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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来看,衣衫已经穿齐整了,她红着脸坐起身来,扭头去整理头发,发头上沾了些草茎,“不早了呢,我该回去了。”一天不归,云舒会盘问她的。
“贺兰。”天山依旧躺在地上,他望着她的背影,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划着她的后背,贺兰的腰身纤细,只够他的手勉强一握,天山眼神闪烁不停,“我还活着的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更不能跟熠王说。”
“为什么?”贺兰赫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的话,我们怎么成亲?”
天山坐起身来,伸手抚着她的脸,微笑道,“我们没有成亲,刚才不也……”
刚才他们真是太疯狂了,大白天的居然在野地里……
贺兰脸一红,挥开他的手,“那不一样,成了亲,我能光明正大的给你生个孩子,没成亲,孩子没名份的。”
天山搂着她的肩头,“不会等太久,贺兰。”
贺兰眨着眼,看着他道,“天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熠王说,你还活着?”
天山敛了神色,眸光冷然说道,“贺兰,我来到云州城,无意间发现,有赵国人和北蒙军暗中勾结,我想查出那个人。”
贺兰笑了笑,“天山,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人是云州城守将管平武,已经被熠王使计除掉了。”
天山却摇摇头,“不是他,他是替死鬼。”
贺兰眨着眼,“另有其人?究竟是谁?”
“我还在查,目前有了一点头绪。”天山说道,“贺兰,我们四人是小姐的暗卫,如今却活得如此狼狈,我不想以狼狈的身份去见熠王,我要立一番功业去见熠王,我不能给小姐丢脸。”
天山是顾云旖的四个暗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贺兰是小师妹,从小就崇拜着天山,再加上她从小喜欢天山,天山俨然是她心中除了顾云旖之外的另一个神祇。
他的话,就是神旨。
“好,我听你的安排。”贺兰认真点了下头。
“你有空就来这儿找我,要是没空,我去找你也一样,我和老罗每天都会往城中送菜。”天山说道,他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微微一笑,“你今天累了,明天好好休息着吧,我去找你。”
贺兰脸一红,“好。”
“那时候,你就对府里的仆人和护卫说,我是你同乡。”
“嗯,知道了。”贺兰又点了点头。
天山微微叹了一声,“为了我们的长久将来,只好先委屈你一下,贺兰,对不起啊。”
贺兰抿唇一笑,“这不算什么委屈,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晚个十天半月的成亲,我不在乎。”又调皮地眨了下眼,“不过,你得用八抬花轿来迎娶我,还要亲自背着我去你家,将来不能纳妾,婚后都要听我的,我要管家管财。”
“都听你的。”天山看着他,又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下她。
贺兰的火,又被天山挑起。
这回,她成了主动。
朦朦夜色里,她红着脸,睁大双眼看着天山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迎合着她的索取。
而天山,一直浅浅而笑,温和地看着她。
……
贺兰回到城中的宁园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她是翻墙进宅子的,没有惊动守门人,走到自已的房间门口时,发现门开着,屋里亮着灯。云舒坐在她的屋中,手里捏着柄小羽纱扇,有一下没一下,唇角轻扬,一脸微笑。
贺兰硬着头皮进了屋里,哑着嗓子讪讪问道,“你怎么来我屋里了?还没睡呢?”
“一天没见你,担心你啊,来这儿候着你。对了,你去哪儿啦?这么晚才回,都快二更天了。”云舒揶揄地看着她。
这丫头,头发上沾了三四根断的草茎,衣衫皱巴巴的,脸颊红扑扑的,身上还散着一股子暧|昧过的气味。
贺兰红着脸,“出门逛街,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蟊贼,居然敢偷姐姐的钱袋子,我当然是要抢回来了。但没想到那小子腿功夫好,一直跑到城外去了。姐姐我于是一路狂追,追回了钱袋子后,不解气,打了他一顿。后来又迷路了,所以才回来晚了。”
云舒抿唇一笑,走到她的身侧,吸了吸鼻子,“嗯,打斗过程很激烈吧?”
“那小子功夫了得,当然打斗激烈了。”
“打得衣衫都散了头发也乱了,还在地上滚了滚?近距离的那种?贴在一起的那种?”
贺兰脸色更加红如胭脂,“当然……当然了,那小子拒不还钱袋子,我只好上前抢了,呵呵,敢抢姐姐我的钱袋子,他不想活了?”
“所以,他牺牲色相,求你不杀他?嗯?你俩战了几个回合?你上还是他上?”
贺兰狠狠瞪一眼云舒,“越说越离谱了,你胡说什么?”
云舒笑眯眯指指她的脖子,又将她的衣领拉了拉,“看,牙印,难不成,你自已咬的?你的牙够得着自已的脖子么?”
贺兰窘在当地:“……”果然瞒不住云舒,真是狐狸眼睛。
“唉,都是女人,咱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云舒笑眯眯道,“你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睡了哪个小白脸?你这么大的人了,也确实不能辜负青春啊。”
贺兰伸手揉揉发烫的脸,横了她一眼,“真是服了你的,你这只狐狸!准许你天天看秀色可餐的熠王,就不准我找个小白脸滚滚草垛?”
“准准准,换着花样儿滚都成。”云舒笑眯眯地歪着头看她,“看中哪儿,我找人上门提亲,我的侍女,哪能天天守空房?一个不够,我帮你娶个十个八个小白脸回来。”
“越说越不正经了,当心熠王罚你。”贺兰将她往门外推,“天不早了,快回去陪熠王吧,我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行行行,养好精神,明天才好滚草垛。”云舒笑呵呵地走出屋子,顺手关了门。
贺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明天,天山来看他,但愿不要被云舒撞见。
唉,天山,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啊,变得行事胆怯了。
贺兰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脚步,往浴房走去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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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发重的,已经全部修正了
第0199章 迷惑
云舒回了自已的住处,进屋时,看到宇熠正在卧房灯下看书,见她回来,一脸幽怨地朝她望来。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呵呵,看看几更天了。你的侍女可真不省心啊,还要你操心她。”宇熠丢开书本,将胳膊支在桌上,以手支头,歪着头看她。
云舒抿唇一笑,走了进去。
“你笑什么?有什么高兴事儿?”宇熠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已身边的椅上坐下。
“贺兰终于走出来了。”云舒舒心一笑。
宇熠没听懂,“什么?”
“她失去了天山,一直心情忧郁着,我劝她再找个男人嫁了,她一直不听不理会。不过,今天我瞧见她变了,跟男子约会去了。可见,她走出失去天山的心里阴影了。”
宇熠点头,“那是好事,她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人了,以前呢,我让她在天真他们四人中选一个,她连连摆手说太熟了,不好下手。我当时还想说,她跟天山更熟,怎么下手了?可见,她心中一直有天山,说天真他们太熟不好下手只是推脱的借口。我不好说什么了,便没再劝,你说她今天约会去了,也好,你少了桩心事。”
“她被我耽搁了青春,我对不住她。”云舒微微一叹,“我理当为她操心终身大事。”
“改天叫她带那个男人让我们见见吧。”宇熠想了想,说道。
“她没承认呢。”云舒想起贺兰的表情,好笑着摇头。
“没承认?是不好意思?”宇熠问道。
“也许吧。”云舒笑道,“随她吧,她高兴就好。”
贺兰心情好,因为激动兴奋,前一晚在床上翻转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加上前一天确实累着了,次日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
她揉着发酸的腰,走出屋子的时候,便见一个婆子坐在她房间前的花树下,给一个小炉子扇着火,煮着什么药汁。
贺兰吸了吸鼻子,补血的药?
她鼻子灵,闻得出来。
“柳婶子,你在做什么?”贺兰走过去,眨着眼,打着手势问道,“这是谁的药?怎么在我屋子前煎药?”她只跟比较亲近的人说话,对于一般的人,她都是打着手势交流。她要养嗓子,宇熠说,她的嗓子没有全好时,不宜多讲话。
“哦,贺姑娘醒了?”柳婶笑道,“这是贺姑娘你的药啊。”
“我的药?我没有病呀,我也没有让人煎药啊。”贺兰一头雾水,“弄错了吧。”
“错不了,是舒姑娘写的方子,叫我到外头药房里抓的药,说在这儿煎好了让姑娘喝,补嗓子的药。一天两剂药,连喝三天。”
贺兰无语,云舒真是瞎操心呢,这哪是补嗓子的,这是补血的,难道是
贺兰脸红了,转身进了屋,洗漱去了。
她又不是娇滴滴的深闺小姐,需要补吗?不就是跟男人来了几回?能失多少力气?
贺兰又气又好笑,但也不好驳了云舒的好意,便什么也没有说,柳婶子煎好药,她乖乖的喝了。
“哦,对了,舒姑娘说,她这几天不忙,姑娘可以自行休息着。”柳婶子又笑道。
贺兰更加无语了,居然还放她假?
她要是天天跟天山这样,是不是要天天放假?
贺兰想到昨天的事,脸色一窘,嗔道,“舒姑娘真是体贴得很啦。”
柳婶子在她屋里扫地,疑惑地眨着眼,“舒姑娘体贴姑娘不好吗?多好的主子呀。”
贺兰更回无语了,是呢,天天盼着她嫁出去,甚至想让她将天真四人一起收了。四个人和她?不要不要,她只要她的天山。
云舒给贺兰放假三天,让她好生的休息着,不仅如此,还派了柳婶服侍她。
再加上最近也确实没有什么事,彦无辞受了伤,北边彻底平静了,连云舒和宇熠都闲了下来,两人成天腻歪在一起,她去找云舒也是碍眼,贺兰索性安心地休养起来。
虽然她表情倔强着,但心里还是希望休息着。她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欢好一场,居然一整天都累得想睡觉。
贺兰想到天山会来,哪里愿意睡?强撑着,往管宅的厨房那儿走去。
才进管宅,宅子里一个在后院跑腿的婆子朝她跑来,“真是巧了,贺姑娘,有人找你。”
贺兰眼神一亮,眨着眼看那婆子,打着手势问道,“谁找我?”
“哦,送菜的老罗的侄儿,他找你有事儿,说是你同乡。”
天山果然找她来了。
贺兰心情激动起来,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我同乡下,你带我去见他。”
“就在后厨那儿。”
贺兰跟着婆子,来到后厨房。天山正站在厨房前的一株皂角树下候着她。
他今天穿着一身黛青色的短衫,皂角帽,虽然是小厮模样打扮,但因为天生面容清秀,个子颀长,依旧是风姿卓越。
他看到贺兰走来,眼神微闪,唇角扬起,露一抹温柔的笑容。
贺兰想到昨天两人在一起的事,脸颊马上火,辣辣的烧起来。
“我跟他说些事情,一会儿我亲自送他出去。”贺兰朝传话的管事婆子说道。
贺兰是熠王妃身边的人,这小厮又是宅子里送菜老罗的外甥,都是熟人,婆子便笑道,“姑娘请自便吧。”说着,摆摆手,忙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