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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在慢慢往外渗水,莫清河并不能分辨出那水是什么。但她却能清楚的闻到,周遭的血腥味开始浓烈起来,那血腥气像是都萦绕在她周围,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血液。莫清河略带嫌恶的抬了抬脚,走到一旁并没有很湿润的泥土上,靠在头碑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那黏腻的水声让她有些厌恶。
等了一会儿后,那水声都渐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血溢出时落在泥土上带起的淅沥声,莫清河才动了。
她拿起铁锹将棺材板掀起来,露出了里面满满一棺材的血水。村长的尸体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血水都漫过棺材向外溢了。
棺材里像有个小喷泉一般,那血水就一直不停地流不停的流,周围的土地都慢慢湿润了。
莫清河扔开铁锹,又站了回去,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那潺潺往外流的血水的流势似乎减小了一点,淅沥的声音在慢慢变小。
看起来,再过不久,这血水的流势恐怕就能止住了。如果再等太阳一出来,棺材里的血水应该就能慢慢干了。
这么一看,这应当也没什么,但莫清河心中却产生了些奇怪的感觉,这血水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但看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掉头回了村里。
…
夜晚总归没有那么宁静,但莫清河睡得也算不错。
睡梦中她再次见到了那件戏服,但在戏服在离她不远处时,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不过是她梦中的一个小插曲,早上醒来时她已经差不多忘了这回事。
等她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莫林和院长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看到她下楼,院长弯了弯眼睛,“早上好!”
他的笑容灿烂,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才会一大早就止不住笑意。
见此,莫清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走到餐桌旁,揉了揉院长蓬松的短发,“早。”
院长连忙压了压嘴角的笑容,但那双眼睛里还是漏出了点点星光。
他想,齐子闵此时应该已经被扒了皮,死在睡梦中了吧。他实在太过于碍眼了,好好的偏偏要来纠缠莫清河。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的眼中满是令人作呕的征服欲,他想要征服莫清河。
莫清河该是随心所欲的,而不是被人征服,沦为他人的附庸的。因着后来出现的这种想法,让他自己内心那种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念头,都不曾敢采取行动。
看到这,莫林似乎已经习惯了莫清河对别人亲昵的模式,恍若未睹,而是语气愁闷的说起另一件事,“清河,我刚刚去外面看了看,听到有人说又死人了。”
“谁死了?”莫清河拿回放在院长头上的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昨天看起来好几个玩家已经入戏很深了,所以死人并不算在她的意料之外。
闻言,院长也状似无意的看了她几眼,似乎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最喜闻乐见的那个名字。
莫林皱了皱眉,“马辉和王英死了……还有齐子闵消失了。”
听到这,院长慢慢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嗯,”莫林点点头,似乎也有一些疑惑,“村民们说他昨晚回去后一直没出房门,但今早再去看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之后村民们就去附近找了找,但半天都没找到人,他们就回来了。”
“再之后村民就不怎么理我了。”莫林沉吟一会,“你们说,他是不是死了?”
闻言,院长摇了摇头,虽然他不能左右游戏的进程,但他也知道,这场游戏只会有一种死法。现在齐子闵不是死了,而是消失了,那就有点意思了。
想到这,他垂了垂眼眸,将眼中一闪而过怒意掩饰住。
而莫清河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很快吃完早餐,问院长:“今天是不是看戏的最后一天了?戏还有多长时间开场啊?”
院长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吧,怎么了?”
“没,”莫清河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我出去看看。”
眼看着莫清河就要离开了,莫林在后面着急的喊道,“清河,你去哪,我也跟你一起去。”
闻言,莫清河头也不回的朝后面挥了挥手,语气随意,“不了,我等会就回来了。”
说完,就出了门。
白天外面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今天死了两个人也没看见有人抬着棺材送到山上去,莫清河猜测应该是没有坟墓了。
她沿着昨天晚上的那条路,朝村长家走去。
今天是看戏的最后一天了,应该也就是游戏给的最后的时限。但她到现在还没完成任务,十八个空白墓碑,十八个名字,她只知道了其中的十个。
更何况,每个墓碑前面都有一个序号,每个序号应该都对应着一个名字。
她猜测着,这些名字应该是有一份“名单”,而这份“名单”不是在村长家,就是在班主那。
想到这,她停下了脚步,看向眼前的二层小楼。
第34章 双生戏班(完)大修
小楼内。
所有的场景还跟村长死去那天一模一样,楼下是还算整洁的客厅,但莫清河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只能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卧室。书房里还维持着那天村长死去的样子。墙壁上、地板上都溅上了血,此时干涸之后,像是一朵朵血花印在了墙面上,血花之中还夹杂着点点黑墨,看起来莫名有种奇异的感觉。
而原本该是村长尸体的地方,摆着一个水盆,盆里用血水浸泡着一块皮。班主似乎一点都不急,就任由这块皮放在这也不取回去。
此时那盆中泛着细细密密的小气泡,从盆底不断上涌,气泡涌到最上方后,在接触空气的那一瞬间,噗的消散了。
见此,莫清河疑惑的蹲下身子,眯着眼睛观察着。只见连绵不断地气泡从盆底涌上,就像是有人在盆中呼吸而不断的产生气体涌上一样。
看到后面,莫清河发现那气泡涌现的还极其有规律,就像是沉睡中的人平缓而有规律的呼吸一样。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那张属于村长的皮。可是一张皮还能呼吸吗?
她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观察的想法。时间比较紧急,这时候还是先去找一找名单。
想到这,她避开那个盆,将书房和卧室都翻了个遍,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乡村传说,但并没有什么上面写着多个人名。
名单难道不在村长这?
莫清河猜测着,但她没急着走,而是蹲回水盆旁,眼睛闭了闭,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慢慢将手指伸到水盆里,想要捞出那块皮。
但就在快要碰到血水的那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手指悬在血水上,猛的看向身后。
墨在哪?她看着书桌上的那只大号毛笔眯了眯眼。这只毛笔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并没有与它相配套的墨。
不,应该说村长家就没有墨,不管是墨条还是墨汁,村长家什么都没有。他总不能是把毛笔摆在这当摆饰吧?这毛笔与书房的风格可不是很搭。
莫清河摇了摇头,这在她眼中并不合理的。而游戏中,不合理的地方往往都会有些问题。
想到这,莫清河再次翻了翻书房,确定没有能用来当墨的东西后,她将目光放到了地上的那盆血水中。
这房子中,除了清水,恐怕也就这血水还算是液体了。
可是那连绵的气泡和皮又是怎么回事?
莫清河的心思略动,她到楼下拿了两根长棍,将皮捞出来扔在地上。果然,就在她捞出皮之后,那些连绵的气泡就慢慢消失了,除了血水表面还浮着一层沫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见此,她拿起一旁的大号毛笔,蹙着眉沾了沾血水。
这下笔墨都有了,就差纸了。
纸应当就是这个吧?莫清河抬头看了看墙壁,盯着血花中间的黑墨看了几眼,不是很确定的将毛笔按到了血花中间。
毛笔中的血水慢慢向墙壁里渗透,不一会儿,那朵血花的颜色就变得既鲜又艳,而那些黑墨的形状也在慢慢变深,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字——书。
有戏!
莫清河的眼神一亮,随即也不再嫌弃血水脏臭,而是快速的用毛笔沾取血水朝墙上刷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用毛笔刷墙的时候,房子似乎震颤了一下。震幅极小,但莫清河还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一个又一个字显现在莫清河面前,堪堪将那盆血水用完,所有的名字才完整的显现在莫清河面前。
一整面血红色的墙壁,上面写着十八个名字,这场景看起来无比诡异。莫清河却没在意,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些名字,顺便看了看旁边的序号排列,这才发现序号是按年龄大小排列的。书林和书竹最大,已经24岁了,而最小的王乾和王坤,刚刚才到十八岁。
都还是花一样的年纪。
莫清河看了几眼,将毛笔扔到地上,走回水盆边。水盆里的血水几乎干涸了,只剩下了些许血沫,而那张皮也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异相。
她想了想,用长棍夹起皮之后拿到楼下用清水冲净。即使冲干净了,莫清河看到这张皮还是会生理性的厌恶,她又找了个塑料袋把皮装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就朝门外走去。但刚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折回去将毛笔捡起来,走到楼下将上面沾染的血水冲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莫清河才飞快的往剧院赶,正好在开戏之前赶上了。
…
莫清河刚坐下,戏就开场了。
莫清河依旧低着头,没去关注戏台子上。并且她这次没有左顾右盼,而是牢牢的盯着地面。
刚刚的震颤感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脚下的地面传来了小幅度的震颤感,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不像是地震,倒像是一种“炸山”时才有的震感。
是一种庞然大物发生变化时才会带起的感觉。
莫清河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又看了一眼脚旁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这才压下了心中的疑虑,悄悄推了推莫林准备离开。起身的时候,她想了想,又捎上了院长。
然而就在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再次产生了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那感觉极其诡异,就像是被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如芒在背。
但很快,那股恶意似乎开始消散。那些眼睛似乎感知到自己最后的结局,在悲惨一生的最后,露出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微笑。
莫名感觉到这,莫清河皱了皱眉,飞快朝外面走去。
就在走出剧院门口的那刻,剧院中隐隐传来不是《长生殿》中的一句戏词,“~双生若同命,法即消之。三人之中,同像即同人,古法可循呀啊~”
几人走在路上很是安静,莫林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院长就一直跟在莫清河身后,每次莫清河一回头,他就会弯弯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见此,莫清河眼神一软,朝后方伸出了手,抓住了院长温暖干燥的大手。
院长先是一愣,然后紧紧的回握住莫清河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却在双方都回过头的同时,两人的目光都沉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