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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在床上的自己面色苍白、瞳孔散大,那原本也算俊逸的脸上,竟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想上前盖上自己的眼睑、想触摸自己的皮肤看看是否还有温度,然而,他的身体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他当时还有心情调侃,这句话听起来真特么哲学!
他又在屋子里飘了一圈,半马获得的奖牌和证书还在桌子上,政治课本和一些教案,也在。
那沙发上的靠枕、茶几上的水杯,阳台上的花草,洗手间的洗漱用品,厨房的锅碗瓢盆,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死在这间屋里,多少天会被发现呢?应该也不会太久,曾经做了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董老师,是他任课的其中一个班级的班主任。
董老师是他的良师,更像一个关心他的长辈。他给过董老师自家的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最好的猜测,想想还挺悲伤。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学生,尤其是梁乐乐,但他猝死的这天是周末。
这里也没什么好呆的,他试过了,回不到床上的那具身体里。
他又飘去了陵园,老房子拆迁后,应政府号召,坟头都迁到墓地了。只是以后,再没人来看他们了。
盘腿坐在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墓前,他有些悲伤。
他很久没为逝去的亲人悲伤了,毕竟时间早已淡化那些离别的痛苦,可是今天,像是又一次经历生死离别。
他如果在这个世界消散,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们了呢?
有些不孝,他不想见到他们,他想到另一个世界去陪顾觅霖和毛毛。
“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没见过的爷爷……不孝儿孙褚其玉,给你们磕头了。”
拜别父母、爷奶后,褚其玉不知道还能飘去哪儿。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飘回那个有顾觅霖的世界。
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虽然黑夜和白天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少区别。但当黑夜来临时,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床上的自己,还是那样的状态,真是不太好看呢!
他这一夜,应该也是睡着的吧,蜷曲在自己的身旁——这样的说法多玄幻啊!真是奇妙的经历。
第二天,他如愿去了学校,看到了自己的学生和同事,以及工作了四五年的学校。
梁乐乐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有的课认真听讲,有时候开个小差。下课补补作业,或者和同学打闹、八卦。
学校的气氛真好啊,无聊又单调的学习生活,也掩盖不了青春的气息。
同事们也有讨论他的旷工,尤其是董老师,董老师任班主任的班级有政治课,他旷工却没有请假,董老师肯定打了他的手机,也肯定没人接听。
没到放学时间,他就飘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飘荡的灵魂,也会时常觉得疲惫。天还没黑,他就蜷缩在沙发上打起盹来。听到动静后,他才迷糊地醒来。
然后,他就看到董老师拿着钥匙进来了。看看窗外的天色,董老师应该是回家取的钥匙。
随后,他就听到董老师的惊叫,然后是呼唤他的名字,再然后就是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他不想知道自己的后事是如何处理的,他立过遗嘱。他人际关系简单,财产不多,不会有什么争议,他工作的学校也会帮忙处理身后之事,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依旧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同时似乎在心中放下了某种牵挂。
他离开了这个房子,再次飘到了陵园。
他蜷缩在墓碑旁,看着黑暗中透着阴森的环境,竟也能慢慢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就是今天——他回到了书中的世界、回到了这间豪华不输酒店套房的病房。虽然依旧是灵魂状态,他觉得自己回来后更轻飘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他看到了为他擦脸擦手的顾觅霖,看到了抱着小老虎的毛毛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了医护人员来了又走……
他时而蹲坐在窗台,时而倾身抚摸毛毛有些消瘦的脸蛋,时而站到悲伤的顾觅霖身旁。
听到顾觅霖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先是欣喜,然后又很悲伤——他无法回应。
直到听到顾觅霖哽咽地说想他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但他无可奈何。
他不愿再飘了,即使是在这间病房里飘荡,所以他曲膝蹲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他身体没有大碍,是不是他可以回到身体里?然而,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窍一般,他也找不到回到身体的方法。
蹲得有点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感觉出累来的,毕竟他只是一只飘荡的灵魂。
可能天色很晚了,顾觅霖也躺到了他身体的旁边。虽然顾觅霖碰到他现在的状态,会穿身而过,但还是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刺眼,于是他蹲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凑着病房微弱的柔和的灯光,他看着顾觅霖小心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他竟想吐槽,顾觅霖不会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死人吗?
呸呸呸!
应该是不会的,毕竟还有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呢!
虽然感受不到蹲着带来的不适,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改变了一下姿势,并且尽量避免碰到躺着的那个自己包扎的右臂——真是神经兮兮的出窍的灵魂呢!
顾觅霖这阵子是真的很累吧?才没多会,顾觅霖就闭上眼睛传来轻轻的鼾声。而且他眼下的青色和唇边的胡须,都昭显他这阵子过得有多疲惫。
褚其玉又把蹲姿变成跪姿,伸出透明的右手,想去抚摸顾觅霖的脸颊,当然,依旧失败了。
房间里好静,机器偶尔发出运作的声音,倒像是催眠一样,让他这出窍的灵魂,都感觉出困倦来。
病房虽然是VIP,但病床却无法加到特别宽大,高大的顾觅霖搂住瘦弱的自己,几乎占掉了床铺的所有位置。于是他这个灵魂,暗搓搓地躺到了自己和顾觅霖之间,即使感受不到顾觅霖的身体和体温,依旧美滋滋地做出抱着顾觅霖胳膊的姿势来。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顾觅霖已经起床,窗外的天色看来,已经是新的一天。
再次重复昨天看到的场景,但不同的是,今天多了沙佳安的到访!
沙佳安能进来,肯定是顾觅霖同意的,他听到了顾觅霖和沙佳安通话。
甚至在挂完电话后,顾觅霖还跑到病床前,告诉病床上的自己,“沙佳安询问你的情况,我告诉他了。他要来看你,我也同意了。我想让你听到更多熟悉的声音……”
他跟在顾觅霖的身后,看着顾觅霖不算有礼貌地给沙佳安开了门,也没听到他们寒暄。沙佳安看了顾觅霖几秒后,递出自己带来的一束鲜花,在顾觅霖结果后就径直坐到病床前。
他听到沙佳安很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沙佳安又对两步外的顾觅霖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顾觅霖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你那天和其其的谈话内容,我都知道。我对你是谁、你从哪儿来没有任何兴趣。”
他又看到沙佳安笑了,只是笑容苦涩。
沙佳安转过脸来,面对病床上的他,“褚其玉,你……我确定你不是原来的那个褚其玉,虽然你可能不是重生回来。”
说的真对。
“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我和顾觅霖上辈子是爱人关系”,沙佳安说到这看了顾觅霖一眼,只是顾觅霖并未对他的话给出回应,“但是,我们处了四年后反目了。顾觅霖说你没告诉他竟标的事情,那我推断你即使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也并不知道我后来和顾觅霖为何反目。”
沙佳安竟然不叫“觅霖”了?不过说实话,他真的挺想知道他俩为什么反目!非常想!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一个人,会喜欢不同的两个人吗?”
他当然想!他想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是自己,毕竟他和沙佳安差别那么大!
“沙佳安!”顾觅霖却不乐意了。
沙佳安无所谓地对顾觅霖笑笑,又郑重地对病床上的自己说,“褚其玉,你一定要醒来,不然顾觅霖就太可怜了!上辈子他就很可怜,你舍得他这辈子还这么凄惨吗?”
飘荡的褚其玉看了看顾觅霖,他舍不得。
“说完了吗?说完请离开!”顾觅霖竟然下了逐客令。
沙佳安起身,不解地问顾觅霖:“你为什么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和他聊过后,我也就是在网络上放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言论而已。”
顾觅霖紧抿双唇。
褚其玉却明白,顾觅霖这是在自责,自责前阵子逼迫自己坦白他和沙佳安的谈话内容。但他的爱人也太不绅士了,干嘛迁怒沙佳安呢!
沙佳安识趣的离开了。
飘荡的褚其玉随后看到顾觅霖愤愤地把沙佳安带来的花,扔到了垃圾桶里——小气吧啦的男人,花有什么错。
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又坐到病床前,满脸忧伤。
褚其玉液没了调侃和吐槽的心情,他心疼这样的顾觅霖。
想起刚才沙佳安的话,顾觅霖上辈子既然和沙佳安反目,那肯定是被爱情伤透了心。这一世,他想守护顾觅霖。
他迫切地想回到身体里,为了能碰触顾觅霖,为了能让顾觅霖不这么伤心。
为了守护眼前的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焦躁、暴躁、浮躁,依旧没有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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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预收,《被我渣掉的前夫回国了》。
破镜重圆的沙雕故事。
第75章
头痛,尤其是右边脑袋,像是磕过的那种撞击后的疼痛!反射性想用右手试探或者按压一下,但是动不了——身体动不了,右手臂也动不了!
左手好像能动,困难地曲张左手的手指,碰到一个有弹性又温热的物体,想看看是什么,但眼皮很重——眼皮竟然也能重到这种程度,费劲力气也很难睁开!
为什么会有种失重感,他不应该是漂浮在空中吗?
不对!有痛感,不是感情上的疼痛,是肢体!
“唔——”褚其玉意识到自己不同于这些天到状态后,挣扎着想看清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其其?其其!其其你醒了?对……对,叫医生、要叫医生!”
褚其玉听出这是顾觅霖的声音,声音激动得带着颤音,甚至能想见他的慌乱,他还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他想说话,但他只能发出短促的呻|吟。
虽然看不见也动不了,但他的听觉完好,触觉也逐渐恢复。又因为在这个病房飘荡了好些天,他甚至知道是哪个医生和护士在给自己检查。
“呼吸、脉搏、血压”、“脑膜、瞳孔、反射”,这些都是他从医护人员的话语中提取的能听懂的词语。他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各种检查、机器的声响。
他甚至能听到顾觅霖深重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屏息。
顾觅霖现在的心情,他完全能够想象。他想安慰顾觅霖,但他的眼睛睁不开,他只能努力地曲动手指,想触摸顾觅霖。
屋里的动静更大了,顾觅霖应该是握住了他的手,因为他感觉熟悉。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温热干燥,顾觅霖现在手心又潮又冷。
医护人员应该是有条不紊,但在他看不见的状态下,他定义为兵荒马乱。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疲惫感来势汹汹。
他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下次还能不能醒来,又会以什么状态醒来。
然而后来证实,他多虑了。
虽然后背的擦伤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