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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鲤樽刚现世你也跟着出来了,应该是我问你有何用意吧?”百步琅严肃了几分,语气压低:“不仅如此,你突然围着鲤笙打转,表现的好像你们关系多么好一样,但你我心知肚明,你跟鲤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的关系又不是死的,只要想,总能改变。再说,我跟小鲤鱼关系如何,还不用你费心。”
“我倒是不担心,但……”停顿了下,百步琅的眼神严厉了许多许多,像是看准了猎物的老鹰,眼神如钩:“若是洛爵知道了的话,谁又敢说他会什么反应?”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只是有事想跟你打听一下罢了。”百步琅毫无怯意的迎上第五瞳略带怒火的眼睛,眼神流转,认真又镇静:“你我千百年未见,我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威胁你呢?岂不是太不给老朋友面子?”
这些话,在第五瞳听来可真是足够刺耳的。
他到不是怕百步琅,想想百步琅终究是如今八荒的支柱,若是动他,必定得罪不少人,第五瞳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眉头一挑,就将心头的恶气给咽下,又道:“你这口气可不像跟我打听事的,分明是逼债吧?”
“说起来,你好像的确欠了我什么吧?”百步琅还是那般笑盈盈,威严尽显。
第五瞳沉默了下,看着百步琅淡定自若的对待他,当年那个乳臭未干毛毛躁躁的男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似的,着实岁月造人。
轻呼口气,收好羽扇,视线在茅屋左右来回几番,才蓦然道:“你想问什么?”
百步琅笑了笑,“你还记得就好。”
“……”
这个百步琅,绝对是故意的。
“如同我先前提到的,引鲤樽现世的当下,八荒和平不再,人与妖,正与恶,与都陷入不断膨胀的躁动之中,引鲤樽是神器至极,发生这种情况也是理所应该之事,我自然理解。但在逐渐加深的矛盾之中,却逐渐多出一股神秘力量,从暴雪国的旌龙,再到还魂海的摄魂妖,那些人身穿异服且修为极高,他们偏偏在引鲤樽现世后才出现,行踪更是无迹可寻……”
“那帮人是邪魂。”第五瞳贸然打断了百步琅,表情也紧跟着阴沉了许多,从眼神就能看出他在回忆一些极为不好之事,眼神冰凉:“你该知道无息之魂吧?可以这么说,那些人,啊,应该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只是无息之魂衍生而出的傀儡罢了。”
提到无息之魂,百步琅内心‘咯噔’了一下,眉头一紧,“无息之魂在十万年前就被神界封印了……?!啊,莫非……”
百步琅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的不安逐渐扩散:“引鲤樽现世当日,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更引发无数天雷落下,那情形犹如末世。难道在那时候,天雷无意打开了无息之魂的封印?”
也只能这么解释,不然为何被封印了十万年之久,从未现身的无息之魂,会在引鲤樽现世不久后跟着出现?
第五瞳点点头,认同道:“无息之魂被封印在何处,谁也无从得知,毕竟神界那帮老东西太过狡猾,将可能祸乱八荒之物尽数封印不说,封印之地也皆成谜。”
“无息之魂当年作恶八荒,神界派遣足有十几位上神才将其制服……”
第五瞳直接打断他:“那是书上瞎说的。无息之魂来源于亡灵的怨恨与邪念,你以为怨恨与邪念是能轻易被制服之物?只是说上神出马,才能不显得神界那帮老东西无用而已。”
这字里行间皆是对神界的不屑与嘲讽,不难看出第五瞳对神界有偏见,而这种偏见于一般妖灵来说也算常见,不足为奇。
百步琅沉默了下,有些不解:“依你所言,那当时神界到底如何制服无息之魂?至少封印肯定是事实吧?”
说到这个,第五瞳眸光一紧,好似回忆久远之物,眉宇之间尽是怅然:“封印是真的,而封印了无息之魂的人……”眼神中的那抹亮光闪了闪,好似咬着牙才让自己镇定一样,停顿了很久。
百步琅看他脸色晦暗的厉害,也不能出口打断他的思路,唯有安静等待。
足有一盏茶时间过去,夜风不断加强,吹得两人身上长衫翩翩,连星辰都隐了踪迹,第五瞳才默然抬起头,手中的玉扇又挥舞开来:“呵呵,这个无关紧要,不说也罢。以我所见,无息之魂既然现身,必然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虽然历经十万年结界封印,但怨恨与邪念不息,那他们的力量就源源不断。如今神界不复存在,凭你……”
第五瞳将百步琅上下好一个打量,嗤之一笑:“……绝无打败无息之魂的可能。”
“你确定那些人是无息之魂?”
百步琅有些怀疑,总不能第五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何以得知?”
“信不信随便你。”第五瞳又岂是个会解释的人,撂下一句话,甩袖就要走。
百步琅急忙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第五瞳并未回答,只是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挑眉离开。
百步琅的怀疑让他很不爽。
百步琅看他离去,无奈的叹口气,白眉为月色染上一层秋霜:“若真是无息之魂所为,他们难道是为了引鲤樽?”
可若真是为了引鲤樽,又何以要找旌龙和摄魂妖?怎么看两者也跟十天干或十二地支没有任何关系,不难保证是有别的目的。
百步琅眉头一沉,脸色更沉的厉害:“难道是……为了像当年封印他的人加以报仇?”
可旌龙与摄魂妖对他有什么用处?
越想问题越多,能够想到的可能太多了。
想到这里,百步琅抬起头,看着月朗星稀,骤然阴沉的夜空,脸色更急肃重了几分:“变天了……”
这是不是暴风雨即将开始的前兆呢?
而说到暴风雨,百步琅又不得不想起洛爵与鲤笙,又是猛然叹口气:“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翌日。
万里无云,真是晴空万里。
浅玉儿前脚刚从客栈出来,东方令跟着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看来是追赶过来。
“我们任务还没结束,你不能回去!”
东方令快步捏指诀,出现在浅玉儿身前,挡住了其去路,手中短剑逆光散着微妙的色彩。
浅玉儿冷眉一扫,“爵爷让我回去,我必须回去。”
将东方令推开,迈步就走。
刚走几步,上鸿秋等人却出现在了前面,一人手中抱着剑,好像要开打一样,紧盯着浅玉儿。
这半个月的补救行动,上鸿秋看起来吃的不错,胖了一圈,出了山以后,倒是没有再穿学袍,而是改为便装。
浅玉儿眼神一紧,看到上鸿秋拦路,这才想起外出的师兄师姐让上鸿秋管理苦学殿外出弟子来着,而她不说一声就急着回惊阙山,上鸿秋必然会出来阻拦。
“我说,你得到回山许可了?”上鸿秋抱着胳膊,俨然找茬的口气:“你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没有山里的命令,我们便死守朝域,哪里都不能去……”
“我要回去。”浅玉儿淡然一句,并不妥协。
“不行。”
上鸿秋一句话,身后弟子立马站到了浅玉儿身旁,将她围成一圈。
虽然是早上,但街上的人依然很多,见惊阙山弟子竟然自己围攻自己人,不免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快看,是惊阙山的人!”
“他们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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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回山
对方怎么说也都是仙灵之人,看热闹的普通人隔着老远看着,谁也没敢靠近。
浅玉儿瞥了眼围上来的弟子,秀眉一皱,不由得挥袖:“别逼着我动手!”
一旦动起手来,她可不敢保证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
毕竟洛爵早上突然下命要她尽快赶回去,她可没时间浪费。、
“玉儿!”东方令赶紧跑到几人之间,张开胳膊,防止他们真干起来:“上鸿师兄,你们都冷静一下,别冲动!”
“玉儿,到底有什么事你要不顾命令的回去啊?我们受命守护朝域,这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东方令就担心会发生这种事,因此一直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来了这么一出。
说着,又冲那几个要已经打算释放灵压的弟子摆摆手,尴尬的笑着道:“几位师兄莫要动手,我这就劝劝她……”
“鲤笙出事了,爵爷要我回去。”浅玉儿俯在东方令耳边,低语一句。
“什么?!师叔她……”
“别拦我……”在东方令吃惊瞬间,浅玉儿突然扬起手中佛尘,‘嗖’的一下幻化成云,跳上去就快速冲了出去!
上鸿秋反应极快,在浅玉儿冲出去的瞬间,捏指诀御剑便追了上去:“快拦住她!”
其他人反应也不慢,随后眨眼之间,相继‘嗖’的一下跟了上去!
周围本就热闹非凡,而几人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追逐,自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一时间,长街之上更是沸沸扬扬,喧嚣不止。
“这真的要打起来了!”
东方令本能追上去的,可浅玉儿那一句鲤笙出事了,让他震惊不已,等人回过神来,街上已经不见了其他人影。
“东方令!”
刚要去追,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带队师兄出来了。
东方令一颗心现在都被鲤笙出事了这话绊住,别说回头看,急忙举手作揖,喊了一声弟子告退,施展御风咒术,随着一阵狂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领队的是一封雪的亲传弟子冷月寒,一见东方令跑了,本来就因为繁重任务压身的清灰脸色越发的肃重阴沉:“苦学殿的这帮人到底在做什么!简直岂有此理!”
苦学殿先前由折桂与奚生两人看管,一直安静的很,连日来的确帮了不少忙,毋庸置疑。折桂与奚生两人一走,这些人立马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怎么也凝聚不起来,是要多难管有多难管,其中上鸿秋与浅玉儿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而如今这两人齐齐‘造反’,冷月寒想想都头大,“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抓回来啊!”
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身旁弟子这才呼啦啦的赶紧去追。
“不用了。”
可还未追上,一道白光出现,青灰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面前,正是奚生。
冷月寒一看,急忙作揖:“见过老师!”后边弟子也同样作揖行礼。
“浅玉儿跟东方令没有命令,私自回山……”
“我知道了。”奚生挥袖打断了他的话,眉眼之间尽是无奈,想必是洛爵下了,命令。
回过身,冲弟子们解释道:“他们两个回去也无妨,那正是师尊的旨意。你们不用在意,就此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百步琅的意思是假,但若是没有个理由,这些人必然不会罢休,奚生只能灵机一动,说了个小谎。
其实这也不算是谎言,百步琅已经同意洛爵离山,自然他下面的浅玉儿也就无从管辖,这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
冷月寒又道:“原来是师尊的旨意,弟子知晓了。”又是作揖,“上鸿秋和几名弟子追了过去,我这就他们叫回来……”说着,要做传书使。
奚生又一挥袖,化了咒法:“他们到了山门也进不去,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