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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一出现就太抢眼,凭着一个人的能力孤立了所有人,大家当面对你客气,不代表私下接受。
叶以疏,你必须学会和不喜欢的人相处,这是大学,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小社会,特立独行只会让你被越来越小的圈子圈死。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出事,你这种人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大家巴不得一次性将你踩得翻不了身。
这就是属于成功者的骄傲和悲哀,你高高在上时,所有人对你容忍,你一旦跌入泥潭,所有人都会落井下石。”
吕廷昕不带感情的话让叶以疏准备了一肚子的反驳被咽了回去。
叶以疏直直站着,脑子很空,很茫然。
因为太过平顺,她从来就不需要和谁合作,更不需要谁的帮助。
吕廷昕说的这些事,她没有仔细考虑过。
凭着本能,叶以疏回应,“我没做什么让大家为难的事。”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吕廷昕换了个姿势,脸上净是对现实的不屑,“你太喜欢独来独往了,独来独往的人没有琐碎的事情做屏障,最容易成为有心人默默关注的对象。大学里已经有了利益牵扯,在这里没人维护你,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人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挑刺,何况你根本就没有为同学之间的关系做过什么,没有任何维系的东西谁会珍惜?你太天真了。”
“。。。。。。”
“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有人良心还在,只是在你落魄的时候作壁上观,有人天生犯贱,最喜欢在你落难的时候雪上加霜。叶以疏,别说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成年人的世界只有优胜略汰,适者生存,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人心可以狠过任何东西。”
在吕廷昕对现实赤|裸的剖析里,叶以疏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一向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缝。
“我去。”
简单两个字,是叶以疏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现实妥协。
这不是第一次。
往后,她因为妥协欣喜若狂,也因为妥协痛不欲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遇见何似也是叶以疏对她的妥协。
那双眼睛里的渴求太多,她忽视不了。
最难熬的日子里,叶以疏问过自己,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对何似妥协,那她的人生会是怎么样?
没人告诉叶以疏答案,她只能在醉酒后用一句话评价自己没有何似的后半生——好看的皮囊残留人间,懂爱的灵魂随土安葬。
有些事,哪怕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不会如意,人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只因为他们的心是热的,情是暖的。
活过,就应该经历。
听到叶以疏的回答,吕廷昕绷紧的情绪陡然松弛,脱力的身体像是刚刚结束一场艰难的大战一样靠在墙壁。
适应几秒后,吕廷昕站直,神态如常,“先回宿舍吧,吃饭时间在7点,还有两个小时。”
叶以疏摇摇头,语气生硬,“不了,我还有其他事。”
说完径直离开。
吕廷昕迟疑几秒,悄悄跟上。
同吕廷昕猜想的一样,叶以疏又来了研究生,还是四楼,还是拐角那个办公室。
安静的走廊里,叶以疏急促的敲门声格外突兀。
久久得不到回应,叶以疏心急如焚。
已经答应过何似的事中途反悔,这对小孩子的成长来说绝对致命,可是吕廷昕说的那些话。。。。。。
叶以疏矛盾。
又敲了一会儿门,依然没有回应。
叶以疏拿出纸笔写了张纸条,从门下面塞了进去。
叶母现在在会议室做项目结题答辩,不论早晚肯定要回办公室,只要她看到纸条,回去帮自己跟何似解释清楚,她就不算食言,何似。。。。。何似会理解的。
怕被人发现,留完纸条后,叶以疏穿过连通另外一栋楼的走廊,从其他学院的研究生楼离开。
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吕廷昕走到了叶母办公室门前,门缝里的纸条还有小小一角留在外面。
吕廷昕蹲下,用笔尖将它拨了出来。
【妈,今晚班里聚餐不可以缺席,我明天一早才能回去,你帮我跟阿似解释一下,让她不要等我,也不能生气】。
不长的一段话,吕廷昕读了足足三分钟有余。
对着纸条里的人名,吕廷昕默念,“阿似?那个总让你找理由离开学校的小孩儿?”
“如果,她就是要跟你生气呢?”
“。。。。。。”
平整的纸条慢慢被揉皱,撕碎,最后扔进厕所随污水一起冲走。
叶以疏到底还是对何似食言了。
没人预料到这一次有预谋的食言会让何似受多大的伤害,也没人预料到叶以疏会因此失去什么。
知情者知因不知果,即便后来知道因果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后悔,随后一笑而过。
不知情的叶以疏,后悔了整整十四年。
第51章 讲给你听
叶父酒量浅,大多数时候的应酬都是滴酒不沾; 避免不了的场合; 叶母必定会陪在身边替他挡酒。
今晚; 就是这样。
结题的答辩搞定; 叶母立刻回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回家; 和已经在家里等着的叶父汇合,随后叮嘱何似乖乖在家等着马上会回去的叶以疏。
何似开心地答应下来。
叶以疏要回来; 这对她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高兴,所以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显得不足为惧。
这一切看似无恙; 实际差得离谱。
——————————
家属区; 何似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无聊地晃着手电筒玩。
月亮都快要爬到屋顶了; 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何似闷闷不乐地想。
“喵。。。。。。”软软的猫叫让何似无精打采的耳朵竖了起来。
何似跳下台阶,打着手电筒,顺着声音的来源寻找。
夜深人静的路上只能听见何似忽快忽慢的脚步声。
通!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凄厉的猫叫突然出现。
何似轻快的脚步僵在原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它们是红色的,很可怕。
“哒!哒!哒。。。。。。”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将静夜渲染得阴森恐怖。
因为太过恐惧; 何似反而忘记了害怕; 怔怔地抬高手电筒照向前方。
不远处一只白色的小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小猫身上是被拉长的人影。
何似定在原地; 两手紧握着手电筒。
一双脚越过小猫的身体朝她走了过来。
那双脚上有血迹。
一些画面不受控地冲破记忆,在何似小小的脑袋里横冲直撞。
即使她看不清那些画面里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心理的恐惧源自何处,脚步依然凭着本能慢慢后退。
在那人的面孔马上要落尽光亮的瞬间; 何似扔下手电筒拔腿就跑。
闷声不响地往前跑,眼睛里只有路口一盏昏暗的路灯。
她记得,从那个路口往右拐就可以回家。
都这么久了,姐姐肯定已经回来了,还带了她喜欢吃的东西。
回到家,有姐姐保护,这个人就不会再追她。
何似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来人似乎早就知道何似不会说话,更不会有人帮她,所以追得很随意,像是极端掌控者在肆意玩弄不堪一击的弱小。
越是这样,何似心里的恐惧发酵得越迅猛,所有可能的希望都被她寄托在会在门口等她的叶以疏身上。
事实上,叶以疏正一杯接一杯的以茶代酒为她的‘不识趣’赔礼道歉,用她最不喜欢的虚与委蛇。
“她们都不会回来的,叔叔今天就送你去见父母好不好?”男人靠近,表情狰狞。
何似被石板路的边缘绊倒,扭动着小身体不断后退。
脏兮兮的泥土沾满了她特意为叶以疏换的新衣裳。
阴影慢慢压下来,何似退无可退。
“来吧,叔叔送你上路。”
锋利的刀子落在肩头,疼痛铺天盖地。
何似很快在肩头尖锐的疼痛里失去了意识。
醒来,何似是在医院,在叶以疏怀里。
何似一看到叶以疏,所有委屈和害怕都涌了出来,抓着她衣服哭闹不停。
叶以疏的意识还停留在不久前的惊心动魄里,小心地避开何似肩头的伤口,抱紧她,“阿似,哭,使劲哭,哭着就不害怕了。”
何似放声大哭。
叶父、叶母和石医生站在门外,光是听着胸口就钻心的疼。
“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出这种事儿了?”叶母情绪激动,即便事情到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她依然心有余悸,“离阿似父母出事都多少天了,凶手不仅没抓到,反而由着他一再对一个孩子赶尽杀绝,警方都是吃素的?家属区的警卫也是用来当摆设的?一个大活人就那么给放进去了?”
石医生嘴唇紧抿,脸色难看,“据警方的人说,凶手是从东门直接走进去的,和警卫没有正面冲突。”
“直接走进去?!”叶母气愤,“门口没人站岗?!”
“有是有。。。。。。”石医生欲言又止。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啊!”
“警方在凶手身上发现了以疏的饭卡,他应该是用饭卡进的家属区。今晚在东门站岗的警卫新来不到一周,认不全家属区的人,他以为有饭卡就是家属区的住户,没多想。”
叶母沉下脸,“以疏考完试没回家?”
“班里第一次聚餐,不参加不合适。”
“那也该和我或者他爸打声招呼!”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石医生惊讶,“以疏说她给你写了纸条,从办公室门下塞进去的。”
叶母,“我没看到。”
此话一出,几人的表情立刻绷紧。
叶父难得严肃,“这事儿不简单。”
“嗯。”石医生附和,“今晚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警方不得不重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查清楚。”
“亡羊补牢有什么用?”叶父不敢苟同,“他们要是早点抓住凶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再次受伤?”
“老叶,这次还真不完全是警方的失误。”石医生解释,“以疏发现饭卡丢了,心里不安,当时就跑了回来,这才让小丫头逃过一劫。以疏看到小丫头受伤动了气,差点把人打死,为了保命,凶手说了点有用的东西。”
“说了什么?”
“有人在背地里帮他。一个星期前的周末,凶手突然收到一封信,说会在今晚把以疏的饭卡扔出来给他。凶手半信半疑地来了,不仅拿到了饭卡,还得到了你们一家三口今晚都不在家的消息。”
“怎么可能?!”叶母难以置信,“就算饭卡的事早有预谋,我们都不在家也没人会知道!老叶今晚的应酬特殊,对外保密,绝对不会。。。。。。”
叶母的表情突然严肃,“我想起来了,下午老叶带阿似先回家,我提醒过她晚上有应酬,声音有点大,当时一年级刚考完试从旁边经过,难道是……”
“无凭无据不要乱猜测,这事不小,不管牵扯上谁,他一辈子的前途就没了。”叶父提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阿似平安度过这次的噩梦。”
“……嗯。”
几人站在门口心思沉闷。
凶手已经抓到,不久就会被绳之于法,可何似受到的伤害。。。。。。哎,只求叶以疏对何似足够重要,能让她暂时不想这些事。
他们的想法合情合理,真实的结果恰好相反。
受到安慰的不是刚受过惊吓的何似,而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人性阴暗面的叶以疏。
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