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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月色温柔[快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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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
  他笑容勉强地看着温扆收掉了他的最后一颗子:“太傅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温扆微微一笑:“是皇帝心绪杂乱,臣才能饶胜。”
  “哼。”油嘴滑舌的。
  盛州绍悄悄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温扆把棋子摆好,温和地问:“皇上是想同臣说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盛州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
  “听闻最近太傅家有喜事?”
  ※※※※※※※※※※※※※※※※※※※※
  盛州绍: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太傅笑了。
  兔子:多久?
  盛州绍:三秋。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第3章 
  温扆执棋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不过是臣的家事,说了有污圣听。”
  盛州绍叩叩桌面道:“说说。”
  温扆知道他的性子,若是想要知道定是不会放弃的,他轻叹了口气,道:
  “臣的娘亲念我体弱,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胡乱找了个冲喜丫头来冲冲喜气,臣本打算放了,未曾想到不曾来得及,便被她弟弟追了上来。”
  “闹到皇上座前,实非臣本意。”
  温扆起身,打算跪下,便被盛州绍拦住,盛州绍强硬地把他按回椅子上,道:“既然非温爱卿的错,便不必跪了。”
  本来以他们一同长大的交情也没那么多礼节,偏偏温扆死拗着脾气要遵守。
  温扆无奈地说:“说来也是温府的错,自然与臣有关。”
  盛州绍瞪了他一眼道:“温氏所为也不过是伦理常情,何错之有?”
  “倒是那些在街头仗着算命招摇拐骗的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他的命格才与太傅最配,哪来的黄毛丫头?
  净是些瞎算命的。
  温扆难得没有反驳。
  近日他的病情恶化,温氏常常病急乱投医,找了一堆从道士巫师求来的土方子,每每他一回来查账,便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有一碗难言其味的药。
  这都城的骗子着实多了一些。
  两个人难得达成了共识,很快乾清宫就传出一道圣旨。
  凡在街头算命当道士巫师者,一经发现,一律扫除。
  圣旨还特意在算命二字上做了批红。
  算命的:?????
  *
  温扆和盛州绍又谈了一些政事,很快日暮西山,夜色就暗了。
  盛州绍看了一眼窗外,佯作惊叹:“未曾想竟也那么晚了,太傅便在此留膳吧。”
  打算告辞离开的温扆沉默了一会,道:“谢主隆恩。”
  盛州绍唤了门外的仆从传膳,很快一群太监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温扆拧了拧眉:“这是宫女的活。”
  不合规章。
  盛州绍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解释道:“因为还未进行选秀,所以宫里的宫女都比较少,若是太傅需要,朕可以传旨安排几个过来。”
  温扆沉默了一会,道:“不必。”
  盛州绍也一脸严肃的说:“是朕招待不周了。”
  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摆上来的菜色集齐齐全,基本都是偏甜的江南菜。
  温扆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臣记得皇上喜欢吃偏辣的吃食?”
  一般供给皇上的饭菜,御膳房都会提前知晓,然后花几个时辰做好。所以这顿饭菜都是准备了许久的。
  【我记得主播爱吃偏甜的东西吧】
  【看来皇上预谋已久了哈哈哈哈哈】
  【皇上: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盛州绍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吃进嘴里:“辣菜吃多了,朕最近爱吃些清淡的。”
  温扆挑挑眉,没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一顿饭。
  温扆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能进来,他告辞后,便打算慢慢走消消食。
  经过一簇草丛时,恰好见到两个脚步匆忙的宫女,她们没注意到站在阴影处的温扆,正一边走一边小声八卦:
  “听闻今日乾清宫的宫女都被赶出来了。”
  “真的呀,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是皇上嫌她们丑,有碍观瞻。”
  温扆:………
  ※※※※※※※※※※※※※※※※※※※※
  算命先生:我算到当今圣上的命格与太傅的正好相配!阴阳调和,天定良缘!
  皇上:封国师。


第4章 
  归家后,温扆照例喝下一碗汤药。
  屋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明明是三月春意正浓,身子却因为长时间在外行走而寒意侵袭。
  温扆披上鹤氅坐于床前,一口把碗里的汤药饮尽,此药味极苦,似是要将良药苦口之箴言贯彻极致。
  温扆有些不适地皱皱眉,忽而见一位小厮叩开了门,他穿着一身灰衣,见到他后跪下道:“卑职奉命赠温大人一物。”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小匣子置于桌上,便离开了,衣袖翻飞间,隐约可见上面刺着一只鸢。
  温扆放下了药碗,上前拾起匣子,解开活扣后,就看见里面摆着一小袋东西和一卷纸。
  他打开袋子往手心一抖,好几颗蜜饯一同滚了出来,带着温热的触感。
  是刚制成的蜜饯。
  温扆捻起一颗扔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压住了舌尖泛滥的苦味。
  小纸条展开,上面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字,肆意又嚣张——
  恰闻卿怕苦,特赠。
  衍之留。
  衍之是盛州绍的字,也是他亲自取得。
  不同以往,盛州绍唤他,省了爱一字,单叫卿,便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也平白多了些许缱绻。
  温扆执起搁在一旁的笔,斟酌片刻,扬手写道:
  不合规章。
  *
  翌日。
  纵是温扆也没想到,湖州的灾情又恶化了。
  自昨天皇帝下了诏书后,豪强世族挣着捐粮,因时间紧急,凑够了几车粮便先送了过去,未曾想到,湖州的第二封救急信也在一个月后来到了都城。
  盛州绍皱着眉坐在帘后,朝廷上的官员正争执的激烈。
  湖州发了瘟疫,既然是一个月前的消息,如今那个瘟疫必然已经形势严重了。
  按常理来说,是要派官员以及相关御医前去查看的。
  但没人愿意去,没人愿意去面临生死关头。
  温扆出列,低着头拱了拱手,道:“臣愿自荐。”
  “胡闹!”
  盛州绍心一惊,话瞬间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连忙补充了几句:“温爱卿如今刚病愈,平日里又体弱,若是被染了什么风寒,朝廷如何担的起?”
  其他官员纷纷劝说。
  温扆收起手,声音平和:“身为臣子,自当以死报国。”
  虽一言,却是铿锵有力。
  一时之间静寂无声,端出这个名号,便也无人敢再说什么了。
  盛州绍被噎了一下,气得接下来整个早朝脸都是黑的。
  下了早朝后,温扆又被请到了乾清宫。
  盛州绍甚至还没换下衣服,见温扆要跪,气得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太傅可知何叫量力而行?”
  温扆看着他,盛州绍的一双丹凤眼生得极好,眼尾上挑,眼眸深邃,此时正暗暗压着怒火。
  温扆手抬起来,轻轻搭在盛州绍抓着他衣领的手上,盛州绍愣了愣,不知觉地松了松力道。
  他咬咬牙,自知温扆心意已决,恨恨地说了一句:“湖州的百姓是命,你就不是吗?”
  温扆看着他,眼里流转着浅淡的笑意:
  “衍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而原主的愿望便是这世间的大义。
  温扆转身离开,乾清宫的窗被宫女支了一起来,旁边放着一瓶含苞的雪梅,灿烂的阳光从外面倾泻了进来,洒下一地斑驳。
  他看了一眼窗外。
  恰逢天光大亮,云霞迤逦,天下太平。
  ※※※※※※※※※※※※※※※※※※※※
  兔子:手机快没电了,提前发了一下,
  让我球一瓶营养液行吗qwq


第5章 
  温扆很快就出发了,因为不知道灾情如何,皇帝特许派了好几个宫里的御医来。
  至于含了多少私心,就不为人知了。
  马车是一辆上好的沉香马车,停在城门口。
  一众大臣陪着皇帝站在城门口送行,见了这华贵的马车便知是皇帝赏赐的。
  他们心里没有什么酸意,反而净是哀悯。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出一趟远门,可能半路就病死了,可能被突发的劫匪杀人取命了,更何况是这次的目的地湖州了,瘟疫遍地,简直是夺命地狱。
  平常人便是不碰到意外,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别说是这个病弱的温太傅了。
  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也为了表一下善心,温扆一来便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好意。
  一篮上好的乌龙茶叶,一箱衣物,几串银钱,一箱药品…
  等他上了马车,后面已经跟着一串临时添加的马车队了。
  这次自愿前来的小厮忍不住在一旁哭丧着脸:“怎的跟送葬似的。”
  说完,忍不住呸呸呸了几声:“小的不会说话,小的掌嘴。”
  温扆微微挡了几下,语气温和:“无碍,不过是同窗之谊罢了。”
  他撩开窗帘,对前方的车夫说:“走吧。”
  窗帘失去了支撑,层层叠叠的散了下来,漾起的帘边是盛州绍冷漠的表情。
  温扆轻笑了一声,叩了叩车箱。
  车夫爽快地诶了一声,扬了一下马鞭,马鞭在空气中清脆地“啪”了一声,马便开始走了。
  “少爷,这路途遥远,您要先吃些点心吗?”
  小厮拿出一盒点心,上面绘着“御”字,是御膳房送来的。
  温扆伸手接过道:“你无需这般忙活,为我斟杯茶便可。”
  他打开那个四四方方的红漆缠枝雕花木盒,上面分着四个小格,分别放着糯米糍,豌豆黄,枣泥酥,桂花糕。
  都是一些宫里的御用甜品。
  温扆捏起一个,就见那格底下还压着一张纸。
  【这皇上怎么那么喜欢写小纸条】
  【跟地下恋情似的】
  【点心下面可以压着纸吗?】
  他将纸抽出来展开,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的一张:
  不要空腹喝茶,多吃点心,少打开帘子免得吹风得风寒,不要发没必要的好心去搭理沿路的人,遇见徒匪就快跑,他们不会抓小厮,就算抓了,你也要跑。
  最后,似乎是他执着笔太久没落下,上面多了几个黑点,然后就是一行潦草的字:
  天气转凉了,记得多穿衣。
  温扆捏了捏纸,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糖纸,也不知道用劲那么大的他怎么写上去的。
  温扆笑了笑,把纸搭在了一边。
  点心还捏在手里,他轻轻咬了一口,是红豆馅的。
  红豆的甜腻感和糕点的绵软中和,在舌尖蔓延出无限的甜意。
  不知怎的,温扆突然便想到那句诗。
  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湖州。
  赶了好几天的路程,总算是来到了湖州。
  好在因为配了许多侍卫的缘故,这一路上小祸虽有,但也相安无事。
  湖州的城门紧紧的闭着,没有守门或是巡逻的侍卫。
  小厮上前叩了叩门,了无回音。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又伸手推了推,门紧紧的闭着,没有丝毫移动。
  温扆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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