞大的势力帮他们对付常松涛……比如圣主和万妖王。
常松涛机关算尽,却没料到他的行径还另有两拨人在观看。如今圣主也知道了极乐卷轴的存在,不知是否会产生兴趣。
鹿时清还在思索,变故陡然发生。
一直静立的圣主,猛然抬起头,身形一变,调转方向直扑宋扬。
鹿时清愣了愣,来不及反应,忙道:“快救人!”
三人立时跟上圣主,裴戾怒道:“极乐卷轴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谁都想要?我们不能让圣主抓到宋扬,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