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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原路返回,来到青年面前。青年见他重新回来,略显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容话掸了一下衣袖上的雨珠,淡声道:“你今晚来我家里住吧。”
凡千山公馆是湛河顶级的别墅区之一,容话的家就住在这里。
——8幢608号。
容话打开没落锁的铁门,示意身后的青年进来。青年点头走进门内,雨势未停,水珠砸在青草坪上发出窸窣的密麻声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蔷薇,正值花季,花枝随轻风而动,在雨夜之中好似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
青年一眼便看见这片白蔷薇,赞了声:“真漂亮。”
容话正输着屋门的密码锁,闻声回道:“以前比现在好看,现在没人打理。”
说完,“嘀”的一声响,屋门应声而开。容话率先走进去开了屋里的灯,漆黑的屋内瞬间亮堂了一点,容话拿出一双拖鞋放到青年面前,青年换上后关上了身后的屋门,跟着容话走进屋内。
天花板上的灯只开了一两盏,投下的光辉虽然不能将室内所有的区域都照的明亮,却能很轻易把这栋别墅内的景象看的清楚。
因为屋内实在太空旷了。
除了客厅正中放置的一张沙发和沙发前摆放的一张玻璃茶几外,偌大的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像是被贼匪洗劫一空过一样,空荡的厉害。
容话让青年先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二楼的房间拿了一条毛巾后递到对方手上。青年道了谢,解开后脑束着发的墨色细带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容话盯着青年的面容看了一小会儿,突然道:“你是混血吗?”
青年拭着发丝的动作一顿,“混血?”
容话解释道:“我听你拉二胡的时候,看见你的眼睛是金色。”
“你看错了。”青年笑着抬头,直视容话的双眼,“我的眼睛,和你一样。”
容话望进青年的眼里,只见对方眸色漆黑如夜,星点金色的光泽都没有。大概是那条街巷五光十色的原因,他一时眼花看错了吧。
容话撩起额前湿润的发勾到耳后,又见青年一身长衫已从原本的烟色变成了黑色,必定是被雨淋湿的彻底,这才想到:“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浴室吧?”
青年说好,拿起湿毛巾跟着容话一起上了二楼。
别墅一共有三层,算上带浴室的卫生间一共有五个,但是容话为了节约水电费,除了他卧室里的浴室常在用之外,另外四个基本没怎么使用。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基本一样,空空荡荡,一眼能把所有的景物看尽。
容话卧室的景象也差不多,四面粉刷的米白的墙,一面靠着墙的衣柜,一张干净整洁的床,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容话给青年开了浴室的灯,替对方关上门前问了一句:“你吃面吗?”
青年解开一枚领扣,说:“你吃,我就吃。”
容话点头,关上门后又回到一楼的厨房。他打开冰箱,里面盛玉宇回老家之前替他准备的一周的饭菜已经全部吃完了,果然只剩下几包袋装的泡面。
他热了水泡上面,站在料理台前一边等待,一边拿出手机点开wifi的标志,没过一会儿就连接上了,但却只有两格信号。
容话家的网一年前就给停了,现在蹭的网是隔壁回老家邻居盛玉宇的。凡千山公馆的占地面积广,小区里的别墅面积最小的也有500多平,他和盛玉宇虽然是紧挨着的邻居,但两户中间也隔了好几十米,能接受到这两格微弱的wifi信号,还是因为盛玉宇特地去买了个信号接收器,虽然回到容话的房间这信号就没了,但能在厨房里蹭一小会儿网,容话也算知足了。
盛玉宇是容话的衣食父母,没了盛玉宇容话就是个只能每天吃泡面的留守儿童。他给盛玉宇连发了几条信息,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收到回复,遂将两碗泡面端去了客厅的茶几上,一个电话给盛玉宇拨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边就接通了,盛玉宇的声音夹着嘶嘶的杂音从听筒传出:“话话啊,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杂音虽多,但容话勉强能够听清,单刀直入:“我给你发了几条消息,没看见吗?”
“哦哦,现在看见了……”盛玉宇打了个哈哈,“你知道的我老家信号不太好,消息有延迟。”
容话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乔女士今天又不开心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杂音突然一下变得尖锐刺耳,容话将听筒远离耳朵,“喂?玉宇?”
“我在,我在!”盛玉宇的语气有些急促,“话话我现在这边有点事儿,过两天就回来,你要是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了就上我家去拿,开门密码你知道的!我先挂了,明天再跟你说,拜拜晚安!”
话音一落,盛玉宇就挂断了电话,听筒里的杂音随之消失干净。
容话蹙了蹙眉,没说什么。他揭开一碗泡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速食味霎时充斥满整个空间,他又把盖子重新盖好,想着要不要去催促一下楼上正在洗澡的人,毕竟面泡的时间长了口感会变差。
正这么思索着,屋内的灯光“滋”的一下全熄灭了,周遭瞬间陷入黑暗。
容话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突然拿起跟前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日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快两个多月没交电费了。他立刻点开手机软件在网上缴清了费用,还一次性预付了三个月的电费,但别墅里却没有立刻来电。
容话并没觉得奇怪,反倒望着屏幕上“缴费成功”四个大字发了一会儿呆。
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忘了交电费,上次突然断电后离他家里再次来电隔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已经习惯了,不及时来电大概就是对他这种长期拖欠电费公民的一个警钟。
二楼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容话回过神来。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放在里面插着半截蜡烛的烛台,用打火机点燃。
容话拿着烛台快步走上二楼的浴室,见浴室门仍绕紧闭着,礼貌的敲了一下:“你还好吗?”
浴室内静了片刻,门忽然被人打开,青年赤身从门外走出来,“我没事。”
烛台上点着三根蜡烛,光不算微弱,恰如其分的印清了青年的身形,连同对方身上的肌肉线条和皙白肌肤上滚着的水珠也看的异常清楚。
容话不经意间往青年的下方瞥了一眼后便很快抬起头,正色道:“停电了,你洗好了吗?”
青年道:“洗好了。”
容话道:“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件衣服。”
青年在原地驻足片刻,容话便拿着一套深蓝色的短袖家居服走过来,拿给对方,“我的衣服,用消毒液洗过。”
容话背转过身去,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之后,容话的肩头被人碰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只见青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外两边大敞着,胸口到腹部的肌肤仍旧暴露在空气中。容话提醒道:“你可以把扣子扣上。”
虽然现在是夏季,但他居住的小区修建在山上,温度比城市里低,晚上不好好穿上衣服睡觉像他的话隔天就会感冒。
青年修长的指尖在纽扣上划了一下,带着笑声说:“太小了,扣不上。”
正文 第4章 小王子04
青年身材颀长,此时穿着容话的家居服不仅是胸前的纽扣扣不上,就连裤腿也只能遮挡到小腿,脚踝的位置空出一大截。
容话移开眼,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道:“抱歉,我的衣服尺码不适合你。”
青年不以为意,随意的将衣领往内扯了扯,“没关系,衣服很舒服。”
容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把烛台递给青年,自己则进了浴室,说:“你先下楼吃面吧,我把你的衣服放去洗衣机里”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继续说:“不过得等明天来电了才能用洗衣机洗,你着急吗?”
青年手中烛台散发的光扑闪了一下,说:“不急。”
容话颔首,把青年换下的衣物装进了篮子里,抱着篮子往外走时发现对方仍站在原地没动,便又说:“你先下去吃面吧,泡久了不好吃。”
青年目不转睛的在容话面上看了片刻,启唇道:“好。”
他依言下了楼,回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并排放着两个盖着盖的碗,他把烛台放在茶几上立着,揭开其中任意一碗的盖子,蒸腾的热气随之扑面而来。
青年望碗里瞧了一眼,弯曲的面条吸收了碗里所有的水分,膨胀到几乎占满了整个碗。他眼里的情绪动了动,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起一旁放置齐整的筷子,饶有兴趣的夹起一根面放进嘴里尝了尝。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不禁忆起在街巷时,少年用单薄的身躯挡在他面前的场景。这令他的兴致变得索然无味,丢了筷,语气里透出揶揄:“就吃这个?”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青年顺着声往楼上看去,喊道:“怎么了?”
无声应答。
青年拿起烛台再次上楼,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处看见了一个躺倒在地的身影,身旁还散落着篮子和他才换下的衣物。
他走上去,拉起地上的容话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容。
容话双眼紧闭,呼吸时轻时重,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此刻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伸出手覆上容话的额头,皮肤可触的滚烫在他手心处蔓延开来。
他垂下眼帘,手掌顺着容话的额头来到容话的心房处。被雨水淋湿的衬衣紧贴着少年的心口,此刻在他掌下冰冷无比,他的手掌在容话的心口处停留片刻,低声喃道:“真脆弱”
怀里昏迷的容话像是被他这声低喃惊醒,费力的眯着眼向他看来,入目却只有一片模糊,哑着嗓音问:“是谁?”
青年将容话从地上打横抱起,说:“慕别。”
“慕别?”容话脑子烧的糊涂,只能跟着念。
慕别抱着容话走向卧室,搁置在地板上的烛光将他离开的影子拉的极长。
“爱慕的慕,别后再会的别。”
风雨从外吹了进来,窗帘翻卷欲坠,吹灭了地上唯存的光明。
容话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一块叠成长条状的湿润毛巾便从他额头上掉了下来。
“醒了?”一声饱含着清晨特有沙哑的低沉男声在容话耳边响起。
容话侧目看去,慕别睡在他身旁,发丝有些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红似鸽血的耳钉藏在其中,散发着暗色光泽。他眼睫翕动,半眯着眼瞧着容话,像是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垂翘的眼尾流露出慵懒和倦意。
容话脑子里昏沉异常,陡然看见躺在身侧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足足滞了几秒后,才缓过神来:“你……”
他一出声就感觉嗓子里十分干涩,别过头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慕别从被窝里坐起来,将枕头往床头板上放好,随即轻按了一下容话的肩膀让人靠了上去。容话一张脸咳的绯红,好一会儿才平复,慕别手往床沿下的地板探了探,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便从地板上被他拿起来,递到容话跟前:“喝一口。”
容话接过水想要道谢,嗓子里却连一个音都很难发出,只得朝慕别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