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坤宁_时镜-第2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关的女子,实在豪爽。
  便是已经入了内宅的妇人,也不似军中那般循规蹈矩,颇为放得开,眼见她并不真的推辞,反倒越发起劲儿地劝起酒来。
  姜雪宁又喝了两盏后,顿生警兆。
  她可不敢在这种场合太过放肆,且毕竟不是北地长大的姑娘,实在招架不住,忙找了个吹风醒酒的借口,便先溜了出去。
  将帅们那边,也是酒过三巡。
  燕临远远看见姜雪宁出去,不免有些担心,便向边上人还有对面谢危道一声“失陪”,也跟着放下酒盏,从厅里出去了。
  身后顿时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今日城里的传闻谁没听说?
  虽不知那宁二姑娘的身份,可猜也知道该是燕临心上人。
  眼看着人走出去,还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去吗?
  席间于是有人调侃:“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旁人自是附和。
  唯独谢危冷眼看着,端起了酒盏。
  在座的可都知道这位乃是当朝帝师,半点不敢怠慢,极有眼色,一见他端起酒盏来,立刻带着笑凑上来敬酒。
  谢危执着酒盏,也不推拒。
  他手指修长如玉竹,饮酒的姿态也甚是文雅,只是面上神情略显寡淡,对人并不热络。众将领也不太敢放肆,反倒对他心生忌惮,越发谨慎。
  走廊上挂着一盏盏的灯笼,还有添酒端菜听候差遣的下人在里外往来。
  姜雪宁从厅中出来,便坐在拐角处的美人靠上吹风。
  北地风冷,一刮面就让人清醒了。
  燕临出得厅来,一眼就辨认出了她昏暗处并不大分明的背影,正要往前头走,转眸时却看见廊边开着的那丛小小的石竹。
  外头一圈白,里面一团紫。
  花虽只比铜钱大些,可在北地这般的寒天里也算娇俏可爱,分外罕见。
  他驻足看了片刻,想起什么来,不由一笑,倒弯下腰去摘了一朵,连着大约手指长的细细一根茎,生着不大的一小片叶。
  在指间转得一圈,便负手向姜雪宁那边去。
  待得近了,才咳嗽一声。
  姜雪宁回头看见他,不由有些讶异地挑眉,站起身来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燕临说:“看你出来了。”
  姜雪宁抬眸,得微微仰着头看他了,咕哝道:“这儿可是忻州,你是三军统帅,哪儿有随便就离席的道理,这样任性,当心先生回头骂。”
  燕临想,有什么好担心呢?
  明明来了也有快一日,可一时是议事,一时是布置,除了来时的路上说了会儿不着边际的话,实则没有详谈的机会。
  他望着她:“这两年还好吗?”
  远处厅中觥筹交错之声传来。
  近处却安静极了。
  灯笼在微冷的风中轻轻摇晃,也在姜雪宁的视线中轻轻摇晃。
  她弯唇笑:“我怎会不好?”
  沉默半晌,又问:“你呢?”
  燕临一双深黑的眼眸被微晕的光芒照着,有点暖融融的味道,只慢慢道:“没有想的那样差。”
  一时,竟然相对无言。
  深蓝如墨的夜空里,明月高悬。
  那素练似的光亮,皎洁似寒霜。
  燕临又走得近了一步,才问:“怎么会和谢先生一道来?”
  姜雪宁想起谢危,没说话。
  燕临却看她许久,竟问:“张遮呢?”
  这一刻,姜雪宁像是被什么击中。
  她已经有一阵没想起这个人了。
  乍然听得这名字,有一种已然生疏的钝痛翻涌上来,使她眼底润湿了几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黯淡地垂下了眸光。
  其实也不必言语。
  燕临到底陪她走过那些街头巷尾胡闹的日子,对她不算了如指掌,却也能分辨她情绪,猜出大约没什么好结果来。
  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朵石竹翻出来,递向她。
  他只笑:“多大点事。喏,刚才瞧见给你摘的,别不开心了。”
  静夜里,小小的花瓣颤巍巍。
  姜雪宁的视线从他面上,落到花上,便想起了许久前的雨夜,那一串冬日的茉莉,泪珠到底沾了眼睫滚落,却只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燕临忽然好生气。
  气她这样。
  有那么一瞬想把她抱紧了揉进怀里,可他到底不是轻狂恣意的年少时,只道:“即便没有张遮,也并非我,是么?”
  姜雪宁不敢回答。
  燕临便陡地一笑。
  他看了那支石竹片刻,终究抬手将顶端的花朵掐了,只将那细细一节连着片叶的花枝递出去,又是宠溺,又是无奈,还有种浅浅的伤怀:“到底算我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姜雪宁这才接了过来。
  她鼻尖发酸,眼底发涩,几乎是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燕临却笑着揉她脑袋:“两年不见,怎么还这样?难怪人家不要你。”
  姜雪宁想,我和张遮那是要不要的事儿吗?
  只是虽有满怀的伤心,也被他按在自己脑袋上的一通乱揉给搅和了,一时破涕而笑,嗔他:“张大人若听你这样满嘴胡沁,再好的脾气也得揍你。”
  燕临望着她,也不反驳,只道:“外头风冷,回去吧。”
  姜雪宁琢磨琢磨也累了,不想回席间,便点点头,想回客房睡下。
  只是她往前走得两步又停下。
  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细细的花枝,隔了几步看着身量已越发成熟的燕临,分外认真地道:“燕临,我没有不开心,我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你还是那个肯为我摘花的少年。
  虽然……
  我已不再是那个能心安理得收下你花的姑娘。
  她走得远了。
  廊上灯火如旧。
  燕临长身而立,身影被拉长在地面,他的手指因常年握剑,而长了薄薄一层茧,那朵小小的紫白石竹便低垂在指间,寂然不语。
  过了好久,才慢慢一笑。


第207章 酸
  姜雪宁回到屋里就昏昏欲睡了; 勉强洗了把脸,趁着天冷就窝到床上去睡觉。
  等第二天一早醒时,天色早就大亮。
  整座将军府里安安静静的; 也听不见昨晚觥筹交错的声音了; 料想那接风洗尘的宴席已经结束; 她打着呵欠起身来,总归也错过了吃早点的时间; 便叫人为自己打了水沐浴; 只慢吞吞地收拾; 准备中午再吃饭。
  只不过她没想到,才把头发擦干呢; 外头剑书就来了。
  姜雪宁不知怎的; 精神一震。
  还没等剑书开口呢; 她眼睛就亮了几分:“先生找我?”
  剑书反倒被她搞得一愣,停了一下; 才回道:“是。”
  姜雪宁又压低了声音续问:“你们先生做吃的了?”
  剑书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该不该对她吐露实情,可回想一下方才自家先生盯着那桌菜的眼神,背脊都在发寒; 到底没敢多说,只点了点头道:“做了。”
  姜雪宁闻言,顿时跳起来,拍手道:“我就知道先生是神仙下凡; 圣人降世,观世音菩萨都没有他这样好的心肠。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好吃的; 桃片糕都叫我吃腻味了。昨儿晚上宴席上我还想,燕临这府邸的厨子不怎么样呢。没想到今日先生就做了吃的;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来。”
  剑书:“……”
  您心可真是一点儿不小呢。
  剑书应了声“是”,在外头立着,等她收拾停当,才带着人一路穿过庭院中堂,到得谢危屋前。
  几片灰黑的砖砌在屋檐下,里头种着棵万年青。
  屋舍也平平无奇模样。
  只是这地方来的人少,格外安静,约莫也是燕临特意为谢危挑好的屋子。
  这会儿靠窗的炕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盘菜。
  谢危坐在左侧,手边上一盏酒。
  才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人都没进来呢,姜雪宁打招呼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先生,学生给您请安来了!”
  姜雪宁扒在门口,先朝里面望了一眼。
  果见谢危坐在那边。
  这与他们在济南府的厨房里悄悄碰头时,一般无二,更别提那好菜已经摆上桌,都不用她再打杂烧火,姜雪宁眼底都冒出点喜色来。
  谢危眼底云淡风轻、飘飘渺渺的,抬眸瞧她,笑笑道:“进来吧。”
  姜雪宁从善如流,进来了。
  非但进来了,她还十分自觉地坐在了谢危对面,把搁在桌案右边的那双象牙箸拿了起来,低头看着这一桌菜,喜上眉梢。
  足足有五六样。
  熏乳鸽色泽深红,白玉豆腐幼嫩多汁,鸡丝银耳汤色鲜亮,白花鸭舌片片精致,更绝的是中间竟然放了一盘羊羔肉,也不知用了何法刷的酱料,每一片表面都浸着油油的光泽,边上搭了一些小葱段。
  只飘出些味儿来,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姜雪宁差点就要伸出筷子去了,可一抬头只看见谢危坐在她对面饮酒,不由一怔,朝他面前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筷子,纳闷道:“先生那边怎么没筷子呢?”
  谢危看着她说:“昨个儿饱了。”
  姜雪宁琢磨这意思是“不饿”,举箸转了一圈,试探着道:“那都是给我做的?”
  谢危喝了一小口酒,笑:“你是我学生么。”
  莫名地,姜雪宁觉得背后寒了一下。
  可美味佳肴当前,谢危这模样与平时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变化,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待她这样好,倒使他对此人原本的警惕都消失一空,此刻更是没有深想。
  她高高兴兴,举筷便夹了片羊肉送进嘴里。
  肉质果然细嫩鲜美。
  只不过……
  这味道似乎稍有一点的酸?
  姜雪宁品了品,以为是刷的酱料比较独特的缘故,说不准是什么新口味,得多试试才知道。
  于是赶紧又夹了一片。
  然而当她一口咬下去嚼进嘴里时,好几股酸水混在筋肉的油脂中,一下全被挤出来,充斥了她整个口腔。
  “呕!”
  不知搁了多少年的老陈醋,酸味儿刺激得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几乎立时就把嘴捂住了,朝着一旁的碗碟,将那片肉吐了出来!
  然而酸味却还在嘴里。
  她狼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忙伸手要去端水:“什么味儿!”
  谢危顺手便把自己喝了两口的酒盏递过去。
  姜雪宁看都没看便接过来仰头一口喝下。
  然后……
  那本就已经皱成一团的巴掌脸,瞬间变得铁青,她呛得丢了酒盏,捂住自己的喉咙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谢、咳咳咳!谢居安你——咳咳!”
  简直像是得了痨病。
  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极端的酸与极端的辣,全在一张嘴里,跟团火似的窜上她头顶,想吐都吐不出来!
  恨不能就地去世!
  谢危半点也不惊讶地瞧着她:“怎么,很酸?”
  想要谋财害命吗?!
  姜雪宁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酸的东西!
  听得对方这话,哪儿还能不明白?
  这根本就是故意治她啊!
  只恨自己一没留神着了道——姓谢的心狠手黑,分明是恶狱魔鬼,她是迷了哪门子的心窍敢觉着他是神仙圣人生得一副好心肠?
  那味道一时难以形容。
  姜雪宁差点昏过去。
  她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回答谢危的话,只满屋子找茶水,可愣是连茶壶都没找见一个,便按住自己的喉咙,一面用力地咳嗽,一面扶了把门框,跑到外头去。
  谢危看她一眼,也不拦。
  刀琴剑书都在庭院里。
  屋里那翻箱倒柜的动静两人都听见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