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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钻进马车,掀开帘子,对着骑在马上的荀乐游说道:“这一路,多谢你了,荀公子。”
荀乐游笑了笑:“安姑娘,你不必太客气。”
城楼之上。
赵敛穿着满副甲胄,依稀可以看见甲胄里面红衣鲜艳。盔甲之上冷光凌厉,他的面容也与身上的甲胄一般,冷厉肃然。
他一步一步登上了城楼最高处,极目远望。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显出了一两分的温柔。
***
荀乐游护着安栖云一路往南行,走了一月余,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迎面看见过来了许多人马。
安栖云正在这个时候恰好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远远看见了许多人过来,心中一惊,她小声问一边马上的荀乐游。
“荀公子,有人来了。”
荀乐游面容也有些严肃起来,不过他还是安慰安栖云:“从上京已经走了这么久,燕王的人应当不会这样穷追不舍。”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手中悄悄按上了腰间的剑。
安栖云本来是拉着帘子往外看的,眼看来人越来越近,不由得默默捏紧了帘子。远处的人马中,打头的是一个少年人,来得越近,他口中的呼喊越清晰。
他口中喊的是:“姐姐!”
安栖云面露喜色,对着荀乐游激动地叫道:“是我弟弟,是栖洲!”
荀乐游脸上的警惕很快消散,他和安栖云对视了一眼,都是轻松一笑。
长清和渌水扶着安栖云下车来,很快,安栖洲就来到了安栖云面前,马还没有停好,他就跳下了马,眼中闪着光芒,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他身后紧随而来的是林枫,林枫相较安栖洲来说,要沉稳不少,他停好了马,才下了马。
安栖云知道的,林枫从她这里回到江陵之后,一直在帮助安栖洲对付崔知仕,并且林枫干得不错,她弟弟从莽撞天真的少年,渐渐开始有了一两分成年人的计谋,而林枫也成为了安栖洲深受重用的左臂右膀。
先前林枫就是因为江陵的事物缠身,才没能够及时回到上京。
安栖云站在马车边上,垂着手,含笑看着弟弟向她奔来,微风轻轻吹在原野上,吹动她的一缕发丝,阳光正好。
荀乐游牵着缰绳,也在一旁笑着看。
安栖洲扑了过来,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将安栖云撞得一趔趄,然后大大咧咧地将安栖云一抱。安栖云发现,不过一年没见,她的弟弟已经长得高大不少,她记忆中的那个安栖洲,仿佛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安栖云有些无奈地将安栖洲从她身上扯开,她眼中有些温热,但是挂着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多大人了。”
安栖洲笑嘻嘻地放开安栖云。
他身后的林枫这时才走了过来,向安栖云行礼道:“姑娘。”
安栖云含笑点点头。
安栖洲和安栖云打完招呼,这才发现了一边站着的荀乐游。安栖洲露出一点戒备,本来热情洋溢的神情,瞬时变得有些冷淡,他问安栖云:“这位是……”
安栖云向荀乐游道歉道:“荀公子,方才是我疏忽了。”
荀乐游笑笑:“不打紧,你们姐弟好久没有见面,是人之常情。”
安栖云于是对安栖洲说道:“这是中山王世子,荀公子。”
安栖洲很顺口地叫道:“原来是未来姐夫。”
安栖云和荀乐游俱是一怔,安栖云面带尴尬,荀乐游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安栖云有些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的,荀公子是我的朋友。”
安栖洲仍旧没有觉得有半分不对,说道:“姐姐,江陵和中山准备联姻,你难道不知道?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我未来的姐夫。”
安栖云觉得安栖洲这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急道:“你的姐夫,另有其人!”
安栖洲忽然间变了脸色,冷笑道:“你是说赵敛?姐姐,你是昏了头吗?他赵敛先是退婚,后来燕王父子还想要你一条性命,我江陵早就和姓赵的不共戴天!”
林枫上前打算劝一句,刚开了口,安栖洲便说:“林枫,你来说,如今在江陵,若有人见到赵敛,会怎么样?”
林枫有些无奈地说道:“公子早就下了命令,悬赏世……赵敛人头,金百两。悬赏的告示和画像已经贴了满城。”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预收文的涨幅,觉得大家更喜欢《皇兄太宠我了怎么办》,下一本开这个!
第61章
安栖云黑着脸; 从江陵城门的上将画有赵敛的通缉令撕了下来; 又揉了两三下; 将这通缉令□□一番; 扔在了地上; 她大声叫:“安栖洲!”
林枫在一边为安栖洲做的好事擦屁股,他硬着头皮说:“公子已经先走一步; 为姑娘回家做些准备。”
安栖云心中窝着火,说:“告诉安栖洲; 马上给我把这些通缉令给撤了。”
林枫无奈地说:“公子先前交代了,赵敛负了你; 江陵和赵敛不共戴天。”
安栖云觑了林枫一眼; 怪不得在快要进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安栖洲; 一定是她料到安栖云在看到城门口的通缉令的时候会找他的麻烦,于是先逃走了,留着林枫在这里替他挨训。
安栖云忍耐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对林枫说:“我不是和栖洲说过了吗?赵敛没有对我不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知道了; 怎么还乱来。”
林枫继续硬着头皮说:“公子说了,姑娘是一定是受到了赵敛的蒙蔽。”
安栖云说:“好啊; 他都一句一句地交代好了是不是,他不打算见我这个姐姐了?”
林枫劝她:“姑娘别生气。”
荀乐游也说:“安公子也是关心姐姐,你日后同他好好说。”
一行人进了城,看着熟悉的街巷,安栖云感慨万千; 回到了家,家中父母早就等候着,两厢相见,不由得又是笑又是哭。
等抹干了泪,安栖云坐了下来。小丫鬟给众人上了茶,安夫人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含笑对荀乐游道:“如今小女平安回家,多亏了荀公子。”
荀乐游恭谨道:“夫人言重了,叫我乐游就好。”
安夫人立刻亲热地叫上了他的名字,问他:“乐游来江陵可习惯?江陵风景好,明日让栖云带着你出去转转。”
安栖云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连忙说道:“娘,荀公子一路奔波,这样劳累,哪有精力明日就出去游玩?”
荀乐游便说:“是,安姑娘也才回家,应当将养些时日。”
安夫人听到荀乐游话里话外对安栖云十分体贴,更是满意,她说:“叫什么安姑娘,这样见外。你家与我安家也是世交,叫她一声妹妹也无妨。”
荀乐游于是转口喊道:“安妹妹。”
安栖云感到父母对荀乐游特别的热情,她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当着荀乐游的面,不好说出口。等到晚上的时候,她黏在安夫人的房中不走,母女坐在窗子边上,对着灯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描着绣花样子。
安栖云心不在焉地理了理针线,问安夫人道:“父亲母亲为何对荀公子格外亲厚,难道传言是真的,你们打算把我嫁给他?”
安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握着安栖云的手,说道:“你先前的一门亲事,是想着你姑姑是赵敛的继母,日后好照拂,没想到世事变得这样快。原以为上京作为帝都,是再稳固不过的,可是如今燕王所图盛大,你若是嫁进他家里,日后连自己的性命都做不了主。燕王狼子野心,若是他打到南边来,只有中山和江陵困在一起,我们才又活路。”
安栖云道:“可是未必只有联姻一条路,难道女儿的一生,就要这样吗?”
安夫人说道:“赵敛曾用退婚羞辱你,燕王更是要害你一条性命,他父子二人实在可恶。先前是为娘识人不清,而荀公子,我们是多方打听过的,实在是谦谦君子,你若是嫁过去,绝不会收到半分委屈。”
安栖云抽开了手,她站了起来,对安夫人说:“可是女儿,已经和赵敛拜过堂,成了夫妻!”
安夫人皱着眉头,不太相信地说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听过你和赵敛成婚的消息啊。”
安栖云绕着衣服带子说:“逃出上京的那天晚上……赵敛过来出逃,在走之前,我们已经拜了天地,结成了夫妻。”
安夫人大惊失色,连忙拉过了安栖云上下看了她半天,紧张问道:“那……你们可有夫妻之实?”
安栖云一怔,脸红得飞快,旋即说道:“当然没有啦。”
安夫人牵着安栖云重新坐了下来,露出放松的表情,说道:“那就好,你们私自成婚,左右没有人看见的,不算数。”
安栖云说:“可是,荀公子知道的。”
安夫人扬起眉毛,抬高声音道:“什么?”
安栖云细细打量着安夫人的神色,斟酌着说道:“对啊,所以,我是不能嫁给荀公子的。”
安夫人忧心忡忡地念叨着:“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安栖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安栖云在江陵平静地生活了一月余,她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否还将荀乐游看作未来女婿,反正父母对荀乐游热情依旧,只是没有别有深意地将安栖云和他一起提罢了。
荀乐游在江陵呆了一个多月,然后遵父命回到了中山。
这一个多月里,上京局势动荡,真假参半的消息往江陵传了不少。几个月过去之后,局势明朗起来。
燕王将皇帝萧瑾和安阳公主控制起来,朝廷官员从上到下清洗一通,萧瑾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傀儡。
只是燕王到底还是有所顾虑,没有直接称帝。
安栖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慨,到底是不一样了。
前世,傅祁来到上京之后,同样与萧瑾搭上了线。之后,中州因为黄河泛滥,开始□□,燕王和赵敛都前去中州平乱,忽略了上京的危机。
而傅祁,在宫中里应外合,取上京如同囊中取物,之后堂而皇之地废了萧瑾,自己称帝。
而这一次,赵敛早早地就发现了傅祁出现在上京,后来因为安栖云的事情,触怒燕王,在中州□□的时候,燕王将赵敛留在了上京。
赵敛以雷霆手段,下了狠心,屠戮了傅祁的人以及宫廷禁卫,将皇宫内院掌握在手中。他还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将囚禁的安阳公主废为了庶人。
燕王平定中州回京,面对此种情形,已经是退无可退,于是索性彻底与皇家撕破了脸。
与此同时,徐州打出了匡扶周室,肃清君侧的旗号,与燕王控制的上京一带势同水火。
处在西南方位的江陵和中山,对此只是隔岸观火,只求自保。皇帝大权旁落,地方都起了异心,毗邻江陵中山东边的亳州一向兵力雄厚,是军政重地,近几个月来动作不断,让安父安母颇为焦躁不安。
转眼到了冬日,不知为何,搁浅了许久的联姻又重新提到了日程上。安栖云只能又一次提醒安夫人说,自己和赵敛已经拜过了堂。
本以为这能够让安夫人再度放弃,可是安夫人却转过头来安慰她:“我私下问过乐游,乐游说,他并不在意。”安夫人压低声音说道,“左右,你们也并没有夫妻之实。”
“可是……”安栖云还要说,安夫人却制止了她,以后每每安栖云提起话题,安夫人总是避开不再谈。
某日,安夫人喜上眉梢地对她说:“乐游这几天就要来江陵,你好好准备着。”
她能够准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