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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不经还想说什么,警报消息疯狂地跳了起来。
他面容倏然冷峻:“那一边遭遇战爆发了。”
他不在中心区继续逗留,而是前往指挥所争取指挥权。
虞亦年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冷静一下,然后申请退出战斗。
自从昨天脑海中感应到卡因特的思维之后,一直到现在,他的状态其实都不怎么好。
那预计的死期,突然变得无比鲜活。
不再是一个可能性极大猜测,一个几乎可以笃定的预言,而是一定。
他一定会被一个怪物取代。
虞亦年感觉那像是一只手,扼在他的脖颈上,几乎要夺掉他本就不自由的呼吸,继而性命。
对比之下,有虞皇宫和上层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也不算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完的。
这一次预潮第一军团清理得很顺利,傅不经被老战友缠了很久,这才有空去见虞亦年。
他站在一空的观星台上等着他。
星空甚美。
就算那艾泽尔星域里异族横行,星星总是没有错的。
“走!”虞亦年看着傅不经,灿烂地笑了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不经眨了下眼,握住了虞亦年递过来的手。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速度极快的移动,也能感应到随着虞亦年精神力的持续提高,瞬移的阻碍越来越小。
现在,他的那些精神力掌控的技巧,已经帮不到他了。
再睁开眼,他是站在了一颗极其漂亮的蓝色星球上,不大,各种颜色的蓝色矿石堆叠除了奇妙的层次。
星海旷茫,这颗奇妙的蓝色小星球却不孤单,有一颗火红色的星球在遥遥地绕着它旋转。
就像它也在绕着对方旋转一样。
“艾泽尔星域?”傅不经看向虞亦年。
“嗯,我们在艾泽尔星域深处。”虞亦年说道,“我也能感觉到,我离那个玩意儿很近了。”
傅不经将物质透入他柔软的黑发:“双星?这就是你那次的欲言又止么?”
虞亦年的意识也回到了那次遥远的回忆,他说:“是的,那一次,我差点就要带你到这里告白了。”
那次奇妙的流浪经历,现在回头看,已然恍若隔世。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虞亦年抱住傅不经,埋入那温暖不已的信息素氛围中,轻声说:“傅不经,我爱你呀。”
“我也爱你。”傅不经下颌抵着少年的前额,又错开后退,委屈自己的身高低下头去,攫取少年柔软不已的唇。
虞亦年踮起脚,格外配合这次亲吻。
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
多么幸运?
阴阳相隔这个结局始终横亘在他们面前。
又多么不幸?
一吻分别,虞亦年依然靠在傅不经怀里,平复着起伏略有些过分的呼吸。
他突然听到傅不经轻笑了一声,年长的恋人说道:“双星系统?在真空环境中达成道尔斯…鲁赫定律的类永动应用?”
虞亦年微讶。
“你的这道题,是我判的。”傅不经揉揉他的头发,“很有想象力嘛,小朋友。”
虞亦年闷闷地笑出了声:“听起来就有意思嘛。”
“所以,告诉我,你来这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傅不经推开他,笑容敛去,冷冷地问道。
虞亦年笑容僵了一下,从那张精致的脸蛋上褪去,又以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笑了起来。
“傅上将很敏锐嘛,不愧是人类的最强者。”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表现力,让傅不经察觉到了诡异的危险。
“你是谁?”傅不经警惕地问道。
“你们惧怕了我那么久,还不知道我是谁么?”“虞亦年”探出一小截粉润的舌,舔了下自己手指。
无端魅惑。
☆、舆潮
“他喜欢你。”“虞亦年”凑到傅不经面前; 身段带着蛇一般的柔韧,明明还是那个模样那具躯壳; 它用着却显得格外妩媚。
傅不经警惕地后退一步; 再一步。
“我不喜欢。”“虞亦年”的笑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 摸着自己的后颈,轻轻地“啧”了一声。
“生而为王; 怎么能被蝼蚁标记?”他格外讽刺地说道。
“你想如何?”傅不经手里握着两个东西; 一个是装了光影的空间扣,一个是虞亦年交给他的遥控器。
然而虞亦年的身躯一下子软倒下去,傅不经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把他接到了怀里。
那个不知因何出现的东西; 又退缩了回去。
虞亦年闭上眼,又睁开; 整个人虚弱极了,倒是长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抢回来了。”
他努力抬起手,抓住傅不经的衣袖,没什么力气,却抓的很紧; 不肯放松。
“那个东西和卡因特联手干扰了我一天,这里离卡因特太近了; 它诱使我过来,终于得手。”虞亦年往傅不经怀里蹭了蹭,清澈的浅褐色眼眸看着他,有一点淡薄的悲哀。
傅不经用力抱住他; 想把他的少年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眼眶终究是有些微湿润。
“嘶——”虞亦年忍不住吸了口气。
傅不经连忙松开他,却见虞亦年笑了,格外灿烂,带着并不太轻松的愉悦,他挺骄傲地说道:“我还是赢了呢。”
“嗯,对,你赢了。”傅不经蹭蹭他,“你永远不会输。”
“从昨天起,它和卡因特通过感知信息,甚至战火来扰乱我的心神,一直在试图替换我。”虞亦年还是笑,“没想到你那么敏锐,一眼就认出来换人了,惹得它方寸大乱。”
他歪歪头:“我好开心呀。”
“那不是你。”傅不经说道,“你那么好,它完全没法模仿你。”
虞亦年从傅不经的怀里挣脱,抱膝坐在地上,抬头看那颗红色的星星,傅不经站在他身后,也抬头看那颗虞亦年一般的星星。
“不过我得谢谢它,要不然,我怕你伤心,永远不会带你来这里补上那次怯懦带来的遗憾。”虞亦年声音很轻,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仿佛随时会逝去。
但他的笑容从来真实,蓬勃着,明亮得像是光。
傅不经揉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
虞亦年等着他思出一个结果来。
“我不会伤心。”傅不经说,“因为,你不会死的。”
虞亦年以为这是一个照旧的安慰,但是傅不经莫名郑重认真,让他心里有些慌了。
然而傅不经并不解决他带来的心慌,他说:“我不能告诉你。”
虞亦年想咬他,并且付诸行动。
他跳起来,抱着傅不经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他手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
然后他蹦哒着消失了。
然后他转瞬又蹦哒着回来,拎上傅不经把他扔回两河岸观星台,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掉。
傅不经看着那牙印,摇了摇头:“恢复的这么快啊,咬一口还挺疼的。”
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轻快起来。
虞亦年回到学校没多久,就听到了傅不经以自由星海临时统帅的身份,向大夏联邦申请技术援助。
点明了,要徐路。
星网完完全全炸锅了,希夏星严防死守的徐路被软禁的消息,爆发了出去。
有人说他卖国,罪有应得。
有人问,证据是什么?
没有证据,唯独囚禁徐路这一件事上,希夏星拿不出证据。
刚上台的新政府面临相当大的信任危机。
大夏联邦政治上的事,虞亦年管不了,也没心情去理解那些抓着权势不放手,甚至危及整体利益的人的心思。
他只是很开心。
老师终于要出来了!
紧接着傅不经再在星网上放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本账单。
两大帝国,两大联邦的上层,与自由星海的“交流”,有技术上的,有资源与商品。
游离在星网之外的自由星海,与星网中的人们,从来密不可分。
把傅不经钉在耻辱柱上的白晶,这是这交流里比较敏感的冰山一角,然而,这玩意儿也不是他倒卖的。
那一案之前,他与自由星海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案之后,他被迫与第一军团分隔,逃到自由星海,成了另外一支军团的领袖。
自由军团。
星网之大,不会遗漏任何痕迹。
有了这一份明确的账簿,很快就有白客循着资料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抗议与□□,开始小规模爆发,直至席卷了整个大夏联邦。
整个希夏大学的学生翘课去广场直播静坐抗议的时候,虞亦年还坐在宿舍里安安静静地直播。
他翻过一网页练习题,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弹幕中的问题:“为什么不去抗议?可是我不是大夏联邦的人啊,我现在没有国籍。”
他笑了,唇红齿白,明媚不已:“按着分划,我应该是自由星海的人也说不定呢。”
【不,你还是有虞的皇子。】
一条弹幕在万千弹幕里毫不起眼,但是虞亦年对有虞这个词眼太敏感了,他点进去,看到那个认证过身份的账号,眼眶一瞬有些湿润。
虞人。
今天注定是星网服务器痛苦又快乐的一天。
徐路遭受的数月软禁。
傅不经对大夏联邦叫板,一下子挑衅了两大帝国两大联邦。
虞人正面刚有虞帝国中的诸多贵族,在政治上一贯温和亲善的她,面容冷肃,把那些贵族称为“蠹虫”。
她是惯常不善于卖惨的,从来以实干为主。
然而在这次颁布政令时,她直接出言指责那些贵族逼得她被迫废掉自己的孩子,将他逐出有虞星海,来保障他的自由与安全。
从十三岁成为皇子,到二十岁被废位,虞亦年十年来都受着极其严苛的监视,甚至无法选择热爱的领域去学习。
时有Alpha向还未成年的虞亦年示爱,影响他的学习与生活。
然而他们不爱他,只是因为无法从虞人那里下手,所以柿子挑软的捏。
看上的不过是虞亦年皇子身份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
虞亦年甚至遭遇过数次绑架,有一次从嫌犯身上搜出了信息素催化剂,俨然是想逼着虞亦年发情。
那时虞亦年才十六岁,就有人想以这种恶心的手段绑定他。
迫于贵族的压迫,这件秘密裁决,并未向大众透出半分消息。
现在举世哗然。
“自由与地位,我的孩子在成年时选择了前者。”虞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端正地坐在象征着权力的帝位上,巨大的椅子与她娇小的身形格外不协调。
“很遗憾,在他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甚至不能与他表现亲密,否则就是溺爱。我便需要再嫁给某个贵族Alpha再生一个孩子,来弥补只有一个继承者的错。难道一个母亲,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爱自己的孩子么?”
虞人的眼眶一下发红:“他们告诉我,不能,因为我是Omega,因为我唯一的孩子也是Omega。即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Omega无法掌权的思想也根深蒂固。他们无能干涉我的政治,就企图从生活和我的孩子下手,想欺我软弱。”
“那么我要告诉他们,我能,我绝不退却。”虞人眨了下眼睛,压抑住泪意,那个略显柔弱的母亲,又成了强硬的女帝。
“我要将蠹虫除去,将一切阻碍都铲平,我要让帝国是所有人的帝国,而不止属于那几个所谓贵族。”
“亦年,你可以回家了。”
发言结束,虞人终究是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