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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花点本钱怎么行,应该是要收的。”
“那你说应该如何收?”童冉道。
桑乐想了想道:“小锅县普通的店铺伙计一天大约是一百文的工钱,不如就按这个收?”
“不妥,”袁三立刻道,“摆摊也看时间、看位置,他们买来货物也要本钱,一百文有些多了。”
袁三这么一说,提醒了童冉,他拿起羽毛笔蘸上墨,在地图上画了几道,又写上字。他根据位置与时间规定,将摆摊的地方分成了甲乙丙丁四等,每一等收取不同的费用。
“大人这样划分甚好!”桑乐道。
“交代下去,根据这份地图拟一分详细的文书来,”童冉道,“另外,因今年是第一年,恐有调整变动,摊位费只收三成。”
“是,”桑乐道,末了又问,“那是否文书上的费用就按三成来写?”
“当然不,”童冉道,“文书上该多少是多少,发布时将优惠一并公布即可。”
桑乐明白了,领命而去。
多此一举,小老虎舔舔爪子,想着该是时候回去批折子了,它闭上眼睛,直接在县令书房的大桌子上睡下。
童冉昨天先辞退了门房,又整治了衙役,威信大增。
他让桑乐交代下去的事情下面人也做得很快,中午吃好饭,文吏们拟好的文书和一份告示已经送到了他跟前。
童冉审阅了一遍,跟他的意思没有出入,便盖了县令的官印。
文书盖上官印后,便正式生效。
童冉叫来当值的衙役和文吏,点了人专管摆摊一事,告示也又叫人写了几分,明天一早张贴。
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酉正,童冉带着睡得正熟的小老虎准备离开,却见桑乐在外头,拿着一份告示研读。
“怎么了?”童冉好笑,一份告示而已,有必要这样逐字逐句地读吗?
桑乐抬头瞧见是他,面上一红,强作镇定道:“大人可是要回去了,我叫袁三哥来。”
“不忙。”童冉拦下他,“你在看什么?”
童冉比桑乐年纪小,身量也没长全,比他矮不少,可桑乐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一个无知小儿:“回禀大人,在看明天要贴出去的告示,小的想了许久,还是有一事不明。”
童冉:“说来听听。”
桑乐低头又看了一眼告示道:“回禀大人,小的不明白大人为何先说摊位要价,再给优惠,何不直接标出折后价格,看起来也清楚许多。”
“你认为呢?”童冉反问。
桑乐摇摇头,一脸不解。
童冉往外走了一些,下台阶到了屋檐外头,落日的红光打在他脸上,似真似幻。
“小锅县的县民并不习惯于摆摊,我给折扣是为了减少他们的成本,如此可吸引更多人来。”童冉道,“但如果直接给折后的价钱,一来没有比较,他们并不会觉得便宜,二来以后商业兴旺了要涨价,也师出无名。”
桑乐这才恍然大悟:“所以您要先说原价,再说折后价,如此他们便会觉得现今的价钱很是便宜,往后若要加价,只消说取消折扣便罢了,是这样吗?”
童冉点头。
先以免费吸引人流,再变为收费项目,现代商业中屡试不爽。他圈出的这些摆摊地,甲等的折后不过六十文,丁等的折后才十文钱,虽然不完全免费,但也已经是非常非常贱的价格了。
付这点钱便可以安稳地出摊做生意,想必县里的小摊贩乃至外县来的商贾都会很乐意的。
而他收的钱看似少,但交的人多,且日日都有,能贴补不少县衙里的费用。
从县衙出来,童冉一路走一路想,现在他唯一需要忧心的,便是明天民众和商贩们的反响了。
这会儿街上人少,小老虎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跳出来要自己走。
刚才童冉与桑乐说话的时候它便醒了,原本它还觉得童冉是多此一举,现在听他这样一解释,似乎挺有几分道理。这个小子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竟然连生意也懂得不少。
走到一个路口,人流骤升,小老虎躲过一条踏上来的腿,身体一轻,又被童冉捞进了怀里。
“崽崽不怕,我抱着你,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了。”童冉抱紧小老虎,边走边哄道。
小老虎挣了挣,童冉却当它害怕,抱得更紧了,还低声哄着。
“呜哇!”朕不怕!
可惜童冉听不懂,还是牢牢地搂着它,小老虎用力挣,但它还是头幼崽,力气比不过童冉,最后只好乖乖在他怀里趴好。
小老虎把脑袋藏在童冉肩头,他的下巴很好看,随着说话的节奏上下浮动,它渐渐眯起眼睛,有些犯困,将睡未睡时冒出一个念头:上一次有人跟他说不要怕,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
翌日,卯初三刻。
县城几处官家的告示牌上,同时贴上了告示,另有衙役和文吏在一旁解释。
官家的告示大伙儿自然要看,很快便有许多人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可以摆摊了?这么多地方!”
“太好了,以前只有兴德街可以摆,我家不认识县衙的人,压根抢不到地。”
“但这要钱呢!”
“十文钱而已,也是可以试试的。”
“我祖上做风筝的,自从高县尉来,再也不敢出摊了,这下可好了。要咱们这些小民都租铺面怎么可能,若是能出摊,那也多条生计啊!”
“是啊是啊。”
小锅县里原也有许多人出摊的,高卓来后严格执行规定,便渐渐有许多人不敢摆了。
而兴德街那头的摊位不多,大多是跟邓县令有些关系的人才拿得到,普通小民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就说童县令不一样吧?你们瞧,他才上任第四天,咱小锅县已经有了变化。”
“切,什么破规矩,我兴德街的摊子摆得好好的,他这一整我岂不是没了活路!”一个在兴德街摆摊的人道。
旁边一个大嫂听了他的话,立时怼了回去:“谁不知道你是沾了邓其的光?就你那破玩意儿,要不是没别的选择谁会买啊!”
那人要辩,可邓其早不在了,以往害怕邓其而不敢与他争锋的人全都露了锋芒,几番争执下来,那个在兴德街摆摊的人灰溜溜地被骂走了。
大家都看得差不多后,那被童冉派来管理摊位的文吏又讲了摆摊的一些规矩,譬如何时可以出摊,何时收摊,如何缴摊位费,又如何获得摊位,零零总总。事情虽杂,但很简便,只要跑一趟县衙便可办完,当下便有人打算试试。
童冉辰时到的县衙,处理了一些文书后打算出去瞧瞧,可他还没出书房的门,眉心一热,大股正气涌来。
第36章 第三十六步
童冉退了回来; 关上门。
县衙的书房里没有榻,童冉在椅子后坐下; 闭目敛神; 感受灵台处逐渐聚集的能量。
上任后这三天; 童冉每天都能感受到来自兢兢业业之途的正气涌入,数量比他当田畯时要多不少; 难怪人人都说当官是修养正气最好的途径。
今天这一股,却是比前几日都还要多。
童冉的感知力沉入体内; 查探起刚刚涌入的正气。
近日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改革小锅县的摆摊条例,这些正气想必是因此而来。他细细探查,它们果然多来源于革新变法之途。
童冉凝神炼化,经过炼化的正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正气之种。
他现在已经是黄阶上品巅峰; 距离玄阶只有一步之遥; 正气之种刚刚形成时晶莹剔透,仿佛能透出光来,而随着他的品阶逐渐增长; 那颗种子的颜色也逐渐变深。如今已经是黑黝黝的,每每投入正气时便发出幽光,仿佛一颗黑色的珍珠。黑色; 即是玄色,难道是因为正气之种会变黑; 所以才以玄来命名此阶吗?
童冉分神想着,一开始还能应付,却不想那正气涌来的速度不减反增; 份量也有所增加,仿佛是从四面八方冲向他的灵台。童冉不敢再有所怠慢,凝聚了所有心神对付。
县衙内外,不少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正气波动,黄阶的人多半只有所感觉,玄阶以上者,则准确觉察到了正气所涌去的方向。
高卓坐于家中,有心腹衙役前来,向他汇报了今日新出台的摆摊条例。话才说到一半,高卓放下茶杯,望向县衙的方向。
这么大的正气波动,非大事不能引起。
他只有玄阶,尚不能探明此正气来源于何种途径,但最近小锅县的大事只有那一件而已。
“兴许是谁家的孩子在凝聚正气之种也不一定。”心腹衙役道。
“荒唐。”高卓斥道,“凝聚正气之种何来这样大的动静?你刚才同我说的摆摊条例可是今日实行?有多少人出摊了?”
“这个……”衙役不敢答。
高卓却已经从他的脸色看见了答案。
自古以来,修养正气的千百种途径只指向一条——利国利民。能引来如此量级的正气,这位小县令的新法想必颇有成效,也甚得民心。
小锅县的大街小巷,凡是童冉划定的区域都陆陆续续有人出摊。因着是县衙统一安排,摊位多而不乱,主管此事的文吏根据每个人支付的摊位费安排地方,另有衙役在一旁巡逻,即使有人对所得摊位不满,也都是好声好气地商量着,并没有人敢寻衅闹事。
一阵正气波动掠过,没有正气的小民们无知无觉,衙役和文吏们眉心发热,正气如涓涓细流,流入他们的灵台。
童冉那头,他拧着眉,一刻不敢分神地凝练着。
他的正气像沸腾的开水,不停有蒸汽涌上来顶起锅盖,但那锅盖太重,被顶起又落下,噗噗噗地响个没完。
只剩一点点了,童冉鼓励自己。
他加快了凝练的速度,经过炼化的正气不停涌入,正气之种的黑色愈发纯正。
八成,九成,九成半……
黑珍珠一般的正气之种发出爆裂之声,童冉的心一沉,但不敢停下来查看。
噗。
来不及炼化的汹涌正气猛然被吸收,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融入了童冉的正气之种中。
玄阶!
童冉明显感受到了变化,他炼化正气的能力陡然被拔高,刚才不得不全副心神对付的正气,此刻简简单单就被炼化完了。
他心神一松,分了一部分查看自己的正气之种。
刚才晋升玄阶的过程中,童冉听到了一记爆裂之声,此刻他细细扫描了正气之种的外部,但是一条裂纹也没找到。
不可能,一定有。
童冉又驱动感知力,细细扫描了一遍,依然没有裂纹,但是在光滑的正气之种上,他竟然发了一颗小芽,看那样子是从种子的内部钻出来的。
正气依旧在快速涌入,那芽苗肉眼可见地长高了半寸。
汹涌而来的正气炼化完毕,芽苗跟着正气旋风的尾巴摇了摇,停止了生长。
正气之种,原来真的是颗种子,还带发芽的?
童冉睁开眼。
书房里很安静,小老虎趴在一旁垫了软垫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奇怪了,今天那个神秘的力量没有出现。
他原本想着自己到了玄阶也许能探查一二,结果人家根本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了。
童冉晋升了玄阶,他舒展开身体,感到体内力量充盈。
“桑乐。”童冉道。
桑乐就在门外,听到童冉喊他,立刻推门进来道:“大人,您炼化完毕了?”
童冉点头:“你在里头替我看着点崽崽,它醒了后若是饿就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