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幽掏出的这捆美金“啪”地就掉在了地上,符萧黎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花花绿绿的一捆钱,没敢伸手拿。
躺在另一条长椅上的曲明老头,沉着声音说,
“拿过来。”
虽然符萧黎很不舍,把一捆钱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递给了曲明老头。
而曲明老头是眯着眼睛就把钱揣兜子里了,又沉着声音说,
“赶紧睡。”
符萧黎被这么一大捆钱给整得有点闹心,第二天大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只黑眼圈。
胡幽早就醒了,昨天晚上就她睡得最早,也数她睡得最沉了,连个梦也没有。
胡幽早上洗脸刷牙后,还掏出个小烤炉,在汽车旁弄烤小鱼。
小鱼是胡小弟很早去小集市买的,这里居然还能有集市,可能是因为靠着江海的原因,这个季节又是打渔季,每天都有最新鲜的鲜鱼集市。
不仅有卖鲜鱼的,还有卖各种布料衣物的,而小集旁边就是个理发馆,大早上就有人去推头。
胡幽听胡小弟回来讲了一通后,倒没啥兴趣。这里确实不像在胡家村那里那么严格,而且现在已经是1973年了。
胡幽这两年因为担心符生,就没有回村。而年后从胡家村回来的胡二哥,却说已经收到消息了,村里的几个老头,都要回去了。
胡幽是为他们感到高兴啊,而且胡二哥今年春天的时候,居然和二嫂未静去上海了。
胡幽上海有“红砖公寓”,都有地方住。
现在形势在好转,胡二哥跑去上海就是看看情况,还是要继续和温大舅舅联络联络感情的。
胡幽这边刚把小鱼烤好,符萧黎顶着鸡窝头就下了车。两只眼睛都发着青色,胡幽赶紧就给他找了盆出来,倒了大半盆清水。
胡幽在盆里扔了块毛巾的同时说,
“小黎,你晚上没睡好么,看那眼睛黑的。”
符萧黎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看着胡幽,还瘪了下嘴说,
“六婶婶,你一下给我那么多钱,我晚上就做梦小偷来偷钱的。”
梦了一晚上守着钱以防被偷的梦,胡幽“呵”了一声,
“行了,咱家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点儿钱,丢了也不可惜。”
胡幽的话让正要洗脸的符萧黎差点摔倒了,吃惊地看着胡幽。
而胡幽见他又学胡小弟出相,盯着他让他赶紧洗了,吃早饭。
“唉呀行了,就那块二八毛的,你自己零花钱都比这不知多多少呢,赶紧洗脸。”
旁边已经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小桌子旁开始吃小鱼的曲明老头,听到胡幽说“块二八毛”的,拿着鱼串串的手连着抖了好几下。
胡小弟是见过大钱的,这会儿他好像明白过来了,就问胡幽,
“姐,你昨天给小黎钱了?”
胡幽正好又回到烤鱼架子跟前,一边翻着鱼一边洒调料说,
“没啊,我一上车就睡了,我哪有功夫管他啊。”
胡小弟一副完全明白样子,而洗脸洗一半的符萧黎,张了张嘴,又把眼神放在了曲明老头身上。
而曲明老头就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继续在细嚼慢咽地吃着鱼。
符萧黎洗漱好,立即就坐到了曲明老头的旁边,用眼睛盯着曲明老头,鼓着腮帮子说,
“曲太爷爷啊,你拿我钱不准备还我么?”
曲明老头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轻声地说,
“你一个小孩拿钱做什么,而且我们到了对岸,吃的喝的住的,都不要钱吗?”
符萧黎听了虽然有点不甘心,可是却没有办法反驳。而胡幽听了,却立即反驳道,
“曲爷爷,你花什么钱啊,要钱跟我说。而且,我们住外面多不方便。”
胡幽的话让曲明老头一下就高兴了起来,嘴角向上弯了弯说,
“鬼丫头,那你的意思呢?”
“买房。”
这是胡幽想好的,这个时候对岸的房子便宜,地皮也便宜。她准备先去查看查看,毕竟这种将来能做大地主婆的日子的时机,也不是容易碰的。
胡幽的话一说出来,曲明老头却是皱了下眉,当然曲明老头是很了解胡幽哒。
曲明老头看着胡幽立即就问,
“鬼丫头,你是早打算好的吧?”
胡幽立即就摆手,这事哪能随便承认啊,
“曲爷爷,买房这事,还得找那个丑不拉几的男人问问。我们现在啥也没,住酒店肯定不方便。”
“买房?”
与曲明老头和胡幽他们刚碰面的小丑,在听到这位姓“胡”的老爷子,居然要在对面买房。
小丑的眼珠子就转开了,觉着这位“胡爷爷”是条大鱼。
小丑微微点了点头说,
“我先把你们弄过去,你在我们堂口那里住上两天。我得帮你们弄身份啊。”
“哈哈……”
胡幽突然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可能因为这个叫小丑的说了个“堂口”,让她忽然想到在后世看的一些老片子。
胡幽的笑声引来了小丑的不满,不过小丑看在钱的面子上没计较。小丑站在船头向岸边一挥手,
“肥羊上来了。”
第454章
“肥羊上船了。”
这位叫小丑的,一句不高不低的话,还让胡幽晃了几下。
肥羊是啥,就是待宰的啊。
宰羊这个事,胡幽自己是没动过手,可是家里年年宰羊,胡幽是太清楚这意思了。
没两分钟,就看到有两个黑影“啪啪”地踩着水面,跑到了船上。
俩人一上船,把四只“肥羊”在月光下可品了个仔细,其中一个高个子点点头,对着小丑就问,
“他们几个过去干啥啊,不像是缺吃缺喝的。”
小丑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说,
“这位年纪大的姓胡,带着三个孙子,去那边寻亲的。以前都是有钱人家的。”
另外一个向前走了一步,同样把四只“肥羊”看了又看,
“我咋觉得他们现在也是有钱人呢?”
三个人把四只“肥羊”研究了一会儿,小丑还说了一个事,
“咱堂口有自己的旅店吧,把他们先安排在那住几天。他们没身份,过去了暂时都没地方住。”
对岸也是要身份证的,尤其这个时候跑到对岸的,肯定是不会掏出在这边的户口本的。
四个人到了对岸不管住哪里,都要出示身份证明。
住小旅店肯定花钱就行,但是胡幽他们不可能住小旅店。所以在听到那个小丑说他们堂口有自己的旅店时,胡幽不由地就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老片子,一个个小旅馆,灯红花绿的。
胡幽不由地抖了几下,伸出一只手拉了拉那个小丑说,
“我想住大酒店。”
小丑转过头看了看胡幽,用力抿了抿嘴,没有反驳。而是放低了声音说,
“现在水上有查表的,碰上就麻烦了。”
胡幽抬起头就看着曲明老头,从刚才开船到现在,这三个人一直就真跟做贼似的。
胡幽想的是,这要是换了符生,绝对不会这样的。
曲明老头也收到胡幽的眼神,挺了下上身说,
“不怕查表来的,我们要挺起胸膛。做人嘛,一定要堂堂正正的。”
小丑露出了一种很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不解的神情,看着这几只“肥羊”。
而曲明老头脸上露着笑,非常淡然地讲了几个字,
“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的。”
我有钱,我不怕。
这几个字像是印在胡幽几个人身上似的,让那几个啥啥堂口的几个小腿子,表情都跟便秘了一样。
他们在河上做这个事有好些年了,从来还没碰到这么有底气的。
而且现在的曲明老头根本不像个去河那头开眼界的普通老头,像个很文明的绅士。
曲明老头坐在船上,屁股底下是胡幽给找来的大垫子,他们四个人每人坐了一个角。
曲明老头看着黑油漆漆的江面,又用很温和的音调说,
“我相信即使碰到那些人,他们也不会不讲道理的。”
胡幽耸耸肩膀,她就知道,她的人生永远是这样的跌宕起伏。
在江上的船划得慢悠悠的,就像是在黑暗中游荡一样。即使这样,还是被发现了。
“你是什么意思?”
那头有个人一脚就从他的大船上踏到了这只小船上,当然他手里是有个大的手电筒的,把胡幽他们几人给都照了一遍。
小丑又抬手指了下胡幽几人坐的地方,尤其是专门指了下曲明老头,
“这位老先生姓胡,家里亲戚在这边呢,我收他点跑腿费,带他过来看看亲戚。”
这个查表的人脸色立即就下来了,虽然天色黑,但是他的口气从刚才就没好过。
“你们都回去,而你们几个,也得跟我走一趟。”
要被赶回去的正是胡幽他们四个,曲明老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曲明老头把头的帽子摘了下来,走到那个查表的还穿着深色制服的人跟前,笑了一下,
“噢,这位先生,你好哇,辛苦啦。”
曲明老头直接拉过那人的手握了握,而那个人却是眼皮子跳了几下,皱着眉凑着离曲明老头近了些,却是不松手,
“你的亲戚真在那头?”
曲明老头赶紧就点头,而且态度是那么的真诚,
“这位先生啊,亲得不能再亲的亲戚,好些年没见了。现在多亏了这三个小同志,谢谢他们这么热心肠的。好人啊。”
那个查表的走了,摇摇晃晃的,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一样的感觉。
胡幽他对觉得很正常啊,这年月河那头的人过得也没那么多富裕的。
而胡幽看着曲明老头是从衣兜里头掏出一细卷的钱,估计有个五六张吧。
但是,要不是给这么多,对方也不会让他们走的。
路上还算顺利的,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到了河那头的一个渔村的地方。
那三个曲明老头嘴里的“好人”,立即就跳下了船,把船拉到了岸边,把船拴在了一个木桩子上,才热情地让胡幽四人“慢慢地下来”。
胡幽是最后一个下来的,而曲明老头比胡幽快了一步。也就在他们四个的双脚都齐齐的落在地上时,那个叫小丑的又凑了过来。
小丑同志两只手大概不知道要往哪放呢,一会儿两手搓一搓,一会儿又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
小丑先是对着曲明老头笑了笑说,
“胡老先生啊,您孙儿说要住大酒店啊,我和两个兄弟商量了下,这个倒不是难事,只是吧……”
小丑是把个“吧”字拉得老长,眼珠子是咕噜咕噜地在转。
曲明老头当然明白了,立即就掏出了三百美金,在小丑眼前抖了抖,
“这三百块呢,其中一百是渡河的另一半费用。另一百呢,是给我们办身份和住酒店用的。最后一百呢,就是给你们跑腿的吧。”
小丑伸手要拿钱,被曲明老头给躲开了。
曲明老头话还没说完呢,不过他是甩了一下钱才说的,
“身份证明必须是真的,不能是假的。”
小丑立即就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地说“一定,一定,您老请放心。”
曲明老头又继续说,
“我要买最好的房子,你三天内给我找到合适的。住酒店这种事,我三十年前在国外都住够了。”
曲明老头在得到小丑的各种保证后,才把三百美金给了小丑。
不过小丑也确实办事利索,马上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特别大的酒店,都不用登记,直接上了楼上。
小丑冲着曲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