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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隐蔽好了之后，她便十分严肃地告诫了刘宏和谢昀飞暂时不要使用灵力，以免被敌人的精神扫描所捕捉到方位。
“精神扫描？还有这种东西？”刘宏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震惊。
“……”谢昀飞没有说话，不过从他冷漠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内心已经开始吐槽起韩清是在说废话。
“这也是我的推测罢了。这次我兑换的道具里有附带防止精神扫描的功能，在兑换积分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关于精神系法师的一些血统说明……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其适合团队作战的血统，甚至是每个团队作战时的刚需，用于检测敌人所在的方位十分必要……”
“那咱们回头还不赶紧兑换一个？”刘宏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韩清你是双血统吧？要不我回头也兑换一个精神系法师……”
“不妥。”韩清摇了摇头：“法术血统兑换要讲究适配性，最好根据自己的先天属性来搭配最合适的发展方向。很明显你擅长的是体能方向，搭配一个土系法师血统对于你的体能还算是不错的增幅，但是兑换两个……很明显就是浪费了。根本修炼不过来的。”
韩清说的是实话。
虽然她兑换了两个血统，但是因为修炼难度的原因，亡灵法师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她压在了箱底。若不是因为后来的种种机缘巧合，她有可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根本用不到这个血统。
修习过多血统，多而不精，显然对个人的成长来说并没有太大好处。
最好的方法，还是尽快培养一个修炼精神系法术的新队友。
这次很明显三人这一次想到了一块儿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关于培养新队友这个事情，他们之前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培养新人。首先，得有个新人……
然而他们已经接连两次副本没有再遇到有新人存活下来了。
气氛顿时再次陷入了沉默。
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韩清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眉头顿时纠结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刚才的作战里，谢昀飞很明显当场击杀了一个黑发少女。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动手，不过按照背后灵系统以往的评分标准来看，她至少也能被判个协助击杀，不至于连一点积分的奖励都没有吧？
这不科学。
——难道那个少女根本没死？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在确定了好几次积分确实没有丝毫增长之后，韩清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了谢昀飞一眼：“谢昀飞，你刚才收到积分奖励了吗？”
“没有。”对方回答得十分爽快利落，脸上的表情倒是丝毫没有任何意外。
“……你没杀死那个女孩？”韩清有些疑惑。
不对啊，她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那个女孩脑袋分了家，整个人死得透透的。她的队友很明显反应也是十分激烈，可是怎么会……
而且她没有积分也就算了，怎么会连亲自动手的谢昀飞也会没有？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怎么回事，难道是评分标准出现了问题？”韩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先前击杀敌对势力的时候获取了大量的积分还让她有些小激动，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要是他们也瞄准几个弱势目标下手的话，在这副本里刷个百来分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这可比拼死拼活地去完成副本任务要划算得多了。
然而忽然出现这么个岔子，顿时又打乱了韩清内心中所有的想法和安排。
“你没听见她叫那个男人什么吗？”谢昀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叫他副队。”
“所以呢？”韩清一时有点听不太明白。
这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因果联系吗？
“……她是侍奉灵，早就死了。”谢昀飞语气平静地开口。
韩清：？？？
在韩清和刘宏震惊的目光之下，谢昀飞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将事情的因果缘由给说了出来。
作为一辆人员流动极大的死亡列车，除了每一期会有新乘客不断加入以外，老乘客也会不断地变强。
虽然这其中有着新人保护机制，不过到达一定程度的强度过后，老乘客残杀新人的现象便会屡见不鲜。仇恨逐渐累积，猜疑和杀戮也渐渐加重……相较之下存活得越久的老乘客之间反而越发的更加难以成为队友。
——这个时候，选举出列车长便是平衡一辆列车中新人老人存活的重要存在。
“列车长是个什么玩意，我怎么没听说过？”刘宏的表情震惊极了。
算起来他也算是在这辆列车上存活过四期的‘老’乘客了，谢昀飞说得如此头头是道，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情，这他妈中间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列车长，也就是队长。由某位死去的新人乘客挑选而来……被‘选择’的人也会得到5％的全属性加持，代价是必须不定时完成各项列车长考核，难度随机，高低不等。被选择之后，侍奉灵便会为你出生入死，把你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如果被选择的人死了，那么侍奉灵也就不复存在了。”
“换句话讲……有没有侍奉灵的跟随，是判断对方是否是列车长的标致。”谢昀飞有条不紊地淡淡开口，眼眸微微下垂，声音平静：“……没想到这种信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呵呵……”
“听起来很爽的样子……”刘宏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
有人把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大无畏精神啊！简直比真爱还真爱啊！
韩清愣了一愣，随即联想到刚才所发生的种种，顿时意识到谢昀飞所说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从她当时观察到的情形看来，那个女孩确实是把金发男子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她当时原本还以为这是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在这背后居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原因？
……今天若不是谢昀飞把这一切告诉他们二人的话，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要多久才会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被侍奉灵选择过了？你就是B612号列车的队长？……不对，为什么你身边没有侍奉灵？”韩清很快反应了过来。
根据现场刘宏的反应，对方很明显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侍奉灵的说法，但是同为老乘客的谢昀飞却对一切了结得这么清楚，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除非，对方真真实实地已经跟侍奉灵接触过，并且已经被选择……
那么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这么想来也不奇怪，作为目前B612号列车上实力最强的人，并且也经历过了许多次的副本，如果真的被那个所谓的侍奉灵选为队长的话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丛林法则，强者为尊。这其中的逻辑倒是让人很能理解。
……但是，根据谢昀飞的话来讲，如果他真的被侍奉灵选择过成为队长的话，又怎么会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难道他说的是谎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
一声清润的声音响起：
“……因为不喜欢有人跟着，很烦。”
第92章
韩清：？？？
…
本以为是自己理解出现了错误，然而在再三确定过后，韩清终于从谢昀飞口中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没错，当时还真的有侍奉灵出现找过他，不过这小鬼很有性格，也看不太上那5％的属性加持，觉得相比之下被人一路尾随更加影响心情得不偿失。
于是，他甚至没怎么犹豫便直接把侍奉灵的选择给拒绝了。
韩清：……
“怎么个……拒绝法？”韩清听后有些迟疑地开口，心中顿时缓缓升起一个不太妙的答案来。
谢昀飞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拒绝就拒绝，还能怎么法子？”
刘宏看着二人你来我往，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的表情。
韩清：“……”
按照这小恶魔的性格，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之后，韩清忍不住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谢昀飞，只觉得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果然还是依旧可怕。
自己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万一什么时候对方心情一个不爽又把自己给砍了，就跟他对付那个黑灵一样，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找不到主人侍奉灵自然就消失了，又不是非要有列车长，还能怎么样？”见对方表情有些怪怪的，谢昀飞有些没好气地看了韩清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不悦。“杀了又没有积分，没碍事杀它干嘛？”
韩清：“哦……”
刘宏（迷茫）：“你们在说啥？”
韩清：“……也没什么。”
…
此时。
城市的另一边。
【轰隆隆隆隆——】
乌云低沉地盘旋在天际，仿佛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一般。
四周冰冷的狂风呼啸而过，将地面上的纸屑吹起，漫天飞扬。
原本四周高大笔直如同钢铁森林一般的现代化都市建筑竟早已被荡为平地。此刻到处都是崩塌的建筑残骸，钢筋夹杂着混泥土四处散乱。熊熊的烈火剧烈地燃烧着，黑色的烟气四处蔓延飘荡。
钢筋和混泥土之下，隐隐还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很明显大战之前建筑里还有不少并未来得及逃生的市民和上班族。大多都是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女。此刻尸体凌乱地掉落得到处都是，多半身体早已被建筑的重压压得变了形，看起来惨不忍睹。
四周的气压低得可怕，甚至听不见任何的呼吸声。
忽然间，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砰咚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随之颤抖一般。
巨大的身影缓步踏入废墟之中，一身黑白相间的貂皮大衣，一根缓缓燃烧的雪茄香烟。头发梳得光滑整洁，手腕上贵重的首饰和名表折射出阵阵熠熠的光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有钱人和暴发户的气息。
他眯起眼，伸出手去，将地面上一个早已被揍得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白发男子给一手拎了起来，在半空中来回甩荡了两下。
“雷帝？”那巨大的身躯哈哈笑了一声，仿佛在谈论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是你给自己封的名号吗？小子。”
“唔……”白发男子脸已经被揍得肿得像猪头一般，甚至连睁眼都有些困难。他呜咽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巨大身躯，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不过却艰难得难以出声。
“啧啧啧……现在的小朋友，可真是口气一个比一个大。”那貂皮大衣男子冷笑了一声，啧啧地摇头感叹道。“世风不古啊。”
“……呸。”然而对方话音未落，那白发男子竟直接吐出了一口唾沫，直直地喷到对方身上。
精致的貂皮大衣材质十分的高档细腻，然而此时一坨白色的液体正明晃晃地挂在绒毛之上，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四周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围观者不由得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不敢说话，气压一瞬间低得有些可怕，四周弥漫着一股恐怖无比的氛围。
貂皮大衣男子没有说话，他只低下头看了身上的污秽一眼，粗犷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