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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魏帝走时,周景安终于抓到机会揽襄玥的腰,立时紧紧搂住不放,襄玥暗暗恼怒的瞪他。
魏帝走后,周景安一路随着襄玥到扶月阁,死死抵着门,墨眸垂下,低低道:“玥玥,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歇息吗?”
襄玥的手轻搭在腹上,柳腰纤细,穿着衣裳还瞧不出太大变化。
周景安立刻道:“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胎儿稳妥,我……我也不会做什么。”周景安的声音已经哑了。
襄玥显然不信,但想想已经近一月没让周景安进屋了,撇撇嘴让人进来。
拥着襄玥躺在榻上,虽然只能看到襄玥的后背,周景安仍满意地喟叹出声。他努力不做他想,但温香软玉在怀,周景安渐渐忍不住有了反应。
襄玥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动声色地远离周景安。
在忍得额头冒汗但美人在怀与怀中空落以此冷静之间,周景安毫无疑问选择了前者。
周景安勾着襄玥的肩又把人拉回来,哑声:“躲什么?”
“你说呢?”襄玥没好气。
周景安轻笑,咬了咬襄玥的后脖颈,却也不敢挑战自己对襄玥的忍耐力,转开注意力,“前几日,为什么生气,不让我进屋?”
说着周景安笑起来,热气呵在襄玥后颈,“还是,这么怕我呀。”人愈发贴近襄玥……
襄玥不安地挣了挣,“你还是继续睡书房吧。”
“不要。”周景安不放手,“你还没回答?”
襄玥突然沉默了。
须臾,周景安强制把人转过身,见襄玥眼角微红。
“怎么了?”这次的声音带了些严厉,但更多的还是温柔。
周景安亲了亲襄玥的眼角,缓声:“你别哭。”
“是不是不舒服。”他声音藏着慌,下一刻高声唤人,“来人,传太医。”
襄玥回过神,直摇头说没事,在周景安狐疑的目光下把脸埋进了被子。
“我就是第一次当母亲,有些害怕。”被子里传来襄玥闷闷的声音。
周景安没想过是这个理由。
他好笑地把人抱出来,柔声哄:“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我们会一起很好的。”
…………
七个月的时候,腿脚肿得厉害,襄玥就不大乐意动弹了。好在勉强记得太医说的多走动有利于胎儿,便强迫自己每日要绕着王府走一圈。
周景安心疼极了,不知何时从老太医那学了按压手法,每日给襄玥揉压腿脚。
这日襄玥中午醒来,就见周景安半蹲着给她按压小腿,不知蹲了多久。
襄玥把脚抽回来,道了声:“丑。”
周景安不乐意听这话,他揉揉襄玥的发,“不许说傻话,你最好看了。”
襄玥最近吃胖了不少,她抬手捏了捏脸蛋,嘟囔,“你骗人,以前的我最好看了。”
周景安扶额,襄玥有孕后,脾性真是让他舍不得不纵着。
他动了动蹲久了酸麻的腿,起身捧住襄玥的脸狠狠啄了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夏日即将来临的时候,襄玥感到沉甸甸的肚子传来坠痛。
卫王府为这一日早做好了准备,光经验丰富的产婆就备了十来个。
可耐不住孩子爱折腾,襄玥着实受了番苦。
是个男孩,襄玥看玩一眼就嫌弃地别开头,抓着周景安的手骂他,说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周景安心有余悸,哑声抱着襄玥说:“好。”
只能听着襄玥痛叫,而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四肢慢慢浸透因无能为力而来的寒凉。那一刻,周景安就在心里骂自己,决定再也不要襄玥生孩子了。他和襄玥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见周景安如此,襄玥愣了愣,转而抱紧他轻声安慰,“我没事,我刚刚吓你的,其实不那么疼。”
周景安没有说话,轻轻含住襄玥的唇,他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第一眼襄玥对孩子表现出了十足的嫌弃,但第三日缓过劲儿来,襄玥完全表现出了母亲护犊子的一面。
甚至过分的恨不得孩子片刻不离她视线。
周景安坐在床榻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襄玥完全无视他,只一声声唤宝儿”地唤难得醒着的孩子。
宝儿?
周景安意味不明地轻呵。
宝儿似乎从小就十分懂得怎么与周景安这个亲爹作对。
周景安很荣幸地成为了第一个被宝儿撒尿到身上的人。
很快宝儿一岁了,到了该抓周的时刻。
魏国皇室人丁凋零,宝儿身为第一个皇孙,抓周礼可谓壮观。
甚至楚国也派来使臣庆贺。
周景安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年来含辛茹苦养大的胖儿子,忽视了所有,颠颠爬到离郴身旁,一把抱住了大腿。
周景安险些捏碎手中的茶盏 。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离郴是襄玥的表兄,是襄玥珍视的亲人,但周景安可没忘了,在楚国时,离郴笃定和他说“玥玥,不会爱你。”
小奶音咿咿呀呀,宝儿面颊粉嘟嘟,很认真地在和离郴说话。
离郴垂眼看着小矮豆,听的也很认真。
这时,周景安突然出声:“心头宝,到父王这儿来。”
襄玥诧异地看周景安,周景安不为所动,满意地见离郴的面色阴郁下来。
心头宝,当然是爱了。
离郴俯身抱起宝儿,宝儿顺从地伸手,甚至抱住离郴地脖颈亲了亲。
离郴立刻笑得挑衅,眼中明晃晃的,孩子亲母舅,你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晚上把宝儿扔给奶娘,周景安自己抱着襄玥窝进被窝里。
宝儿三岁时,魏帝突然发下退位诏书,传位于卫王周景安,自己前去凤鸣山清修,同时册封瑞王周景渊为怀灵王,前往江南的一处封地。
那时,周景渊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去江南的封地更适合他养病。
襄玥听闻,有个姑娘一直陪在周景渊身侧,同他南下。
…………
襄玥入主中宫的那一日。
新帝周景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牵着她的手踏上九层王阶,郑重言,“江山为聘,此后你的后宫可愿给朕一席之地?”
文武百官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襄玥没想到周景安会这么做,象征皇后的凤袍穿在她身上美得夺目摄人,襄玥与他执手:“本宫的后宫就是你,你要替我护这秀丽山河,国泰民安。”
闻言,文武百官松口气。他们看见,高位之上的帝后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的眉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
…………
周景安有了个新烦恼,宝儿最近迷上了躲猫猫。
三岁的宝儿身子小巧,脑子灵活,玩起躲猫猫来谁都不能一下子寻到他。
且宝儿似乎对他们的寝殿情有独钟……
第六十三章 番外二
深秋; 红叶落了满地。
长云宫很冷。
其中有处宫殿,红墙碧瓦; 一眼可见的华美。深色的木门上挂着古铜大锁; 竟奇异地显出凋零的美感。
锁着的宫殿; 却是窗扇大开,瑟瑟的秋风带着无边寒意涌入。
窗扇后; 立着一身白衣的男孩。男孩目光远眺; 掠过高高的宫墙,看天边成排的鸿雁飞过,他仿佛看到了它们的终点。
在遥远的地方; 温暖如春。
男孩的面色比身上的白衣更白上几分; 因寒冷皮肤冻成冷白色,恍惚一眼看去; 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在华美寒凉的宫殿里,残败到了极点。
周景渊倒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
偏偏殿内烧出浓烟的暖炉又半死不活地吊着他。
几日前,烧的迷糊时女子的哭声还在耳旁回荡,从记事起不知听过多少次。
“室内都烧着暖炉,渊儿还是冻着了; 高热不退,陛下; 我们的渊儿怎么办呐,她是臣妾的命啊……”
一声声哀切地陛下,年轻的帝王即使满面不耐,目光落在榻上毫无生气的男孩身上时; 还是浮上了复杂的怜惜。
“渊儿会没事的……”
但周景渊知道,他永远不会没事。
只有死亡将近的那一刻,是温暖的。
周景渊伸手抓住落在窗扇上的蝶,缓缓拢进掌心。
蝶翼不断扇过掌心,那个同样弱小的生命,顽强的惊人,挣扎着从冷白的微松的指缝中飞出。
身后暖炉不多的热气在寒风里几乎散尽,劣质的碳料烧出一阵阵的呛鼻的浓烟。只有站在风不断吹来的地方,周景渊才觉得喉口能稍呼吸。
这么看来,他也还是想活着的。
毕竟他那满脑情爱已经疯了的母妃怕是不知道,比起寒冷浓烟更能要他的命。
周景渊轻轻呵笑,笑得咳起来,胸中牵扯的疼,这么疼还是想活着。
可没人相信她的母妃疯了。
宫里的淑妃娘娘,换上华美的服饰,梳妆妥帖,笑意温婉,哪里像是疯了。反倒是他,从出生就像是受到过诅咒,体弱多病,能活下来就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没有人知道,封闭的宫殿里,脱下华服后的女子,面容扭曲,掐着他的脸一声声质问,“为什么我那么努力的生下你,他还是不肯多看看我。他只看得到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孩子,你呢?你不也是他的孩子吗,你怎么那么没用,他为什么不多来看看我,我们重新有个健康的孩子不好吗?”
她又像想到什么,惊恐出声:“不不不——还是生病的孩子好,你一生病,他就来了。”
于是,他便是常年病着的。病到说不出话,他就是宫廷里的二皇子,父皇来了,太医来了。
周景渊以为以后就这样了。
冬日来了,带来细细的雪,在寒冷的环境里,即使再小的雪不停地下,也能让世界变成白色。
周景渊最喜欢也最喜欢的白色。
干干净净,真冷啊。
小小的周景渊缩在宽大的宫殿一角,努力抱住自己,漠然地看着殿门被打开。
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子走进来,他听到她柔声说:“长云宫坐南朝北,不适合这孩子养病,去我春华宫养着吧。”
此后的三年,是周景渊最快乐的日子。
他知道了同样的红墙碧瓦里,可以是四季温暖的。秋日的落叶可以不是残败的,而是火红成一片,看着都暖和的。暖炉也可以又暖和又不会有呛人的浓烟。
他还知道了,那个接走他的女子他要唤她“母后”。
她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他父皇真正爱的女人。
他母妃折磨他折磨自己得来的帝王屈尊降贵的一眼,在春华宫里,是最平常的东西。
皇后和父皇也有一个孩子,名景安,比他年长。但周景渊从来不唤周景安兄长,也从来不对他笑。
周景渊只会把最喜欢的新得的木剑递给周景安,看他冷漠地盯着他,然后皇后恰巧进来,斥责周景安“不要欺负渊儿”。
周景渊会缠着父皇母后,在他们怀里撒娇,占去周景安的位子,挑衅地瞥他。虽然周景安只不屑地冷嗤。
一年后,春华宫又多了个表姑娘,陈月仪。周景渊也不喜欢她,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可怜。
他冷眼看陈月仪跟在周景安身后一声声唤:“兄长。”
长大后的周景渊才知道,有个词叫做“跳梁小丑”。
那时的他当是。
但若重来一遍,他还是乐意这么做。
谁让他知道了,他是母妃设计父皇后偷生下来的孩子,而周景安,带着爱、祈盼和祝福降生。
周景安有健康的体魄,有温柔美好的母后,有对他虽严厉但真正疼爱的父皇。
他呢,什么都没有,靠着一点的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