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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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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融道:“虽如此,可圣上未曾亲临扬州,只怕难除疑虑。”
  公子道:“赵王等皆心怀不轨之人,当初凉州和辽东备战未全,为保圣驾无虞,故暂且秘而不宣。当今中原战事日紧,凉州和辽东不久便会发兵讨逆,在此之前,必以圣谕诏告天下。至于扬州,我离开之前,圣上亦曾提及府上。”
  “哦?”陆融道,“不知圣上有何诏谕?”
  公子道:“陈王一向倨傲,自文皇帝晏驾,雒阳动荡,朝廷每诏陈王出力,陈王皆诸多推脱。如前番先帝亲征冀州平叛,令扬州输送粮草,陈王一再拖延,以致先帝震怒,下诏训斥。故圣上虑及于此,亦恐其有不臣之心。晚辈来扬州之前,圣上曾面谕二策,以为应对。若陈王归服,仍为扬州都督诸军事,镇守江南,策应王师平定中原。若陈王不愿归服,则诛杀叛逆,收复扬州。陆氏自高祖以来,对朝廷忠心不二,可委以重任,托以讨逆之事。”
  说罢,他看着陆融:“我闻扬州刺史王逊年老体衰,多次辞任,朝廷苦于无上佳人选,一直不曾回应。扬州当下之势,非果敢有谋之人不可担当,以圣上之意,陆公最为适合。”
  陆融的神色果然触动,旁边的陆笈亦颇是吃惊。
  “这……”陆融看着公子,眼睛里的精光闪烁不定,堆起笑容,“老叟一介庸才,怎敢担此大任。”
  公子微笑:“此乃圣意,陆公莫过谦才是。”
  陆融叹道:“我当年蒙召入宫拜见文皇帝,那是圣上还是皇太孙,不想多年过去,圣上还记得。”
  “圣上自幼聪颖,博闻强识,陆公乃扬州望族之首,圣上又怎会忽视?”
  我坐在一旁看着,喝一口茶。
  这么好的价钱,陆融不答应才怪。
  一州的都督和刺史,各掌军政,为防止各州官长与地方勾结,拥兵自重,此二职向来必不以本州人士担任。故而公子提出让他来当扬州刺史,乃是史无前例之事。我若是陆融,此刻必是在疯狂许愿皇帝还活着的事是真的。
  当然,皇帝和秦王都不曾许诺过让陆融来做扬州刺史,这些都是我教公子说的。公子对假传圣谕这样的事十分抵触,但情势比人强,这是说服陆融最便捷的路子,公子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只得找我说的做。
  此法效用确实明显,陆融看上去神情大悦。
  他又是谢恩又是感慨了一番,话锋却是一转:“如此,还有一事,颇为紧要。”
  “何事?”公子问。
  “陈王乃扬州都督,不知圣上属意何人接任?”
  我心里冷笑,陆融果真是个油头,得陇望蜀,公子给他许了个扬州刺史仍不满足,居然还想打扬州都督的算盘。
  公子道:“扬州都督统管水陆兵马,人选之事,圣上亦已有考虑。说来,陆公和伯载对此人也颇为熟悉。”
  陆融和陆笈皆露出讶色,陆融即刻问:“何人?”
  “沈冲沈逸之。”公子道,“他当下也在凉州,护卫圣驾。”
  陆融沉吟,少顷,微笑抚须:“圣上英明。”
  说罢,他忽而看向我,仿佛现在才发现公子身边站着一个活人。
  “这位可就是当年名震雒阳的云霓生?”他说。
  “正是。”我行了个礼,“幸会陆公。”
  陆融的目光在我面上停留片刻,转头对公子道:“元初不愧当世俊杰,身边亦能人辈出。”
  公子道:“陆公过誉。”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公子和陆融将动手的细节大致敲定了下来。
  如陆笈先前所言,陆氏早已着手准备对付秦王。陈王虽然将扬州诸多军政要职换上了自己人,但毕竟经营未久,根基不深。无论都督府还是刺史府,大多的士吏皆为陆氏等三家所掌控。就连陈王经营得最用心的扬州诸军亦然,虽陈王的人不遗余力占据上层,但众多出身扬州的低阶官长比起来,数目微不足道。且军中长期受陈王党羽勾心斗角所累,积怨已深,笼络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沈冲接任扬州都督之事,陆融这般痛快答应,亦有因由。
  他是个识相的人,知道公子既然把扬州刺史之职给了他,那么扬州都督之职则必然要从皇帝这边出人接任。
  杨氏在扬州的势力仅次于陆氏,子弟多任文武官职,无论是陆融还是陆班,都想让杨氏站在自己这边。沈氏一向被杨氏视为自己人,让沈冲来当扬州都督,杨氏必然乐意。
  当然,在天下人眼里,沈冲是一个温文尔雅翩翩君子,虽然得过先帝重用,但不过做些咨政之事,并不像公子那样在军政谋略上崭露头角。这样一个人,也更容易让陆融觉得好拿捏,放下戒心。
  在这般大事上谈妥,后面的事,宾主相谈甚欢。
  不过陆融父子决定投向公子这边,要对付的人除了陈王之外,又多出了陆班,计议变得更为复杂小心。
  “豫章王既有入扬州之心,恐怕亦不曾松懈,未知东安乡侯与豫章王可有来往?”公子问道。


第274章 密诏(下)
  “此事元初放心。”陆笈道; “族叔那边,我早已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并无异动。至于豫章王,他当下不在豫章国。”
  “哦?”公子讶然,“豫章王在何处?”
  “长沙王举兵攻打安成郡,豫章王领兵南下,与长沙王争夺。”陆笈道; “此事我等亦是刚刚得知; 还未传开。”
  我听着; 心中了然。怪不得豫章王至今未对扬州下手; 原来是对付长沙王去了。豫章国、长沙国和安成郡相交相邻,豫章王和长沙王,无论谁想吞了谁,必先将安成郡拿下。两国为了安成郡大打出手,这是一点也不奇怪。这对扬州有利; 豫章王既然无暇顾及此处,那么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据我所知,长沙王不算酒囊饭袋; 希望他能够把豫章王拖久一下,等我们收拾了陈王才回过神来。
  “只消一声令下; 扬州城内外水陆兵马皆可为我等所用。”陆笈道,“只是我等顺应天道,必师出有名,不知圣上诏书何时可到扬州?”
  公子忽而将目光瞥了瞥我; 道:“在我启程之前,圣上已为此事做下准备,赐下了诏书。”
  这话出来,陆氏父子二人皆震惊。
  而后,公子朝我点了点头,我则捧出一只锦盒,呈到陆融面前。
  陆融忙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卷帛书,正是御诏。
  第一道诏书,乃是任命。上面自己清隽,先是将王逊在刺史任上的表现大加赞扬,又将陆氏吹捧了一番,而后,准许了王逊辞任之情,令陆融接任。
  第二道诏书则言辞严厉,颇有杀气。诏书里先是洋洋洒洒地列举了陈王不敬朝廷拥兵谋反等罪状,宣布撤除陈王扬州都督之职,贬为庶民,令沈冲接任扬州都督。而后,令公子暂代沈冲行驶扬州都督之职,与扬州刺史陆融一道,将陈王等乱党正法,铲除奸佞。
  陆融看着诏书,神色不定,眼睛似乎琢磨着上面的御印。
  好一会,他才看向公子。
  “我听闻传国玉玺也不知去向,原来竟是随圣上一道离开了?”他说。
  公子道:“正是。”
  “此物,只怕要将扬州天地翻覆。”他意味深长道。
  公子全无异色:“天下翻覆之地多矣,何止扬州。陆公如今见到了御诏,当知晓圣上托付之心,还望陆公全力辅佐。”
  “元初有何打算?”陆融沉吟片刻,问道。
  公子道:“我听闻陈王寿辰就在下月初三,至今不到十日。他一向喜好宴饮,想必也要操办一番。”
  “正是。”陆融道,“陈王一系党羽及扬州大小望族,都得了请帖。”
  “当下豫章王正与长沙王交战,不若趁此良机动手,在王府中将陈王党羽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陆笈眼睛微亮,正要开口,陆融却笑笑,打断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夜色已深,元初想来也倦了,不若且去歇息,来日再议。”
  公子没有异议,亦微笑:“如此也好。”
  陆融父子就在田庄中歇下,我和公子回房后,已是深夜。
  “陆融果然谨慎。”公子道,“你那诏书,他若不信怎么办?”
  我不以为然:“信不信又如何,他既不想将扬州让给陆班和豫章王,便别无可选。”
  那诏书当然是假的。来到田庄的当日,我就溜出去,在扬州城中逛了逛,买来锦盒和素帛。
  对于我竟然想做矫诏的行径,他颇为震惊,并断然拒绝。
  “此事若为人所知,我还有何脸面存于世间。”他不齿道。
  我说:“陆融乃是精明之人,你空口许诺他怎会动心,自不如诏书实在。”
  公子道:“莫非我拿出诏书,他便会信?”
  “他为何不信。”我说,“天子在谁手上,谁的诏书就是真的。且陆融服的不是天子,乃是你与秦王的兵马,这诏书本就是给他壮胆用的,名正言顺,百利无弊。”
  公子嗤之以鼻:“他若这般无胆,我等不若去找豫章王结盟。”
  我说:“豫章王若是有了扬州,便有了争天下的本钱,必不服你和秦王,比起矫诏,岂非麻烦更大。”
  公子瞪着我,没说话。
  说实话,我觉得他气愤的样子也好看极了。
  不过美人还是要哄,我叹口气,拉着他的手道:“这也不过是权宜之法,就算做了诏书,也未必能用上。此事全凭你,不若先备着,看那陆融的意向再行决定。”
  最终,公子再三思索,还是点了头。
  公子自幼出入宫廷,又是高官重臣,诏书和御印长什么样,他自然清楚得很。为了谨慎起见,我进城的时候还顺便溜进了刺史府,将藏室里存档的朝廷诏书偷了一份出来。
  当然,诏书用的织锦绢帛都是皇家特制,我不可能弄到。但一个流亡的皇帝自然也不可能这般讲究,重中之重不在质料,乃在于御印。
  公子亲手做起假来,其实颇为精益求精。他乃书法大家,写出尚书台的楷字自是不难。而当我用陶土比对着真诏书上的御印做传国玉玺泥胎时,他在一旁看着,甚至指出了好些诏书上看不出来的玉玺细节,如何处有微小的缺口,何处字面上有划痕,直至陆融父子二人来到之前,这御印才终于得以完成。
  陆融得了诏书之后,我知道他必是要拿着去检验检验。
  果然,第二日,这父子一早便离开。不过这检验耗费的时日着实有些长,一日接着一日,陆笈父子都不见到来,去问田庄中的管事,他也只说不知。
  我疑心扬州城中有变,想去刺探刺探,公子却将我止住。
  “若城中有变,那就更是去不得,这般时节,你我也更不可分开。不若自做好准备,以保随时可抽身离开。”他说。
  我思索之下,也觉得有理,于是教几个卫士备好马匹,盯紧田庄外,如察觉异动,即刻告知。
  七日之后的傍晚,陆笈才终于重新现身,且只有他一人。
  “元初的计议,我等皆无异议。”他将锦盒还给公子,道,“父亲已着手准备,不知元初还有何吩咐?”
  公子道:“动手当日如何安排?”
  “陈王寿宴就在后日。黄昏之时,城中守军即关闭城门。陈王府中守卫不过百余人,我调一千军士围住陈王府,再派五百人入府捉拿陈王及一众党羽。而后,元初亲自宣读诏书,便可将陈王正法。”陆笈道,“陈王的家眷亲信大多都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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