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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元宁挑眉,“为什么要生气?你是说,他们弄了满身的脏污回来,我会生气责罚他们?”
苏鹤亭反问:“难道不是吗?”很多做父母的不都这样?
“你错了,”元宁淡淡说道,“这世上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之所以看到儿女弄坏了衣裳就责罚,那还不是因为家里穷的缘故?
“好比农家,可能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能力给孩子置办一身齐全的衣裳,这代表着体面,代表着对新的一年的展望。
“在乡下,一套衣裳能穿好些年,老大穿的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穿不成了给老三穿,最后实在缝不住,补不起来了,还能粘了鞋底。
“第一个孩子穿上这衣裳,就知道,必须要好好保护,因为是要穿下去的。这若是才上身就破了怎么给底下的弟弟妹妹?
“做母亲的每一个补丁也都十分仔细,尽量让针脚匀称一些,补丁看起来齐整一点,因为她知道,哪怕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是爱美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理念
元宁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当孩子弄坏了衣裳,做母亲的责罚,并不是真的要打孩子,而是心疼过去为了张罗这一件衣裳而付出的辛苦,心疼孩子往后要穿多一个补丁的衣裳,更是痛恨自己没有能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自古以来,这个道理都是不变的。”
苏鹤亭专注地看着她,这样的时刻,她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与阿宁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手里不缺钱,没有为了一件衣裳就殚精竭虑的窘迫。所以他们便是把衣裳变成碎片了,我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大事。
“我完全有能力给他们再做几套新衣裳出来。
“何况,他们现在都还小呢,既然是小孩子,又怎么可能不贪玩?谁玩的时候还会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衣裳?
“我一直都教育他们,最要紧的是人,有了人才能有一切,一切身外之物,都没有人要紧。
“只要玩的尽兴了,弄脏衣裳怕什么?我为什么要因此责罚他们?”
苏鹤亭不断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往后你若是做了母亲,也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母亲。”
元宁转头看向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我就觉得你带着这几个弟弟妹妹带的非常好,”苏鹤亭夸赞道,“这是能看到你的真人,若是看不到你真人的,肯定都以为你已经是个母亲了。”
元宁的脸立刻红了,轻轻啐了一口:“胡说八道!”
苏鹤亭谈过手来,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胡说八道,我是说真的。我真恨不能你一日之间就长大了,那样,我们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元宁的脸更红了,挣脱开手站起身来往外走,“越说越不正经了!”
她又不是个真正的十五岁都不到的小丫头,而且还善于发散思维,所以苏鹤亭那里才刚刚有个火车的模糊影子,她这里都已经高铁呼啸而过了。
走到外面,几个小的已经换好了衣服,神色还有些忐忑,毕竟这两年他们都规规矩矩的……啊,不对,应该说从小到大他们都没玩得这么疯过。
不光把衣裳都弄脏了,叔毓甚至还弄丢了一只鞋,若不是回来的路上郁璟泽花钱跟路边的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儿买了一双鞋,只怕他就要光着一只脚回来了。
玩的时候是很开心,可回来之后看到姐姐姐夫……
哎呦,想想郁璟泽看到自家姐夫那怂怂的模样,就知道姐夫发起火来有多可怕了。
长姐虽然没有疾言厉色批评过他们,但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来一场暴风骤雨?
所以三小只全都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反而是季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元宁招了招手,“好了,都换好了那就吃饭吧。”
她抬手默默帮仲灵摘掉了头顶上的一根枯草。
吃饭的时候,三小只仍旧是沉默的,但因为在吃饭,不宜说话,元宁也没有开口,吃饭完之后,便跟张婶说:“等会儿多烧点热水,让他们洗个热水澡再睡吧,只是小心些,洗完之后及时把头发擦干,莫要吹风。”
张婶连忙答应了。
伯钟心中惴惴不安,追上已经要走出去的元宁,问道:“长姐,你不责备我们?”
“你们玩得开心吗?”元宁转身,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伯钟点点头。
“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值吗?”元宁又问。
伯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这就够了,”元宁收回手,“时间没有浪费,你们玩得很开心很尽兴,这就值得了。还是说,你们都觉得,我是会为了一件衣裳就跟你们翻脸的人?”
三小只沉默的想了一阵,齐齐摇头。
“既然这样就不要多想了!”元宁把手一拍,“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回复精神,在上学之前,你们有的是机会玩儿呢!
“在游玩的过程中不小心弄破了衣裳,我绝对不会责罚你们,但若是故意毁坏,我可不会放过。”
这才告别苦日子有多长时间啊,三小只都很懂事,其实在玩的过程中已经尽力保护自己的衣裳了,只是总难免会有个疏忽和意外。
一听姐姐这态度,三小只都高兴起来,仲灵表示:“脏衣服我会自己洗干净的!”
“我也是!”伯钟赶忙也道。
叔毓不甘落后,大叫:“我也是我也是!”
季秀觉得好玩也跟着大喊起来:“我也是,我也是!”
所有人全都大笑起来。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郁璟泽一听说三小只并未受到责罚,便高高兴兴约着他们再去玩,方砚也不甘落后,紧紧跟随。
元宁知道他们不方便带着季秀这个小家伙,就干脆把她送到了林大娘那边去,反正林越需要和同僚们走动,林大娘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寂寞无聊。
至于她则跟着苏鹤亭继续去看剩余的那几套房子。
虽然天庆县城只是个偏远小城,房价非常低,但是苏鹤亭能这样大手笔一置办就是好几套,还是说明他手里相当有钱。
同时元宁也认识到,原来过人囤房这种行为,自古就有啊!
两人逛得累了,就干脆选了个合适的院子,吃起了火锅。
反正早起就说好了,大家都不回家吃,反正谁手里都有钱,怎么都能解决一顿饭。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如此这般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五,这一日也叫破五,过完了破五,新年也就过完了一半了。
到了初六日外头的买卖铺户就可以重新开业。
就在这一日的中午,张婶才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方砚便飞快跑来报信:“公子,京里来人了!让您去前头接旨!”
他又跟元宁说:“少奶奶,您也准备准备,要预备香案的。”
因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夫妻二人并不慌乱,苏鹤亭进屋换衣服的时候,元宁就已经把香案准备妥当了,让伯钟帮方砚一同挪了出去。
她带着弟弟妹妹们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虽然圣旨不是给全家下的,但是既然全家人都在就都要去跪接。
第二百三十四章 接旨
元宁只偶尔从影视剧中看过传旨的场面,若说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苏鹤亭走在她身边,低声安抚:“不用害怕。”
“嗯,”元宁轻声应答,“我就是有些好奇。”
苏鹤亭微微一笑了一下,往后接旨的日子还多着呢,只怕她到后来还不耐烦了。
到了前院,元宁便看到院中站了乌压压一片人,都穿着官府,扈从居多,一个个神色严肃,手中拿着执仗,腰上挎着刀。
真正的传旨官已经被让进厅里去了,小小的知县官邸没有多大地方,这么多人都进去肯定是容不下的。
元宁也不敢多看,就让人在天井里摆下了香案,罗列了果品。
苏鹤亭这才请着传旨官出来。
一行五个人,中间双手捧着锦盒的那个人看着品级最高,却并不是影视剧中经常见的太监。
因为那人留着胡须。
五人出来,先把锦盒供在香案上,重新洗了手,上香礼拜,这才恭恭敬敬打开锦盒,高声道:“圣旨下,天庆县苏卓接旨。”
地上也没铺拜垫,苏鹤亭就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跪了下去。
元宁带着弟弟妹妹在身后不远处跟着跪拜。
传旨官这才高声宣读旨意。
元宁只觉得膝盖下一片冰凉,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身边的弟弟妹妹身上,见他们虽然也都觉得难受,却还隐忍着,心中稍松,分出注意力听了一下圣旨,原来正如自己这些人所料,就是让苏鹤亭进京述职。
圣旨宣读完毕,苏鹤亭带领内眷三跪九叩,然后起身双手接过圣旨,重新放回锦盒,然后交给元宁,这是要供奉起来的。
圣旨交出去,便低声让元宁回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该吃饭就吃饭,这里有我呢。腿上不舒服赶紧用药酒揉一揉。”
然后转身和传旨官寒暄。
元宁捧着圣旨,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才带着弟妹退回内宅。
耳中听着那传旨官笑呵呵说道:“天庆县,你可是好福气啊!开天辟地以来,被天子亲子召见的七品县令这可是投一份儿!”
苏鹤亭自然少不了谦逊一番,之后的话就听不清了。
回到内宅,煮好的饺子也都冷了。
元宁忙吩咐张婶:“先别管我们,你看着先准备几个那首小菜,熬点粥,不要太丰盛,肉也不要多,先给前头送去要紧。”
厨房里大锅大灶,做点什么都容易。
仲灵看姐姐神色严肃,忙道:“我去帮忙!”
罗大娘走了出来,道:“算了,我去吧,你们赶紧回去看一看各自的腿,年轻轻的,别落下什么残疾。”
姊妹一行人这才回到上房。
元宁先给季秀看腿,肉乎乎的膝盖上一片冰凉,她赶忙拿出药酒,一边吩咐仲灵也把裤子脱了先抹药酒,另取了一瓶给伯钟和叔毓送过去。
回来之后看到仲灵再给季秀揉腿,忙走过去,“你先揉你的。”
“我已经揉过了,”仲灵头也没抬,“姐,你先揉揉自己的腿吧!”
元宁不肯信,把她拉开,“你先顾好你自己!别在姐面前说瞎话!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不了解你!”
仲灵只好退回去先顾自己。
等姐妹三人都处理完了,室内已经是一股子药酒的味道。整理好了衣服,元宁起身去把窗户开了散味道,拉着两个妹妹洗了手去饭厅。
张婶已经把给前面准备的饭菜送了出去,正把已经冷掉的饺子过油煎。
伯钟和叔毓很快也出来了。
叔毓天真地问:“长姐,是不是姐夫要做大官了?我听说一般只有大官才能接到圣旨。”
元宁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这样的话在咱们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要出去乱说。”
叔毓伸手捂住了嘴巴连连点头。
元宁笑了笑,“好,吃饭吧。”
这一日,一直到了黄昏时分,苏鹤亭才回到内宅。
元宁不免问道:“很麻烦?”
“这倒不是,”苏鹤亭脱了官服,换了一身松软的衣裳,慢慢说道,“这不是有外人在么,我多少也得忌讳点。”
元宁茫然,“忌讳什么?”
苏鹤亭接过她送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这些从京里来的人穷讲究!”
顿了顿,又觉得其实也有必要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