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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无用急了:“老儿,你是要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往里闯?”
宋九哥一听,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只是这个我不能说……”
场面紧张了起来,虞药插了话:“您不方便讲就算了,我们问高僧便是。只有一点,暮时入门,你们去吗?”
宋九哥松了口气:“去的,去的。只是老太君不让我们呆。仙人们不用担心,不是什么杀人的东西,只是鬼簌簌的吓人罢了。您不是我们宋家的,不会有危险的,之前来施法布道的也没有受伤的……”
权无用脸一红:“我们不是害怕……”
***
上了一轮茶,钝水讲起这个宋府的恶煞。
三年前,一小股妖兽袭击了东湖,主攻的就是东湖名土,东巷镇。居东巷镇的宋府义不容辞,自然是联合仙佛斗法的领头人。
此役诡异得很,来犯妖兽断断续续,持续一月有余,但十分溃散,打败不需多费力。但在最后一次进攻时,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盲目地攻击镇子,反而集中一点,专攻宋府,甚至足足包围了宋府九天。
这九天内,宋府死人众多,宋府少当家便在奋战中陨殁,仙佛家也损失惨重,来犯者绝非之前见过的普通小妖,甚至出现了上古妖兽。
钝水本已登天入佛堂,知此惨事退佛还僧,重回无喜之地,率徒众战于宋府,最终与府内里应外合,杀灭了所有来犯妖兽。
本以为事情便告一段落,没成想至此之后宋府便沾上了奇怪的东西,这东西非妖兽,不是来势汹汹,反而处于暗处,玩弄人心,渗透五脏。像一幕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不死不休,实乃恶中之邪,人间之罪。
钝水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铃星。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但铃星毫不在意地回看着钝水。
虞药没有留意到大家的行为,他只是皱着眉头,按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莫非……”
权无用忙问:“什么?”
虞药放下手:“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攻击方式跟我们北海倒是很像。先是零散小妖兽,进而主攻,这样的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虞药一拍头,问钝水:“高僧,当年征伐西域的时候,可曾效过力?”
钝水微微一愣,点头:“征伐西域之前,西域群妖来犯,贫僧战于东湖战场。”
那就没错了,虞药暗道。西域当年屡屡来犯,东湖、北海、南菱不堪其扰,才出力征伐,将西域纳入天宫域下,算来不到二百年。
虞药便问道:“在这东湖,不,在这东巷镇,可有什么上古巨兽埋于此地?”
钝水的眼睛骤然暗了一下:“巫藤虫。”
虞药倒吸一口凉气。
燕来行赶忙插问道:“什么虫?”
权无用转头看他,从未有过的严肃:“也是上古凶兽,需焚心而死,心脏九天即可再生,再斩。连一年,方可杀尽。”
燕来行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当时围攻九天,有可能就是妖兽们想要复活巫藤虫。那,巫藤虫的心该不会埋在……”
钝水点头。
众人朝宋府望去。
权无用又问:“师兄,我们北海也有,这里东湖也有,这天下,是不是将有大祸……?”
虞药坚定地摇头:“不是,这里是三年前发难的。照这个说法,当年并没能够复活巫藤虫,况且三年前……”
虞药没有说完,三年前正是权清风死的时候。
权无用凑过来:“师兄的意思是?”
虞药又按着下巴:“我觉得,东湖的事,只是为北海今日之事做的一场预演。”
众人看着他。
虞药继续:“三年前,有人蠢蠢欲动,想复活上古巨兽,屠戮四野。当年的来犯明显手法更仓促,小妖探路不过一月有余,期间不过是些普通妖兽。因为一些原因,当时的计划没能成功。到了今日北海,探路数月,妖兽层次渐高,北海内降妖和一些人也蠢蠢欲动,必有与其同谋之人,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
采微问道:“如何知道是计划?”
“我们收到过警告信。”虞药啧了一声,“问题是,为什么会选这里……?”
“阵眼。”
一直没说话的铃星,突然开了口。
“你要的地缚绞杀阵,本就是凶阵,以凶兽杀凶兽,召唤的阵眼,一定都是有埋上古巨兽的地方。”铃星转头看虞药,“所以我知道这里有。”
虞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钝水:“那这么说,莲花亭埋了……”
采微合掌颔首:“大战之时,死在此地的上古巨兽确有。有些已循古法,彻底消灭,有些还存残魂。莲花亭埋的是……”
采微看了眼钝水,得到了他的许可,便继续:“巫藤虫的心。”
燕来行皱眉:“这不对啊,那为何攻宋府呢?”
钝水合上眼,慢慢道:“巫藤虫,有两颗心。”
第22章 双双闯关
街边敲了一声锣,宋九哥拜道:“时辰到了。”
虞药起身,接过了他手中的饭菜:“你们就不要进去了,交给我们吧。”
“这……”宋九哥转看钝水,后者点了点头。
正是夕阳西下,整条街染成红黄,像熟透了的杏砸满了墙。这条街上最大的门户便是宋府,独居一侧,另一侧就是些散落府邸,给宋家近人,偶尔夹着几间小商铺,如今也全关了。整条街萧索异常,乌鸦停在宋府匾沿上,明明春深,从宋府伸出的树枝憔悴得尽,零落的几片树叶也布满虫斑,枯黄发灰。
而除去这条街的东巷镇,正是上饭时刻,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满城袅袅,集市商贩们掀开琳琅满目的小吃抽屉,升起的烟罩住了初月,又在接二连三地点上的花灯下散去;茶馆餐楼挂上了牌,水道靠船行客相携上岸,朝酒楼去,朝花苑去,朝热闹去。
醉仙楼的琵琶,动了第一弦,拨了第一声响。
这边,虞药一行人,站在宋府门口,用宋九哥的钥匙,打开了门上挂的大锁。
门甚重,一边竟要一练家子使内功方动。
两扇门推开,一股阴郁之气扑面而来。这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湿意浓重的凉气,攀上了后颈,攀上了耳边。
众人皆是一愣。
尤其铃星。
众人迈步进院,准备去往大堂寻宋老太君。
虞药正抬脚,却被铃星拽住了手臂,铃星十分严肃:“这里不止一种煞。”
虞药却准确地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种?”
他们再转头,虞药连脚都还没落下,再看前面哪还是宋家庭院,分明是一场喜宴现场。宾客众多,觥筹交错,吹号打鼓,好不热闹。
虞药一头雾水,问铃星:“怎么回事?”
铃星摇头:“大意了。”
虞药瞪圆了眼:“什么情况?”
还未等及铃星回答,就有一美妇人上前来拉住了虞药的手,亲昵地挽住他,用手帕拭泪,情意绵绵:“妹妹今日一嫁,不知何时才能回家呀……”
虞药:“???”
他再低头看自己,身着红袍喜嫁。他看铃星,俨然一副新郎官打扮。
顾不得许多,虞药一把拽住铃星的领子,暴戾之气实在压不住:“臭小子,你没完了是吧?少给我打马虎,三句话解释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谁干的?”
虞药刚上手,就被旁边的人拉了下来,纷纷劝起架来,说些什么夫妻和睦的话。
铃星一把拉过虞药,凑近讲:“先敬酒,去个没人的地方说。”
虞药挣开他,白了他一眼,接过了旁边侍从端着的酒,递给铃星一杯,就一仰头豪迈地喝干了自己的杯子。
旁边的人又起哄:“交杯酒!”“夫妻对酒!”
铃星倒是很听话,伸手就要跟虞药交杯,被虞药推开,虞药看着周边的各位,脸色不善:“差不多得了啊!”
出乎他意料,这些人像是顿住了一般,整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诡异。
虞药看这情况,有点拿不准了,他问铃星:“他们没事吧?”
铃星摇头:“我们在别人的执念里,你得照路走。”
“什么?”虞药不解。
刚才安静的人群动了,他们的脸变得低沉起来,每个都像经历了灭顶之灾,各自颤抖起来,有些哭着,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的话。人群拥挤着,互相抵着头,哭泣着。一个女人开始拉扯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揪着,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声撕裂之后拽下了一大片,连皮带肉血淋淋,又随手扔在地上,继续拉扯,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一个男人疯狂地撞着墙,撞得鲜血满头仍不停止,越撞他的头便越向后移,在最后一撞时,他的头咔嚓一下断掉,只连着点皮挂在背上,晃悠了一会儿,便咚得一声砸在地上,滚去了远处。另一个女人用指甲划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尖叫,她划下来的血肉成条成丝儿,落在地上,被一个爬来的男人捡起来吃掉。
虞药惊呆了。
等他反应过来,马上挥手大叫:“交杯酒是吧!交!交!”
说完他一把拉住铃星,跟铃星的手臂交缠,端着空杯的手微微发抖。
刚才还仿佛身在地狱的众人停了,他们挂上了笑脸,那是由衷地快乐,尽管血呼呼的地还是血淋淋,尽管他们身上还带着伤,虞药多看了一眼,那断了的头颅,再没能动弹。
一个女人捧着酒罐过来,冲虞药笑:“小姐,你没酒了。”
“啊?”虞药反应过来,伸了杯子等她倒,在这个过程中,尽量不去看她空了一只眼框的黑洞洞。
倒满之后,虞药和铃星继续交杯大业,虞药皮笑肉不笑:“你最好知道是谁干的。”
铃星笑了下:“我知道。”
他们在众人期待中喝完了交杯酒,刚放下了杯子,众人就又起哄,把虞药往铃星身上推,把铃星往虞药身上推,伴着“亲新娘!”“亲新娘!”的呼声。
虞药想,不管谁的执念,怕是相当想结婚。
铃星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在虞药差点摔倒时扶了他一下,问道:“亲吗?”
“亲个头。”虞药不可思议地看他:“你疯了?快想想办法离开这儿!”
铃星却仿佛完全没在意这个情况,根本就在说另外的事:“我发现,你好像只敢动动嘴,逗弄这个撩拨那个,但其实你并没有什么胆量。”
虞药发现铃星的手搂在他的腰上,便推着他往后站站:“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铃星就好像一个研究家,仍旧在研究虞药:“我应该跟你正好相反。”
铃星的手没有放开,虞药忍无可忍地伸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你……”
他刚一做这个动作,场面又静了下来。虞药想,该不会是谁家的婆婆的执念吧。
来不及多反应,虞药转脸看向众人:“让一让,我们要入洞房。”
铃星:“?”
众人竟真的让了条路,他们面前直接幻化出了一间宅邸,甚至一个丫鬟前来引路。
虞药看这临时出现的房屋,对铃星暗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想到有这一步?”
铃星笑了:“你没完了是吧?”
虞药瞪他:“不要学我说话。”
但尽管如此,他们总算得到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铃星毫不介意地坐在了喜床上,自顾自给自己倒酒,虞药站在窗户边,一直朝外张望,发现院子里有的人凭空而来,又有人凭空消失。
铃星喝了杯酒,开了口:“这种阵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