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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陆湘第一次看到他做怪相,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他生的好看,便是做鬼脸,也做得好看。
见她终于笑了,赵斐亦松了口气。
陆湘以为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没想到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便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赵谟。
赵斐喝了口茶,方才道:“母后传了懿旨过来,要我进京参加九弟的登基大典。”
要赵斐进京?
陆湘惊讶地望向他:“可如今人尽皆知,你病得厉害……”
“母后还派了两个御医过来,现在人在王府外头候着。”
这么大的阵仗,皇后到底想怎么样?
派御医,是为了查验赵斐的身体状况么?
不,或许不该把皇后想得那么坏,她也许只是担忧赵斐的身子,从前赵斐的病一直在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在照看的。
“那我们怎么办?”
听到陆湘说“我们”,赵斐顿时心中一暖,笑道:“母后诚心来请,我自然是要去的。你若是不想回京城,我派人把萍萍请过来陪你。”
“你要回去,我自然也要去。”
“是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厌弃我了呢!”赵斐揶揄道。
陆湘成日在王府里呆着是挺闷的,可那是因为赵斐白天忙碌得很,根本不能陪她。要她跟赵斐分开,她不愿意。
“是腻了,那你得想点法子取悦于我。”
“好,”赵斐笑得狡诈,在陆湘胸口点了一下,“今晚就想新花样。”
“呸!”陆湘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反手去捶了他,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既称了病,自不能立即随他们回京,要赶登基大典,四日后吧。”赵斐说完,目光沉沉地看向陆湘,“你真想回京城?”
“你不想我回去?”
赵斐的确不想陆湘回京城。
赵谟喜欢陆湘,如今他登基了,若是陆湘去他跟前晃悠,难保他不生出什么心思。
赵斐并不希望跟赵谟走到那一步。
他不想去试探赵谟。
“说话呀!”陆湘催促道。
赵斐轻笑一声:“我有什么想不想,还不是因为你在外头欠了风流债。”
陆湘初时诧异,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说的是赵谟。
她没好气道:“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人家有后宫三千,哪里还顾得着我?若论风流债,我怎么及得过你?”
“是吗?我倒要跟你说道说道,到底是谁欠的风流债更多。”
“好啊,”陆湘不甘示弱,“那一次,在梅林,你跟沐青青在凉亭里搂搂抱抱。”
“是她抱我,我可没搂她。你当时在那里,应当看得出她只抱了一下便叫我推开了。”赵斐咬牙切齿道,“我倒是知道,有人的轿子被人撞翻了,一路被人从大街上抱回了镇国公府。”
这事……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那是因为我受伤了。”陆湘虽然气短,仍然梗着脖子不肯认。
“还有一个人,在你心里跟圣人似的,谁都说不得,骂不得。”
他说的是赵凛吗?
“那是恩人,不一样。”
“只是恩人?”
陆湘瞧他表情怪怪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酸,顿时捂嘴笑起来。
“赵斐,你这是在吃醋吗?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翻旧账,什么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都能叫你翻出来。”
赵斐指着胸口道:“在我这儿,你就是香饽饽,明白吗?”
“那你就不要我去京城?”陆湘算是听出这男人的意思了。
赵斐捧着陆湘的脸,认真道:“你乖乖在王府等我,两个月,我两个月就回来。”他不想节外生枝。
陆湘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决定了。
可两个月也太久了。
陆湘一个白天见不着赵斐,已经很难挨了,两个月,着实太久。
看着她皱起来的小脸,赵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心软,改主意带她回京城去了。
他提着心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一个半月,一个半月我一定回来。”
……
赵斐所料不差,皇后派来的两个御医,都是太医院里最得皇后信任的人,赵斐在府里装病了两日,便命陈锦过去传话,说是赵斐近来精神不错,可以进京参加登基大典,并没有召他们进府把脉。
等到约定的时日,赵斐仍是坐在轮椅上,由着陈锦推着登了船。
那两个御医本是为防备赵斐称病不走,如今赵斐既然跟着他们进京,自是无话可说。
一路坐着官船北上,十五日便至了京城。
这回到京城,赵谟贵为太子,自不可能来码头迎接,倒是岳天意来了。
上回岳天意见到赵斐,还是他和竹影从北苑沿着地道把赵斐一路背出来,那个时候的赵斐,周身没有一丝活气儿,身上全是紫红色的斑痕,除了身上还有些温度,其余跟尸体无异。
岳天意来码头迎接,半是因着好奇心。
官船一靠岸,岳天意便伸长了脖子。
赵斐是扶着陈锦的手下船的,看见岳天意,倒是欢喜。
“王爷。”岳天意朝赵斐拱手,一双眼睛稳稳落在赵斐身上。
“看什么呐!”赵斐站在岸边,等着下人把轮椅抬下船。
“去年冬天王爷病得那样厉害,臣着实有些担忧,如今见着王爷大好了,臣心甚安。”
赵斐坐到轮椅上,淡淡道:“我这寒症原就是冬日里难捱些,如今天儿热,倒也无恙了。”
两人在码头上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方才坐上了马车。
“你去过越王府吗?”赵斐问。
“骑马路过两回,门脸挺气派的,今儿正好跟着六爷进去开开眼。”
“皇宫你都去了无数次了,小小的越王府能叫你开什么眼?”
“那可不一定。”岳天意长长舒了口气,“自打去年跟六爷和湘湘熟悉起来,我这一年开的眼可比过去二十年都开得多。”
他做梦都没想过皇宫底下会有密道,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直接跟东厂和影卫打起来,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抢人。
“天意,多谢。”
第154章
“六爷不必客气。”岳天意有些心虚。
说是恩人,言过其实了。
要是赵斐直接来找他说要他为自己办事,岳天意是决计不会答应的。他可不想施恩给赵斐,扯上什么关系。
阴差阳错的,每回陆湘出事都叫他遇上了。
人家一个弱质姑娘,叫他见死不救也不成。
一来二往的,他就跳进了这趟浑水,再也洗不清了。
好在他并不觉得倒霉,反而挺有意思的。只是面对赵谟时,多少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在赵谟眼里,自己跟个叛徒似的。
“天意,你什么时候再回扬州?”
“这一年都不去扬州了,水师那边我得盯着。如今我南下都不是走运河,从津沽坐海船过去。”
在海上行船与运河行船大不相同。
海上的风、浪不是内河可以比拟的,岳天意第一回坐海船的时候,就遇到了海上风暴,生平第一回见到比宫殿还高大的巨浪,在船舱里被颠簸得七荤八素,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他是越挫越勇的人,自那以后,每回南下他都坐海船,一则比走运河更快,二则为了让自己尽快适应海面航行。
因此近半年都没有去过扬州。
赵斐道:“如今段姑娘在扬州,时常到王府做客。”
“喔。”岳天意闷闷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段姑娘跟你一样,都是对我和湘湘有恩的。我瞧着她正当婚嫁的年纪,寻思着给她找个好夫婿,以报她的恩德。”
岳天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六爷,萍萍已经有主了。”
“是么?”赵斐憋着笑,“我才问了段老板,说段姑娘没有定人家,你们江北大营那个冯将军不错,跟段姑娘倒还般配。”
“配什么配呀,就冯坤那个大老粗,哪里配得上萍萍了?”岳天意突然提了声音。
见他这般认真,赵斐不好意思再戏弄下去了:“得了,随口说两句你当真了。”
“你逗我的?”岳天意没好气道,“六爷,你前脚才说我是恩人,后脚就这么坑我。”
“我哪是坑你,我是提醒你,一年半载不去扬州,不去看看心上人,真不怕别人把她拐走了?”
“唉,六爷,你不知道,现在我不能去提亲,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则岳天意的确忙碌,二则他当日豪言壮语要段萍等他上门提亲,如今提亲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再见段萍,该那什么去交代。
岳天意垂头丧气道:“她一问我什么时候去提亲,我都说不上话。”
赵斐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架势看着岳天意:“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见着女人能干什么你不清楚?”
“六爷,我这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是要娶萍萍的。”
“要娶人家,又一年半载不去见面。你到底想不想娶呀?”
“想啊,当然想。”话说到这份上,岳天意便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实话道,“其实我想过去扬州找她,可我见了她,她一问我,我拿什么回答。我就是觉得没脸见她。”
“你之前怎么跟她说的?”赵斐问。
“我就说,让她等我两年。”
“那你为什么不去见她?”
“我如今事事靠着国公府在做,哪里敢跟爹娘提这事?没有进展,我哪里有脸去见萍萍?”岳天意越说,越发地懊恼,恨不得打自己几拳解气。
赵斐倒是风轻云淡:“既然说了两年,如今两年没到,不能提亲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不算失言。”
“六爷,你倒是想得开。”
“是你想得太不开。我如今也不能成亲,可跟成亲也没什么分别。”
岳天意见赵斐一派春风和煦的神情,顿时从他话里听出了炫耀之意。
赵斐的滋润都写在脸上了。
湘湘那么难缠的姑娘,倒是被赵斐治得服服帖帖的。
岳天意想挖苦他几句,又知道自己说不过赵斐,只得朝赵斐拱手一拜:“六爷,我哪里能跟你比?我要是那样……萍萍不打我才怪!”
“挨点打算什么?”赵斐也不是没挨过打,虽然陆湘花拳绣腿,可她知道打什么地方能令他疼。有两回他闹得过了,差点被陆湘断子绝孙,这话赵斐自然不能对岳天意说,只是一本正经道,“再说了,我不是叫你学我。扬州那么多地方,你带上段姑娘去游个湖,骑个马不成么?再不济,带她射箭、打猎,她能不去吗?你这样一跑半年没消息,人家心里也慌啊,不知道你是不是改主意了。这种犹豫不决的时候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谁趁虚而入?”岳天意忙问,“六爷,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听说什么,我只是叫你防患于未然。段姑娘为人不错,长得也不错,你总得防着有其他的狂蜂浪蝶。”
岳天意听得直点头,“好,这次我就绕道去扬州。”
“你别等着去扬州了,先采买些物件送过去,胭脂水粉的估计段姑娘不喜欢,去你们公府的库房挑些新奇的南洋玩意。”
“好。”
赵斐见岳天意受教了,满意地点了下头。
今儿他多嘴一说,全是因为陆湘在跟他跟前念叨过几回,说段萍心神不宁,岳天意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有,总担心岳天意变卦,难得岳天意跑来码头接他,如今不便谈论公事,说说这个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