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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没有像其他荒废很久的屋子产生灰尘,反而十分的干净。
顾言天走了进去,整个人宛如被黑色的大嘴吞噬掉,顾楠紧随其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一声咔嚓响动。
一缕细弱的灯光从地板缝中透了上来,顾言天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掀开地板。
柔和的灯光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将顾言天五官映照的深邃而清晰。
地板下方有楼梯直直的通了下去,一路上灯火通明。
楼梯十分干净,没有蒙上一点的灰尘。顾言天将衣袍下摆提了起来,眉头紧蹙着。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弄脏了回房间换衣服的话准被吵醒小崽子的。
只是片刻的时间,顾言天就将这份懊恼丢在脑后。
迈着修长的双腿踏上楼梯,慢慢的往下而去。
等两人走进去之后,没多长时间,门口突然闪进一道身影。
柔和昏暗的光线洒在来人身上,将来人精致的五官映照的清晰而冷然。
碧绿的双眸在灯影的映照下闪烁着两簇光亮,幽深不见底。
顾言天穿过狭窄又幽深的长廊,一道铁门呈现在眼前。
他停下脚步,指骨分明的手指在门边的锁上验证了指纹,铁门咔嚓被打开。
随着门的开启,嘈杂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打破了长廊里的宁静。
等到铁门完全被打开,门内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只见边上放着数不清的枪械与弹药,十几张桌子拼凑在一块,不少的高大矮小的男人在里面专心致志的弄着什么。
房间的灯是白炽灯,亮的晃眼。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凶狠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先生,大少爷。”
他这话算是起了个头,不少的人都站起来对顾言天打着招呼。
对于这个男人,他们敬畏的也有,憧憬的也有。
毕竟他们是从顾言天少年时期就跟着他了,有不少人都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
自从顾家洗白过后,有些不能放在明面的生意就弄到暗处来。
H”相比他们的热情和崇敬,顾言天相对要冷淡的多。
一一颔首示意,顾言天也不多话,直接进入主题:“那个人呢。”
迷彩服男人坏笑了一下,指了指拐角处:“在刑讯室呢,那群小子在使劲的折腾呢。”
说道自己的兄弟时,长相凶狠的男人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本来就是一个孤儿,只不过是被顾言天顺手捡回来了。
而同伴们遭遇差不多都一样,时间久了,迷彩服男人也真正当这些同伴是兄弟亲人了。
顾言天长腿一迈,走到拐角处,褐色的铁门将房内的情况隔绝开来。
伸手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顾言天面色不改,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十分的宽阔,放了不少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常年被血侵染颜色深黑泛红,灯光一照,有一种阴森的冷意。
里面有三个男人正在审问着一个男人,那人浑身是血挂在铁架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那细弱的呻吟声,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三人见顾言天和顾楠进来了,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先生,大少爷。”
顾言天颔首,镀着步子缓慢走过去,每一步宛若踏在人心尖上。
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挑起那人沾着血沬的下颚,深邃的眸子冷厉着他:“谁派你来的。”
那人被痛打了几次,身体十分的虚弱。鼻青脸肿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看上去斑斑点点好不狼狈。
“没……没有。”那人虚弱的半眯着眼睛,眸光十分的黯淡。
顾言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腕翻转摊开手心,掌心的纹路内敛,手指修长分明。
“刀。”
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放在那宽厚的掌心中,顾言天手一翻转,紧紧的攥在手里。
冰冷锋利的手术刀在那人的肌肤上游移,冰冷的触感让他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抖。
“不……不要……”
顾言天眼神锐利如实质般,声音低冷沙哑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在炽光灯的照耀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暗涌着狂风暴雨,危险得让人胆寒颤栗。
“我再说一次,谁派你来的。”
锋利的刀刃抵在那人的大腿上,随着手腕的轻动,刀刃轻而易举的划开他的布料,露出止血凝固一条刀口。
那是顾苏弄上去的,顾言天一看到这刀口,就忍不住想到那骇人的画面。
差一点点……他就失去了自己的珍宝。
眼中浮现出埋藏的极好的阴霾,手上一点点的使劲,内敛深沉的双眸紧盯着他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一滴殷红的血液自刀尖抵着的地方涌出,泛着银芒的手术刀慢慢的戳入他的伤口里。
才受伤止血的伤口崩裂开,血液一下子奔涌而出,肉体被切开的剧烈疼痛让那人身体忍不住颤抖着。他伸长脖子,干燥的唇瓣一开一合,发出“赫赫”哀吼声。
可惜他今天哀叫了太多次,嗓子已经干涩嘶哑,只能发出干涩的细微吼叫声。
“还不说吗?”
顾言天眼神一冷,放开握着手术刀的手,任他插,在那人的大腿上。
漫步的走到一旁放置的凳子坐下,明明是劣质的凳子,却让他坐出了一种王座的感觉。
上位者气势十足,他神情冷漠的睨着那人,眼中凝聚的波涛暗涌已经潜藏在眼底之中,恢复以往的冷漠与平静。
双腿随意的夹起,修长内敛的大手交叠置于大腿处。
慵懒的样子却丝毫不减他的气势,反而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房间里的压迫感倍增。
顾言天半阖着眸,似乎有些累了。薄唇轻轻开启,漫不经心的说。
“继续吧,上蝴蝶刀。”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让房间里的几人怔愣住,气氛在这一刻凝结。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三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去拿工具与药。
顾楠眼底掠过一丝不忍,对着似乎开始假寐的男人欲言又止,最后抿了抿唇无言的退到他身后。
耳边传来铁链抖索的声音,与那嘶哑的哀叫。
空气中的血腥味一点一点的弥漫加浓,地面已经积了一层殷红的血液,脚踩上去发出粘稠的声音。
所谓的蝴蝶刀,是数十种长短厚薄不一的手术刀,十分的锋利。
一般情况下,不轻易用蝴蝶刀。
在用刑的时候会给用刑的人打一种药,让他保持意识的清醒。
每一刀下去,人身上的肉就会少了一片。一点一点的割掉肉,肉得厚度十分的均匀。
当人身上的肉差不多割掉时,他的意识却十分的清醒,无法昏迷,连死亡都不允许。
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肉分离,痛苦深入骨髓。
生不如死,是种极其残忍的手法。
顾楠已经许久没见过人上过这样的刑,而今天男人却将蝴蝶刀用在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身上。
可想而知男人心中已经愤怒到何等地步。
顾楠低头隐晦的看了男人一眼,那人在血腥味十足的房间里,听着凄厉的哀嚎声面色不改心里是又是敬畏又是害怕,身体因害怕而轻轻的颤抖着。
感受到自己此刻的懦弱,顾楠苦涩一笑,他这个样子恐怕让父亲失望了。
他作为下一任顾家的继承人,是不能允许有懦弱害怕的情绪,这是弱者才有的。
不能让父亲失望,做个让父亲满意的继承人是他这些年唯一能报答他养育之恩的方式。
想通之后,顾楠心里没有那么抵触了,只是鼻翼萦绕的血腥味让他隐隐作呕,身体再下意识的排斥着、无论他闻了多少次,他都无法适应这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第169章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够了。”
淡漠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响起,三人立马收回刀,手上与身上被血液喷洒得斑驳点点。
顾言天用手支着头,慵懒的抬眼,眸中泛着幽深的冷寒:“想说了吗?”
阴冷的房间里,血液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发出极为清晰的声音。
“我……”
那人蠕动着唇瓣,声音细弱蚊鸣,气若游丝。
不用顾言天说,顾楠就靠近了那人。凑近了那血腥味道更浓郁,顾楠面色十分的难看,似乎想到什么变得煞白。
“他说什么了。”
愣神之际,淡漠不含丝毫感情的声线从身后传来,让顾楠夺回了思绪。
他强压下在脑海深处翻滚的回忆,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人说完。
片刻,他支起身子,步履急切的离开了血腥味浓重的源泉。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瞬间,顾楠仿佛闻到了身上沾染的血腥气,眉宇之间滑过一道厌恶。
快速的敛下眼帘,低声的回答:“他说,他只是街上的一个地痞流氓,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杀一个人。至于那个人的长相,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说完,顾楠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又道:“父亲,我认为他没有说谎。”
顾言天没有说话,眼中凝聚的冷意让人为之心惊胆寒。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的开口: “你说你从未看过那个人的长相?”
那人一动不动的被吊在铁架下,闻言,身体抖动了一下,艰难的抬起头,充血黯淡的眼中缓缓流下一行清泪。晶莹的泪水冲散了脸上的血污,那双浑浊的眼底深处浮现出悔恨和惧怕。
如果不是他贪财,收了那个人的钱,恐怕他现在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个小混混。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绝对会躲得这煞神远远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顾言天冷冷的睇视了他片刻,随后轻抬手。
旁边的人立马会意,走上前将手术刀往他心脏一送。
那人身体剧烈挣扎了几下,缓缓的停止不动了。面临着临死前,那双睁大含泪的眼睛满含解脱。
恐怕在那个人看来,死亡也许对他是一种解脱和快乐。
看着铁架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顾楠有些不忍的握紧垂在身侧的手。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杀戮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背负着了。
希望,他能投个好胎吧……
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着。
顾言天半阖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支着下颚,一手则食指屈起有节奏的敲打着大腿忽而,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吼。
“你他妈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声巨响响起,随后传来了几声枪声,与打斗的声音。
顾楠抬起眼看向不动神色的男人,出声询问道:“父亲?”
顾言天随意的抬手,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外面的骚动,那怕已经动了武器。
顾楠拉开门,入目是十分混乱的场面,场中央两个身影死死的纠缠着,拳脚相向。
不过,这不是让他震惊的,真正让他震惊的无法言语的的是交缠的两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无比的熟悉。
“小弟——!”压在嗓子里的声音终于被他挤了出来,声音有些尖利带着不敢置信。
猛的,房间内发出“碰”的巨响,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顾楠只觉一阵风从身侧刮过,高大的男人迅速的钻进了战圈,将那抹稍微纤细的身影紧紧的拥在怀中。
顾楠站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