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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车子路过高架桥,从建筑密集的区域冲出,忽然之间,视线一片开阔。高耸的大楼至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矮的栅栏,隔开景区与交通区域。
沙滩在夕阳下闪着金橙色的光,海面同样被熏成了这样温暖的色调,海天交汇于一线,硕大落日半掩在云层中,似乎正在缓缓下坠,球体底部已没入海平面,不久时,它将会彻底隐没。
方洗雨手肘支着车窗,手指曲起来撑着脸,远望那落日海景。
奔波了一天,他已经有些乏累,到了酒店后便休息了。一直睡到晚上八九点,他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落地窗正对着大海,他望出去,一轮圆月高悬于深蓝天空之中,月光与人工制造的灯光一同照亮沙滩与近滩的海浪,远远地,还能看见几个代表着人的小点在那沙滩上玩闹奔跑。
方洗雨称不上多么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他也不讨厌。
就那样静静地看了好几分钟,他才收回视线。手机上未读消息很多,大部分是广告推送,夹杂几个同事的问候、工作上的合作对象的询问,以及谢悉的未接来电。
方洗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便只给他回复:我不在家,别去找我。
谢悉刚刚把杯子的碎片从自己皮肉里清理出来,血迹已经干涸了,黏在他手上,暗红色的半固体块,按下去时,其下的伤口还会产生疼痛的感觉,再次被挤压裂开,渗出鲜血来。
他不能把方洗雨的家弄乱,所以谢悉又去拿扫把,把地板扫干净了。新鲜的血液沾在了扫把柄上,他又瞧了一眼,把它扔到一旁,想着走的时候把它扔掉,再给方洗雨买一个。
他让秘书查了方洗雨的公司,拿到他的上司电话,询问后得到方洗雨请了假的回答。接着他询问方洗雨去哪里,这下没有得到答案,别人也不知道。
于是谢悉挂了电话,他的手捏手机捏得太过用力了,右手的疼痛感愈发激烈。
收到方洗雨的短信提示时,他的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点进信息。回短信时,他下意识用了还脏着的右手,血迹涂抹在屏幕上,他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擦掉,用左手手指打字。
谢悉:小雨,你去了哪里?
发完后,他又觉得不对,手指向左拖动,拨打了方洗雨的电话。他让自己冷静一些,小雨刚刚只是正好没接到你的电话而已,可能是正好有事,不用这么大反应。但他这次的电话也被挂断了,他没能听到心心念念的方洗雨的声音,只有几秒后,再一条短信发过来。
方洗雨:我在外面,不在S市。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
谢悉:那你在哪里?怎么突然就出去了?你请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发觉自己太激动了,又加了个关心的表情。
方洗雨又抬起了头,凝视着沙滩。人群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一家人在一起烤肉聚餐,有情侣相携漫步,或是站在海浪中嬉闹玩水。
谢悉以前曾经陪他出来旅游,给他安排了无数丰富有趣的行程,但无论哪一次,他都没有真正尽兴。
他看着身边人的笑容,只一次次地感受到无尽的孤独。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令人艳羡的爱侣,在方洗雨眼中,他却只是一只藏在虚假表象下的可怜虫。
他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情,只是看了一会儿,才给谢悉回复。
方洗雨:我不想跟你说。
方洗雨:我想自己呆着,所以你不要再找我。
谢悉再发过去的信息,都没有再得到回复了。他在等待了十分钟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机摔在地上,那一个方形的物件被摔得粉身碎骨。谢悉又深呼吸几口气,拿出另一只手机。
“给我查方洗雨的出行记录,看他去了哪里。”他说,“我要他具体的位置。”
方洗雨不要他了,方洗雨抛下了他。方洗雨逃跑了。
谢悉回过神来时,方洗雨家的客厅桌子已经被他破坏成一片狼藉。现在的他也没有收拾的闲心,只是冷着脸再打了个电话,要秘书请个家政过来收拾,坏了的家具重新买。接着他出了门,开车的时候闯了一个红灯,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已经差点把它捏碎了。
他的秘书手脚很快,方洗雨走的时候,也只是普普通通地买了票,没有做什么隐蔽工作。
飞机票定好了,在另一个城市也安排好人接他。谢悉又给自己打了一管抑制剂,用最快的速度上了去X市的飞机。
他忍耐了五天,他必须见到方洗雨。
小雨为什么走,他做错了什么?是结婚的事惹恼了他吗?
对不起。谢悉在心里想,自己果然不应该操之过急。过去了就认错吧,告诉小雨不结婚了,他不会再逾矩。
他半夜三点钟登机,飞机行程四个小时,从飞机场到酒店又要半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他连合眼的次数都很少,不断地想着见到方洗雨之后要怎么办。
他从“把方洗雨绑起来”“把人带回自己家里管着”“让他再也无法离开”的念头里把自己拽出来,然后逼着自己向另一个方向思考。
他应该认错,道歉,或许再博得方洗雨的同情,和方洗雨一起进行这几天的旅行……
为了能进入酒店,谢悉直接定了最高级的豪华套房,他谎称自己来过了,谢绝工作人员给他带路,做完前台登记就直奔方洗雨的房间。
他敲响方洗雨的门。
已经早上八点了,小雨应该也到快醒的时候了。对,他要先道歉,要说对不起……
谢悉像是第一次登台表演的小孩子,不断在心里复述应行的步骤。他再敲了一次门,接着门内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脏飞快地剧烈地跳动起来,无数不听使唤的念头再次涌上来。
他忽然想起,他来得太急,打的那只抑制剂是短效抑制剂。
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的方洗雨出现在他面前,乌黑发丝有些许凌乱,睡衣倒还是整洁的,领子服帖,而纤细白皙的脖颈也就此进入他的视线。
谢悉的理智蒸发了。
他像一只猛兽那样扑了上去,在进门的一瞬间用手肘把门狠狠地关上,随后,手掌按在方洗雨的肩膀上,将方洗雨死死地按在墙上。方洗雨没有想到来的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一个抵抗的动作,谢悉的獠牙便露了出来,脸埋进他的肩窝,朝着他的腺体咬了上去。
第9章
标记是深刻在Alpha基因内的本能,即便先前从未模拟、实验过这一行为,Alpha也能在第一时间寻找到Omega的腺体,然后用自己的尖牙扎进去。
利齿咬破皮肤,刺入性腺。大量的信息素瞬间自谢悉的身上爆发出来,包裹住方洗雨,涌入他的腺体。
在生命的二十五年中,方洗雨从未闻过谢悉的信息素,也从未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柔优雅的男人,信息素会如同火一般灼热。
信息素微粒如小型飓风那样扑向他,烧得他周身火热,腺体更是像要被烤化了那样。凶猛的信息素通过獠牙,通过那小小的入口,争先恐后唯恐不及地挤进他腺体,与他原有的信息素进行碰撞、攻击、取代,以强烈疯狂的攻势,对他进行标记。
方洗雨大脑没有空间用来做出反应,他微微张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没有先兆的标记,压在他身上的Alpha惊人的力道,从未感受过AO两性之间性爱的身体,一切都让他茫然无措。
他双眼失焦,被粗暴标记的疼痛令他不断颤栗。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过程中,他不能自制地散发出了信息素,如小片雪花的信息素却又在发出的那一刻被属于Alpha的热烈气息融化。双方的身体泌出汗水来,仿佛是方洗雨的信息素被融化成水滴,附着在身上。
热,烫,方洗雨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是怎么开的门,在开门之后见到了谁。他的脑中只有一件清晰无比的事情,他被Alpha标记了。
谢……悉……
“啊……”在信息素完成注入的那一刻,方洗雨勉勉强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试图用手去推身上的人。但他没有半分力气,手抵在那胸膛上,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Alpha牙齿陷得更深了一些,疼得方洗雨眉头直皱,但另一股更为激烈的感受从身体内升腾起来。
方洗雨的发情期在每年的十月,正好是一个月之后。但他从未经历过正常的发情期,陪伴他度过发情期的永远只有抑制剂,和让他绝望的Alpha。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来自Alpha的主动,压抑了将近十年的身体瞬间爆发,发情期提前了。
方洗雨腿脚发软,Omega的本性令他没有半分抵抗能力,他神智悬浮,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这甚至让他横生出一股小小的力气,欲把Alpha推离自己的身体。
他被标记了,被谁,怎么会……
Alpha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力,方洗雨闷哼出声,被卸了手腕关节。
谢悉终于在他身上完成了标记,心里却没有半点满足。火焰一般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他抬头,连呼出的气都仿佛龙的吐息,接触到方洗雨的皮肤,让方洗雨不自觉闪躲逃避。
方洗雨的神经被吊了起来,拉到了极致。他看到谢悉的脸,看到谢悉满是阴霾的双眼,愣了片刻,紧接着,谢悉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衣服,一扯直接分开他的前襟,露出洁白的胸膛。方洗雨想用另一只手去捂,却跟不上他的动作,转眼之间,谢悉已经抓住他的手按在墙上,粗喘着气直视着他。
“不要……”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谢悉,摇着头,喊,“谢悉!你怎么了?”
刚被标记的腺体还在隐隐作痛,Alpha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神经质地、狂热地凝视着他。
方洗雨一刻不停地接受着他的信息素洗礼,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腿软地摔下来,死咬着牙,背上涔涔冷汗。
谢悉喉间发出模糊的声音,好像野兽攻击前的蓄积。下一刻,他把方洗雨打横抱了起来,扭头,找到了床,直直向它走去。方洗雨被丢到床上,陷进被子里,Alpha的手抓住他的脚踝,再向上移,抓住他裤脚,粗鲁地帮他脱掉了。
方洗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慌,这所有事情都超过了他的想象。昨晚的电话之后他以为谢悉放弃了,能够让他自己度过这几天,他甚至还做完了旅游计划,在预定的一个小时后,他要去吃早餐,然后出游。
但现在他被Alpha进行了标记,剥掉了衣服,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发情期的潮热开始一波波地涌出来,流向他的全身。
一切都不明不白,他甚至不知道谢悉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找到他,对他做这种已经拒绝过无数次的事情。
方洗雨身体发热,Alpha的信息素让他起了反应,他曾经很想做这种事,但不是在现在。
他的脚蹬了一下被子,柔软的被子就此往前滑,没有对他的逃跑起到一点帮助。方洗雨又咬了咬嘴唇,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翻身,想要爬走,但第一个动作刚完成,谢悉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脚踝。
在他们年纪还小的时候,谢悉到他家里来玩,那时候摸过他的脚踝。只有十二岁的谢悉对他的脚踝爱不释手,不停地说着“好细”,但那时候谢悉的手还太小,一只手是没法握全的,方洗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