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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劳烦您帮着好生给瞧瞧。”宋氏再三嘱咐了郎中,又暗暗冲郎中戳了戳脑袋的位置。
郎中心领神会,一番望闻问切十分仔细。
“贵府千金无碍,至多只需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服上数日即可。”郎中起身说道。
宋氏一颗心才落了下去。
郎中走后,她欲交待女儿在房中好生歇息,并不着急询问在关雎园内发生的事情。
张眉寿却看着她说道:“母亲,我想跟大哥出去玩。”她暂时没提是去找苗姨娘。
宋氏微微皱眉,却已是摇了头:“你才受了场惊吓,怎还想着出去疯玩?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再出门了,你想要什么,让丫头们买回来给你。”
张眉寿只得点头。
宋氏欲回海棠居,又看向站在一侧的张秋池。
张眉寿连忙道:“母亲,我想让大哥留下来教我画画。”
宋氏想了想,倒也没再拒绝,只是又交待了她不可玩得太久,自己伤神不说,再耽搁了张秋池读书。
张秋池近来忙于备考书院之事。
张眉寿点头应下,待目送着宋氏离开了房间,立即就站起了身。
“大哥,咱们走。”她小声地对张秋池说道。
张秋池愣住了。
不是才一脸乖觉地答应了母亲今日不出门了吗?
三妹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做派是跟谁学的?
张秋池摇摇头:“此事不着急,三妹还是先安心在家静养几日吧。”
他不想违拗母亲的嘱托。
张眉寿也摇头。
去见苗姨娘兴许确实不着急,可她另有着急的事情要办。
她今晚若不能亲眼瞧见方谨死在秦家人的手里,恐怕难以安心。
张秋池浑然不知妹妹脑子里装着的残暴与血腥,正要再劝时,却听妹妹已经干干脆脆地说道:“大哥不愿去也无妨,我带着阿荔独去便是了。阿荔,咱们走。”
说话间,人已走到了外间。
“这……”
张秋池有些着急了。
这一犹豫不打紧,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马车里。
他到底是不放心让妹妹独自出城的。
罢了,待母亲发现了,他再去跟母亲请罪便是。
若没被发现,那……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但头一回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没有意料之中的不安,反而觉得有些刺激是怎么回事?
待兄妹二人来到庄子上时,夕阳已渐渐滑入西山,天边漫天赤霞,正是一片压着一片的绯红炽丽。
几人下了马车,阿荔刚欲上前叩门时,就听得院内传来一道语气散漫尖酸的谩骂。
第118章 有毒药吗?
“连这点子活儿都做不好,装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啧啧,谁让你当年爬谁的床不好,偏偏爬上了二老爷的……爬之前却也该打听清楚了,那二太太宋氏可是个厉害的,没过门时就已将二老爷抓得死死地了,娘家又富庶,岂是你这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女子能挤得进去的?”
她话说得刺耳,却无人回应。
她却似横竖找不到事情去做,闲得发慌一般,继续喋喋不休。
“生下了长子又有何用?你如今既被打发到了这庄子上来,就别想着再回去了,什么荣华富贵只管去梦里头找吧。啧啧,瞧你这狐媚模样,天生就是贱命……”
张秋池的脸色复杂极了,十指在袖中紧攥着。
张眉寿已经示意阿荔上前将门一脚踹开。
院子里的人被吓得惊呼一声,正要恶言相向之时,却瞧清了来人。
那看起来三十五岁上下的婆子连忙一改方才的脸色,谄媚地朝着张眉寿迎了上来行礼。
“原是三姑娘和大公子来了,怎也不让人提前知会一声儿?”
正刷洗着一盆青萝卜的苗姨娘赶忙擦干了手上的泥水,低眉行礼。
“我来此处还需经过你的准允不成?这庄子里可还有其他人了?”张眉寿问。
这话似带着刺儿,婆子神色微僵,却还是立即笑着道:“奴婢是这庄子的管事婆子,去年除夕前,去府里送收成册子的时候,曾是见过三姑娘的,三姑娘可是忘了?”
“我自然没忘。”不就是大伯娘乳母的儿媳妇吗?还值得特地提醒。
张眉寿不冷不热地道:“我问你呢,这里可还有其他人了?”
婆子眼珠子动了动,因拿不准张眉寿的来意,便有些犹豫地答道:“除了奴婢之外,还有几名粗使婆子和两名老仆。”
“那好。”张眉寿对阿荔说道:“唤一名粗使婆子过来。”
阿荔即刻去了。
“不知三姑娘此番前来是为何事?”管事婆子心中费解,便试探地询问。
“我与大哥是来看望苗姨娘的。”
婆子讶然。
被逐到庄子上的小妾,竟劳动嫡出的姑娘前来看望?
不是听说这苗姨娘正是因为挑拨二房夫妻关系,才被二老爷一怒之下赶出来的吗?
婆子心思百转间,阿荔已经带着一名身着粗布衣裙的婆子折了回来。
“掌她的嘴。”张眉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
管事婆子和粗使婆子皆是愣住。
“聋了吗?”张眉寿冷眼扫向粗使婆子。
婆子只有走到管事婆子面前,正要抡起了巴掌时,管事婆子却蓦地跪了下去,冲着张眉寿哀呼道:“不知奴婢究竟犯了何错,竟值得三姑娘这般动怒啊!”
“妄议主家,这一条够不够?”
小女孩的话简单直接,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管事婆子脸色大变。
合着是隔着门听到了她的话,才让丫鬟踹的门,上来便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原来是找人抽她嘴巴子来了!
“奴婢一时嘴快,污了三姑娘的耳朵,奴婢自罚便是!”
她说着,就自己甩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她好歹是这庄子上的管事婆子,婆婆又是大太太跟前的老人儿,自认眼下已这般表态了,想必张眉寿也不可能再咄咄逼人。
“我让你自己打了吗?”看穿了她的心思,张眉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道:“自作主张,是谓僭越——这般不知规矩,我看这管事婆子的位置还是换个懂规矩的人来做罢。”
管事婆子彻底愣住了。
话竟还能这么说的吗?
来这一趟不当紧,不止要给她一个天大的下马威,竟还要直接扒了她的管事位置?!
她心底惊骇,刚要磕头认错时,却忽然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揪住了头发,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的一记耳光已是让她眼前发黑。
粗使婆子讨好般看向张眉寿,见张眉寿朝她轻轻点了头,更是力量倍增。
她忍这位嚣张跋扈的管事婆子已经很久了,而眼下既然她的位置即将不保,那……嗨呀,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谈利益太俗了,只为出口恶气而已!
“姨娘,咱们移步说话吧。”
张眉寿听着不绝于耳的耳光声和管事婆子的哀嚎,遂开口说道。
苗姨娘勉强回过神来,带着张眉寿和张秋池去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院子小之又小,显然是临时收拾出来的,院中杂乱无章,什么农具杂物堆放都有。
张秋池微微叹了口气。
姨娘宁愿呆在这样困苦之地,任人为难,却也不愿说出真相。
“大哥,我有话想单独与苗姨娘说一说。”张眉寿看着进了屋忙着烧水冲茶的苗姨娘,对张秋池开口说道。
她说话向来简单,张秋池也没有犹豫,只点头答应下来。
他的三妹似乎比其他女孩子心思要通透许多。
“此处简陋,倒委屈三姑娘了。”苗姨娘站在桌边,有些局促地笑着道:“也无好茶招待,就给姑娘泡了几颗甜枣儿解解渴……”
张眉寿坐在长凳上,让阿荔守在门外。
“姨娘懂得制毒?”张眉寿问道。
苗姨娘听得怔住。
她本以为张眉寿是要询问她“反省的如何了”,还为追究当日之事来了,谁知上来便是这么一句。
张眉寿倒也不是不想问,只是认定问了也是白问,与其白费口舌,倒不如问些其它有用的。
她是不满苗姨娘的隐瞒包庇,但她也并非死心眼,只紧盯着这一处不放。
“懂得一些。”苗姨娘也不撒谎否认,只又解释道:“所谓医毒不分家,我自幼生在湘西之地,那里蛇虫毒物出没,终年又有山林瘴气,为了防身,许多人家都略通药毒之理。”
张眉寿点点头,心中半信半疑。
“姨娘可有制好的毒药?”她又问,并且说明意图:“我想要一些防身。”
苗姨娘额角冒汗。
这丫头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则句句惊人。
这里又不是湘西,好好的小姑娘,要什么毒药防身?
“姑娘,使不得。”她劝阻道:“先不说妾身有没有,即便是有,也是不敢轻易交到姑娘手中的。”
万一出了差池,她如何担当得起这份过失?
张眉寿看着她,认真想了一会儿。
苗姨娘看着面前女孩子人畜无害的娇俏面庞,心底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眉寿开了口。
第119章 临时做一条舔狗
“不然您教我制毒吧?”
苗姨娘微微张大了嘴巴。
要毒药不成,反让她教着制毒……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以退为进”?
“姨娘既是不放心将毒药贸然交到我手中,那不如干脆教我制毒好了。”张眉寿一脸认真地说道:“待我熟知了这门手艺,摸清了其中各类药理毒性,便做到了心里有数,如此之下就不怕再出差错了。”
苗姨娘听得哭笑不得。
这门手艺?
什么时候制毒也成了一门轻飘飘的手艺了?
“姑娘,这当真不是可以拿来闹着玩的。”苗姨娘语气谆谆地劝道:“您如今年岁尚幼……”
“姨娘是几岁开始学的?”张眉寿忽然问。
“三岁开始学认药材……”
“那便是了,如今我已七岁有余。”
“妾身怎能与姑娘相提并论?”苗姨娘满脸为难之色。
“我是诚心想跟姨娘拜师学艺。”张眉寿语气诚恳。
苗姨娘微微顿了顿,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但见女孩子小小的脸上竟格外坚持,倒不似是一时兴起,便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会想要学这个?”
女儿家学好女红刺绣才是正经事,实在不行还有琴棋书画,清清雅雅的多好,作何非要去摆弄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若她当年能够选择,她是绝不愿意去学的。
张眉寿认真地答道:“防身。”
她一开始并未想到要学,只想到借用而已,正是苗姨娘的迟疑提醒了她。
上一世,她终日拘于深宫之中,艰难心酸是有,却被保护的安安稳稳,从来不用为了性命安危而多去思虑。
而今,她手无缚鸡力,更没了层层护卫——尤其今日在关雎园内,因亲眼目睹了宴真郡主被狮子袭击,婢女临时求生躲开狮子攻击时的变故,让张眉寿愈发清楚地意识比起倚靠外力,拥有自保的能力才是更稳妥的保证。
这一世,她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东西。
而只有先做到自保,才能去保护别人。
苗姨娘即便看出来张眉寿有着自己的思虑考量,却也没办法就此答应下来。
二太太若得知了她教姑娘制毒,那还不得生生气病啊……
“起初若不是姑娘说情,妾身此时只怕不知流落何处……今日惩治那管事婆子之事,妾身也明白姑娘的好意。按理来说,这是姑娘头一回有能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