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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羽应下:“是!”
太子府,杨寻瑾他们几个已是到了后院萧寒云那里,银欢与常夕饶在外头候着,陆漪与杨寻瑾随慕瑜进了屋中。
当下里头,杨寻瑾正在桌旁开药。
萧寒云素来身子虚,毛病不少,杨寻瑾来过多次。
慕瑜坐在床边,看了看萧寒云那寡淡的神情,随即想到什么,便起身去到陆漪面前:“陆姑娘陪寒云聊聊?”
陆漪站在杨寻瑾身旁,目光一直落在其身上,似有走神,乍一听到慕瑜的话,她微微怔了怔,才应下:“哦,好。”
慕瑜颔首,又回头看了眼倚着床头而坐的萧寒云。
陆漪过去行礼:“属下见过太子妃。”
萧寒云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陆漪的声音,才回了神。
她看向陆漪,嘴角轻扯:“不必多礼。”
杨寻瑾写完药方,放下笔,负手步了出去,未去管陆漪被慕瑜派去陪萧寒云聊天之事,也没看她一眼。
陆漪瞧了瞧他的背影,又继续看着眼前太子妃,不免有些拘谨。
她虽觉得对方面善,但终究不熟,身份悬殊也大。
慕瑜吩咐了人出去抓药,再看了看她们,也出了屋子。
陆漪对萧寒云道:“太子让属下陪您说说话。”
萧寒云点了下头,抬起锦帕掩嘴咳了咳。
陆漪见其脸色又白了许,便担忧地问道:“太子妃可是要歇息?”
萧寒云微叹:“我歇得已经够多,这身子就这样。”
她从身旁婢女手里换过一个干净帕子,无意瞧到陆漪胳膊上的伤,便问:“你这是受伤了?怎不包扎一下?”
陆漪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小伤,已经结痂,无大碍。”
萧寒云闻言,便又多看了陆漪一会儿,稍默后,道:“既然是悠闲的时候,还是包扎下好。”
随即她吩咐婢女,给陆漪包扎伤口。
婢女应下,转身去拿东西,未想步出房间会看到慕瑜正侧身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立即福了个身。
慕瑜未看她,只仍偷听着里头萧寒云的声音。
他心下吃味得很,他们成亲两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却是对一个算不上熟的姑娘。
杨寻瑾他们正坐在院中亭内,自然瞧到这一幕。
银欢背过身靠桌而坐,嗑着瓜子,漫不经心地打量慕瑜的神情。
他笑了笑,道:“还真是个重色轻妹的人,妻子对自己爱答不理,他死贴着,妹妹被逼远离家国,作为同胞哥哥,却不管不问。”
他想到什么,便转头看向坐在亭边长椅上的常夕饶:“你……”
常夕饶打断他:“闭嘴,别跟我说话。”
想也知道银欢打算说什么,无非就是翻过来覆过去地说,他被逼娶襄锦夜,慕瑜强娶萧寒云,两人反着来。
银欢仍是笑着,随即对杨寻瑾道:“下会棋?”
杨寻瑾手里握着个茶杯,正低头瞧着杯中水,不知想些什么,听到银欢的话,他默了会,才应下:“嗯。”
银欢便转过来身,打算好好与其下棋。
二人对弈到一半,慕瑜终于走了过来坐下。
银欢抬眸朝其看了眼,问道:“是不是发现你家寒云姐姐与陆漪一见如故?之前我带陆漪过来,你还不要。”
他落下一枚棋,悠悠道:“我看以后,你免不得需要常让她过来坐坐。”
慕瑜未搭腔,单手托腮看着棋局。
屋里头,陆漪与萧寒云算是在慢慢熟络起来,也确实如银欢所说的,有一见如故的意思,时间长了,说的话不算少。
只是萧寒云身子虚,陆漪陪其一阵后,就又歇息了。
陆漪出来时,恰杨寻瑾与银欢不知第几盘棋刚结束。
知道慕瑜终究不喜欢其他人打扰到自己妻子,其他人识趣地没打算继续逗留,都起身离去。
慕瑜没看他们一眼,大步过去进了屋。
一干人出了太子府,陆漪见到外面的两匹马和一辆马车,思起来时银欢对自己的几番调戏,她突然跑过去先上了马车。
马车外的三个男人,便都看着她,神色不一。
陆漪回视着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是脸皮又厚,又没规矩,但随便他们怎么看,反正她不愿与银欢相处。
常夕饶拍了拍杨寻瑾的肩:“你人独特,眼光更独特。”
话罢,他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
银欢又怎不知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因为排斥他,他便沉沉地看了她一阵,暂时不与她计较,上马作罢。
杨寻瑾稍顿后,跨上了马车。
因着常府在西面,他们行了没多远,常夕饶就分道离开。
银欢觉得没意思,便也转了道,打算去别处找乐子。
陆漪的目光一直落在杨寻瑾身上,她见没了其他人,才大胆地扑入他怀中:“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杨寻瑾收回落在窗牖外的目光,看了眼怀中人,闭上眼没说话。
陆漪便又问他:“你困了?”
他淡应:“有点头疼。”
陆漪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道:“那你躺我身上,我帮你揉揉。”话语间,她已经小心翼翼将他拉下。
高大的男子往娇小的姑娘腿上侧躺着,显得有些不自然。
杨寻瑾感觉颇为不舒服,但由着她。
她一条胳膊拖着他,另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揉,触感温软细腻,就如她这个人,香香软软的一小只。
背对着她的杨寻瑾睁开了眼,目光幽深。
陆漪想问问他可是觉得好些了,或是哪样揉他能舒服些,又不忍打扰他歇息,便只自己顺着感觉摸索。
后来许是因为她用心的手法不错,他不知不觉真睡了过去。
陆漪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为了不颠到他,便吩咐了车夫慢一些,所以马车从国师府前停下时,天色已是近黑。
陆漪忍着腿麻,贴近杨寻瑾的耳朵唤了声:“阿寻?”
杨寻瑾睁开眼,侧头就瞧见她那张娇嫩熟悉的脸,他似难得睡得有些迷糊,下意识朝她笑了下。
那笑容温柔纯净,透着明显的情意。
陆漪乍见,便微愣。
杨寻瑾的笑陡地僵在脸上,他回神从她腿上起来,再看了看她,便怀着明显的冷意起身下了马车。
他大步离去,未管身后的她。
陆漪不知他是怎么了,欲起身跟上他,却又腿麻地瘫了回去。
她只能无奈地继续坐着,忍受那股腿麻的感觉。
好半晌,她才迟迟下来。
步行间,她的腿还是酸得厉害。
胡一栀踏出,见到她缓缓前行,似有些艰难,立即过来扶住她:“你这是怎么了?胳膊上的伤哪里来的?”
陆漪道:“胳膊上的伤无碍,就是腿麻得不舒服。”
胡一栀不解:“刚才我看见公子过去,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他怎不扶你?”
陆漪不由苦笑,她也想知道原因。
胡一栀见到她的神情,便问:“你们吵架了?”
陆漪摇头。
胡一栀见其脸上透着丝迷茫,便猜到估计又是公子在莫名其妙。
这种事情,她注意到好多回。
她扶着陆漪往里走,犹豫了下,便试着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公子脑子有点病?而且是针对你才犯的病?”
陆漪闻言,思绪间,并未说话。
胡一栀看了看她,心觉无奈,便也闭了嘴。
到了归惜苑,胡一栀没与陆漪一道进入,陆漪见到书房与房间的门都是关的,便步了过去欲敲门。
她的手抬起,却莫名敲不下去。
她在门口站了会,终是转身离开作罢。
怀着思绪回到房间,她想着反正天色不早,她也没事,不如好生沐浴一番洗洗脑,便吩咐人给她准备了水。
坐在浴桶内,她闭上眼。
不由地,她的脑中浮现刚才马车里,杨寻瑾对她露出的那个笑,那是最真情实意,毫无杂质的。
在那个笑容中,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她的柔情,对她的珍视。
她似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种笑容,在前世时,她时常能从他脸上看到。
然而今生……
她想洗洗脑,脑子却莫名越来越混乱,不由又开始顺着回忆起前世,她与杨寻瑾之间的种种。
他对她的温柔、深情、宠溺、纵容……
忆着忆着,一张恨意扭曲,阴森可怖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杨寻瑾瞪着猩红的眼,咬着牙,似要将她嚼碎:“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耳边隐约响起胡一栀的声音:“陆姐姐,陆姐姐……”
她陡然惊醒,额际渗着冷汗,喘气不止。
胡一栀用衣袖给她擦着额头,担忧道:“陆姐姐,你怎的能在浴桶里睡着?这是又做噩梦了?”
陆漪呆呆地,久久难以回神。
胡一栀便又唤了声:“陆姐姐?”
陆漪迟迟地转头看向胡一栀:“你怎么来了?”
胡一栀道:“你早早回了房,我在外头敲门你不应,我担心你,便强行进来,未想竟看到你睡在水里,还被梦魇困住。”
陆漪仍旧怔怔的,脸色微白。
胡一栀便催促着:“你快起来,这水已凉透,这样非得着凉不可。”
陆漪在其搀扶下欲站起身,忽然意识到什么,又立即坐了回去:“你先出去。”
胡一栀唠唠叨叨地起身往外走:“都是姑娘,害臊什么。”
听到屏风那头的关门声,陆漪似感觉不到凉意,又坐了会,才站起身给自己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
她打开门,胡一栀进来就问:“你是又怎么了吗?”
陆漪摇头:“没什么。”
胡一栀瞧着她,有些不知该说她什么好,最后只道:“好在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下次你可别睡什么凉水中。”
陆漪也觉无奈,她没想那样睡,却似乎是被梦魇抓住。
后来她道:“天色不早,我先睡了。”
胡一栀应了声:“好。”
胡一栀转身离开,陆漪关上门,有些心不在焉地过去上了床,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呆,闭上眼。
这晚她睡得不是多好,碾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因睡得早,次日她醒得仍不晚。
打开门,她正要转身回屋洗漱,低头忽见门侧有一封被石头压住的信,便低头捡起打开,发现竟是陆白羽给她的。
看到信上的传唤内容后,她拧起眉。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除了柳寂淮,她不认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无声无息地闯入国师府。
胡一栀房间的门由里打开,陆漪闻声便看了过去,见到在门口打着哈欠的胡一栀,她微抿了下嘴。
胡一栀转头看到她,便问:“陆姐姐,你在干什么?”
陆漪瞧了其一会儿,道了声:“没什么。”
她转身回到房间,又看了眼信上母亲的字迹,将其给撕了。
她呼了口气,洗漱番,便出了府。
在离国师府不算远的一处小林子里,她见到抱剑立于一棵树下,素来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陆白羽。
陆白羽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陆漪过去,淡淡地明知故问:“找我做什么?”
陆白羽默了会,道:“你拒绝被换出国师府?”
陆漪应道:“对。”
陆白羽又问:“你看上国师了?”
陆漪不避讳:“对。”
陆白羽瞧着这已经莫名性情大变,离自己越来越疏远的女儿,劝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莫天真。”
陆漪道:“若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