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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百谷_关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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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里走出个人来看向我,手机屏幕调得很亮,好像也被突然熄灯吓得不轻。我适应了黑暗看到蓝色校裤侧面的白线时,是某种意料之中的畅快。
裴嘉言还是没走,就像小狗离不开主人,被锁在门外他就会一直在附近等。


4。
“怎么没回家?”我问裴嘉言,把他的书包挂在墙上和外套并排。
叛逆小孩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不想回。”
行吧,不想就不回,也就我是你哥可以无条件包容你的离家出走。我这么默念着没说出来,让裴嘉言自己找地方坐。
早晨的时候裴嘉言淋雨淋得挺惨,估计生气冲出去之后又在外面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潮湿的衣服和书包带着一股水霉味,介于难闻与普通中间。
裴嘉言坐在我的床垫上,抱着膝盖。我没管他,说自己要去洗澡,关了卫生间那扇摇摇欲坠的塑料门。
通常我不会同一天洗这么多次澡,浪费水又浪费时间。但现在没事做,要在有限空间里和裴嘉言做到不说话也不对视我只能去洗澡。
我把水开得很大,推开卫生间的小窗抽了根烟。
抽烟的时候通常脑子是空的,我盯着远处那盏坏掉的街灯看,过会儿又看烟头的红点。我很想拿来烫自己一下,但这样上台拿话筒或者给小姑娘画皮卡丘的时候她们会吓到,然后不停问我伤是怎么来的——就很烦。
我放弃了烫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我也很久没通过自残来获得乐趣了。
早几年我喜欢用锡箔纸划手指头,一拉就是一道细小伤口,不处理,等它们自己痊愈。没多久我倦了,觉得不好玩,想换点出血量更大感觉更痛的东西比如瑞士军刀什么的,但我每次一拿刀就想到陈达和提起菜刀想杀了他的那个黄昏。
这容易激起我的愤怒,而大部分时间我需要平和,于是放弃了一切刀具,继续和锡箔纸圆规尖以及可乐拉环玩。
它们有的比刀快,有的要弄很久才有伤口,但总的来说能让我保持清醒。
大概是离开裴嘉言——或者说裴嘉言离开我——的那天起,我突然醒悟不应该弄得两手一伸全是伤,开始学着控制。三年过去我的自控力一流,外观十分正常,饿了会吃,酒喝多了自己煲汤喝,指头有伤也开始贴创可贴了。
烟抽完,我扭头一看热水差点从简易干湿分离的小凹槽里漫得到处都是,连忙关了水龙头。换了睡衣,装作自己洗漱结束,我叼着个牙刷开了门。
热气猛地扑出去,裴嘉言还保持我进卫生间前的姿势,感觉到不一样的温度后抬头看向我。眼睛一如既往的亮,表情很委屈,那是小狗被主人锁在门外的表情,别问我从没养过狗怎么会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吐了牙膏沫喝水漱口的时候朝里面比了个手势喊他去洗澡,他憋了一天,身上味道不会太好闻。
裴嘉言挪了下位置:“没衣服。”
我指角落里的衣柜让他自己挑,他站起来的时候因为惯性朝前面跳了一跳,背影居然很是快乐,我没忍住,想笑。
值得庆幸的是晚上没有那么冷不用开空调,两个人睡盖一条被子也足够。如果我想,我可以穿短袖短裤盖棉被,所以裴嘉言拿了件我的旧T恤出来,然后轻快地去洗澡。
他不问我里面那种复杂的需要调好几下的水龙头怎么用,我以为他要问,但裴嘉言自己鼓捣了会儿我就听见了热水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
裴嘉言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我以为他永远不会给我添麻烦,但当时他带给我的麻烦差点让我命都没了。
当然,只是说差点,也是我自己作死非要和他在家里互撸。裤子脱到一半老妈边说“嘉嘉晚上想吃什么”边招呼不打声推门而入——
裴嘉言这小逼崽子没锁门。
他按着我的肩膀本来在亲我的耳朵,又舔又吸把我弄硬了,老妈来这么一出我俩统统愣在原地。裴嘉言手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他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的,脸红得不行,越过我去回答老妈:“……都行。”
所以那个画面在老妈的视角大概是我把未成年弟弟压在床上并试图强奸他,我弟是真善美的化身,是迪士尼公主,他被我逼迫才把我带进卧室。
我居然敢对裴嘉言下手——老妈的愤怒到底来源于裴嘉言是我弟或者裴嘉言是未成年人,我不太清楚,也不会自讨无趣问她。她好像一夕之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立刻尖叫着喊我滚出去。
她说我是“恩将仇报的小王八蛋”“迟早得艾滋的同性恋”“跟你人渣老爸一个德行”“当初就该跳楼摔死”“不如杀了你爸进少管所”……等等等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很恨我,但我猜她是应激反应,或者可能想到了陈达以前的种种劣迹立刻情绪崩溃。老妈心态容易失衡,我随她。
在那天以前老妈以前从来没骂我,一下子来这么个祖宗十八代套餐把我骂懵了,甚至都没反驳要砍陈达的时候我已经满了十八岁,不管人死没死我都不会进少管所。我默默提好裤子,给裴嘉言拖被子盖住他,然后走了。
老妈扔过来的衣服砸在我背上,比不过任何一个花瓶啊砖头啊烟灰缸啊,又好像比它们中最重的那个砸得都疼。
然后老妈就不准我再见裴嘉言了,停了给我的零花钱——满了十八岁后她不必给抚养费却还是每个月会打一笔钱,单凭这点她骂得再难听我也能欣然接受——我只好搬出了滋润的小公寓,找到现在月租600的单间出租屋。
裴嘉言不死心来看我一次,他毕竟就是只小狗,脖子上系着牵引绳,另一头捏在他的监护人手里,跑不出裴叔叔和老妈的五指山。
/
后来据说裴嘉言试图寻死觅活,但未成年的抗争总是很微弱,他又不是我,很快就宣告失败,被迫回到正轨。
假期过完的新学期,我到他学校外面远远地看管家送他去了校门。
他还不错,看起来好像听了我的话。我给他打电话教育他的时候裴嘉言老爸那边几个亲戚在边上捏着我的后脖子,拿一张纸喊我一字一句地读。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和我玩儿?”
“图你傻啊?给钱还给睡,你也读过书怎么不觉得自己贱呢?”
“哭够了接下来是不是还得上吊?去呗。”
“裴嘉言,别来找我了。”
还有什么我记得不太清了,裴嘉言最后一边哭一边受不了挂了电话,我以为这就完事了,但依然挨了裴嘉言他亲戚们的一顿教训。男的负责打我,女的就在旁边骂,他们不会把我当后辈和小孩儿,因为我是“恶心的强奸未成年的同性恋”。
混乱里我只顾着护住脸了——我还得靠脸吃饭呢——他们打累了还没彻底出气,由有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揪着后脑勺猛地一耳光扇掉我刚长出来的智齿,还把右耳打成了弱听,想必裴叔叔听了这个收场会满意鼓掌。
我不怕痛,痛是暂时的,所有淤青到最后都会自己消失。
主要是弱听很烦,检查结果出来后我拍了张照片给老妈表示我没说谎,消息发不出去,我不出意外地早被她永久拉黑。
所以到现在我也没配助听器,聋着聋着就习惯了。
那么多话里大概只有一句是真心的,就是喊他别来找我。老妈说得对,他误入歧途,我难道还能继续鬼迷心窍吗?
“你是他哥哥啊!”
这句比她所有的脏话加在一起都振聋发聩。
我和裴嘉言接吻的时候他有没有把我当哥哥无从知晓,但我的确把这事忘了。我不怕乱伦的帽子压得自己抬不起头,但这会毁了裴嘉言。
乱七八糟回忆了一堆,耳鸣好像终于有所改善了。我从小冰箱拿了瓶啤酒出来放在桌上,还没想好喝不喝,裴嘉言洗完澡了。
我比他高,衣服通常会穿大两个码,我穿着都稍显宽松的T恤在他身上像女孩子穿男友衬衫的效果,挺养眼。裴嘉言可能也要有这个自觉,没穿裤子,两条腿白生生地踩在我的凉拖里,我盯着他的脚踝看,踝骨、脚趾和膝盖印着一团粉色。
我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但我发现裴嘉言比以前像个人了,他以前就是个小屁孩,不管脑子还是阴茎好像都没发育成熟。
裴嘉言脸上也粉红粉红的,我洗完澡从来没这个效果,可能是他比较白。他蹬掉拖鞋爬上床,要钻我的被窝,我本来靠在床头玩手机的,突然进来个人还是差点弹起来了,但我也不能把他赶走,没有其他地方睡。
我想忘记上次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窘迫试图挑起话题:“明天补不补课?”
哇靠这句话,真是绝了,好像我知道他上高中还是大学似的。
“不去。”裴嘉言牵过我没拿手机的另一只爪子玩,他喜欢和我比手掌大小,我就任由他瞎搞,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捋掌纹,特别乖。
他搞了会儿捂着我的手,声音雀跃:“哥,你记得我读几年级啊?”
我哪儿知道啊,猜的,他穿校服就表明还没上大学,除非想跟我玩怀旧PLAY。但我没说,就“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那你睡吧。”
裴嘉言听完乖乖往我怀里拱,左蹭一下右蹭一下,成功地把我蹭硬了。
我不耐烦说你有完没完,他撑起身看我,还捧着那只手,然后毫无预兆地含住我的中指舔了一圈。不再是小狗那种舔法,带着情欲和渴求。
“哥,我们做一次好不好?”
裴嘉言又用那种小狗的眼神看我,湿漉漉亮晶晶委屈屈可怜巴巴……
是男人,今天就把他办了。


5。
我和裴嘉言第一次接吻也和现在这情形没差。
当时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我读书不行,正在为毕业设计愁得快成秃头了,裴嘉言放假后照例邀请我去他家住一段时间。他中学开始就不住在郊区的花园洋房,老妈为他在闹中取静的市中心买了套大平层公寓,我就去那儿陪他上补习班。
在市中心就难免放肆,裴嘉言根本不会多问我去了哪里。我那时玩得挺疯,每天被大学社团乐队的键盘手带去酒吧high——我俩在谈恋爱,他管我天经地义——等high够了我就回裴嘉言那儿睡觉。
我记不太清键盘手的名字了,他最初是我的炮友,后来身兼了男友一职却不给睡了。那天喝了酒,我被他三两下撩拨得也有点上火,差点在酒吧厕所里开搞时隔壁也有个女的正在和情夫干柴烈火,声音太大吵到我们。我酒醒了一大半,那傻逼却突然不干了,我们大吵一架,从他不给我上一直数落到最初的相识,最后以我怒气冲冲摔门而去收场。
那天特别冷,我走出电梯时裴嘉言就已经有所感觉地开了门。
其实时间上他应该去睡觉了,他知道我喝了酒会有点头晕,把我送到房间,调了杯蜂蜜水来。灯光太昏暗,酒精太上头,裴嘉言穿着宽松毛茸茸睡衣像我梦中的那只小狗。
他端水过来要我喝的时候我没抓杯子,抓住了裴嘉言的手。
我是个特别恶劣的哥哥,仗着酒壮怂人胆用特别轻佻的语气问他:“嘉嘉,哥哥好像失恋了,你陪哥哥睡觉好不好啊?”
裴嘉言只愣了下,他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谈恋爱从没告诉过他,但他只犹豫了一下就说好。他关了灯躺在我身边,毛茸茸的睡衣脱了,里面是套白色的短衣短裤,乖乖地躺在我身边让我摸他的手。
在这种安静的、充盈着一小股牛奶味沐浴乳清香的氛围里,我睡了醉酒后的唯一一个好觉,没做梦,甚至比药物影响的时候睡得还沉。
第二天我醒来时,裴嘉言还保持着别扭侧躺着,黑亮的眼中好像含着两片露水。
我第一次觉得裴嘉言长得漂亮,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嘴唇微微嘟着,分不清撒娇还是假怒,可他眼神太纯,永远不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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