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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欢正欲继续说什么,却见对面邱忻正往这边来,他稍顿后,便终于放开了陆漪,稍稍敛色。
陆漪抓住机会,马上就跑了。
他转身,幽幽的目光紧锁着她的背影,直到见她在跑动间,似乎是因为有些无力,脚步明显趔趄了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拇指轻搓间隐隐可觉一丝湿意。
后来未等北头的邱忻走近,他迈步离去。
离开国师府,踏上常平路,他负手往北缓行着,直至到了一家他常去的青楼前,他过去进入。
在这里,他有专属于雅间。
他上楼进入雅间坐下没多久,便有一位姑娘进入,这姑娘便是之前陆漪上来时,看到的那位。
她笑吟吟地过去坐到他身旁为他斟酒。
她道:“公子有些日子没过来,可想死奴家了。”
银欢本是单手抵桌,懒懒地垂眸喝着酒,忽闻她娇媚酥骨的讨好声,便抬眼凉凉地看向她。
这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也曾得他欢心。
现在却是莫名地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他撇开这种感觉,将这个服侍他才没多久的姑娘搂入怀中,低头贴着她的脖颈闻了闻。
仍是那股他所喜欢的清香。
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忽然响起,她的小手轻推着他,欲拒还迎道:“青天白日的,公子就这般心急了?”
只一听她的声音,银欢就拧了眉。
他再次看向她,透过那张娇艳的脸,不由想起陆漪。
陆漪亦是个生得极为娇艳的人,身上却多了份稚嫩,哪怕平时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也掩不住其中那份由里而外的纯净。
思及此,他忽然觉得眼前姑娘有些碍眼。
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推开她:“滚!”
差点被推倒的姑娘愣住,她脸上的笑容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慌张。
她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也不敢多问,只赶紧站起朝他福了个身,乖乖退下出去,并关好门。
银欢饮尽一杯酒,忽觉待这没意思,起身离去。
因着玩性能与他相匹的只有慕瑜,颇觉无聊的他打算去找慕瑜一道玩玩,便往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离得挺远,他招了下手。
很快便有一辆马车由他身旁停下,驾马车的正是始终默默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邵千许。
他上马车,直奔太子府。
慕瑜已成亲两年,娶的是先皇后多年前收养的孤女萧寒云,此事外面人都知道,却又极易忘记。
只因这萧寒云从未出现在外人面前过,好似不存在。
这日慕瑜正陪着娇妻。
银欢踏入独院,便见到亭下的一对璧人。
亭下石桌的北面,慕瑜正侧身撑桌,以单手托腮的姿势看着坐在石桌东面的女子,神情专注出神。
女子亦有仙姿佚貌,仪态端方。
她正手拿绣绷,低头认真做着针线活,一瞥一动间,透着由里而外的柔和,令人看了,心境会不由随着一道沉静下来。
她便是萧寒云,银欢见过的,最柔弱温良的女子。
她穿针引线的动作停下,抬眸见到银欢,便对身侧婢女道:“我们进屋。”她的声音轻缓,犹如她的人一样温柔。
婢女福身,与她一道收拾家伙。
慕瑜回神,转头见到银欢,便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他问:“你来做什么?”
银欢过去坐下,直到见萧寒云进了屋,便打趣道:“怎么?不过只是在一块坐坐,就让你这般贪恋?”
慕瑜身上没了往常的温润:“你很闲?”
银欢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了口,才悠悠道:“确实挺闲,所以才来找你一道消遣消遣。”
“没空。”
慕瑜扔下两个字,便也过去进屋。
银欢看着他的背影道:“你和常夕饶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视妻子如粪土,一个被妻子视为粪土,偏偏还要紧贴着,有何意义?和我一起把酒言欢,声色犬马,逍遥享乐不好?”
慕瑜的脚步顿住,周身气场陡变。
意识到整个院中的空气都凝固得厉害,银欢抬起食指刮了下鼻子,难得识趣道:“罢了,我去找别的乐子。”
他自然能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
慕瑜没回头,迈步进屋。
银欢起身往外走,心觉这些成了亲的男人真是没趣。
离开太子府,他仍没要回许府的意思,今日怎么玩怎么不对劲的他,非得让自己玩得畅快不可。
后来他进了一家赌场,才总算觉得有点乐趣。
这一玩,便玩到次早。
玩得通体舒爽的他回到许府,本打算好好补一觉,却被老早就候在正厅的莫南唤住好生训了顿。
无非就是因为他宿赌不归的事情。
挨训是常有的事,他倒不在意,但在意的是,师兄训了他一顿后,竟是给了他一个严峻到足够令他忙上好一阵的案子。
不用想,肯定是慕瑜干的好事。
他不由低声骂了句:“小气。”
却又是遭了师兄一顿训,自然是因他尊卑不分。
任务在身,后来接连多日,他都在忙。
自被他那番折腾后,陆漪的伤势自然加重了些,但她在意的不多,她更怕的还是他胡乱对杨寻瑾说些什么。
好在他并没说,也一阵未再出现过。
她巴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
这日,她又一次被胡一栀拉着换药后,去了前面,恰见杨寻瑾似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邱忻。
邱忻转头见她走过来,便问:“身子可好些?”
他这么关心此事,自然是因为盼着下次皇上召见公子时,能依旧是她相伴在侧,能让公子高兴些。
最近他伴着公子时,越发能意识到公子身上的阴郁。
怪可怕的。
陆漪跟着一道进入归惜苑,应道:“都是皮外伤,今日最后一次换药,以后都再无碍。”
邱忻颔首:“那甚好。”
后来他顿足,选择退下,不去打扰两人。
陆漪走在杨寻瑾的身侧,不由看了下他负在身后的手,记起前世这个时候,她会大着胆子去拉他。
现在她也想,可是下不了手。
许是意识到她的目光,他侧头瞧了她一眼:“看什么?”
她下意识应道:“看你的手。”
杨寻瑾未再搭话,进入书房,他去到案桌后坐下,但并未做什么,而是倚着椅背闭上眼。
陆漪见了,问他:“你累?”
他淡应:“嗯。”
陆漪便乖乖候在旁边未再打扰他,但是一双眼不由一直落在他那张干净无瑕的俊脸上,渐渐有些出神。
他是她如何都看不够的人。
这时,仍闭着眼的他,忽然朝她伸出手:“给你看。”
她愣了下,下意识真低头看向他的手,思起刚才的进来前的那一幕,心知他是误会了。
是他觉得她的目光太灼人,所以给她看手?
她想了下,便应了声:“好。”
她贪恋他的体温,哪怕只是一点,所以她打着顺势拉起他的手慢慢看的如意算盘,这样便能与他更亲昵些。
未想正是她刚捧起他的手,便有人踏入。
她抬眸看去,发现竟是银欢,又立即放开了。
杨寻瑾睁开眼,瞧了瞧她,再瞧了瞧银欢,分别将二人对视间,她下意识露出的那点心虚之色,与银欢露出的警告之意收入眼底。
二人未注意到,他眼里划过的一道阴郁。
陆漪心中懊恼,懊恼银欢又打扰他们。
银欢沉沉地看着她:“我有案子要与阿寻谈。”
陆漪算是明白,这厮就算再爱找事,也不会轻易与阿寻说什么,所以这一次,她老实出了书房。
想到已经没了糖粒,她便离开国师府。
伤了多日,她也顺便走走。
她慢悠悠地逛到孟记干货,未想拿了糖,会再次收到熟悉的飞镖,飞镖上仍旧有个纸条。
只一看这玩意,她就厌恶。
她照着纸条上的指示,来到一处巷中,随即看到前方正等着她的卜羽,待她靠近,卜羽递给她一个包袱。
她接过包袱打开,里头是斗篷和面纱。
她穿上斗篷,带上面纱,随着卜羽往齐安侯府的方向去。
前世时,自她入国师府后,温家人并未在齐安侯府与她相见过,若她猜得没错,这次的事怕是不小。
由齐安侯府的角门进入,卜羽带她去的地方,是容王妃出嫁前的闺院。
当下此院中,在的人可不少,光是当主子的,就有温郑清、温郑屿、容王妃,以及温郑屿的妻子卫氏。
卫氏母女坐在亭旁长椅上,温郑清与温政屿坐在石桌前对弈。
见到陆漪,他们脸上神色不一。
陆漪过去行礼:“属下见过各位主子。”
首先出声的是卫氏,她将手中茶杯放在身旁婢女端起的托盘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陆漪:“一段时日不见,漪儿倒是沉稳不少。”
她四十好几的年纪,因着保养得体,便显得风韵极好。
只是相由心生,不难看出她是个刻薄的人。
陆漪道:“不知各位主子特地同时召见属下,是有何吩咐?”这一次,她倒是显得卑谦得多。
容王妃摇晃着手中团扇,脸上冷意甚浓:“你好大的胆子!”
陆漪不慌:“属下愚钝,不知王妃何意。”
容王妃忽然将团扇朝她砸去,声音拉大,满身威压:“诓骗本妃,阳奉阴违,你说本妃何意?”
照理说,这种时候陆漪该跪下,但她不想跪。
她不想跪这些人。
容王妃的父亲温郑屿看了眼对面神色不明的温郑清,出声劝道:“絮儿莫急,此事还有待定夺。”
陆漪终究是温郑清的人,他们得顾及些。
被一个下人诓骗,容王妃怒气难消:“我的人断是不会对我说假话,定然是这丫头胆大妄为,心存异心。”
陆漪垂眸思索。
容王妃所说的人,便是那个眼线?
温郑屿便问陆漪:“容王妃那边得到消息,之前她给你的药,你并未用在杨寻瑾身上,甚至与之真心相待,此事可属实?”
陆漪闻言觉得不解。
那人怎知这么多?
就算她要用药,难道不该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稍思后,便扯谎道:“属下不敢蒙骗各位主子,之前的药,属下确有用在国师身上,却是第一次就被他发现。当时亏得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才未被查出,后来不了了之。”
她是温郑清的人,那眼线是容王妃的人,她不觉得他们非得不信她。
要知道,她是从齐安侯府长大的。
她抬眸看了眼他们脸上的若有所思,继续道:“国师精通医毒,这世上怕是难以寻到可以瞒住他的药。”
此事属实,温郑清与温郑屿更为清楚。
尤其是温郑清,自知道容王妃的作为后,心中自然不悦,但事已发生,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好说什么。
容王妃脸色更冷:“如此说来,倒是本妃的不是?”
陆漪拱手道:“属下不敢。”
“事到如今,你还在扯谎,你有什么事情不敢?”容王妃明显很信任那眼线,她厉声道,“你的话,本妃一个字都不信。”
陆漪无畏,随便对方信不信。
温郑清始终没说一句话,后来还是温郑屿说着公道话:“漪儿终归是从侯府长大的,其忠心也都有目共睹。”
容王妃坚定道:“我的人也是我从小看到大。”
这时卫氏道:“如此看来,被派到国师府的两个人各执一词,倒是不知信谁好,要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