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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萼听着乏味极了,还只能摆出端正的姿态,眉低目顺的听着还要时不时和附和两句。华锦萼自觉演技十分到位。
落在陈皇后眼里便是另一番模样了。
陈皇后思绪飘向十年前,越国公夫人带着陈珏陈瑾来长春宫请安。陈珏是家中长女,比陈棠陈瑾整整大上十一岁。陈瑾性情活泼,落地时便家族显赫,是天之骄女。
陈瑾比太子韩霐大一岁,和陈棠是龙凤胎。太子韩霐对叫陈瑾姐姐这件事总是很缔结,每次看见陈瑾都一口一个瑾妹妹。
陈瑾脾气大,见太子韩霐叫陈棠表哥叫的那叫个痛快。叫她一声姐姐却不愿意,陈瑾撒娇耍横使蛮都不行。
气的她抓起美人瓢作势就要砸太子,陈棠远远看见,吓了一大跳,厉声斥责一声。
陈瑾手一松,美人瓢竟砸了下去。她后知后觉,美人瓢落地,砸的是她太子表哥的脑瓜。急忙用身体挡了一下,穿着软绣鞋鞋踩在美人瓢瓷碎片上。踩了一脚血。
最后太子韩霐扶着表妹,陈瑾一边勾着太子的脖子,跛着脚,一边哭一边跳。
宫女太监要背她,陈瑾就是对韩霐不撒手。太子脾气也好,任陈瑾勾扯着脖子。
那时候的陈瑾,圆圆的绵绵的,十分地有重量。全仗着一张漂亮的脸撑着,方才有几分玉雪可爱。
太子韩霐喘着粗气,半搀半抱着陈瑾来到长春宫。陈瑾赖在陈皇后怀里撒娇,太医来为陈瑾包扎伤口。
陈皇后训斥陈瑾的时候,陈瑾的模样和现在的华锦萼并无区别,甚至华锦萼如今的表现还不如当年的陈瑾。
后来,太子韩霐捧着那一堆带血的瓷片,一直掉眼泪。陈瑾吓得一直在旁边说,“太子表哥,你别哭呀,别哭啊。你怎么越哭越凶了。”最后陈瑾急了,“你再哭我就背着姑母揍你!”
那时候陈皇后就坐在殿外,怎么可能听不到殿内的动静。
闻言正要站起来,她听见自己的儿子,当今小太子,认真的说:“我站着不动,让你砸了就好了……孤,孤皮糙肉厚,不会觉得痛。”十分懊悔的样子。
思绪渐渐同十年前拉回来,陈皇后看着华锦萼,有些惋惜。若华锦萼不是镇国公的女儿就好了。
正了正色,陈皇后关上殿门问华锦萼,慢慢道:“你侍寝后东宫并没有送锦帕过来。太子说是他自己收起来了,母后想问问你,这之间有什么蹊跷?”
这是问华锦萼为什么没有落红了。
太子韩霐并没有收藏锦帕的癖好,陈皇后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华锦萼非处子之身。
华锦萼嘴巴嗡嗡合合半天,干巴巴挤出一句:“儿臣,儿臣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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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冒失
京郊; 别院。
送走黄文尧后; 霍承纲再次敲门。那人前来开门,松了口气问霍承纲:“人走了?”
霍承纲颔首点头,“一个难缠的人; 不要紧。你放心; 下午我就把你送走。”
“真是太给霍先生添麻烦了。”那人低低道; 消瘦的身骨; 苍白的脸色; 有些精神萎靡。
霍承纲郑重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你是我的清客。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清客闻言苦笑道:“岁寒东梅为清客; 弹唱拉曲为清客; 豪门凑趣文人亦为清客。我配的上哪个呢。”
霍承纲道:“你啊你,少胡思乱想。”顿; “对了; 估计经此一朝后。黄文尧和汝阳郡主女儿的婚事算是黄了。”
黄文尧服用五石散; 逛窑子,还被人从勾栏院倒到田梗上。汝阳郡主还能瞧得上他就怪了。
清客想了片刻,失笑道:“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霍承纲一边招呼小厮去叫乡保,一边哂笑道:“这算什么歪打正着。太子想把郭璟往辽州调,郭璟娶了汝阳郡主的女儿,这还调的动吗。”
乡保来了之后,霍承纲同他商量好房屋租赁的手续,清客现在住的宅子还有半个月租期。霍承纲不让房子空着,让香宝叫侄子侄媳妇过来住着; 掩人耳目。
人是需要宣泄情绪的。沉闷如陈皇后,杭心姝隔三差五还要去劝慰一下。压力如太子韩霐,有霍承纲在一旁疏导。
可到霍承纲这里,只能来找清客说说心事。清客大部分时间只是听,而霍承纲大部分时间也只需倾诉,而非疏导。
霍承纲从朝堂内说到朝堂外,从陈皇后说到太子,最后提及华锦萼。霍承纲顿了顿道:“……华锦萼侍寝太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对你不起。”
清客笑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他们是夫妻,你从何干涉。”笑了笑,看起来浑不在意。
此话一出,霍承纲心里更空了。他到情愿清客说些忿怨的话,这样他就能做些什么补偿。就能……名正言顺的做些什么。
霍承纲心跳停了片刻,整个人窒了一窒,那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什么。却没有及时读懂,让它溜走了。
皇宫内。
华锦萼浑身是汗,走过御花园的芍药群时,清风吹过,方觉手心里都是水。
华锦萼晕晕乎乎的,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长春宫走出来的,甚至不敢回想陈皇后看她的眼神。
华锦萼在亭榭里看见楚王的猫。
楚王的猫长得很有特色,华锦萼长这么大见过黄猫白猫黑猫三花猫,唯独没见过灰蓝色的猫。
楚王的猫懒洋洋的蜷着身子,在亭榭内晒太阳。尾巴垂在阳光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空气,四下却并不见楚王的人。
华锦萼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见状远远的就走开了。为了怕撞上楚王韩霄,还特地挑了一处僻静鲜少有人走的假山夹道。
怕什么来什么。
华锦萼在假山缝隙中艰难穿行,后领忽的被人一揪,楚王半冷笑的问她,“你怎么跟我小猫似的,专往人逮不到的地方躲。”
楚王觑着前面的夹隙,华锦萼侧着身子,吸着小腹才能挤过去。跟那怕人的野猫似的,见人逮,便往那疙瘩犄角里钻。
华锦萼讪讪的,随手指着假山深处的一块小顽石。“我想捡来玩玩。”
楚王当然不信她,正欲说什么,后颈忽然一痛,人软瘫下去。华锦萼双臂艰难的撑着韩霄,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霄身后的霍承纲。她比口型问,霍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霍承纲问,“他没晕?”
华锦萼看了看楚王韩霄点头道:“晕了。”
霍承纲松了口气道:“那你还不敢大声说话。”
华锦萼面无表情的,“祖宗,你打的是个皇子。”还是贤德妃最宝贝的楚王殿下。
这下事大了!
华锦萼头痛的看着霍承纲,这个祖宗怎么阴魂不散的。
霍承纲皱眉,久久不语。方才他回宫,先去东宫复命,谁知太子今日临时去六部巡视。霍承纲从东宫出来,有些心不在焉。远远看见华锦萼的身影,却见华锦萼神神秘秘往假山处走去。
霍承纲本想直接跟上,不曾想,楚王韩霄紧随其后,他只好先行躲避。过了会追上来,发现楚王揪着华锦萼后颈,言语举止很是轻挑冒犯。
霍承纲便从袖口里掏出两斤重的黑铁骨扇,趁其不备,冷不防来了一记。
华锦萼扶着额头,道:“霍大人,我求你了,你也给我来一拳吧。”
霍承纲道:“侧妃娘娘不必担心。这把黑铁骨扇是我一位江湖朋友赠予我的,把它丢在这里,你我一同出去,叫侍卫过来即可。”
华锦萼奄奄道:“楚王醒了,若是问我打晕他的是谁?我怎么回答。”
“侧妃娘娘直接说你什么都没看到便是。”霍承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给出理由。
“怎么可……行的通的。”话到嘴边,华锦萼及时改口,把怎么可能变成怎么可行。
华锦萼心中叹气,霍承纲的办法很好,但华锦萼可以没看到,廿七不可能没有没看到。
霍承纲眯着眼睛看着华锦萼,目光微微打量,“侧妃娘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华锦萼垂头丧气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抱希望的问,“霍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怎么敢对皇子动手。”
“非也。下官乃东宫辅臣,自是效命于太子。我见楚王,欲对您不利。为了东宫的颜面,太子侧妃的颜面,不得不出此下策。”
华锦萼:“……”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华锦萼只能硬着头皮去扯谎,她先跟霍承纲去叫侍卫。然后跟向侍卫首领解释,楚王韩霄被不明人士攻击。她吓坏了,忙叫来太子身边的辅臣帮忙。
还把证物黑骨铁扇交到了侍卫头领手上。
今日当值的是侍卫统领名叫郑通,家里是内务府六库总管出身。他死死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黑骨铁扇,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前段时间皇宫忽然冒出个女刺客,杀了一名四品诰命夫人。如今当今三皇子楚王殿下又遇袭。
郑通一个头三个大,派人把华锦萼送回东宫。楚王殿下送到钟粹宫,通知禁卫军和銮仪卫,上下拉网搜查一遍皇宫。皇上那里也要禀告。
华锦萼眼睁睁看着事情成马蜂窝爆炸式发展,自己却无可奈何。
华锦萼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为什么不直接把楚王殿下送回宫里?
等楚王殿下醒来后告诉他,攻击他的是霍承纲,而且霍承纲就是之前他让她查的霍先生,东宫的神秘幕僚。
华锦萼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这个交代比现在的情况好。她不断反思懊悔。
对呀,为什么不呢。
华锦萼觉得她的思维无形中被霍承纲带偏了。她当时为什么要听霍承纲的话呢。
是因为鲁王殿下暂时还不让他把霍先生的消息透露给楚王吗?
还是因为霍承纲救过自己,在华三夫人攻击她的时候,为她挡了一胳膊?
还是……她并没有打算置霍承纲于死地。
华锦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她在对霍承纲仁慈?
霍承纲深邃晦暗的目光,浮现在华锦萼脑海。楚王殿下滑下去的时候,她看到霍承纲的第一眼,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霍承纲是真的在担心她,他是真的以为楚王在对她不利。
华锦萼忽然感到一种无言的讽刺。
因为……她好像也再担心霍承纲。
华锦萼感到头皮发麻,她这辈子最怕圣人。尤其是那种牺牲小我,奉献大我的圣人。
从前她遇到过一个郭璟,现在又撞上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霍承纲。
傍晚时分,贤德妃派总管大太监去东宫焕章殿传召华锦萼。
华锦萼面对着楚王,贤德妃,大公主,鲁王殿下四人的目光,口齿清晰的讲了一遍,她如何从长春宫出来,又是如何遇见楚王。
华锦萼道:“……楚王殿下被人攻击后。楚王瘫倒在我怀里。待我放下他再去追时,人已经不见踪影。恰逢詹事府的官员正欲出宫,我便拦了他去叫侍卫。”
华锦萼恭恭敬敬道:“后来的事贤德妃娘娘和三位殿下都知道了。”
贤德妃问华锦萼,“你当真没有看清是谁下的手?”
华锦萼道:“我当时只顾着楚王殿下,轻敌了。一个不妨让歹人先逃走了。”
华锦萼有种预感,她又做错了,很快她就会后悔的。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贤德妃无语凝噎,她又不能说华锦萼先顾着楚王不对。贤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