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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生非_麻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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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被血遮挡,眼皮只能艰难掀开,模模糊糊之中,有人正朝他走来。那关门声震耳欲聋,像在洛珩川的面门上扇了一个巴掌。洛珩川动了动手指,刀刃已从袖中滑落出来,他反手用手指握住,刀刃锋利,足以杀伤。
  “一……二……三……”洛珩川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倒在副驾驶座,他微微抬颚,目光直指后视镜,他吞咽,喉底如烫油滚滚浇过。
  “四。”视线所包的范围内终于走进了四个人。四人分别占据四个角,无论洛珩川从哪里下车,都能将他生擒。
  洛珩川突然露出牙齿,上唇被挑起,赋嘲讽之意。他腾出一只手来,摸向安全带。
  只听“啪嗒。”一声响,除了汽车故障的声音,只有这声最轻。然而却是一声警铃敲心头。
  洛珩川挪了下腿,将手探向车门。车门透一缝,冷风即刻而来。洛珩川垂手,刀身终于落入手。
  出手的一刹那,洛珩川的体温再度飙至三十九,他本该可以出手更快,但碍于身体所累,反应、灵敏度、力量都比平日差上许多,但好在还能应付。
  “啊!”他的刀锋由后往前刺破其中一人后肩,他收了力,刀刃只会留有表面,划伤肌肉,并未刺中要害。而不等他再调转刀口,他无法顾及的后背就叫人钻了空。
  “……”洛珩川呼吸一滞,下颚明显异动,他一步踉跄,后者穷追不舍,提刀又刺。刀口再度抡起,却被一只手紧紧抠住。
  刀口仅离洛珩川的眼睛一公分,他本就流血的额头也糊了他的眼,但隐约血腥气难盖。
  “啊!”哀嚎声突现,混着手骨断裂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爆开。刀咣当落地,洛珩川一个反扑,以单腿钳制后,抡起那人的脑袋就往地上砸。
  地上混的血越来越多,也不知谁是谁。洛珩川掐紧身下人的脖子,手下不再留情,他贴近,一字一句含着气逼问出来。
  “你们是谁?”
  然而逼问得不到任何回答,只有变本加厉的再一次进攻。洛珩川眼神一凛,夺眶,他的体力快到极限,视线已经看不清出刀刀速度和方向。他失去了出击的预判能力,只能盯着眼前的一团白糊,猜出大概。
  “唔……”他还是晚了一秒。待他抬手抓住对方的尖刀,躲避已来不及。利刃从他的掌心刺入,再从手背刺出,脉络胫骨似乎都被一腔破坏,洛珩川瞪大了眼睛,眼下组织像爆了口的下水管,管子被人恶意剪坏,残存在里的水混着杂质喷泻而出——只不过流出来的是红色的。
  大多刚认识洛珩川的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好接近的人。眼神幽深像深渊,他不动声色,浑身透着漠然与拒绝。
  这样的人,容易让人提防。
  他倒下了,倒在粗粝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再动。那些人撑起了身,其中一个俯下了身,用鞋踩住洛珩川的手指,鞋底又脏又硬,一脚下去踩不平。那人面露不耐,于是碾动鞋面,加大力度。
  “……”洛珩川的手像残破布偶的断臂,被强固不能动,短刀抽出一刹,血肉被利器再次切割,二度折磨,他的手亦像毫无生气的枯草,命液尽逝。
  “走吧。”一人将现场带血的刀收了起来,动作刚做到一半,只听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几人面面相觑,低声咒骂几句后,火速钻入车内,人都顾不上坐好,车子就如弦刹那飞离。
  警报声愈来愈刺耳,车顶上那盏亮红更是刺眼,急刹声又被鸣笛声掩盖。
  “珩川!”
  “哥!”
  “洛队——”
  唐阮玉在老麦的搀扶下才下了车,他受伤的手上已经缠上了纱布,他双脚刚一落地,就听到
  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他第一下没能听清,人还略有恍惚。
  他仿佛一个生了锈的老机器,发条不再灵敏。导致耳朵片刻失聪,他听不清他们在喊谁,又好像听见了。他有些迟滞,不知道该面向哪里,反正他也看不见。
  “……老麦,珩川呢?”
  “老……”唐阮玉的手骤然一空,人不由踉跄。
  “珩川——珩川!珩川!”
  唐阮玉忽而一怔,他试图往前走,可是左腿不知怎么地就迈不出去,小腿颤得严重。他下意识地去抓被烫伤的手,可一碰心就疼得慌,他一转过头,漆黑一团,连基本的光感都感知不到。
  周遭都是杂声,有比警车更尖锐的鸣笛声在逐渐靠近,身边开始有跑动声,他们似乎抬着什么,跑动的震动不太正常。
  “珩川怎么了?”唐阮玉感觉到侧面上掠过一阵风,他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抓,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很正常,殊不知声音和一地的玻璃碴一样支离破碎。
  “……洛队……肩胛骨被刺伤、左手伤势更严重,大量出血,心脏……心脏出现骤停……”
  “……”那股风又消失了,唐阮玉感觉到跑动的震动更剧烈了。
  。医院内
  洛珩川一度陷入昏迷中。
  他躺在那张洗得发白的床单上,床垫发硬,他的双脚似乎也伸不太直。他的左手被搁在被子外,他的手掌被厚纱布里里外外缠了好几层,手指上也落得血痕印迹不断,无名指上的指甲都被踩裂了,手指骨节也破了皮。
  吊针无法扎进他另一只手里,只能从手臂内侧进针。氧气罩罩在他的脸孔上,他双眼紧阖,却没有醒来的征兆。
  生命体征仪在显示洛珩川还活着。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露出一双鞋套。那双蓝色的鞋套迈得小心,她似乎不敢接近。她穿一身隔离服,消毒手套有一股浓重的塑胶味。她不安地绞着手,反反复复几次后才往前走近。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的人,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来。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可垂眼看到那只千疮百孔的手,她犹豫,犹豫再三,也没敢再握住。
  “……洛哥……他们让我来看你……”廖文婷一张口,眼底就湿了。她赶紧捂住嘴,可呜咽还是从指缝中跑出来。
  。重症监护室外
  唐阮玉被隔绝在外。
  医生说洛珩川还没醒,重症监护室也不得进那么多人。
  谁进去了?唐阮玉脱口而出,却没人答话。
  老麦去找医生了。叫他在这里坐好不要动。他哪里敢动?珩川就在这扇玻璃窗后,他还能去哪儿。
  “医生,我……我想进去。”唐阮玉逮人就问,一把抓住别人的袖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是和你说了里头有人吗?!你等里头的人出来再说!”医生吼得不耐,吓得唐阮玉不得不缩了缩脖子。
  “可是他的同事都在这里……还有谁会进去……”
  “一姑娘,也穿着警服呢。”
  唐阮玉始终屏着一股气,强迫自己不要哭。所以他就算是坐在救护车上,他也抓着洛珩川的手,愣是忍着没掉一滴眼泪。
  可这会,倒是想哭了。


第九章 
  唐阮玉的手指像无头苍蝇,畏畏缩缩又不知所踪。他好像很怕冷,手掌贴上背后的玻璃窗,他就急不可耐地缩回手。可他又不得不要碰触,不撑着它,他就站不起来。
  “小玉,你去哪儿?”老麦听到动静,顺势回头,即刻几步走到他的身边。
  唐阮玉不讲话,一张脸像被抽光了血,白而渗着灰,他的嘴唇似乎无法紧闭,上下唇脱离了掌控,只能发出呢喃,声如蚊蝇。
  “小玉!”唐阮玉扶着墙自顾自往前,双腿亦抖得晃,他看不见横在面前的手推车,等到不小心踢到了车轮,手推车上的不锈钢罐子开始倾倒,响亮又密集的声音予唐阮玉恐吓后,他才刹住脚步,微微躬身,嘴里接二连三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
  “小玉,没事吧?!”老麦一把拉过唐阮玉,唐阮玉踉跄,好像一点力气都不剩下。
  “你到底要去哪儿?”
  老麦站在唐阮玉的右手边,换做平时,他会根据说话人的声音、气息的流动来判断对方所处的位置,十有八九都出不了错。可现在的他,浑身上下的感官都失了灵,他被一把脏兮兮的厚土掩了口鼻,他不得呼吸,无法换气,好像谋杀现场。
  “我……我回家……刚才医生……医生说……珩川醒了要喝流质……我回家煮……”唐阮玉扭过头对着一团空气急急忙忙地解释,他一着急,眼下的疤就会抽搐,红疤挤成一团,像被烫坏的云。
  老麦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他抓着唐阮玉的手稍许松了些,但仍然不肯放。
  “他还没有醒。”
  老麦明显感觉他握着的那截窄瘦的肩胛骨,忽而僵硬。而那团疤也显露地更黯红。
  过了十几秒,唐阮玉动了动肩,将手臂从老麦的手里抽了出来。
  “医生说马上就醒了。”唐阮玉语气平常,刚才还难消难除的颤抖,忽然之间就被他自个儿消化进胃里。
  手推车又发出了叮叮铛铛的碰撞声,不过时长仅在眨眼间。唐阮玉眨了眨眼,小心而谨慎地从旁边绕过。
  他挺身向前走,背脊笔直,仿佛不曾被压垮。明明举步维艰,进退维谷。
  老麦到底还是开车送他回家。
  一路上,没人说话。窗户关得严丝合缝,便连冷风灌入的声音都没有。
  “还是我做吧。”临下车前,老麦转头最后提了句。唐阮玉仍旧摇头,老麦便不再多说。他随着唐阮玉下了车,替他将菜料都拎上楼。
  “老麦,你先回医院吧。等我做好了,我再送过来。”唐阮玉抓着门把手,将门敞半。
  “你打我电话就行,我开车来拿。”
  “我送过来。”唐阮玉一瞬不瞬地盯着老麦,仿佛嫌强调不够,他又屏着气重复了一遍。
  “我自己送过来。”
  老麦盯着唐阮玉看了几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点头,顷刻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
  “那你注意安全。”
  两人的对话在唐阮玉关门的一刹戛然而止。整间房也再度陷入安静之中。唐阮玉将手从门把手上撤下,他不再扶墙,直接侧过身拉开移门,进了厨房。
  他拉开橱柜门,双手去摸锅盖,等掌心被凸起的盖顶戳了下,他才找到他所需。
  “……”唐阮玉将排骨从袋子里取出,他的指腹覆在那些冰冷冷的生肉上,黏稠血腥的味道一下子扑鼻而来。唐阮玉的手一顿,继而脸色一沉——这些骨头还是切得太大了,珩川怎么吃得下。
  唐阮玉将排骨铺开,手在台面上摸索一番才抽出了刀。
  刀刃锋利,唐阮玉切得小心翼翼。可是每次手起刀落,受伤还是再所难免。
  “……”砧板上忽然落下水渍,水渍扩成圈。唐阮玉一下子愣住了,他放下刀,胡乱地抹了把脸,掌心立刻都是水。
  唐阮玉越抹,砧板上的水就越多。他切肉的手逐渐不稳,刀锋一偏,很快就划了手。火上的砂锅盖正跃跃欲试,它发出不安地呼叫,沸水再也受不住火灼攻击,它一再试探,最后冲破盖顶,白沫如巨瀑而下,瞬间将火吞灭。
  “嘭!”地一声,煤气发出炸响,迫使唐阮玉后背一僵。刀在砧板上拉扯出一道痕。
  “……”唐阮玉把脸埋在掌心,肩膀终于得以松懈,彻底**。水渍落得更多,顺着他的指缝大片大片地掉,连带着往下砸的还有他已经内心已经超载的伤。长袖因为他抬起的动作而往上翘,露出小臂上缠着的厚纱布。
  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无法为洛珩川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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