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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九族的那些人不敢说,是怕他的报复。那么就等此事尘埃落定后,再挖出这士兵的其他黑底来,一起算总账。
只是这次事件反应的大问题令人心寒。
这样朝廷编制的无品小官都敢这么做,那其他人呢?
正义得不到伸张,只能白白地被掩盖在虚浮的繁荣之下?
他看着做完笔录的众人离开尚钦司,那杀人的士兵洋洋得意又倨傲虚伪地同那死者妻子说道:“节哀顺变。”
那些中九族的人有的是窃喜通过这次机会入了皇城,出了尚钦司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有的是畏畏缩缩,生怕那士兵注意到自己。
除了那个唯一说实话的年轻人外,无人敢针对那名上九族的兵士,哪怕是一个怒目。
“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年轻人大声呵责道。
死者妻子赶忙一拉他,唯唯诺诺地对士兵道:“对不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这些钱拿去买棺材。就当是爷同情你们的。”士兵扔给她了几张钱币,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尚且留在原地的中九族人都在安慰那默默垂泪的女子。
“还算好的,至少给了钱赔偿。”
“是啊,之前我邻居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别人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
那年轻人愤怒地道:“你们这说的是人话吗?谁他妈要那混蛋的钱了?”
“人都没了,拿点钱怎么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一腔热血,总想着行侠仗义。但现实就是这样。正义都是留给有话语权的人的。”
***
姬歧在去往迷雾山谷的路上。
他思考良久,唤出了暗东。
暗东单膝跪地,行礼道:“殿下。”
此时他们正在一处山林,距离皇城已有百里远。
“那雾谷,你可是知晓该如何过去?”
暗东沉默了一阵,应道:“是。”
姬歧:“……”
所以暗东之前就看着他和江子林跟个傻子似的转悠了那么多天。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之前究竟是怎么命令你们的?”
暗东的话素来言简意赅,“不能说。”
“那以陛下的原定计划,我是否不应该破解那雾谷,找到危其靳?”姬歧是怕自己打乱了奚荣昇的计划。
“随意。”
这是认定他就算能够找到危其靳,也不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姬歧沉思片刻,又问:“既然狄弘是陛下的人,那他是否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当时他与狄弘接触时,是易过容的。
“不是。”
姬歧听到这回答略微讶异,“为何?”
“隶属不同部门,不相通。”
姬歧过去知晓陛下的地下势力强大,却只窥得其冰山一角。
“那你知朱渠焉收集我的血是为何吗?”
“知道。”
姬歧:“……是什么?”
“给陛下送礼物。”
姬歧懵逼,“????”
暗东木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暗首领能否详细说一说?”
暗东:“不知道。”他难得地补充了一句,“东西不见了。”
“东西不见了?”姬歧越发懵逼,“这是什么意思?”
“安抓朱时,东西放在了巷子,后来找不到了。”
姬歧明白了过来,他指的估计是那个打算送给陛下的傀儡。
“怎么会不见?”
“不知道。”
“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部门不同,不知道。”
姬歧:“……”
他试探着询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有几个部门?”
“四个。”
姬歧明了,转头就将从暗东嘴中获得的消息告知了奚荣昇。
第98章
接到姬歧的消息时,奚荣昇正在研究怎么使用到自己灵海中的元核。
元核位于那团混沌之中,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废了许久的工夫,才能够勉强感知到其微弱的灵力波动,但距离控制使用它还是相去甚远。
他不气馁,再接再厉。
姬歧获得的消息令他略微迷茫。
朱渠焉打算做姬歧模样的傀儡送给他做礼物?这又是干什么?
不过有关自己的四个部门划分,奚荣昇差不多能够猜得到。
暗卫和负责各地产业的金西是一个。朝堂上隶属他的大臣算一个。在蚩族搞事的那伙人算是一个。另外,首饰店的祝南织大概算是一个。
不过,与前三者相比,祝南织那边的势力似乎就显得薄弱了许多。
他记得这股势力,似乎是自己交给了安承柯。
目前已知,安承柯很不赞同自己的行动。自己当初又为何将这势力交给了她呢?
蒙蔽视听?
奚荣昇脑中灵光一现。
当初焚烧案出来时,安承柯一直没什么反应,但那时她理应是知道幕后黑手是他。
也就是说这是安承柯默许的行动。
结合自己将一部分势力交给了安承柯,也就是说之前他们应该是谈好了一起搞事情的。
当时他刚刚失忆那一阵,安承柯也似乎是急于让他从姬歧手中接过朝政大权,恐怕也是这个原因——姬歧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
他和安承柯谈好的应该仅限于是平权。
只是他自己私自还有个计划。安承柯知道,但持反对。自己当时多半表面是对安承柯说不会这么做,但是背地里仍是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
因此将祝南织那部分势力交给安承柯,也是为了让她不怀疑不设防。
结果,蚩族那边危其靳的事东窗事发,安承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才会那么生气,甚至直接同他暗示了他自己做的事。
奚荣昇:“……”哦豁!
所以他可真是将所有人都玩在鼓掌之中——包括现在失忆后的自己。
安承柯恐怕还是有点怀疑的,因为她也留意到了失踪的玄甲卫。但她应该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而安封吟恐怕是从头到尾都是反对他们的行动的,包括平权。
安封吟……
看来才是真正的小迂腐。
奚荣昇想起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身为他伴读的安封吟对他言听计从,自己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却未曾想,在这种问题上,安封吟竟然还是坚持了自己从小到大都信仰的原则。
奚荣昇叹了一口气。
自己当初之所以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姬歧,是不是也怕姬歧会像安封吟那样与他作对呢?
还是……
如今,很是让他在意的一个事是,自己过去恐怕知道了姬歧误以为他不喜欢他,但是自己没有解释,还刻意利用了姬歧。
这事宛如一个疙瘩搁在了他的心头。
想到姬歧在他怀中哭泣不止的样子,他就心如刀绞。
他感到了迷茫。
难道“弑神”的信念,当真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吗?
他也不知道恢复记忆是否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算了,多想无益。
他摇了摇头,还是闭上了眼。
他看到了尸横遍野,萦绕在鼻间的是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几个衣不遮体的孩子翻着尸体,寻找能够使用的东西,竟毫不顾虑尸体的脏臭。
这是下九族的境地。
不久前,此地刚刚发生过族群间地盘的争夺。
奚荣昇未曾想在繁华的灵族,竟还看得见这样的场景。
“昇儿。”
他回过了头,看到了自己的父皇。他听到自己问道:“父皇,为什么朝廷不管这里,要让他们自生自灭呢?”
英帝扫了眼那肮脏的场地,目中是凉薄与嫌恶的神情。他道:“因为他们是下九族。”
奚荣昇皱紧了眉,不解地问道:“难道下九族就不是灵族人了吗?”
英帝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又变为了温和与慈爱,“他们当然是灵族人,否则我们就该对他们刀剑相向了。”
“上九族的人,生活富足,每月还有朝廷给的多余的补贴。而下九族的人甚至无法果腹,受着颠沛流离之苦。若是将给上九族的补贴给下九族,那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英帝却是道:“昇儿,这话不该是从你嘴中说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司易神的转世。”英帝说道,“上中下族之分乃是神典的内容。下九族位卑,就不该如上九族一般吃饱,过着和平的日子。”
奚荣昇凭白地觉得背脊发凉,看着地上的尸体,握紧了拳头。
这所有的罪孽……都是因为他吗?
“但,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奚荣昇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父皇,我随皇兄去过战场,看过了无数生离死别,深知性命的重量。与蚩族的战争无法避免,但是下九族是我们灵族的事,是我们可以去改变的。为什么我们不尝试去改变呢?”
“下九族的人命是草芥,不可与战死沙场的将士一并而论。”
“这也是因为神典吗?它只是一本死板的书!但我们人是活的!”
“昇儿。”英帝打断了他的话,眸眼深邃,“你要记住,我所做的都是为了维系灵族的稳定。若是让下九族安稳了,届时上九族,乃至中九族就要不得安稳了。”
奚荣昇怔住了。
时光如梭。
皇后太子逝去,举国悲鸣。
英帝颓然在棺材前枯站了三天三夜,头发以肉眼可见地变得花白。
棺材入皇陵当日,他突然问道:“昇儿,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错的不是父皇。”
奚荣昇轻声道:“而是这世界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第99章
奚荣昇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此时,眼前的场景并非熟悉的宫室,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面积不大,布置典雅。
手腕上绑着一根铁链。
他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也被无形的枷锁给禁锢住了。
他记得自己理应在殿中修炼。
窗户透了些许光线来,此时似乎正值黄昏。
这无疑是宫内内线干的。
对方出手这般利落迅速,显然是拿准了他的暗卫多数都不在。但是姬歧离开灵族的事,唯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更别提暗卫调离一事了。
而且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离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从御花园的暗道离开的吗?
若真是这样,奚荣昇心想自己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是能够同时达成这些条件的人可不多。奚荣昇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于是,他也不急不慌了,盘膝而坐,静观其变。
过了大约一刻钟,门打开了。
奚荣昇倏地睁开了眼睛,走进门的是个容貌平平的黑衣人。
“陛下安好。”黑衣人客客气气地冲他行了一礼,“此番将陛下‘请’来,实在是下策中的下策——若不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在下也不会这么做。”
奚荣昇不咸不淡地道:“你可知挟持帝王乃是大罪?”
“全灵族恐怕也没人不知道。”
“那么又是什么让你冒着这大不韪,挟持了孤?”
黑衣人道:“请陛下交出元核。”
***
姬歧顺利地突破了那迷雾谷。
走出了树林,眼前便是豁然开朗,这是一处静谧且安宁的山谷,鸟语花香。他顺着路径走,看到了远处巡逻的卫兵,以及一片竹屋。
“皇后?”
姬歧回过头,见树干上倚靠着一名长须男子。男子眯着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