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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心中悔恨之余,也不由生出了十二万分的惶恐,到了如今这关头,还是保命要紧,仙器之类的日后还能再慢慢图谋,命可就只有一条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一反之前张狂的神态,大喊着求饶道:“请前辈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
秦于晏哪里理他?他杀心已起,这人无论如何作态,在他眼中早已是个死人了,正在他欲动手之时,忽闻一旁的相长宁开口道:“且慢,留他一命。”
秦于晏侧头,相长宁提醒道:“东西还没到手。”
听闻此言,秦于晏心头翻腾的杀意才略微消退了些许,那三公子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立即反应过来,如同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点头道:“对对对,那两样仙器,只有小的才知道下落,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小的立即去为您取来。”
他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求饶完毕之后,还抽了一下鼻子,霎时间鼻涕眼泪齐下,混在一处,可把相长宁给恶心到了,立即撇开眼道:“既然如此,你去取来。”
秦于晏稍微放松了威压,让他能顺利爬起来,警告他道:“你可莫要想着耍花招,否则即刻送你和他去做伴。”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地上的朱管事,那三公子偷偷瞄了一眼,在那般重的威压之下,朱管事的尸身早已被压成一滩肉泥了,连形状都分不出来,血肉和在一处,凄惨无比,吓得浑身如同过电似的一抖,哆嗦着声音急声道:“是是是,前辈放心,前辈放心,就是再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妄动。”
相长宁笑眯眯道:“乖,去罢。”
那三公子立即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方向去了,连头也不敢回,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轻手轻脚地给他们把门虚虚掩上,只可惜那门被他砸坏了半扇,看着倒有些滑稽。
相长宁笑道:“还挺识趣。”
秦于晏却道:“哪里识趣了?若真识趣,他就该一开始把那两样东西给我们恭敬送过来才是,眼下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相长宁不由一笑,道:“此乃人之常情罢了,仙器是好东西,谁见了不想要?便是自称为元婴老祖的人都少有把持的住的,他生了贪念倒也是正常。”
闻言,秦于晏不免想起来那连云山上的丹室,里头那摆放了整整一间屋子的法宝和仙器,遂道:“你从前也是如此?”
相长宁笑眯眯地答道:“如今和往后也都是如此。”
秦于晏顿时默然,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前面传来动静,那人回来了,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然后冲两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双手捧着一个雕花托盘,盘子里头放置着一样东西,相长宁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姜瑶梦的麒麟赶山鞭。
他伸手一招,那鞭子便自动飞了起来,落在他的手心,鞭子细长,鞭柄处刻着麒麟纹,相长宁往内里注入灵力,霎时间那些麒麟纹路骤然亮起,迅速攀延而上,青色的亮光一直蔓延直鞭梢处。
相长宁随手一甩,只听一声巨吼如同从遥远的时光中传来:“吼——”
震得整座屋子都抖了三抖,吓得那三公子一个哆嗦,一块青瓦跌落,砸在他脚边,他整个人都差点蹦了起来。
紧接着,一只青色的麒麟兽魂从虚空中直扑而出,轰隆一声巨响,将那墙壁撞出一个硕大的洞来,相长宁满意地将灵力一收,那麒麟又调头扑回了鞭子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仙器果然是仙器,不是寻常法宝能比的,方才那赫赫威势,若是真遇到了敌人,恐怕连打都不用打,就足以将敌人吓退了。
那三公子见状,目光中不由流露出淡淡的羡慕来,但是他并不敢造次,尤其是在察觉到相长宁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更是立即低下头去,生怕自己又惹着了这位爷。
相长宁收起麒麟赶山鞭,淡声道:“还有一把朱雀刀呢?”
三公子深吸一口气,喏喏答道:“回、回前辈的话,那朱雀刀被送走了。”
“哦?”相长宁的语气倒并无怒意,只是问道:“送去何处了?”
三公子见他似乎没有生气,胆子又大了些,答道:“被送往五老山的彧行老祖了。”
相长宁好笑道:“这东西原本是要给我的,怎么被你说来,倒仿佛它是有了主了?”
三公子哪里敢吱声,只是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见取这两样仙器的人久久不至,便以为……以为是不要了……”
说到最后,恐怕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蹩脚得很,傻子都不会相信,遂默默地低下头去去,不敢再看相长宁二人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了两人,空气静默了片刻,秦于晏才开口道:“这五老山在何处?”
闻言,那三公子立即抬起头来,自告奋勇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带二位前往五老山。”
相长宁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动身吧。”
那三公子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到目前为止,自己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遂连连道:“是是,请二位随小的来。”
据他所说,五老山在河子州以北,过去数百里,有一大片崇山峻岭,紧靠着一处,再过去一段距离,便是太乙剑派的宗门,而五老山则是在这崇山峻岭的另一边,这一段路,相长宁从前倒是经常来往,十分熟悉,不过他也并没有拒绝那常思奚带路的请求,一行三人赶路,很快便到达了五老山附近。
第148章
时至秋日; 层林尽染,远远望去; 那一大片崇山之上; 尽是斑斓之色,赏心悦目; 令人见了不觉心旷神怡。
待到了五老山上,常思奚便低声向两人告罪一声,发了一张传讯符去叫门; 相长宁打量着; 这彧行老祖的宅子规模简直堪比一个小型宗门了,可见其身家之丰厚。
没等多久,那门内便有了动静;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个总角小童走出来; 见了他们; 便拱手作揖; 齐声脆生生道:“恭迎贵客; 路途奔波,请入内暂歇。”
相长宁一笑; 微微扬手,两粒上品灵石弹射而出,分别落在那两位小童面前; 道一声:“有劳。”
那两名小童一时惊愕; 面面相觑; 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受宠若惊,连忙收了灵石,道过一声谢,神色愈发恭敬了。
相长宁两人随着那小童一路往前走去,大约是收了灵石的缘故,其中一名小童殷勤解释道:“二位贵客来得巧,适逢老祖正在设宴,特地吩咐我等请二位过去。”
相长宁笑了笑,随口道:“设宴?那倒是巧了,都有些什么人?”
那小童答道:“正是,都是太乙剑派宗门的一些前辈高人。”
太乙剑派,相长宁听说过这个宗门,嗯,也是一窝剑修,不过虽然同修剑道,但是他们与清虚宗却是对立的,听闻这两个宗门从前还时不时能打起来,争斗不断,其原因久远,相长宁也不知从谁那儿听过一耳朵。
据闻太乙剑派和清虚宗从前本是一家,名叫太极宗,后来宗门内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长老道尊之类的,俱是分为两派,各执一词,闹个没完没了,随着时间流逝,情势越演越烈,矛盾也越来越激化。
直到最后挑了个黄道吉日,两方干了一架,那一次可谓是轰轰烈烈,整个宗门上下,内门外门弟子,各个峰头的道尊道君,长老弟子,便是洒扫弟子也算在内,足足有数千剑修,打得日月无光,昏天暗地,血流成河,一场大战打了三日三夜方才平息,自此之后,太极宗一分为二,一拍两散,一个改名叫清虚宗,一个改名叫太乙剑派,此后若是两派弟子偶然遇见,也是如见仇人,分外眼红。
照相长宁看来,这群剑修真是事情多,连记仇也能记个千把年,可谓是小心眼之极。
不过,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自己身后这位曾经也是清虚宗的剑修啊,等会该不会被人认出来罢?相长宁的神色若有所思,秦于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略有疑惑,道:“怎么?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相长宁摇头:“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前面那小童脆声道:“到了,二位前辈请。”
前方出现了一座园子来,看上去十分气派,那小童领着两人转过影壁,穿过花木小径,便隐约听见花木后传来些许人声,窸窸窣窣,声音不大。
待再往前走,便是一个大湖,湖中有一座亭子,传来丝丝缕缕的丝竹之声,显是酒宴正热闹,待小童带着相长宁与秦于晏二人一露面,那热闹的气氛便顿时戛然而止。
正中央上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两鬓灰白,颔下蓄着短须,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此人大概就是这五老山的主人,也是相长宁两人此行的目标,彧行老祖了。
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常思奚见了那人,连忙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行礼道:“叩见老祖。”
那彧行老祖略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将目光投向相长宁与秦于晏二人,略略在秦于晏身上停顿片刻,才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对他拱手道:“我等正在此设宴论道,阁下路途奔波,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先喝一杯水酒,让某聊表地主之情?”
说罢,便对身后侍立的小童吩咐道:“去,为客人摆席。”
得了吩咐,立即便去了两名小童,很快,席位便摆设好了,却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座位,众目睽睽之下,宴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两人,好奇者有之,看热闹者有之。
在他们看来,这席位定然是给秦于晏摆的,毕竟在众人眼中,他是元婴期大能,而一旁的相长宁却不过是区区结丹期罢了,他们在座这么多人,最低的也有金丹期修为了,像相长宁这等修为,还不配与他们一同入座。
哪知秦于晏压根不动,一时间气氛便出现了几分尴尬了,那彧行老祖见了,面皮一抽,又扯出一抹笑来,道:“道友为何不入座?可是哪里觉得不满意?”
相长宁揣着袖子在一旁看,笑而不语,听秦于晏沉声道:“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也不差你这一杯水酒,更没有兴趣与你们一同论道,且把东西归还与我们,这便走了。”
这话说得是半分不留情面,那彧行老祖脸色一僵,显然是头一回遇见这么不识趣的人,也生出几分不悦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声音冷冷道:“道友这话怎么讲的?在下何时拿了你的东西?”
闻言,相长宁嗤笑一声,转向那常思奚,道:“把你之前那一番措辞,说来听听,若是说得有一句不对,可就别怪我了。”
那常思奚听了,不由两股战战,刚欲开口说话,却察觉到一道森寒的视线自头顶上方看过来,心中一凉,抬头看去,正是彧行老祖,他面色阴沉,冷漠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旁边还有两个煞神守着,常思奚自知这回难逃一劫了,索性一言不发,闭紧了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时间,全场静默,片刻后,上首的彧行老祖呵呵笑了,轻蔑道:“怎么不说了?我正听着呢。”
那常思奚此时正觉得背若针刺,哪里敢吭声?只把自己的头死死埋着,一动也不敢动,气氛一时间简直要凝固了。
相长宁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一摸储物袋,片刻后,他身旁便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