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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小孩子,嘴里说得最多的,便是声声的为什么,偏偏总能让大人无法解释这些为什么。
襄锦夜又想了下,便道:“你只要知道,以后你姑父是你爹,你姑姑是你娘,这辈子都不会变,其他的,你长大自然会懂。”
你长大自然会懂,这话也是大人最常对小孩子说的。
惜安糊里糊涂地点头:“惜安知道了。”
常夕饶也来到了这湖边,他一看到襄锦夜,便下意识要过来,未想离近,却是听到襄锦夜的这番话,便顿了足,身形僵住。
襄锦夜对惜安道:“以后惜安可唤我姨母。”她与陆漪情同亲姐妹,惜安唤她声姨母,是极为合适的。
惜安仍是懵懂点头:“哦!”
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常夕饶的脚像灌了铅似的,好半晌才继续缓缓朝她们走去,直到站在她们面前。
他看着襄锦夜,艰难出声:“你何时知道的?”
襄锦夜没看他,只抚着惜安的小脑袋,目光仍落在惜安身上,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这并不重要。”
常夕饶那张沧桑的脸上渐渐变白,一时失语。
虽然明知她迟早会知道此事,当下乍一得知她竟是已经知道了,他难免心慌恐惧到难以忍受。
他感觉现在的她,已经无法挽留地离他更远。
襄锦夜站起身,牵起惜安越过失了魂般的常夕饶,正要离去,却被常夕饶倏地由后紧紧地搂住。
襄锦夜冷了脸,不悦道:“放手!”
常夕饶反而更使力搂住她,他红着眼道了句:“对不起!”
襄锦夜放开惜安的小手,忽然在常夕饶怀里强制旋身,引得常夕饶下意识放开她后退了步。
襄锦夜立即抱起惜安,已让常夕饶无法再随便抱她,她面无表情地对常夕饶道:“你不必要对我说对不起,那孩子最后还是保不住,终归也有我一份责任,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无论如何,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毫无纠。缠我的理由。”
言罢,她抱着惜安转身就走。
胡一栀他们看了看失魂落魄地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的常夕饶,便跟上襄锦夜,包括带惜安过来的邱忻。
常夕饶紧盯着襄锦夜的背影,心中的绝望越发浓郁。
自她解毒醒来,他们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交锋,都只是让他更深刻地认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这四年来,他设想过他们再见面的所有可能。
但他千算万算,却从未算到过,她竟是已对他无情。
第116章
湖边的客栈旁边有一家挺大的酒楼; 酒楼的二楼大堂靠护栏处,常夕饶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不断往嘴里灌酒,问齐立在旁边。
常夕饶喝得过于凶猛; 许久未停,问齐看得不由胆颤心惊。
随着一坛接着一坛的酒上桌,问齐终是斗胆劝了起来:“公子; 要不还是看开些算了?孩子没了,感情也没了。”
公子与少夫人之间,已是没了半点牵挂在。
常夕饶通红的冷冽目光倏地射到问齐身上; 他寒声道:“谁说感情没了?我对她还有磨灭不去的感情,孩子也可以再有。”
问齐不由又道:“可少夫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常夕饶闻言发了怒:“你给我闭嘴!”
在问齐看来; 少夫人确实是对公子没了半点意思,公子执着一份毫无指望的感情,最后也只会受伤更深。
他张了嘴,还想再劝:“公子……”
常夕饶忽然砸了手中酒碗,大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看到问齐总算犹犹豫豫地低下头,不再说一些所谓的忠言逆耳,常夕饶便直接抱着酒坛仰头大口咕嘟地灌酒。
问齐抬眸见了; 想再说什么; 又只能压下担忧作罢。
这真应了句,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以公子和少夫人的性格,也本该是颇为相投的一份良缘。
常夕饶这一喝; 便喝到街上人流渐渐散去,喝到夜深人静,周遭只见仍旧未收场的繁华,却不再热闹的时候。
满脸通红的他,最后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趴在桌上。
他闭眼喃喃着:“襄锦夜……”
问齐叹了口气,靠近问道:“属下送公子回府?”
“回府?”常夕饶仍旧以喃喃的方式出声,他似有琢磨后,嘀咕道,“我不回府,那里没有襄锦夜。”
话罢他直起身又要端起酒坛灌酒,问齐见了,马上趁着他喝高的机会,一把夺了他手中酒坛,强行将他扶起离去。
常夕饶还在醉醺醺地大声道:“喝!给我喝!”
好在他是真的醉了,问齐就如此将他扶走也不难,转身间,他们路过隔壁的客栈,问齐稍思,便将他扶进了客栈。
躺在床上时,常夕饶还在喃着:“襄锦夜……”
好巧不巧的,他所在的这间房恰好是杨寻瑾和陆漪所在的那间房的隔壁,武艺够高,听力够好的他,清楚地听到隔壁传来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动静,单是听那声音,就足够让他知道再度拥有陆漪的杨寻瑾究竟多么意气风华,两人的缠。绵有多么蚀骨。销。魂。
在那番声音的刺激下,常夕饶生生清醒了些。
他睁眼看着床顶,知道杨寻瑾与陆漪这是终于和好了,他并不觉得意外,因为那两人之间相互有情。
最绝望的从来不是恨,不是怨,而是已无情。
问齐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正欲转身去给他准备醒酒汤,却见他看着竟是明显清醒了不少。
问齐稍怔,渐渐也听到隔壁传来的异声。
一时间他并未听出隔壁住的是谁,只稍作叹气,便步出房间唤来小二,并问道:“可还有其他房间?”
小二面露不解:“不知里头大人是有哪里不满意?”
问齐道:“隔壁有些吵。”
当下他们公子正是情场失意时,怕是受不得这种刺激。
小二一听就懂,便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为难道:“因着日子特殊,今夜小店早已爆满,本来隔壁国师说过,左右两间房不可住人,但掌柜看常大人与国师是挚友,想着国师该是不会介意,才让常大人住了。”
问齐闻言诧异:“隔壁是国师?”
小二点头:“确实。”想起当时国师当众那么急切地抱着一位极为貌美的红衣女子来到客栈,他仍觉震惊。
问齐怔了怔,有些难以相信国师竟也会有如此一面。
不过再一想,能传出那么激。烈的声音,若真是天赋异禀,武功绝顶到深不可测的国师,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思起国师平时那宛若谪仙般的模样,当下难免让人觉得其形象颠覆得过大。
至于能让国师如此的人是谁,除了国师夫人陆漪,自然不会有别人。
问齐站了会,只能作罢对小二道:“去准备碗醒酒汤。”
“好咧!”小二应下离去。
问齐转身回屋,恰见常夕饶正艰难地爬起身,他便要过去扶对方,未想见其忽然捂着腹部吐了口血。
问齐大惊跑过去:“公子!”
常夕饶吐了口血,便倚着床头闭起眼,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明显是喝太多酒,以至于喝伤了身子。
问齐给他拭去嘴角的血,担忧问道:“公子怎么样?”
常夕饶未出声,嘴角又溢出些许血。
问齐虽然明白酒喝多了,确实会坏身子,却也是头次见到酒量极好的公子喝到如此地步,不免心生焦急。
他稍一想,马上又转身出了房间。
他站在隔壁门口,抬起手就要敲门,恰听到里头传出杨寻瑾以极为低沉暗哑的声音对陆漪说着:“还不够,你老实些。”
陆漪该是累极了,她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外头的问齐并不能听清。
问齐稍作犹豫,终于敲起门,唤了声:“国师大人!”
屋里的被窝中,未觉得满足的杨寻瑾紧。锢着抱怨不止的陆漪,正要低头再去亲怀中早已软作一团的她,未想忽听到问齐的敲门声,便止了动作。
陆漪闻声,下意识惊得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好事忽然被扰,杨寻瑾自然极为不悦,但他也知道若非是有耽误不得的大事,问齐不会做出如此不识趣的事。
他稍顿,低头啄了啄怀中人,只能起身下床穿衣。
好不容易能与她尽情地温存,这份不舍只有他自己能懂。
留在被窝中的陆漪疲惫难忍地呼了口气,下意识侧头看去,未想见到杨寻瑾那匀称健硕,线条完美诱。人的后背。
她不由又抽了口气,赶紧闭上眼,那本就满腮通红的脸,显得越发嫣。红。
杨寻瑾听到动静,便回头看向他,穿衣间,他微挑起眉。
他瞧着她那被春。色浸染得宛若蜜桃似的模样,久久未收回幽暗的目光,直到终于穿好衣服,他坐回床边倾身抚了抚她那沾着汗与泪的鬓角,低头又啄了他一口,便低声说道:“老实在这等我会。”
陆漪没说话,翻身过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她当真是累得慌,听到他这满含深意的话,就觉得可怕。
杨寻瑾再定定地注视了她好一会,才迟迟起身过去打开房门,见到立在门口,满脸担忧的问齐。
问齐马上道:“公子喝太多酒,呕了血,就在隔壁。”
杨寻瑾未多言语,去了隔壁推开房门,便看到倚着床头闭眼不动的常夕饶,常夕饶脸上病态比刚才更浓,剑眉紧拧着,似乎在忍耐着疼痛。
杨寻瑾过去坐下,执起其手腕号脉。
问齐站在旁边,见杨寻瑾放下常夕饶的手,便急问:“他怎么样?”
杨寻瑾看着常夕饶的脸,应道:“死不了,可再折腾会。”隐隐间,可听出他语中透了些不悦的斥意。
问齐闻言,有些被噎住。
杨寻瑾默了会,又道:“准备纸笔。”
问齐应下,马上出了屋。
问齐从掌柜那里要来纸笔墨,回来铺在桌上,杨寻瑾再看了始终不动的常夕饶一眼,便去到桌旁坐下执笔写药方。
陆漪本想趁机好生歇歇,未想听到问齐说常夕饶就在隔壁。
她身上疲意陡然因此散了一半,她明明记得阿寻抱她进来时,嘱咐过左右两间房不可住人,未想却住了听力极高的常夕饶。
思起刚才她与阿寻闹出来的动静,她便羞得头皮发麻。
她不由抓住被子,翻身将脸埋在枕头内。
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才是她和阿寻的第三次房。事,自然做不到脸皮厚到被人听了房。事还无动于衷,何况她还被逼叫得那么大声。
她缓了好一阵,才压下无颜的感觉坐起身。
既然隔壁住了常夕饶,她自然不能再依着阿寻在这外头的客栈胡闹,想到身上黏糊糊的,她便掀开被子下去穿起衣服。
后来她打开门,用手无声地将小二招了过来,并用极低的声音朝对方道:“麻烦准备一桶洗澡水过来。”
小二不知道她为何偷偷摸摸的,只配合着无声点头。
但杨寻瑾何许人,他执笔的动作稍顿,自然能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包括陆漪所说的每个字。
他抬眸朝外看去,恰见到小二路过。
问齐也顺着朝外头看了眼,便问道:“国师怎么了?”
杨寻瑾未答,只收回目光继续写着药方,淡问:“何事让夕饶喝成这样?”
“之前在湖边,公子无意发现少夫人竟是已知惜安姑娘不是他们女儿的事,一番纠。缠后,公子便这样。”问齐默了会,又叹道,“公子每次见少夫人,都更徒增心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