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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这一些,安栖云就放心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很是平静,安栖云养病,傅祁和崔知意都没有来她跟前烦她。
林枫几天后,将数张大额银票和几箱便于携带的金银珠宝并青鱼玉佩交给她。
“只我一人不能完全搬走,姑娘怎么打算?”
安栖云皱着眉,把玩着青鱼玉佩,说:“给家里送些,剩下的,就封着吧。我一路要往北去,人多口杂,怕惹了事。”
林枫也是这样打算的,宝藏一事便暂时不提。
这些天里,渌水发现她们本来讲究的姑娘愈发讲究了。每日每日,洗个澡还要搞得大张旗鼓,众人皆知。
安栖云看着浴桶中腾腾生起的水雾开始发呆,她衣着一丝不苟,装得整整齐齐,即便这样,也让站在一边的林枫有些坐立难安。
他忍不住又一次问:“姑娘,到底有谁要害你,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你?”
安栖云头疼般地揉了揉太阳穴。
崔知意还不搞快点。
她见今天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一天,挥挥手,让林枫下去。林枫如释重负,近乎有些逃窜地走了。
车队行了许多天,终于快要到了上京。
傅祁从马上下来,心思重重,几步路他走了很久,他敲了敲安栖云的马车:“安妹妹,我临时有事要先走,想要和你说几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赵敛:啊,愉悦!
安栖云:偷税可耻!
安栖云:小崔你搞快点!搞!快!点!G!K!D!
崔知意:好的吧。
第9章 清旧账
快到上京了,戏也应该收尾了。
安栖云看见崔知意身边的寒玉伸着脑袋往后望,心下一合计,到时候了。
长清忧虑地看着安栖云,看着安栖云走出马车,眼珠子都不敢错,生怕一个不小心,安栖云就和傅祁私奔走。
安栖云对身后的视线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一眼长清,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抚了抚本就完美无缺的发髻。
“什么事?”安栖云的语气有些冷淡。
傅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安妹妹,江陵多乱,可是你并非只有一条路走,除了北上,还能往东走。”
北上是去上京,往东是去徐州。
安栖云带了一点嘲弄:“什么意思?”
傅祁定定地看着安栖云:“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安栖云“呵”了一声。
“傅世兄又在让我猜谜语,我没有闲工夫,你另找他人吧,猜谜语也好,往东边去也好。”安栖云说完就要走,却忽然被傅祁拦下了。
“安妹妹,我的生平,性格,家世你也大致知道,我……”
“停!”安栖云生硬地打断,她并不打算接着听下去。
傅祁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几乎有些神经质地按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你都感到厌烦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安栖云冷着脸说:“傅祁,你还是个君子吗?”
傅祁并没有在意她的指责,笑声有些渗人:“我早就知道,一旦开口,你就会变脸。安栖云,你还有没有心?”
安栖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腰肢被傅祁一握,整个人就凌空翻上了马。
“你,你大胆!”安栖云又急又气,脸都气红了;听起来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
傅祁的车队在一瞬间离开了众人,气势汹汹地跟着傅祁的一匹快马离开。长清和渌水被这变数吓得不敢作声。
安栖云挣扎:“你放开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傅祁微笑:“你最爱惜自己,要知道,跳下去,不光半条命没了,你养护十几年的肌肤也要落了伤。”
安栖云笑道:“那你就看错我了。”
说完她猛地一推傅祁,整个人滚了下去,后面的车马避让不及,傅祁连声喝道:“快让开!快让开!”
在这混乱之际,一群黑衣之人骑着快马冲了过来。安栖云被人抱了起来,那怀抱并不温柔,有些生疏的僵硬。
赵敛似乎对她的受伤没有很在意,问道:“还能动吗?”
语气隐隐有看热闹的意思。
安栖云忍着脾气:“能。”
“那好。”赵敛回答,一翻身上了马,受了伤的安栖云经过这一颠簸又闷|哼了一声。
她仰头气愤地瞪了这人一眼,才发现,他带着暗金色的铜面具。
原来是冤家路窄,她曾经有心要过他的命,现在怎么能奢望这个神秘人对她呵护。她咬着牙,企图离赵敛更远,却被赵敛坏心地拉进了怀中。
安栖云还要推他,却被赵敛笑声呵斥:“别动。”
她看见赵敛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凤眼微微眯起,她顺着赵敛的视线一看,见赵敛瞄准的人是傅祁。
安栖云心中一跳,覆上他的手背:“那可是徐州刺史之子!”
“怎么?杀不得?”赵敛轻描淡写,语气中一股混不在意的意味。
安栖云一惊,在她看来,徐州刺史的儿子当然是杀不得的,要不然第二天她老家江陵就会被人捅出个窟窿。
赵敛并没有被安栖云的打岔分心,在他反问安栖云之时,就松了弓弦,一支羽箭破空而去。
傅祁反应及时,略微让了一让,但是那箭依旧贯|穿了他的肩头。
安栖云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个狠人。
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安栖云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听见耳边的人问她:“怎么?心疼了?”
赵敛不等她的回答,自己跳下了马。
安栖云强撑着痛得要死的胳膊急忙扯住了缰绳,虽然不能回头,但还是倔强地喊道:“你这个混蛋!”
四面冲她追过来的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放慢了速度。
不管怎样迟疑,黑衣人终于来到她面前。安栖云拉住了马,矜持地等着他们说话。
黑衣人中一人走了出来,向安栖云行礼:“姑娘,我们是燕王府的侍卫,特意来接姑娘进府。”
安栖云的骄矜凝固成一个僵硬的表情。
那么她刚才造成的骚动,都被她未来夫家的人看光了?要是传到燕王世子赵敛的耳朵里,她将来还怎么勾搭得上?
安栖云下了马,微笑:“多谢诸位。”
笑得文雅又大方。
安栖云想起了什么,忽然悚然一惊,问:“那位带着暗金面具的是什么人?”
黑衣人想起来赵敛的吩咐,牙疼般地说:“那是个身份贵重的大人物,是世子的朋友。”
安栖云问:“世子在王府吗?”
黑衣人回答:“世子从扬州赶回来,应该不日就到。”
她在黑衣人的保护下,终于进了上京。
在最后一个驿站,她叫了林枫替她打探事情。林枫在稍晚些时候回来复命:“的确是有姓崔的人家,只是这关系是出了五服的,那家人都没想起来,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安栖云说:“听人谈起过。”
安栖云让林枫走了,她要好好梳洗一番。
安栖云自幼娇养,江陵又富裕,她生活格外讲究,就拿沐浴来说,她是用整桶整桶的牛乳养肌肤,这是第一道水。西边大食传来的蔷薇水,浸了沉香,滴进温热的清水中,这是第二道工序,最后上一道自己制的玫瑰露,这才是洗完。她有专门的服侍洗澡的侍女,那些侍女的双手柔|嫩滑|腻,在安府中从来不做重活,只为她沐浴之后按摩。
这驿站简陋,但是安栖云没有放低要求,四位侍女服侍着她,一盆盆的牛奶端了进去。
崔知意走出门口,正看见渌水端着花瓣香粉往里走。寒玉开门,正把渌水吓了一下,渌水抱怨:“你看着点。”
寒玉“哼”了一声:“在外面就要随外面来,这里人来人往,还当是在安府?一个咋咋呼呼,一个瞎讲究。”
渌水怒道:“你说谁?”
说她也就罢了,怎么话里话外还埋汰她家姑娘,她家姑娘不就是精致了一点吗?
渌水冷笑着说:“我们姑娘雪肤花貌,人见人爱,那当然是要讲究的。我刚说了人见人爱了吗?哎,我不是故意提到傅公子那回事的,崔姑娘不要多心,我先走了。”
崔知意捏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
寒玉害怕地劝道:“姑娘……”
崔知意一摔门,她看着窗外,想着安栖云,想着傅祁,脑子里乱哄哄的。
原来,她才是被耍的那一个傻瓜!
安栖云为什么那么好命,她那样蠢笨肤浅,在这人来人往的驿站,洗澡还这样大张声势,生怕别人不知道。
人见人爱?
哼,像她这样的轻浮女子,一定会被好男儿嫌弃,最终只会有破落户愿意要她。若她落在歹人手上……
歹人……
崔知意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沐浴完毕,安栖云慵懒地躺在浴桶中,侍女用玫瑰精油细细养护她的头发,这是最后一道清水浴,等水变得微温的时候,她的乌发也快干了。
她的表情恬静,似乎在微热的水中睡着了。侍女听见屋外头,寒玉姑娘在喊她们出来,擦了擦手,悄悄关上了门。
只说一会儿话,希望水不要凉得太快。
驿站里,黑衣人听闻安栖云要了牛奶不是用来喝,而是用来洗澡,不禁瞠目结舌。
赵敛不知道什么时候纡尊降贵地来到驿站。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安栖云的侍女进进出出,捧进捧出的都是他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
他听见玫瑰精油,觉得安栖云很会瞎讲究。
他听见牛奶,觉得安栖云想象十分丰富。
他听见按摩侍女,还是四个,神情有些复杂。
忽然,楼上一声惊呼,赵敛按着剑闪身上了楼,看见一个惯常跟在安栖云女伴身边的丫头在喊叫。
赵敛握着剑柄,问她:“怎么了?”
寒玉指着安栖云的房门:“有,有蒙面人进去了。安姑娘还在沐浴。”
赵敛拇指一弹,剑刃露出一点锋利的色泽,他没有多想,踹开门冲了进去。里面的情景出乎意料。
安栖云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喝茶,边上站着叫林枫的少年,地上跪着一个蒙面人。
赵敛看了一下安栖云,衣着完好,连褶皱都没有。赵敛看了一眼,破门进来绕了个圈,就走了出去。
安栖云端茶的手僵了一下。
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都摆了出来,进来的却不是崔知意,而是那个面具人。
那究竟是谁啊!
她有心让林枫追出去,又恐怕节外生枝。
林枫问:“姑娘,追吗?”
安栖云说:“追什么追?站好,姿态潇洒随意一点。”
安栖云等了片刻,终于把崔知意等了进来。
崔知意是带着一群人进来的,有在安家许多年的嬷嬷,还有几个和安家沾一点亲戚的,算得上半个主子的年长嫂子。
她本以为看到的是乱糟糟的景象,没有想到,安栖云等着她,笑容带着一丝嘲弄。
“你……”
安栖云没有等崔知意多说话,她踢了地上的王五一脚。
王五看了崔知意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
嬷嬷问:“怎么回事?崔姑娘说姑娘你被……姑娘你还好吗?”
安栖云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拔出了林枫的剑,往地上一戳,王五惨叫一声,他的拇指已经断了。
王五战战兢兢交代:“是崔姑娘指使我的。”
安栖云笑着问:“吞吞吐吐,需要我催你吗?”
她缓缓拔出那剑。
王五慌忙摇头:“是崔姑娘,崔姑娘知道安姑娘沐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