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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于是她回复:凤娇你冷静,想劝人之前先思考一下,你与薇薇安好到可以共享所有秘密的地步了么?
陆凤娇:没有。
张张又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没有亲口告诉你,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她已经是成年人,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明白有什么后果的。
陆凤娇:她可能并不懂其中的危险,只看到了短期来钱快。我有个朋友,曾经为了一两万块参加试药,后来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很后悔。
张张便问:那如果你劝了她不听,还质疑你窥探她隐私,与你连朋友都没得做呢?
陆凤娇回复:我自认为与她关系肯定比你们与她好一点,如果我不劝,还有谁能劝她?她如果介意,那就不做朋友。我帮她又不是图她的回报,我不想自己心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
张张没再劝,还是挺佩服陆凤娇的,一心为朋友着想,哪怕最后可能会被这个“朋友”误解,也在所不惜。与陆凤娇相比,张张觉得自己太不善良太虚伪了。如果她与陆凤娇的身份对调,她反正是不会劝冯桂金的。
因为她真的穷过,垃圾场的现金一时周转不开的时候,她亲眼见过爷爷为了给她买参考书,偷偷去卖。血。还好,后来因为爷爷年纪太大,人家都不收他的血,怕再出什么危险,没卖成。她可以为了省钱,在最爱美的年纪,让爷爷给剪个短发,全年只穿校服;明明喜欢各种课外班教的东西,但只要收费的她就不学。她过目不忘,写一遍就能记得很牢靠的作业,她可以不厌其烦,用左右手不同笔迹一连抄写十来份,就为了赚每份作业几块钱。
所以她挺理解冯桂金的。无论如何,冯桂金没有做坏事没有走歪门邪道,她遵从这个社会的法则,努力的赚钱而已。
这天中午,张张和段茵茵在食堂吃完饭回宿舍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陆凤娇居然一个人在宿舍楼下溜达,眼圈红红的。
张张问道:“凤娇,你还是劝了她对么?”
陆凤娇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劝她了,果然像你说的那样,她还质疑我。不过她也明白我是为她好,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和我吵架的。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哭,才躲出来。”
段茵茵好奇问道:“你们说什么了,凤娇和谁吵架了?”
张张压低声音道:“是薇薇安。她们两个吵架了。”
段茵茵叹了一口气很明智的并不多问,只说:“看样子薇薇安应该心情也不好。张张,我们还回宿舍么?”
张张说:“我要拿下午的课本,茵茵你有什么东西,我上去一起拿了吧。”
段茵茵是真不想掺合,又怕上去便见到冯桂金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就说:“我没东西,楼下等你,我们中午去看看漫展布置的怎样了吧?”
张张倒是不怕这些,反正她与冯桂金的关系相对最差。她推开宿舍门,发现冯桂金愣愣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那个奇怪的药瓶子,咬着嘴唇,也是满脸泪痕。一见回来的人不是陆凤娇,眼中明显都是失望。
张张没说话,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外走。
或许是因为她态度冷淡,不知怎么又刺激到了冯桂金,冯桂金竟然直接将那个药瓶子向着张张扔了过去,仿佛是这样做了就能发泄所有的委屈。
张张动作敏捷,伸手接了瓶子。于是从瓶子的视角看到了一幕幕场景。
原来那一天,冯桂金并不是去三甲医院检查自己的骨折愈合情况,而是她爸妈各种打听特意给找了个来钱快的“兼职”。
人家招募30岁以下的女性试验某种新的治疗肠胃疾病的药品,除了年龄之外,还有各种身体条件要求。难得的是冯桂金都很符合,只不过腿摔了而已。她爸妈再三保证她这外伤就是养着,没吃其他内服的药。这才好说歹说参加了测试。
冯桂金的父母也是很极品了,亲闺女试药赚来的钱,全踹在了自己的腰包,说是交学费和留做生意的本钱。张张不禁怀疑,下次还有这种来钱快的工作,他们可能还会把女儿打包送过去参加的。
张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将药瓶又放回了冯桂金的桌上,说道:“药瓶别乱扔,好像还没吃完,挺贵的药吧。”
试药一个疗程,八千块分三次付清,后两次还要冯桂金提交服药后的各种反应记录才能拿到钱。冯桂金扔出药瓶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只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管究竟是什么场合,对面是谁,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喷薄而出,吼道:“你们根本都不懂。我还能怎样?我爸妈没本事赚钱,求了一圈人,人家给指点的一条明路。如果不是有年龄限制,我妈也舍不得我……他们才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自私冷漠。我也没有做错过什么!我又不能选择父母!”
张张却道:“冯桂金,你有委屈,别人就没有么?陆凤娇在宿舍楼外哭,都不忍让你看见。我让她不要劝你,她偏要劝,还说你明白她的苦心。”
“我们不用你管,不用你可怜!”冯桂金大声喊,“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
“我是没打算管你。”张张很平淡的说了一句,在别人情绪激动的时候如果继续沿着这种氛围对话,那会越吵越激烈。不如先让冯桂金将怨恨之气都撒出来,不要憋闷在心中。归根结底,冯桂金还是在意钱这个事,虽然有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等着冯桂金不再恶声恶气的谩骂,张张才说:“其实我很佩服你,你很清楚自己没钱,却从未想过走歪路。这是你本性的正直和善良。我曾一直担忧,你因为嫉妒会对我做什么坏事。结果你到现在也只是朝我扔个瓶子而已。那还是你的东西,你想扔就扔了。
冯桂金,你仔细想想,你真的需要沮丧愤怒么?你有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你的学习成绩是用钱堆出来的么?你能考上X大,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结果,是你爸妈求别人的么?
你被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干扰着依然可以取得好成绩,你有那么多成功闪亮的优点,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自卑。你选择读书提升自己这条正路,你选择自强自立赚钱,用你能承受的方式,没有人会因此看不起你。我虽然有时对你态度不好,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将你看成与我对等的有独立思想的人。”
“一样的人么?你不因为我穷而看不起我么?”冯桂金的语气不再是那种完全的排斥,而是渐渐有了某种醒悟。
“你会因为我看起来有钱,就逢迎我,事事都听我的么?”张张反问。
“不会!”冯桂金很坚定的回答,“我将来也会靠自己的努力赚到钱。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你说的没错。谢谢你,张张。”
“你应该谢谢的是那些更关心你的人,比如陆凤娇。”
“是的,我应该向她道谢并且道歉。她劝我不要为了赚钱用身体试药,是为我好。我却计较她窥视我的秘密隐私,害怕她嫌弃我为了为钱不择手段,害怕失去她这个唯一的朋友。我真是太傻太不识好歹了。”冯桂金的泪珠再一次从眼中滑落,“我要到楼下找她回来。无论你们心中是否瞧不起我,对我而言我没有做过坏事,我问心无愧!”
因为张张去了许久还没回来,段茵茵和陆凤娇终于还是一起回了宿舍。一推门,就听见了冯桂金后面这段话。
陆凤娇冲上来,抱住了艰难移动的冯桂金,说道:“薇薇安,我没生你的气,我知道你聪明的,明白我的心意。我也向你道歉,如果我真的信任你,就不该私下里查这个问那个,应该直接问你。倾听你的困难,帮你出谋划策才对。”
冯桂金又说:“我知道你们一直觉得我很虚荣好面子。但是张张,你也见过我父母了,他们总让我失望,让我觉得没有勇气面对你们,怕被你们嘲笑。只有凤娇,帮我那么多,像姐姐一样照顾我,不在乎我那些缺点。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让人讨厌。你们若还能接受我,我愿意改变。也请你们督促我,在我做的不对的时候明确说出来,给我提升的机会。”
张张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出乎意料呢。这件事潜移默化之中,给了张张一点勇气和信心,在即将到来的周末,她就要对许多颜他们摊牌了,放弃那个装有钱人的兼职,再回来与全宿舍的人坦诚相待,她会不会也能被大家原谅被大家接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理由。这一宿舍的人才只有18岁左右,人生刚刚开始。我的这篇文里没有那么多残酷和牺牲,没有绝对的反派,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们有机会变好,区别是能否珍惜。
第48章 小白兔的狼皮
帝都的近郊有十多个比较知名的高端高尔夫球场,能承办国际赛事的那种。当年在修建的时候就是请国际知名的球场设计大师设计,光设计费一项就能花上千万,项目本身的建设加上土地购置等等花费没有几亿拿不下来。
球场建成之后,每一年维护的成本也相当高。帝都的气候许多草都长不好,不是太冷就是太热太干,球场内要维持常绿,喷水、修建草地专门有一批园丁日日忙碌,精细的养护着比种庄稼还消耗人工。
除了球场本身,一般在球场内依山傍水的地方还会修建一座大型的会所,以及一些附属的别墅客房。以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进行管理,给打球的客人们提供周到的配套服务。
张张过去在家乡城郊打工的高尔夫球场,因为是新建没几年,各种标准都追的是国际最顶尖的那批,与帝都这家不相伯仲。但是帝都这家是老牌的高标球场,办过许多知名的赛事,往来都是权贵和超级富豪,早已见不到普通人了。
其实高尔夫这项运动在国外并不是富贵人家的专属,只是很寻常的一种全民都能参与的运动项目。不知为何传到了国内之后逐渐变了味道。也可能是国内地皮贵,又有各种奇怪的规划法则,最近这些年更是不让再建新的球场,总之是越管控越被追捧。
到了如今,帝都富贵圈子里,好多人交际的时候都选择在高尔夫球场的会所之内。打球还在其次,要的就是这种门槛,这种所谓时尚高端的尊贵体面。
坐公交去球场的,肯定是打工的服务人员。正经客人都是司机给开私家豪车来,而且越是好的球场都有专门的会员制度,一年交会费几十万块起步,来不来都这些钱,来了之后某些消费也仍然另算钱的。交不起会员费的压根没资格入门。
周六这天一早,郝景就打电话给张张:“爱丽丝,你球杆在我这里,我一会儿开车去学校接你吧,顺路的。”
张张当然不会推辞。有人开车捎带她,省了她自己辛苦坐公交过去了。在宿舍换好了一身专业的高端品牌运动服,还戴了个限量款的遮阳帽,背好运动款的包,在大家还没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出门了。
在X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张张就看到了郝景那辆骚包的跑车,比约定时间早了几分钟呢。还以为公子哥们都不会这么早起床,看来为了让许多颜开心,郝景也够拼的。
车子停稳之后,张张拉开后排那边的车门,毫无防备坐了进去,赫然发现后排居然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许同学?你怎么在?”张张惊讶的问了一句。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