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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漪摸着其脑袋:“好。”
惜安年纪虽小,却素来讲道理,没有面的一顿倒也吃得不少,三人吃罢后,陆漪就与胡一栀一道收拾起来。
夜时,陆漪抱着惜安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她要找张樾,之所以不通过杨寻瑾,就是因为不想见他,未想他人却在终无山庄,这是给了她难题。
就算她莫名活着,也想让他就当她死了,二人再无干系。
突然出现一个他,她便不想再踏入那终无山庄。
可锦夜姐的情况……
这一夜她的脑子颇乱,既是因这个难题,也是因脑中总是不由浮现杨寻瑾那副病态到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模样。
直到凌晨,她才顶不住困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她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穿好衣服出了屋子,便见到胡一栀在陪着惜安玩大木马。
经过几日的相处,惜安算是与胡一栀亲熟起来。
惜安在胡一栀的陪伴下,开心得很。
胡一栀抬起满含笑意的眸子,见到走出的陆漪,便起身问道:“陆姐姐今日可还去终无山庄?”
陆漪顿了下,道:“今日暂时不去。”
话语间,她转身去到灶房那边给自己弄水洗漱。
胡一栀闻言便道:“这样也好,几番蛮闯终无山庄终归不是办法,咱们可以再想想别的法子。”
陆漪在擦着脸,未说话。
四年了,若能想到别的法子,她早已想到。
如今锦夜姐的所有生机,看起来似乎都在那终无山庄中,但想起杨寻瑾在那里,她便半点不想过去。
这时胡一栀又道:“既然陆姐姐不出门,那今日我去天雨楼看看是否有什么单子可接,去赚点钱使。”
陆漪应下:“好。”
胡一栀走之前嘱咐道:“锅里还有热粥,橱柜有炒好的小菜。”
陆漪点头:“嗯!”
为了不让人盯到,这日陆漪便也没去别处,她未想胡一栀这一走,竟是几日未归,许是接到大单子。
她便在任家再次一待几日,几乎没出门。
转瞬又是一日早晨,陆漪煮好面,坐在院中陪惜安吃面,惜安吃着,忽然问她:“姑姑何时再去给娘找大夫?”
陆漪握筷子的手顿了下,道:“快了。”
惜安撅了撅小嘴:“我想娘。”
陆漪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眼睛微红。
这时胡一栀忽然跑进院中,胡一栀颇为激动道:“陆姐姐,我听人说,张樾又去了终无山庄。”
陆漪立即站起身:“是现在?”
胡一栀点头:“他好像是刚到,据说有人趁机去找他,被打得很惨。”
陆漪放下筷子就去牵马,并对胡一栀道:“你先喂惜安吃面。”
胡一栀不由担忧:“陆姐姐要小心。”
陆漪道:“我知道。”
张樾自云游后,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陆漪自然不想错过,哪怕被打死也要求他救锦夜姐。
她离开桂巷,就驱马朝城外奔,生怕张樾又离开。
跨过南城门,她更是加速。
城墙之上,常夕饶负手立于垛口后,目睹着她的背影,不由在想,她如此急着找张樾治的人会是谁。
可最好不要是男人,否则阿寻怎么办。
陆漪往南行了有一段距离,忽然一人从她头顶跃过落在她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她立即急着驱马停下。
她定眼见是银欢,便问:“你干什么?”
银欢压下脸上沉意,道:“你不要再闯终无山庄,我帮你去打探。”
陆漪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
她的拒绝免不得让银欢不高兴,他道:“终无山庄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我的武功比你高。”
陆漪道:“我说了我不用。”
陆漪不想浪费时间,便拉着马缰绳,欲绕开他,却又被他拦住,她便直截了当地道:“我可不想再被你挟恩图报,你让开。”
银欢被呛得无言:“我……”
在他守护她的那段时间里,她的不为所动也让他焦躁过,便说过一些话让她误会他在挟恩图报。
然而他从不是挟恩图报,只是想她接受他。
可自那之后,本就与他保持距离的她,离他越发遥远,才有后来他气得与她吵了一次,回到沂都。
陆漪又道了声:“你让开!”
银欢知道,让她接受自己的帮助已是不可能,稍作犹豫后,他只能道:“其实终无山庄不……”
未想常夕饶的声音忽然响起:“银欢!”
银欢便转眸看了过去,见到缓缓走来的常夕饶。
听到常夕饶的声音,陆漪心下一惊,立即扔下马直接越过挡在他面前的银欢,迅速飞离而去。
银欢下意识欲追,被倏地靠近的常夕饶握住肩头。
常夕饶道:“你想与她说终无山庄的秘密?”
银欢侧头看向常夕饶,眼眸微眯:“你知道她是谁?故意打断我的话?”
他挺意外,陆漪会暴露得这么快。
常夕饶只又反问:“你莫名离开了沂都一年,就是因为陆漪?其实你早知道她还活着?”
银欢没否认:“是又如何?”
常夕饶道:“你明知阿寻没有她活不下去,你为何要隐瞒?”
若阿寻早知陆漪还活着,身子也不会更糟。
银欢道:“当初她会自杀,难道不是阿寻逼得?阿寻到如此地步,都是自作自受,何况陆漪不想再回到他身边。”
常夕饶有些生怒:“所以你不管阿寻死活?”
银欢声音冷漠:“我说过,我与他势不两立,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常夕饶看着银欢,想起当年银欢因为陆漪的死,而与阿寻绝义的一幕,他稍默后,劝道:“无论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是如何的情况,你终究是入不了她的心里,又何必执着?”
这算是说到银欢的痛处,他的脸色便沉下。
常夕饶本只是故意如此说,想试探如今的陆漪可是已和银欢走到一块,当下看到对方的神情,便安了心。
他又道:“无论如何,陆漪都是阿寻的妻。”
银欢不想与之说这种事情,知道自己已是追不上陆漪,常夕饶也不会让他追,他便沉着脸甩袖离去。
常夕饶看着银欢的背影,叹了口气。
没有兄弟情义的枷锁在,银欢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为了泄愤,银欢一路步行至城内,又步行到许府,回了自己屋里后,他便愤怒地掀了桌上东西。
究竟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与陆漪就没可能?
凭什么杨寻瑾那样折磨她,其他人还觉得她应该是杨寻瑾的人?
他不由咬牙出声:“凭什么?”
自从得知陆漪还活着,他就没想过要放手,更没想过将她还给杨寻瑾,这一次,他一定会死抓不放。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这时忽闻脚步声,便转头看去。
当他看到过来的是那兵部右侍郎之女王宁宣,便拧了眉,面露不耐,不待她进入,他就冷道:“滚!”
王宁宣闻声,脚步顿住,怯怯地唤了声:“银欢哥哥!”
银欢曾是个爱玩又风流的人,有过的女人无数,但自从喜欢上陆漪,他便看任何女子都觉得黯然失色。
这王宁宣才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也是如花似玉,正是盛开之时,瞧起面向也该是个不错的姑娘,但银欢就是毫无兴趣,甚至因知道师兄与王大人有意撮合他们,而对其生出厌恶之意。
他又道了声:“滚!”
王宁宣知道他的性子,虽心中对他有意,也不敢过多纠缠,被如此驱赶,她便含着泪转身离去。
王宁宣离开没多久,莫南就过来了。
莫南见银欢正在书房案桌后,以懒懒地倚着靠背椅,单脚担在案桌上的姿势喝酒,当即便斥了声:“银欢!”
银欢拿着酒壶,仰头灌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问道:“干什么?”
莫南沉声道:“王姑娘过来,你怎把人骂哭了?”
银欢道:“我不喜欢她。”
莫南道:“她无论是家世,品性,样貌,有哪里不好?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你已二十八了,必须考虑婚事。”
银欢冷笑:“你三十六,你不也没成亲?”
莫南被噎:“你……”
银欢站起身,一边喝着酒,一边幽幽地朝外走,又道了句:“你先考虑你自己,要不一起当老光棍。”
莫南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脸色越发黑沉。
他骂了句:“真是不像话。”
此时的终无山庄前方新道口,陆漪徒步刚到,她看着南面的方向,犹豫阵后,便仍从之前的线路过去。
既然张樾已经过来,她断是不能被赶出,便得更小心。
她贴着高墙仔细听了下,觉无其他动静后,就跃起跳入,未想南面正有一群精卫巡逻而来,而且步伐无声。
她一惊,立即以快到让人难以察觉的速度上前躲在廊桥下。
她暗暗盯着他们,目睹他们一路往北行,直至看不见后,便又从廊桥下小心翼翼地往东去。
她记得上次杨寻瑾在东面靠南的院子里,所以她过溪后决定先从北面找起,但没走多远,她又遇到一群精卫,只能赶紧后退,随即入了上次她过来时所走的那条道。
她贴墙盯着他们,发现他们在那里走来走去,就是不离开。
没有办法,她便转身沿着这条道继续往东。
行了一点距离,她想早早地就往北拐,未想转头就看到一群精卫走过来,她赶紧缩了回去,趁对方往回走时,往东去了些。
她本打算下一次北拐,但又遇到精卫从北过来。
她呼了口气,简直有些服气。
接连好几次,她企图北拐失败后,东面又过来了一群精卫,这时恰南面有道,她便赶紧南拐。
她伸出头看着那群人,果然发现他们也是不打算走的。
她转身看着面前自己所在的这条道,正是她上次看到杨寻瑾时,他所待的那院子所在的道上。
那院子离她很近,她光站在这里,都能看到。
她犹豫了下,便往南行,打算试着待会往东或是往西拐,她不免觉得这终无山庄果然看守严密。
内心间,她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她遇到往东或是往西的道,都会企图转过去,但每次都能被过来的精卫逼得打消念头。
直到她从一处院墙的树后躲住,发现南北都有精卫忽然朝她跑来。
她吓了一跳,立即跃起躲进身后院中。
而这个院子,恰恰就是杨寻瑾所在的那个院子。
随着她进入院中,她刚才所躲的那棵树侧对面的院墙角后,常夕饶负手走出,他的脸上含着笑容。
他吩咐下去:“务必将她困在里面。”
精卫们纷纷应下,相互传令,将陆漪死死地堵在院内。
陆漪贴着院墙而站,可以清楚地察觉到四周都有人,犹如一张天罗地网,暂时打消了她企图跃起离开这里的心思。
正是她拧眉间,如丝缕缠绕的美妙琴声忽然响起。
她怔了下,朝旁边移了些,便看到对面亭边,杨寻瑾正一脚担起,颓然地倚着红柱而坐,单手抚着面前古琴。
他的眼睛被白色布条蒙住,上头似乎有药。
陆漪想起上次看到他的眼睛时,那明显的空洞无神。
所以他……
杨寻瑾抚着琴,看起来完全意识不到有人到来,这是曾经的他从不可能的事,毕竟他武功绝顶。
陆漪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的那套衣服上。
他里穿精白色,外批霜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