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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殷云舒走向上首,向殷老夫人问安。
殷莺厌恶殷云舒,见她走来,狠狠剜了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会。
殷老夫人微阖着眼,正在听殷莺试音,听到问安声,她便睁开眼来,朝殷云舒点了点头,“云舒来了,坐吧。”
殷云舒道了谢,在殷莺的对面坐下了。
有丫头端来茶水,殷云舒捧着茶碗,悠闲的品着,似笑非笑瞧着殷莺。
殷莺本来就不会弹琵琶,被殷云舒一瞧,心中越发乱,一乱,连最简单的五个音符的试音都试不好。
殷老夫人是琵琶行家,听到乱音,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殷莺恼恨得暗自咬牙,她眼珠子一转,瞥向殷云舒,“你笑什么笑?你会吗?”
殷云舒抿了口茶,挑了下眉梢,“就你刚才弹的?简单得很嘛。”
这般挑衅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殷莺,“那你来弹啊!”没准比她弹得更差呢!
不对,没准连琵琶的几根琴弦都区分不了呢!
她反正不会,来见老夫人,是来学习的,她一直是谦虚的态度,这个殷云舒可好,大话吹上天,“简单得很”?今天叫你丢丢脸!
要知道,老夫人最讨厌不切实际说大话的人!
殷云舒心中冷笑,这么快就上钩了?“那要是我会呢?你将琵琶送我?”
殷莺一怔,冷笑道,“等你会了再说!还没弹呢,就想要我的琵琶。”
殷云舒不看她,而是望向殷老夫人,“祖母,三姐说,我若会弹琵琶,她便将琵琶送我,请老夫人做个见证。”
“你且弹了再说。”殷老夫人看她一眼,淡淡开口。
“对呀,弹了再说。”殷莺冷笑。她手指都弹疼了,也没有弹好一个曲音,就殷云舒这个什么都没有学过的蠢货,会什么呀?
徒添笑话罢了。
“琵琶给我吧。”殷云舒从殷莺手里接过琵琶,放在腿上。
殷老夫人看到她摆琵琶的姿势,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也不数佛珠了,目光一瞬不瞬瞧着她。
殷云舒打量着怀里的琵琶,越看越激动,这一定是鬼琵琶!
做工精良不说,花纹还是西域的一种古老纹饰,还有琵琶各处的磨损程度,处处说明,这琵琶年代很久了。
是上上品!
殷云舒坐正身子,微阖着眼,寻了个赵国艺人们常弹的曲子弹起来。
秋霜和秋露惊异地看着她,两人心中腹诽着,她们家姑娘,几时学的琵琶?
比老夫人弹的还要好呀。
又惊又慌的是殷莺,她万万没想到,殷云舒真的会弹琵琶。
一曲终了。
殷云舒唇角微勾望着殷莺,“三姐,说话可要算话啊!”
“你使诈!”殷莺站起身来,怒指殷云舒,“你明明会,却装着不会!”
该死的殷云舒,居然骗她的琵琶!
殷云舒一笑,“我几时说我不会了?我可一直在说会,是三姐怀疑我不会,要我试弹的,三姐怎么说反话?”
殷莺:“……”她咬了咬牙,怒道,“你想骗我的琵琶,做梦!”说着,上前去抢。
殷云舒抱起琵琶,往殷老夫人身后藏,“祖母,三姐说话不算话,她明明说过,我要是会,琵琶就归我,这会儿却来抢,欺负人!”
“莺儿!”殷老夫人眸光肃然,“愿赌服输!赌局是你开的,输了就要认。”
“我……”殷莺沮丧着脸,咬了咬唇,脚一跺,转身跑走了。
殷云舒大大方方地从殷老夫人身后走出来,将琵琶放进桌上的琴盒里装好。
音质天下唯一,果真是鬼琵琶!
“云舒。”殷老夫人又数起了佛珠,目光审视看向殷云舒,“你是何时会弹琵琶的?”
就知道殷老夫人会问这件事,殷云舒不慌不忙回道,“外祖家有位小姨会弹琵琶,幼年时跟着学了一些。想不到,过了多年,还没有忘记。”
殷云舒的父母,是她八岁那年去的。
八岁之前,她一直住外祖家。
而外祖家卢家远在西蜀,离这里近三千里远,那里的事情,殷家人并不知晓。
所以,殷云舒才敢大胆的说谎。
“原来是这样啊……”殷老夫人没有起疑心,又叮嘱道,“这只琵琶是件绝世珍品,你当好自珍藏,不得损坏。”
殷云舒点头,“孙女儿明白。”
殷老夫人说身子乏了,将殷云舒打发离去。
屋中,只有殷老夫人和她的两个陪嫁嬷嬷。
“老夫人,想不到四姑娘竟然会弹琵琶。”一个嬷嬷说道。
殷老夫人眯了下眼,“明天一早,你去跟她说,叫她准备起来跟着大家伙进京。”
嬷嬷诧异问道,“老夫人,为何要明天去说?”
“免得她骄傲。”殷老夫人眸光沉静,“那丫头,真真叫人刮目相看,我瞧着,她是个可塑之才。带到京城定能为殷家增光。”
“是,老奴明白。”
……
殷莺丢了琵琶,又去找殷大夫人哭诉。
“这个小贱人,我定饶不了她!”殷大夫人冷笑,“我倒小瞧她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娘,找几个人,打她一顿!”殷莺怒道。
“蠢!”殷大夫人一点女儿的额头,冷笑道,“我自有办法收拾她,你这几天忍忍性子,别让老夫人嫌弃你。”
“我气不过!”殷莺眼底杀气腾腾。
“小不忍乱大谋,气不过也忍着!”
……
殷云舒抱着琵琶回了自己的住处。
秋霜和秋露为自家姑娘得了一把琵琶,高兴地不停赞叹。
殷云舒打量着琵琶。
前世的师傅离月的秘辛图上,写了一支古曲,离师傅曾说,那是鬼琵琶的主人无忧谷主写的,后来无忧谷主仙逝鬼琵琶失踪,曲子再没人弹过。
没想到,鬼琵琶被她意外得到了,这是老天助她复仇吗?
殷云舒按着记忆,弹起了那支曲子。
琴音悠扬中,她的面前渐渐出现一片虚幻之景,虚幻中,似有殷家人的身影。
她的神思飞进了那片虚幻。
首先看到的,是殷大夫人的卧房。
殷大夫人一脸恶相,对身旁仆人说着话。
“……殷云舒那小妮子,想办法嫁掉才好,最好嫁给能帮鹂儿巩固后位的人家……”
“……行李这么多,帐本这么多,不重要的不如毁去。咦,殷老二的书信?这可关乎二房的家产,要不要毁掉?”
殷云舒赫然睁开眼,殷老二便是她这一世的父亲,殷大夫人藏着他的书信?
关于财产的?
“秋霜,将我的琵琶放好,我出去一下。”
“姑娘,你去哪儿,奴婢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偷书信,当然是一个人去方便。
第010章 盗书信
秋霜将琵琶放入琴盒,再回头时,殷云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姑……姑娘?”秋霜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院,一阵目瞪口呆,“姑娘……几时学得一手好奔跑了?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殷云舒哪里是奔跑快?
她是翻墙走的。
院墙外有一条小道,沿着小道走,便可到殷大夫人的住处。
这是殷府最宽大的一处院落,华丽奢侈自不必说。
院门大开着,不时有婆子丫头仆人进进出出,或抬东西,或进去汇报事情。
人太多了,来的不是时候。
殷云舒悄悄退开来,往回走。
白天不行,晚上再来!
进京后,她需要大笔的钱财方能在京城立足,属于她的家产,她一定要拿回来!
正想着事情,她心口忽然一痛,一丝腥甜涌入口中。
噗——
殷云舒难受得忍不住吐了出来。
看到地上斑驳的血渍,殷云舒心底一阵发凉。
这身子,这么弱?
除了心口疼,还有头昏脚轻,一阵天旋地转间,殷云舒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栽去。
“姑娘?姑娘怎么啦?”紧跟着寻来的秋霜,大吃了一惊,飞快跑上前扶起她,“姑娘,姑娘?……呀,吐血了?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急得六神无主的秋霜,赶紧将殷云舒背回小院。
秋露看到殷云舒惨白的小脸,吓得哭了起来。
殷云舒幽幽醒来,“我又没死,哭什么哭?”
秋霜和秋露见她醒来,这才长松一口气。
殷云舒撑着力气,对两个丫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吓得跟天塌似的。”
她不过是昏倒了,两个丫头急得红了眼睛,可见,她们心里有她。
心中有她,才会在乎她的生死。
这是对十分忠心的侍女。
“都吐血昏倒了,姑娘竟说没什么大不了,这是不在乎自己身子么?”秋霜好一阵埋怨,又对秋露道,“秋露,快去请大夫来。”
殷云舒喊住她们,“不必了,请了大夫来,就会惊动大夫人。大夫人本就不赞成我跟随进京,要是她借此说,我身子不好需静养,将我一人丢在这阴山县,你们说,我将来怎么办?”
她醒来后,自查了这副身子,虽然不及前世的身子壮实,但也没有病痛,这会子却忽然吐血昏倒,难不成是驱动了鬼琵琶,损了内伤?
秋霜和秋露对视一眼,两人担忧说道,“可姑娘都吐血了,不看大夫怎么行?”
殷云舒强撑着道,“拿笔来,我写个方子,你们照着方子,悄悄去抓药。”
就在两个丫头的惊异目光中,殷云舒写好了方子。
秋露将信将疑,“姑娘是几时学的医?竟会写方子了?”
秋霜也问道,“这管用吗?”
“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了解?快去!”殷云舒闭了下眼,将身子歪在床上,不再多话。
自打她从假山上掉下来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雷厉风行,话语不多,却透着威严,秋霜秋露不敢再多问。
一个拿着药方去抓药,一个忙着寻煎药的炉子。
殷云舒吃了药后,借着帐子的遮挡,打坐调息。
终于挨到了晚上,这个时候,她的元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耳房中,秋霜和秋露睡得正熟。
殷云舒悄悄出了门,快步往殷大夫人的院落走来。
二更天的殷府,四处静悄悄的。
但有一株大树上,坐着个绯衣少年,正凝眸注视着殷府,当殷云舒闯入他的视线时,他惊讶得眯了下眼眸。
殷府一个小女子,居然会武?
这人是谁,要干什么?
少年好奇,身影一闪,跟了上去。
殷云舒总疑心身后有什么情况,但回头时,只看到夜风吹动树叶,并未看到人。
她眸光微闪,加快了脚步,不多久,到了殷大夫人的院落。
殷云舒屏息打量了四周,确认无人在附近后,她身子一翻,跳进了院中。
按着从鬼琵琶的琴音幻境中窥视到的情景,殷云舒很轻易地拿到了那份书信并一卷帐册。
她藏身于暗处,擦亮火折看起书信和帐册。
看着看着,殷云舒心中冷笑起来。
好个吃肉不吐骨头的殷大夫人!
你女儿欺我前世,你欺我今世!
我殷云舒和你们殷家,势不两立!
看本宫如何叫你吐血!
殷云舒将书信和帐册藏于怀里,按原路回了自己的小院。
殷大夫人院落前的树上,那绯衣少年一手环胸,一手托下巴。
“偷书信和帐本?她想做什么?”
……
次日一早,殷云舒吃过早饭,便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
三人没有坐马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