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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可行,现下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不是住祠堂,五人挤一张床他们都没意见。
“说好今天走,这几位怎么临时改变主意了。”祝玉寒随口问道。
负责人尴尬笑笑:“我们这边最近要办婚礼,蛮盛大的,几人得了消息,说想看了我们这儿的嫁娶风俗再走。”
“哦,是那位百岁老人的重孙结婚对吧。”
负责人脸色僵了僵,稍纵即逝,马上转换笑脸:“对,她家是我们当地最大家户,之前家里是地主,改革后这才一夜没落,但老人家,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所以说什么也要……”
负责人挠挠头发:“各位中午吃得好么?我看各位游览一上午也疲乏了,不如先睡个午觉,下午我们这边有活动,到时候我去喊各位。”
大家也纷纷表示赞同,迫不及待要把自己交给那张柔软的床。
祝玉寒和小刘挤了一张床,小刘那脚堪比生化武器,鞋子一脱,酸爽顿时溢满房间。
祝玉寒开始忍着没说,但没一会儿就觉眼睛像被洋葱辣的一样眼泪直流,他赶紧拖着行李箱冲出了房间,直接去敲了隔壁队员的门。
反正男人的脚,十脚九辣,还有一只特别辣,祝玉寒也懒得再换了,往床上一倒,掏出手机,看见有几通未接来电,显示都是骚扰电话。
他刚要放下手机,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赶紧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
祝玉寒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冤枉傅怀禹了,因为昨晚的通话记录中,根本就没有傅怀禹的来电。
第88章 靡它(3)
此时的手机; 犹如一块烫手的山芋,强烈的恐惧感一波波侵袭了祝玉寒的大脑。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试图从快要宕机的大脑中找寻出一点关于昨晚回忆的蛛丝马迹。
想着或许那时候是自己在做梦; 因为有时候人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状态下的确是难以辨别现实与梦境; 兴许是昨夜换了新环境多少有点不适应,所以睡眠很浅,也可能是谁的手机真的震动了,恰好与自己后来做的梦相接了。
祝玉寒这样在内心劝慰着自己。
有些东西还是得过且过的好,太过考究反而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他不打算去询问昨晚谁的手机响了; 更不打算去仔细回忆昨晚的梦境。
这么想着,祝玉寒随手删掉了近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睡过中午; 有人起床打算继续出去逛; 有人则打算继续瘫在床上做一滩烂泥。
和祝玉寒睡一张床的警员黄赳同志还不等负责人来叫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猴急的开始穿裤子,拉皮腰带的“咔哒”声惊扰了祝玉寒。
只见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才一点钟,你急什么。”
“这不快过年了,不少小辈都从外面赶回来过年了; 特别是我听说这边客家女子; 经过两方水土养育; 都出落的亭亭玉立; 再加上那又软又甜的闽南腔; 我光是这么一想; 就觉得全身骨头都酥了。”
黄赳拍掌赞叹着,还不忘应景地咽两口口水。
“那你去,帮我买点土产,看什么顺眼买什么就成。”说着,祝玉寒重新躺回床上,蒙上被子。
但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压抑了大脑思维,他呆呆的,什么也想不出来,但这种惧意又说不上从何而来。
掏出手机刷朋友圈,就看到重案组的人都在晒美食、晒景点,一派和乐。
周晓冉最过分,群发并在朋友圈中@了每一个人问他们要不要面膜,三十盒起拼,比起国内单盒最高可省63元人民币。
关掉朋友圈,祝玉寒拿着手机掂量了会儿,又把电话打回警局技术部,报给他们傅怀禹的手机号码,请他们帮忙联系通讯公司查询一下昨晚十一点以后到今早六点前有没有给自己的号码打过电话。
“什么案子。”技术部的人问了一句。
“不是案子,算是一点私事。”
“我说祝队长,您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这儿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还老要给您开小灶,我们连旅游都没去了,这都不足以让您放过我们?”
说罢,对方忿忿挂了电话。
虽然技术部小马说得是挺气人的,但人家也没说错,不能老是滥用职权,一旦形成习惯,今天或许有技术部的人帮忙纠正,明天给强行纠正的说不定就是纪检委了。
但出了这么一档子灵异事件,祝玉寒就觉得好过不了,憋在心里总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他想到了储荣。
在读警校的时候,老师会经常给学生们灌输“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论,坚信一切牛鬼蛇神都是反动派,因为必然的,警察这行当免不了同死人打交道,要通过科学的探索分析还原死者死亡真相,本以为自己接触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事实上,接触的越多,越惧怕死亡。
而最可怕的并非所谓的鬼神,而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反观储荣,他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灵魂论”“转世说”可真的是一点都不信,在他们法医眼中,本体的消亡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消逝,所以,祝玉寒希望储荣能为这次的灵异事件替自己找出一个科学的理论依据。
但是——
储荣这厮是真的跟着其余队员一道外出观光了呀!
祝玉寒又不敢和傅怀禹说,要是被他知道了,他真能一个飞的(di)从家里飞到这边来,这样自己辛苦隐瞒了这么久的□□真的要公诸于世了。
惶恐不安的小祝队长握着手机抖着腿,一直等到下午七点多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储荣他们。
黄赳一回来就咋咋呼呼道:
“祝队,你是没看见,下午村里可热闹了,可多漂亮妹子了,还有那个红糟醉香鸡,好吃的一绝,你没去,真是人生一大损失。”
祝玉寒一脸吞了粪的表情看向储荣。
储荣点点头:“对,真的很好吃。”
“晚上还有嘛?”祝玉寒问道。
“活动没了,但是鸡有。”
“那走着呗。”祝玉寒一指门口。
黄赳往床上一躺,怨声载道:“祝队,你可饶了我们吧,这一下午的,我的纤纤玉腿都快走断了。”
说着,他就要脱鞋。
祝玉寒一看架势不对,赶紧制止:“先不忙脱,我马上走。”
接着,他转向储荣:“荣荣~你累嘛?”
储荣脸上表情有点尴尬:“有点。”
“真的么?”
“……其实还好,我陪你去也行,那家店挺偏僻的,不太好找。”
这下祝玉寒坚信,储荣不光是个好人,还是个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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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土楼呈现出一派古香古色,每户门口的红灯笼都被点亮,乳白色的炊烟朦胧做一片,土楼正中间的位置是几张石桌,上面摆满茶果,每张桌子都贴了一张正方形红纸,红纸上却没写什么字句。
卖红糟醉香鸡的餐馆实际上就是在土楼中的一间屋子,即使上午从这边走了一遭,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
两人要了传说中“好吃到哭”的红槽醉香鸡和润菜饼,经不住老板的强行安利又要了一壶十几度的乌梅酿,小酒那么一喝,小菜那么一品,生活实在滋润惬意。
果然如同黄赳所言,不来当真是人生一大损失。
储荣看样子是吃饱了,对于面前的珍馐佳肴丝毫不为所动,就一直托腮看着小祝塞得满嘴都是,还一直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
储荣看着看着就笑了,接着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等祝玉寒就饱饭足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祝玉寒挺着将军肚起身去付钱,却被老板娘告知储荣已经提前付过了。
祝玉寒望着钱夹,还是问道:“多少钱。”
老板娘报了价格后还附赠了一小提乌梅糕。
这老板娘看起来还算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就是瘦的可怜,脸颊凹陷,眼窝发黑,只剩一对眼睛凸出来,模样着实令人胆寒。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给祝玉寒把乌梅糕打包好,并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祝玉寒刚接过那一小提乌梅糕,却忽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摆,他诧异回头,还没等看清来人,手腕便被他重重咬住。
祝玉寒疼得低呼一声,赶紧从那人嘴中抽出自己的手。
而咬人的,是个小孩,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头发很长,乱糟糟地打结成一团,小脸乌黑,看不太清模样,只有稍显尖利的虎牙,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
那老板娘高呼一声,说了句当地方言,大踏步从柜台跑出来一把抱住这小孩,在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将他拖进了卧房。
接着屋内就是响亮的耳光声以及物品乱飞的声音。
“没事吧。”储荣忙凑上来,抓起祝玉寒的手仔细观察。
“没事没事,可能是孩子调皮,就是破了点皮,不碍事。”
储荣直接无视掉他的话,拉着他走进后厨房,打开水龙头,将他的伤口放置于流水之下,又不停用香皂搓洗着:
“我担心那孩子可能患了狂犬病,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应该没事吧,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是狂犬病的典型症状。”祝玉寒听储荣这么一说,也是心里直敲小鼓,但嘴上还得强装镇定安慰自己。
“谨防万一,明天早点起,我带你去镇上做个全身检查。”
也不敢再同那老板娘打招呼,两人连她赠送的乌梅糕都没拿,匆匆离开了这间简陋的小餐馆。
这时候,时针恰好指向十二,沉闷的钟声敲响,如同夜晚中诡秘的低吟,声声撞击着内心。
钟声敲过十二下,几乎是毫无缝隙的衔接,唢呐声响彻了这安静的土楼。
两人刚走到楼下的庭院中,就见一堆纸飞了过来,红的也有,白的也有,而这扰人的唢呐声,竟也听不出是丧乐还是喜乐。
接着,不远处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向这边走来。
他们身着红衣,却戴着白色的帽子,手持唢呐管乐,慢悠悠地边走边吹,后面的人在撒红纸条,另一边的却在撒白纸条,说起来到实在是令人诧异。
再往后的人身强力壮,抬着一只花轿,轿门绘有龙凤双嬉,花轿两边有两个小童手执灯笼,低着头不发一言,不紧不慢地随着大部队往前走。
“凌晨时间迎亲,这是当地习俗么?”祝玉寒忍不住问了句。
“或许吧,很多少数民族以及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民俗习惯,可能和我们差不多,也可能是截然相反,就如同日本那边会奉乌鸦为神鸟,而咱们这边就觉得见了乌鸦很晦气是一个道理。”
祝玉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又马上转移到迎亲队伍那边。
花轿被缓缓抬向这边,轿子两边各有一只小窗户,用流苏窗帘盖住。
祝玉寒望过去,好奇的想看看新娘长什么模样。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期望,接着一阵邪风吹来,帘子被风掀了上去,露出里面新娘的红盖头。
或许是凤冠太大,也或许是盖头太小,祝玉寒看见了那位新娘的半张脸。
唇形饱满,唇珠圆润,下巴精致小巧。
但是,她在哭。
第89章 靡它(4)
帘子落下; 那半张绝美容颜瞬间被遮盖住; 只剩绘绣的彩凤盘于帘面上。
祝玉寒望着这远去的接亲队伍; 只觉得身上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虽然是南方; 但晚上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