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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会儿俩人说话的时候,恺凡问了他当初为什么要分手,阿远说想多挣点钱,恺凡心思一向缜密,此刻忍不住起了疑心,什么事能让阿远这样的人为了钱奋不顾身?
第88章 别怕,有我在
车子在上清古街附近停了下来,阿远往车窗外探了探,“恺凡,这附近好多人。”
恺凡说:“人多怎么了?他们又不一定都认识你。”
林远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以前有被私生粉跟踪的经历,那时候他还不算特别火,也没多少钱,常年在上海租房,不管他搬到哪里,那个女粉丝都能找到他。
新锐当时大热的艺人不包括他,公司没人把私生粉蹲点的事情放在眼里。
林远索性就不管了,该回家回家,该吃饭吃饭,只记得关好门窗即可,随便粉丝怎么样。尽管他知道对方的行为不对,但真要闹起来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他是个容忍度很高的人。
后来这位粉丝自己觉得没劲,就不来蹲点了。林远从那以后终于松了口气。
察觉到阿远的担心,钟恺凡握了握他的手心,“别怕,有我在。”
“嗯。”林远低头把口罩戴好,俩人一同下了车。林远这才注意到,钟恺凡这次开的车是二十来万的普通款,可谓是低调又低调,不想惹起任何关注。
想到这里,林远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动容,恺凡见他怔在原地,望着车牌号发呆,“怎么了?”
阿远问:“车是你挑的?”
恺凡还没反应过来,“是,有什么问题?”
阿远眉眼都笑弯了,一双眼犹如黑宝石,“我以为是肖正准备的。”
钟恺凡冷着脸说:“怎么在你眼里,旁人都比我要好?”说着,他迈开了步伐,懒得跟林远扯嘴皮子官司。
林远见况立马狗腿子地跟上去,笑嘻嘻地说:“哎,恺凡,你别生气嘛。”
钟恺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顺着青砖石路往前走,能看见两旁古香古色的阁楼,门上雕着精致的窗花,家家户户挂着通红的灯笼,如同熟透的红柿子一般。街面不算开阔,只觉悠长而古朴,午后的阳光悄悄落在门槛上,家猫歪在篮子里打盹儿。两旁的铺子里卖着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儿。香樟木被制成一串串的手珠,说是能驱蚊、防虫,还有卖上清圣井土白茶的,大小不一的茶叶纸盒堆成了小山。
俩人找了家干净整洁的饭馆,去了阁楼靠里的位置吃午饭。
这时候都快一点了,饭馆里没多少人,倒也图个清静自在。钟恺凡看了看菜单,点了江西有名的酒糟鱼、萍乡小炒肉、藜蒿炒腊肉,另加一份青菜,“要不要喝点瓦罐汤?”
阿远取下口罩,看了看服务员记下的菜名,“应该够了吧,点多了吃不完。”
钟恺凡扫了他一眼,话是对服务员说的,“再来小份的瓦罐汤,加米饭。”
“好。”小姑娘飞快地记下,瞧上去很朴素,咧开嘴笑:“您稍等。”
说着,脚下踢嗒踢嗒地响着,往楼下厨房奔去了。
钟恺凡倒了杯热茶,是最常见的茉莉花茶,杯子还浮沉着细碎的茶屑。他缓缓地喝着,味道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精挑细选的茶叶,但此刻竟然觉得异常心安。街面上零星走着几个人,挑担吆喝的商人站在路边歇脚,小孩们在街头嬉戏打闹,时光一下子仿佛静止了。
饭菜上齐后,钟恺凡敦促道:“好好吃饭。”
林远点了点头,心里一暖,“我知道。”
恺凡总是说他瘦,最见不得他每次吃饭只吃一点,不好好吃饭是要挨批评的。
饭吃到一半儿,恺凡忽然问:“阿远,你家里都好吗?”
一听这话,林远差点噎到,想了想才说:“都好。”
钟恺凡记得林远从小跟着妈妈一起长大,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钟恺凡想起才随口问了问。
阿远怕恺凡继续问,只好岔开话题
:“待会儿要去什么地方?”
恺凡看了看手机,“去古镇里转转,还挺有特色的。”
林远捧着米饭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恺凡点了点木桌面,“阿远——”
“嗯?”林远回过神来,见恺凡眼里带了严肃,仿佛很委屈似的:“干嘛?”
钟恺凡瞧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心软,轻轻抬了抬下巴:“你能不能专心点?”
林远扒着饭,嘴里包着食物,哼哼唧唧地说:“你什么都要管。”
钟恺凡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结账时小姑娘飞快地按着计算器,眼睛一直朝钟恺凡瞄,脸颊红扑扑的,“一共178元。”
钟恺凡掏出钱包结账,接过钱时发现多找了十元,“找错了。”他把纸币推了过去。
小姑娘看上去二十岁上下,脸颊绯红,连忙摆手道:“打折打折!”
林远忍不住横了一眼钟恺凡。
出了饭店,林远开始阴阳怪气,“钟恺凡,我看你桃花运挺好的?以前是师妹送汤,现在出来吃个饭都能被人惦记,你挺有本事?”
钟恺凡忍不住乐了,“干嘛?还吃醋?”
他没想到林远还记得姚希文送汤那件事,说起来,自从离职以后,好久没跟医院的同事联系了。很多时候恺凡也不愿做一个寡情的人,主要还是因为工作忙,他实在有点挪不开时间。
说起来最讨小姑娘喜欢、长辈们爱护的,还是钟恺凡这样的人,模样得周正,没有不良嗜好,工作又体面,一脸正派相,可惜弯了。
林远想着就觉得十分解气,谁叫当初钟恺凡把他给掰弯了,他俩现在谁也别想好过。
苍天饶过谁!
钟恺凡觑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心里是不是又憋着坏?”
林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管不着。”说着,已经迈步向前了。
钟恺凡见况勾住他羽绒服的帽子,让他走到一半被定住:“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
林远冲他做鬼脸,洋洋得意道:“爷高兴。”
钟恺凡松开手,嘴角带着浅浅笑意,行吧,都由着你。
第89章 你不和我一起吗
上清古街的尽头便是长庆坊,灰顶白漆,墙砖斑驳,左右两旁挂着‘祈福长庆坊,问道龙虎山’的朱红金字,‘福’摆在门正中央靠里的位置。光线偏暗,模糊了不少字迹。门口两尊石狮兽色泽圆润灰暗,头顶被游客们摸得发亮。许愿树上挂满了红色的丝带,迎风飘扬,盛满了人间期待。
阿远记得以前恺凡从来没心思来这种庙宇,常以无神论者自居,没想到此刻却丢了点香火钱,虔诚地俯伏叩首,缓缓地闭眼,也不知许了什么愿。
殿内穿梭着衣着各异的人们,阿远一眼瞧出那个假道士在忽悠游客,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静静地站在朱红柱子旁,等待着恺凡起身。不知什么时候起,阿远特别害怕各路神佛,总觉得自己要遭天谴。
良久,恺凡朝阿远走了过来,见他脸色发白,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喊了他一声:“阿远?”
阿远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可以走了吗?”
钟恺凡凝视着他,见阿远手里还握着小姑娘刚才卖给他的小捆青木香,“阿远,你要学会面对。”说着,恺凡掌心向上,示意阿远把青木香给自己,“给我吧。”
林远听得心中一惊,钟恺凡仿佛总能揪住他心中所想,他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钟恺凡没再说些什么,借着香炉里的火,点燃了手中的香。风有点大,吹得他眯起眼,忍不住蹙眉将青木香插在香炉里。光线暗了点,带了几分残阳的浅金,无声落在钟恺凡肩头。林远站在门槛内瞧着,忽然有点羡慕他手里的那几株香火。
被恺凡握在手心的感觉……
街市人潮涌动,他们混在人群里,没有引起任何关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色昏黄,钟恺凡没打算原路返回,只顺着青石砖小路往前,订了间普通客房,俩人是打算就近休息了。
晚上阿远食欲不大好,恺凡也不勉强,给他盛了晚粥,“是不是觉得不好玩?”
这附近游玩的地方都大同小异,真要没兴致那也无解。
阿远喝完粥,揉着眼睛打哈欠:“我又困了。”
钟恺凡知道他平时严重缺乏睡眠,十分理解地点着头:“你先上去。”
阿远一怔:“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出去买包烟。”钟恺凡语气淡然,面无波澜。
阿远瞧了他一眼,拉过他左手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动作迅速地往他大衣口袋里探了探,摸到一个冰凉的打火机。
钟恺凡蹙眉,懒懒地说:“干嘛?”
“以前还说最讨厌烟味儿,你自己不也抽吗?”
钟恺凡顿时意兴阑珊,“行行行。”他看了看腕表,仿佛有些不放心似的,“你先上去吧,免得被媒体拍到。”这地方虽然跟剧组有点距离,但恺凡还是怕出意外。
临走前,林远不舍地看了看,“你早点回来。”
钟恺凡抿了一口茶,轻轻点了点头。
林远刚回到房间,妈妈的微信就发来了,问他吃饭了没有,今天忙不忙。
阿远坐在床边回复:吃得很饱,今天不忙,休工一天,明天下午才返回剧组。
妈妈嘱咐道:不许挑食。
阿远说:妈妈也要配合医嘱,保持好心情。
回想起来,他们母子二人相处起来从来都是平静温和,更像是朋友。宋望舒以前是教语文的,性格平和而温柔,情绪也比较稳定,所以阿远才能在没有爸爸陪伴的家庭里顺利成长。
虽然是单亲家庭,阿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缺爱过。妈妈一直是个温和而宽善的人,他潜移默化受了这种影响,对很多事都发不起火来,除非被惹急了。
他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骨子温柔到了极致,一点点抚平恺凡的
坏情绪。
有一次林远等钟恺凡下课,阶梯教室里的同学一涌而出,他听见有女生在轻声议论钟恺凡:喂,你瞧见坐在咱们后排的那个男生吗?我钥匙掉了三次他都帮我捡起来了,真的好温柔哦。
林远恼火地想,他温柔个屁,惹毛了钟恺凡他能把家都拆了,再免费赠送豪华冷战套餐。旁人觉得他温和平静,那是因为了解得还不够深。不过大多数时候,林远不得不承认,恺凡远比自己要细致认真。恺凡很注重个人整洁与收纳,他的耳机从来卷得整整齐齐、放在耳机盒里,运动鞋永远都是干净的,翻过的书,连页脚都不带褶皱,匆匆翻过去,只看见俊逸有力的字迹。他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周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慢跑,凡事他热爱的事,他能做到极致。
阿远佩服恺凡身上的某些品质,比如说自律,那些习惯也许他一辈子都学不会,但并不影响他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也许是受妈妈的影响,阿远从没想过要和谁比,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和同期艺人多年保持良好关系的原因,他不会因为对方发展迟缓而心生鄙夷,也不会因为别人突然爆红而心生嫉妒。
嫉妒只会拉低自己的人生境界。
除去是对手,更多时候要学着用平和而开阔的心境去欣赏别人。圈子里的确有不择手段的艺人,但是真正的艺术需要人心合一,来不得半分虚假。这也许与急功近利的娱乐圈格格不入,大概因为是不够红,过了这么多年,阿远真的觉得自己没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