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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歧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
第2章
奚荣昇浅尝辄止,舔了一圈姬歧的唇后,就抬起了头,意犹未尽地心想道,皇后的味道果然不错。
他重新装作了呆傻的模样,余光观察姬歧的反应。
姬歧……姬歧已近灵魂出窍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几乎全部土崩瓦解,红色从他的耳根扩散到了他的脸,他袖中的手抖个不停,喉咙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这当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是第一次在床下。
他们毕竟有着夫夫的名头在,尽管奚荣昇过往并不喜欢他,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会需要发泄欲望。
这个平时对他从来没有正眼的男人,在床上就会显得格外温柔——大概是将他当做了另外一个人的缘故。
他会拥抱他,抚摸他。做得舒服,到了兴头上,还会给他一个奖励意味的吻,吻得缠绵热烈,叫姬歧也会产生对方也是爱着自己的错觉。
然而现实一巴掌拍碎了他的妄想。
奚荣昇此时还是神志不清,做出这种对他本人来说堪称是惊世骇俗的举动,倒也不足为奇了。
姬歧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要生绮念,不要生绮念,现在的陛下还不……
还没等他想完,一只铁臂就揽住了他的腰肢,他措不及防下撞到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鼻息间是熟悉的曜日花香。
“陛,陛下……”姬歧能感受到自己的脸与耳朵烫得要着火了似的,他尝试推开奚荣昇,但他又怕伤了对方,是以这挣扎几乎是微乎甚微。
奚荣昇将脑袋埋在了姬歧的肩窝,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微香,这气味莫名让他觉得安心。
开始是抱着捉弄的想法,等将人抱了个满怀,他的行为就不受本人控制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口咬住了姬歧的侧颈,用尖牙细细地磨着。
不疼,但有些痒。
最主要的是心痒,就好像是有上万只小猫在心底抓挠似的。姬歧的腿也有些发软,他庆幸这里是皇室藏书室,宫侍们没有进来,否则这不成体统的场景就要被人看到了。
不成体统,这像个什么样子?
奚荣昇默默心想道,松了口,也松了手。
反正做这些的是“傻子”他,大不了“恢复正常”后,他说不记得了就是了。
看着他懵懂的神情,姬歧抓紧了他的掌心,牵着他往外走。
御医到帝王寝宫时,姬歧正试着同奚荣昇说话,后者故意无视了。
“臣参见陛下,殿下。”御医行礼道。
灵族人寿命悠长,若不得什么重大疾病,会一生都是年轻的模样。这位年龄已经近两千的御医也是如此。
“巫大人免礼,今日陛下似乎是恢复了一些。”
御医上前给奚荣昇把脉,沉吟了片许,问道:“敢问殿下,陛下是什么方面有了好转呢?”
他话音刚落,姬歧正思考怎么说不显得那么难为情,奚荣昇忽然又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站在旁边的他给扯到了自己腿上,一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前次尚且无旁人,现在在众目睽睽下……
姬歧脸颊爆红,目光威严地扫过了周围人。
宫侍们死死埋着头,好似是在一同研究地砖上的花纹。御医恍若未见,神色如常道:“陛下灵海的混沌散了许多,剑气与魔气相互抵消了不少。想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下臣回去后便改良药方。”
“那就有劳巫大人费心了。”
“殿下言重了,陛下的安危即是我全灵族的安危。”
御医告退,姬歧又挥退了宫侍,待大殿门关,殿内只剩了他们二人,姬歧低头看着胸口上的脑袋,修眉拧成了一团,虚虚地抬起了手,迟疑了许久,才落到了那乌黑的发顶上,他试探着唤道:“陛下?”
皇后可真好抱,软绵绵,香喷喷的。奚荣昇心想道,松开了他。
姬歧松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微微弯身,试探着道:“陛下听得懂臣的话吗?”
奚荣昇歪了歪头,面上一派天真懵懂。
姬歧叹了声,陛下现在这已经是很好的发展了。
要知道之前的陛下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常常一个人发呆就是一整天,无论旁边发生怎样的动静,来了怎样的人,他都无动于衷。这也甭说会主动拥抱,亲吻人了。
每次需要喝药时,都是他快要磨破嘴皮子,才得来陛下的一个眼神。
但现在这也增加许多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刚刚的意外瞬移。
罗焯身为宫内总管还有事要办,方才就是他临时有事走开了,没看住陛下。这才让陛下离开了视线。
——或者要找更多侍卫看着陛下了。
只是这样,只怕会引起朝中的非议。
姬歧垂眼思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如今陛下有恙,身为皇后的他总管大权,虽然大臣们对他恭敬有加,无半点忤逆,但他知道他们是提防着他的。
怕他会暗中对陛下下黑手,让陛下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然后他可以一直独掌大权,做这天下的主人。
他入朝堂已经有百年了,结下的仇数不胜数,也有相当一批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等他犯错,然后发难。
陛下受伤前,虽对他无情爱之念,但在朝政上对他甚是倚重。有陛下的撑腰,就像是给他加持了个铁壁,叫那些家伙想叮也叮不动,他行事便利了不少。
但现在不同了。
依灵族律法,在帝王无法主持朝堂,皇后代理的特殊情况下,若皇后德行有失,遭到了两院成员的弹劾,将进行罢免投票。若半数的大臣支持弹劾,皇后将会被软禁,由长老院与元乾院的两位第一权力者暂管大权。
是以,现在的他行事不得不比之前小心谨慎。
姬歧叫侍从将放置在御书房的奏折拿到承曲宫来,领着奚荣昇到了偏殿书房。
这书房曾是他们一道使用的,有两张桌案。
放在正中的是属于奚荣昇的,已经有六年没有使用过了,原本堆在上面的书籍与文件被收了起来,空荡荡的,只定期会有宫侍来清洁。
他的桌案在右首边,东西很多,但很整齐。
奚荣昇乖乖地任由他牵着,没有再对他做出出格的举动。姬歧叫宫人另外搬了张椅子来,放在自己旁边,扶着奚荣昇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后,又开始发呆,一动也不动,姬歧拿起了奏折,开始处理政务。
姬歧提笔正待写字,余光瞅见身旁的奚荣昇动了。
奚荣昇的身子缓慢朝他倾斜,脑袋靠上了他的肩膀。
姬歧陡然僵住了。
两人之间隔着两个椅把,奚荣昇搁得不舒服,直起了身,掰玩具似的将椅把“咔嚓咔嚓”给掰了下来,把两椅子并拢在了一起,再重新靠上了他的肩。
他现在是“傻子”,做出这一系列的操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姬歧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留下了一个偌大的红点,他却浑然不觉。
失了心智的陛下做出的事着实叫他吃惊。
正常的陛下是怎样的?
不苟言笑,凛若冰霜,高山仰止。
一抬眼,一挑眉,尽显帝王的霸气与狷狂,仿佛是屹立在遥不可及的山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蝼蚁般的众生,是其他人难以靠近的存在。
姬歧喜欢了他三百年,追随了三百年。
奚荣昇于他是君,是夫,但老实说,他内心深处是畏惧奚荣昇的。
——或许也是怕奚荣昇憎厌他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陛下心中另有爱人,只是由于两人立场身份所碍,没法在一起。所以陛下就选择了他做皇后。
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他与陛下心中那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奚荣昇鲜少正视他,通常是瞥一眼,或是干脆目不斜视。对其他人,就是凌冽的注视。
新婚之夜,喝了不少酒的奚荣昇难得认真地看了他,醉眼朦胧,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脸,亲昵地唤他:“小其。”
姬歧乍一听以为他是在叫自己,仔细一想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夜放纵,奚荣昇难得失态,没有了平日沉稳端庄的架子,将他翻来覆去,嘴里不断地说着“我好喜欢你”一类的话,他心知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却还是经不住地在爱欲中沉沦。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醒后的陛下就翻了脸,甩下他,夺门而出,足足三日都没有再出现。
后来知道,他是去了蚩族。
第3章
在他失神的过程中,奚荣昇看完了他手中的奏折。
这里说的是岑州的兵力与粮草情况。
看行文中的意思,似乎是中央让地方汇报的。
这是要打仗了吗?
他想到不久前在书中看到的内容。
灵族只有一个敌人——蚩族。
姬歧醒过了神,看到纸上鲜红的墨点,施了个除渍术,那红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低下了左肩,以让奚荣昇靠得更舒服,右手落笔,批下了几个字,单手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了旁边,拿了本新的。
他一边批,奚荣昇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跟着看。
他确定了灵族是真的打算与蚩族打仗。
只是灵族好和平,历史上的战争大多是由蚩族发起。如今灵族一反常态,打算主动出击,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受的伤与蚩族脱不了干系。
那么受伤的理由就值得探究了。
据书上说,他在五百岁时,修为就已经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够匹敌了。能与他一战的人尚且屈指可数,又有谁有这本事能将他给打得重伤呢?
只可惜姬歧找来得太快,他没来得及找有关蚩族的资料。
只能以后找机会慢慢探清情况了。
姬歧批了约莫十几本,宫侍来报道:“禀陛下,殿下,安统领求见。”
“安统领”——安封吟是奚荣昇的得力干将。姬歧偏头看了眼奚荣昇,后者无动于衷。
“宣。”
没多久,安封吟疾步如飞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动作连贯犹如行云流水,“参见殿下。”
“安统领免礼。”
安封吟目不斜视地站起了身,低头进行了例行汇报。
他掌管禁卫军,负责皇都的安全。
如往常一样,这个月仍是没有发生什么异况,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是昨晚某果园失窃了,贼人还嚣张地在地上挖了很多洞,疑似是果园主人的仇人干的。
奚荣昇:“……”
他们灵族还真是民风淳朴,连报复人的方式都这么清新脱俗。
他离开后没多久,宫内总管请见。
正是奚荣昇早上在寝宫见到的那个高大男子。
对方名唤罗焯。
“这是宫内下个月的预计支出报表,请殿下过目。”
宫侍将文书呈给了姬歧。
姬歧翻看的过程中,奚荣昇也在看那罗焯。
罗焯像是浑然不觉他的打量,低眉顺眼地立在那里。
“修缮费用为何这么高?”姬歧皱眉。
在奚荣昇受伤前,罗焯是他的第一亲信。奚荣昇受伤后,罗焯疑似也暂时接管了他的暗中势力。哪怕是姬歧,也不敢轻怠小觑了总是将存在感缩到最低的对方。
只是该提出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罗焯道:“回殿下,是有个粗心的宫人误将灵水给污染了,浇了灵植,导致后花园的植物大面积地死亡。那宫人已按宫规,被处以一百杖,罚俸十年的责罚,目前关在尚钦大牢之中。此事是由颜尚书负责,想来他很快就会来向殿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