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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库……”
不等叶染的话说完,刘鹤年十分积极热情的道:“钱……钱库,我这就带您去!想要什么都拿去,只是别伤人,别伤人!”
叶染从身旁的衣架上扯了件衣服丢给他,冷声道:“耍花样的后果你想好!走!”
刘鹤年走到院子里一看,一肚子的花样瞬间憋了回去,就这阵仗,他要是敢有个什么动静,不出眨眼的功夫,这帮匪人就能让他满门死光。
虽说是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可是那也没有命重要啊!一边被叶染拖着往后园走,一边望着黑黢黢的天空悲叹人生无常。
刘鹤年的钱库很隐蔽,是在后园一处菜窖的下面,从外面看只当是个普通的菜窖,可里面却大有乾坤。
第十章 果然还是贼匪
猴子将两个孩子交给小弟,点了个松油火把,从叶染手里接过刘鹤年,顺着菜窖里的梯子先下去探底。
“下来吧!我们没来错,这老小子还真有些好家当!”
听到猴子的话,叶染带着人陆续下了窖。
这菜窖除了出入口像个菜窖,其余可一点菜窖的样子都没有,里面足有一间正厅那么大,四边缘不是泥墙,而是用石头砌的石墙,靠着四壁整齐的码放着几十只樟木箱子,正当中还有一个圆柱形的架子,上面也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不少樟木盒子。
刘鹤年十分识相的从墙壁上的暗格里取出一大串钥匙,叶染命人将所有箱子全都打开,瞬时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叶染也傻眼了。
箱子里满满的码放着的,不是银锭子,不是金叶子,更不是什么珠宝玉器,而是一根根货真价实的金砖,每一块都有三指宽。
一个刺史,即便是在富庶的地界任职,也没人能想到他能贪得这么多钱,恐怕那些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混了大半辈子的一品大员们也不敢肖想。
叶染举着火把,一只箱子一只箱子的看过去,随手拿起一块金砖端详了一下,发现金砖的底部有一个像是指甲印的凹陷,又拿起一块,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印记。
她心里大概有数了,扭头看着刘鹤年:“打开这里的所有暗格!”
刘鹤年的脸上一滞,有些踟蹰,见叶染手腕一转,匕首在她指间像是长了脑子生了魂的活物一样,似乎只要主人的心念一动,它就能上来要了他的命一样,心里旁的恐惧立刻变得微不足道。
他认命一样拖着还在淌血的双腿,一个一个的打开了墙上装的暗格,叶染的视线紧紧的跟着他,直到最里面的一个暗格打开的时候,叶染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
她快步走到暗格旁,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摞簿子,就着火把的亮光翻开粗略的看了一下,然后将簿子都丢给猴子:“放好!”
随即叶染不忙着装金子,反倒就地坐了下来,她低着头,小弟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就一个个傻愣愣的站在那看着她。
刘鹤年心里更是慌,完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伙人,就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良久,叶染抬起头看向刘鹤年:“想活还是想死?!”
刘鹤年根本就用不着思考,立刻点头道:“想活!想活!”他其实心里很明白,今天不带这些人来,他阖府上下一个也活不了,带他们来了,最多死他一个,至少还能保住家人的命。
其实别人的命他还真不怎么看重,只是虎毒不食子,他虽说拿那些女人当做玩物,可儿子是他的骨血,他不能不管。
从这小贼看到金砖上的印记开始,他就知道,这不是绿林道里普通的小毛贼,他既开口问他想活想死,必是心中有所计较,此时,哪怕能给自己争得一线生机,他也不愿意放弃。
叶染点了点头:“今日的事,你且按下不说,至于你的伤和家里这些人的口要怎么封,你自己想办法,账簿名单我拿走,尚且用得着你,自会有人保你的命。”
刘鹤年连连点头:“是是是!一切都按照大侠的吩咐!”
“这批货色几时有人来取?又是何人所定?!”叶染问道。
“我只知是京城里的大人物,具体是谁并不知道,与我接洽的想必也是下头人,年前便会来取走,届时家中备办年货,有车马进出不易引起注意。”
叶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她又说道:“定了取货的日子,你便在大门上挂两个红灯笼,其余的你不必计较!”
刘鹤年又是一阵点头哈腰,可他吃不准叶染究竟是要干什么,说他们这一伙人是贼匪,可是见了真金白银却不动手,揪着账本和名单不放,可说他们不是贼匪,却一开始当真就是奔着钱财来的。
叶染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走空的规矩,你自己的家当是不能给你留着了!”
刘鹤年心一凉,心道:“果然还是贼匪!”
叶染命人将正当中架子上的几个盒子里的金条搬走,其余靠墙那些箱子里的东西纹丝没动。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这一趟也能让上千旦的粮食上路了。
叶染一群人离开后,刘鹤年果然是没敢声张家里遭劫的事,他不是傻子,即便不用叶染说,其实他也不敢将此事透露出去,否则不用叶染杀他,只怕是京里那些人一人一刀也能把他活剐了。
可是名单落在了叶染的手里,也足够让他寝食难安了,这就像是将命脉握在了别人的手里,更让他着慌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握着他命脉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贼匪不全像,可若说是皇城里那位派下来的人就更不像了,他闷在家里一边养伤一边想了好几天,可不等他想出个什么,就又摊上事了。
北境战事已了,班师回朝的大皇子穆劭大将军途径崇辞城,放着宽敞舒服的驿馆不住,非要住在他这小小的刺史府里,这让他浑身上下的皮都紧了紧。
不过好在在此之前,上家派人来取走了那些扎手的金子,他按照叶染的吩咐在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的第二日,穆劭带着一小队人马就出现在巷子口,倒显得这红灯笼是转为了迎接他们而设的。
他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给这位大人物留个好印象,可是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他对外谎称自己腿上的伤是被他那貌美如花的八姨太的奸夫所伤。
此时正逢大街小巷将他杜撰出来的那位奸夫传出三十八种人设的高峰期,想到他这万年带绿的尴尬造型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好印象了,索性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只得老老实实的陪着小心招待着就是了。
穆劭到是没在他这小小的刺州府里多住,不过歇了两夜便起身继续南下了,他们前脚刚走,刘鹤年后脚就派人出门打听那批货是否顺利出城。
傍晚的时候,派出去的心腹才迟迟归来,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刘鹤年的眼皮子不自觉的猛跳了几下,那批货出城到是安全出城了,可是出了城之后,却并没有往京都方向走,上面派下来取货的人连同那批货出城不过五里之后就没了踪迹。
第十一章 狗肉好吃么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肚子里直打鼓,该不该将这事和上家通个气,他实在是拿不准了。
在他看来这丢货的事肯定和前些日子来打劫的那伙小贼脱不了干系,若他告诉了上家,只怕那小贼再回转回来取他的命,可若是不说,货没有按时抵达京城,只怕上家也会要了他的命,左右他是想不出一条活路了。
恨只恨这大皇子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个时候来,还一定要住在他家里,害得他不能暗中派眼线盯牢那批货,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突然炸开一个念头,随即又用力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是巧合!
回过头再说叶染拿着抢来的钱欢欢喜喜的买了近千旦粮食,派了四个兄弟押送回程,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人马不停蹄的继续南下,沿路她一直打听着穆劭他们,却没有一点线索。
可是从边境回京也就这么一条可行的路线,若是绕道,花费不必要的时间不说,也想不通那样做究竟是个什么意义,这一路上都打听不到他们,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其实走在自己的后面。
当叶染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距离崇辞近三百里的龙源寨了。
龙源寨是个古寨,相传在若干年前曾有神龙栖息,是以得名龙源寨,虽说是个古寨,可是民风却相当开放,一般的寨子其实都是很抵触外人的,可是这个龙源寨却并不如此。
想到一路行来,途径那些村寨时寨民们惧外的样子,未免进去投宿被赶出来的尴尬,叶染一行人打算就在寨子外面的野地里找一处背风地搭几个棚子凑合一晚再继续赶路。
在大家伙忙着搭棚子的时候,叶染把小弹弓别在腰上,往山边的林子里去了,大家知道她肯定是去猎荤腥了,便各自忙着没人理会她。
虽说是腊月,可是这里的气候比之苍域山要暖和许多,林子里还是会有一些没有冬眠的飞禽走兽可猎。
叶染在林子里寻了半晌,麻雀太小,她看不上,可是想找一只山鸡也是不易,正在她聚精会神盯着杂草之间的动静时,听到不远处间歇的传来哭声,仔细一听尚能分辨出哭声是出自一个孩子。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到杂草丛中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而在他的怀里躺着一只通身黑毛的狗。
那只狗的脖子上还在滋滋的冒着血,看那伤势应该是活不成了,小孩的脚踝上也有伤,叶染判断这一人一狗应该是遭到了什么动物的攻击,忠犬是为护主而死,倒也对得起小主人这肝肠寸断的哭法了。
她缓步走过去,小孩见来了生人,怯怯的收了哭腔,悄悄的用余光留意着叶染。
叶染盯着那小孩看了一阵,见他总算喘顺了一口气,才开口问道:“山猪呢?”
小孩一愣,然后茫茫然的伸出一只手朝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再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叶染丢下他和小黑,毫不犹豫的去追山猪了。
小孩看着叶染消失在杂草和树木后面,眼睛里很快又攒出了两泡泪,阿娘说过,做人不能见死不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说小黑不是人,可是救狗一名至少也能造个三级四级的浮屠吧?!
然而,小黑这是被见死不救了么?!
阿娘还说过人活在世上,就是要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大家友爱互助才是好的。
又然而,他这是被人至于危难而无视了么?!
小孩的三观顷刻之间被颠覆了。
就在小孩怀疑人生的时候,叶染拖着一头处于昏死状态的山猪回来了,她走到小孩身边,低着头居高临下的说:“跟我走!”
小孩的眼睛一亮,感慨果然人间尚有仁爱在!
才想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处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刚压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叶染微微蹙眉:“老爷们哭什么!”说完伸手抓住小孩的后脖领子,直接将小孩提了起来。
才刚要迈腿,手脚已经都凌空的小孩突然挣扎起来,叶染低头看他,用眼神询问,小孩怯生生的指了指被丢在地上还在呜咽的小黑问:“你……不救它么?!”
叶染顿了一下,偏头看了那狗一眼又看向小孩,很诚恳的问:“狗肉好吃么?!”
小孩的眼睛瞬间瞠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叶染只觉得一个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