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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回去给你,”程在解开安全带,快速地说,“别笑了,等会儿季长韵得以为我们在车上干嘛了呢。”
“哦。”湛乐赶忙几个深呼吸把表情调整好了。
“虽然昨天确实是干了点儿啥,”程在继续说,“但是今天要……”
湛乐一口气差点儿喘岔了,扭头瞪着程在,程在却笑着看他,把话补完了:“注意形象。”
毕竟上次来的时候只是被误解成了程在的男朋友,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昨天刚上了床,真得不能再真的关系了。
是得注意点儿形象。
季妈妈一如既往的热情,做了挺多饭的,有林向骁在也不怕吃不完,一家子热闹哄哄吃完这一顿饭,又坐了会儿程在才起身告辞,湛乐跟着站起来说拜拜,季妈妈说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临走前好像听见林向骁管季长韵的妈妈喊了声妈,湛乐没憋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速度快得,一路火花带闪电都没他快。
季妈妈还挺喜欢他的,从刚才那顿饭就能看出来,喜欢的程度可能远超对季长韵的喜欢了。
真恐怖啊。
湛乐和程在又坐上了车。
回去的时候天黑了,凉快不少,便没开空调,让风在脸上肆意地拍。
“今晚还是去我那儿睡么?”程在问道。
“我回去住,”湛乐说,“老让谢凛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也行,”程在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先去拿情书,”湛乐扭头瞪着他,“快点。”
“哎。”程在笑着叹了口气。
情书装在一个很普通的信封里,上面写了句“湛乐收”,还挺像模像样的,附带的一个盒子里是个很细的脚链,上面吊着一个小巧的八分音符。
“我会拿出背课文的努力来看的,”湛乐捏着信封,非常认真的说,“三天之内朗读背诵并默写。”
“神经,”程在往他头上拍了下,又笑了。他挺喜欢看到湛乐这么瞎贫的,满口跑火车,嘴边带着笑,他的笑意能感染到程在,“回去再看,我送你回家。”
“好。”湛乐点点头。
说是要回去再看,快到家的时候湛乐就已经憋不住了,拆开信封接着昏黄的光看了眼前面两行,程在叹了口气,打开灯让他开得仔细点。
“湛乐小朋友: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十九岁了,但在我眼里还是挺小的。
祝你生日快乐……”
前面两行非常正经,如果不说是情书得以为是什么表彰信件。
程在啧了声:“回去再看,眼睛不要了是么?”
“好吧,”湛乐长舒一口气,把信放了回去,笑得见牙不见眼,重复地念叨,“好吧好吧。”
车一开到小区楼下他就蹦下去了,挥挥手说:“程医生晚安啊,我拜读您的著作去了,早点睡!晚安!”
他激动到一句话里连说了两句晚安都没察觉,程在坐在车上和他挥挥手,看着他一路跑进小区,路上还差点儿摔了的时候嘴角不禁扯开笑了下。
湛乐一到家就把信拆开了,信封好好儿地放到书桌上,他趴在书桌前仔细地看着程在写的情书。
程在的字很好看,下笔有力,有些字连笔了但能看出来他在很努力的尽量不连笔,不写他们医务人员的内部密码字体。
情书不长,拿去高考要求字数都达不到,但湛乐还是看了好几遍,视线落在最后一句话上,翻来覆去地看。
程在刚一到家手机就响了一声,不用想就知道是湛乐,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家也能笑起来,把手机摸出来看,是湛乐发来的一张照片。
个傻。逼把情书贴在了书桌前的墙上,还能看见旁边垒着的一摞复习资料和用完没丢的笔。
“你贴那儿干嘛啊?”程在给他发了条语音。
“复习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它啊,”湛乐回得理所应当,“给我力量。”
“……好吧。”程在发觉他拿湛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也没有理由让他摘下来,只能祈祷谢凛不会进他房间了。
“我再刷会儿题,你快睡吧,明天不是上门诊吗?”湛乐的语音又发过来,“快睡!”
“我才刚到家!”程在说着,把衣服脱了,又给他回了条,中气十足地,“晚安!”
湛乐发过来一长串的哈哈哈,又发了张特兴奋的猴子的表情包,带着点儿笑意地说:“晚安!”
第74章 完结。
高三的复习和学业比所有人想的都要重。双休被压成单休,周一到周五开晚自习,每天都拎着数不清的试卷回家去写,班主任贴在黑板角落的倒计时一天一天变化,整个高三学层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压迫。
湛乐不再有时间到处跑跑逛逛,放学之后还去接程在什么的,现在都得是程在抽空来接他,程在没空的时候都是来接林向骁的季长韵顺带捎他一程。
每次在学校门口等到下晚自习出来时看见程在的车了,他脸上的疲倦才能略微地扫光,急匆匆地钻上副驾然后长舒一口气。
“后座有八宝粥,”程在把他系好安全带,又探过身拿了一瓶过来,开盖把勺子塞进湛乐手里,“要我喂你?”
“哎。”湛乐眯缝着眼睛,坐直了,“累啊,我现在倒床上就能睡着。”
“你吃完先眯一会儿?”程在看着他,“作业还有多少没写?”
“写完了,我回去再做套题,”湛乐打了个呵欠,想了想又笑了,“我回房间就有力量了。”
他意指被他贴在墙上那封情书,程在自然懂,勾起唇等他把八宝粥吃完了再开车,湛乐是真的没休息好,进入高三后才发觉自己和林向骁的差距真的大得离谱,不光如此,常则和曲然的成绩也都比他好。
在那种被自己优秀的人包围的情况下,要么挫败一蹶不振,要么奋起越战越勇,湛乐显然是后者。
尽管他还没想好未来的路怎么走,但人总要往前看,朝着目前最光亮的那条路走,总是没错的。
高考那几天是湿热得厉害,空气里能抓出一把水,晾晒在阳台的衣裤一夜之后边干又边润,进考场的时候噼里啪啦下了雨,湛乐还没写完选择题雨就停了。
头顶的吊扇不住地转,卷起几丝风往脸上糊,掌心的汗往裤子上蹭了几次,湛乐坐在第一排,抬起头,门口初升的阳光刚好落到他的桌角。
最后一天的考场依旧静得厉害,心绪稍微乱一些时连笔在纸面写过的声音都听不到。
有点儿迷茫,高中生活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湛乐和一群考生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程在今天值班,在门口守着的只有谢凛和季长韵。
常则和曲然的父母一看到他们就兴奋地招手,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准备去吃饭去放松,林向骁和湛乐一块儿走到季长韵面前,蹲在旁边快热死了的谢凛也站了起来,人少,却也不觉得孤独。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林向骁扭头看着湛乐。
“干什么?”湛乐往后退了一步,以防他突然发神经误伤到自己。
“我现在就想,等拿到通知书了,”林向骁小声说着,“拿着喇叭到我妈家门口去大声朗读。”
湛乐瞪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带上我一块儿啊。”
“没问题。”林向骁也笑了起来。
四个人去吃了饭,吃一半程在推门进来了,气喘吁吁地往座位上一坐,倒了杯水,一边问:“感觉怎么样?”
“还没什么实感,”湛乐的筷子在碗里点了点,他抬起头看了眼桌边的几个人,又笑了,“可能就是……特别轻松吧,现在这一刻。”
是的,特别轻松。
他身上最后一个担子也放下了,周围还是这些人,一年多的风风雨雨,他们刚好经历两个春夏秋冬,四季轮转,未来像一组为捏成形的软陶,充满了各种的不确定和以外,但他们却待在身边,让彼此感受到一股毫无理由的安稳。
最后林向骁还是待在了南方,湛乐没他成绩好,但也不是压着线上的一本,还超出了挺多。
但程在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湛乐努力了,理应收获这样的成绩。
大一新生报到挺早的,得军训,今年的太阳毒辣,程在琢磨着湛乐训一趟回来怎么也得成个碳球了,往他行李箱里塞了不少防晒,头一次有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忧愁。
湛乐叼着根冰棍进屋里来看程在给他收拾行李,顺便拿了盒冰淇淋给他。
谢凛不在家,去乐队公寓找乐队的人练习去了,房门大开着,空调冷气跑掉不少,湛乐还是蹭到程在身边坐下了,胳膊和他的挨在一起,叼着冰棍看还敞着的行李箱。
里头放了很多湛乐平时会穿的衣服,冬装和外套等国庆节回来再拿,但只装了夏装和几件薄外套在里头,不知道为什么也鼓鼓的,放了很多东西进去。
冰棍融化后滴了一递在手臂上,湛乐抽了张纸把它擦掉,把冰棍几口咬完,趴床上小声说:“我得国庆才回来了啊。”
“啊,”程在这会儿才回过神似的,把冰淇淋打开了,“是啊。”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算了,我实在想你我就回来,”湛乐把棍子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我看了高铁,回来也就四五个小时,加上从学校出发过去的那点儿时间一趟七八个小时足够了。”
“我也能去看你啊。”程在低头无奈地看着他。
湛乐可能是一想起要走了的事儿就没多大精神,趴着没动:“你得了吧,你现在一周指不定能不能有一天假,来回七八个小时你还来找我干啥,就算能干点儿啥,干完你也就得跑了。”
程在勾了勾嘴角,听他继续说。
湛乐翻了个身,脑袋往上拱,抵着程在的腿:“来找我体验偷情的刺激吗?”
程在摸摸他的脸,指尖和掌心都有点儿凉,他顿了会儿才叹了口气,说:“我也会想你啊。”
湛乐不说话了,他盯着程在看了好久,忽地抬起胳膊一把抱住他的腰,有点儿委屈地说:“你退休吧,我不上学了,我们找个地方养老吧。”
“这个年纪就养老啊,”程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能不能行啊。”
“……不能行,真不行,”湛乐说,“我不想走……我真不想走,我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学校啊,国庆才能回来一次,国庆还得一个多月呢,四十多天,多少个小时你算过吗……”
程在还是揉着他的头发没说话。
湛乐拿到通知书那天挺开心的,和林向骁常则曲然他们出去庆祝,回来之后也没有回自己家,固执地敲响了程在家的门,肉眼可见的兴奋。
但随着报到日的来临,他也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了。
“你把那情书给我带上吧,”湛乐翻了个身,脑袋侧枕在程在腿上,后脑勺一直往后蹭,“我去拿个相框框上,悄悄放我枕头底下,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一眼……”
“开视频不行吗!”程在把他脑袋往外推了推,“打电话不行吗!”
“又不能时时刻刻打电话!”湛乐挺疑惑地,继续往后蹭,“你还能分分钟挂着视频啊。”
程在的手顿了下,低头看着湛乐,一字一顿地说:“别蹭了。”
湛乐还是很疑惑,但过了一会儿便和疑惑说拜拜,勾起笑翻身坐了起来,扭头冲着墙笑了半天:“不行啊,在这儿不行,思意等会儿就回来了。”
“我知道,”程在叹了口气,又蹲下来,“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