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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扑哧一笑,伸出个手指头想去戳少年的额头,却见少年忙歪了头躲开她的手,不由耸耸肩,笑道:“你总是不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偏偏所言所行皆是没长大的模样,你瞧你眼下说得话多孩子气”。
少年有些郁郁,被一个还算顺眼的女子说像个孩子,这种事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明珠托腮,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似乎长不大的少年,笑道:“三界六道虽然不能跨界婚配,不过却不阻止同界成婚,只是我一直搞不清你到底是哪一界哪一道的家伙,也许我可以做你的红媒,帮你牵线搭桥促成一段好姻缘呢”。
少年垂下头,一张绝世惊艳的脸上仿佛落了两朵红云。
明珠去推他的胳膊,不打算放过他:“你说啊,说说你的身份,你叫鬼王炽,难道你是鬼道中人?那有没有什么鬼姐鬼妹是令你中意的,听说你一直醉心修行情窍未开,是真的么?”。
少年只觉得如坐针毡,这女子究竟太少根筋啊还是太大咧咧?
他干咳了声,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怪我么?”。
“嗯?”,明珠眨着一双大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在山洞里……”,少年止住话头,其实他一直在担心那天的事会令她不快。
没想到明珠居然站起来,大咧咧摊手道:“那事也不是你愿意的啊”。
“嗯?”,这次轮到少年摸不清状况了。
明珠耸肩叹气,道:“那洞里有狐骚气,灵虚老头不是说了么,那洞是狐妖专门用来勾引男人的,想是你也着了道,可怜啊可怜,堂堂鬼王炽大人居然会轻易着了道,幸亏那天是我,换做别人一定以为你是坏人呢”。
“呵呵,是……这样的吧”,少年真想一棒子打死她,她究竟活没活那么久啊?中了媚术,着了道,亏你能联想到这里来,鬼王炽的法力难道是白给的?
明珠又坐下来,一双眼望向潭水中的若隐,就连声音里都温柔得滴了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等着他醒过来”。
“你就不怕他醒了后不认识你”,少年也在看潭水中的男子。
“不怕,只要人还在,什么事都不是难题,我说过有梦就会实现,所以我相信他还是会爱上我”,明珠的语气中有了不容置疑的成分。
少年站起身来,让风吹起自己的衣袂,一张绝色的脸上却已有了浓浓的离别愁绪,他说:“我要走了”。
“去哪里?”,明珠瞪大眼睛,不知少年此刻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目光眺望着远处,远处依然是山,这山外有山,重重叠翠的山峰在夜色中看起来,都成了暗绿色。
“我说过这里天然灵气太充沛,而我受不了九虚山的仙气,这些日子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已离开”。
“够义气,姐姐谢谢你”明珠打断少年的话,站起身来与他并肩。
少年叹气,不悦地皱起眉头来:“别打断我的话”。
“好好好,我闭嘴,保证不打断你的话”,明珠心情好得不得了,现在就连转世莫染都已找到了,还有什么事可以令她难过呢?!
少年凝视着远处那山尖尖,压住胸中翻腾的气血,缓缓开口道:“我要回去了,我觉得这里一直在吸走我的法力,再待下去我就会被掏空,今夜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哦”,明珠叹气,突然说到离别,还真有些不舍。
少年微笑,道:“可你不用难过,没有离别又何来相聚?今夜的离别只是为了来日的重逢”。
他展开掌心,掌心里已多了一小片闪着光的龙鳞,把手掌紧紧攥住,那片龙鳞也就待在他掌心,再也飞不出去。
“这龙鳞我收下了,我说过你有事可以找我,所以我回赠你个小物件”,少年把龙鳞收好,从怀里掏出枚金色小铃铛来:“这金铃送给你,你若有事找我,就摇它三下,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赶来见你”。
压下心中的离愁,少年勉强扯嘴角,勾起一弯笑。
明珠似乎也被少年感染,不由觉得人生聚散无常,离别,总是如此令人怅然。
故意歪头露出个顽皮的笑,明珠不希望离别的时候满是浓愁:“真的这么好?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来见我?”。
“真的”。
“就算腿断了也会来?”。
“腿断了我就爬来”。
“那如果你死了呢?”。
“死了,我的魂成了飞灰,那飞灰也会被风送来”。
明珠不再说话,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她伸手去接金铃,少年却忽然收手,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亲手为你戴上?”。
金铃上有紫色丝线穿过,有风吹过,这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明珠点头,少年立刻如释重负般长呼口气,脸上却已满是郑重之色。
他就像是盛装的王公大臣,穿好了朝服,正等着忠心辅佐的帝王召见一样,又似乎是精心装扮了一身华贵行头的少年郎,就等着心心念念的爱人来见自己一面。
他拿着那枚小金铃,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它系在明珠腕子上。
皓腕如雪,对面的人娇颜胜花,她正垂着头,看腕上那枚金铃,少年的心弦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发出叮叮咚咚的响来。
他缓缓放开手,看那人儿腕上的铃铛,恐怕今夜系上的不是金铃,而是一颗心吧?
那人儿调皮地晃动皓腕,令金铃叮铃铃地响个不停,她勾起笑,露出好看的贝齿来,一边嘴角有一个浅浅的小梨涡,眉心那点红痣为她平添了几许娇憨。
她无疑是个美丽的女子。
少年自认见过不少好看的女子,环肥燕瘦,或妩媚或清纯,或娇羞或如火般热情,都不及这女子带给自己那种愉悦。
她的身上似乎带着数不清的快乐与希望,随时都会感染到与之接触的人,令人觉得,生活本就充满希望,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不能实现的。
离别就在眼前。
现在,就是离别的时候。
少年不愿看到眼泪,他当然也不会流泪,有些时候,难过未必会流泪。
他已运转法力,在整个身子就要消失之前,忽然想起什么,急急问道:“明珠,你那日说雨停了,是为什么?”。
明珠笑着道:“因为有把伞撑在我头上”,可少年的身影已经看不见。
她微笑着向漆黑的夜幕挥手,腕上那枚铃铛似乎也在说着:“朋友,我们会再见面的”。
转回头,明珠温柔地看向潭水中的爱人,悠悠道:“因为有你为我撑伞,所以再大的风雨都只是为了添些情调而已”。
少年已离开,明珠不知少年的家在哪,甚至不知少年究竟是属于哪一界哪一道中人,可明珠相信,少年终有一日也会找到愿意为他撑伞的人。
从怀里掏出瓷瓶,明珠考虑着到底用不用再给若隐吃一颗丹丸,忽见远处黑雾重重,依稀可闻杀戳声起。
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九虚山的禁地,镇妖塔。
此时,天已微明。
第九章 镇妖塔镇魔
耳听那杀戮声越来越响,同时可见镇妖塔所处的地方腾起大片瘴气来,明珠忽觉心底一痛,似乎有什么牵引着自己,令她很想立刻到镇妖塔那里去。
可若隐还在潭水里,如果自己贸然离开,他会不会有危险?
难不成是镇妖塔失守?明珠虽然囚禁在困龙台里一千多年,可也知道九虚山之所以能在三界六道大有威望,皆因山中禁地镇妖塔。
顾名思义,这镇妖塔是专门用来镇妖,传闻九虚山弟子人人皆有一身好法力,时刻谨记为天下苍生着想,只要有捣乱几界的生灵出现,九虚山弟子就会御剑江湖,收了这捣乱的妖物,镇在镇妖塔里。
如今忽见那镇妖塔方向传来异动,难不成是镇妖塔里的妖魔鬼怪冲破封印?
如若流入人界,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可这些都不是令明珠此刻心乱如麻的原因!
明珠只觉得心中乱作一团,就要失去亲人般的感觉不时涌上心头,她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脑海里却忽然闪现一双眼,那双眼清冷无比却又似乎满含深情。
这双眼好熟悉!
可任是想破了头,依然记不起那是谁的眼,明珠的记忆好像有一段被人硬生生砍断,变得只剩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不行,一定要去镇妖塔看看!
明珠忙施法为潭水中的若隐结了道透明结界,然后腾起云来向镇妖塔方向而行,眼见着自己刚一离开,那潭水立刻恢复了初时的雾气迷蒙,这才放心下来,加快法力,令脚下的云行得如疾风闪电一般。
不出盏茶功夫,已到了传来杀戮声的九虚山禁地镇妖塔附近。
按下云头,明珠仔细向那团黑雾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高塔耸入云霄,塔约三十三层,每一层的翘脚处皆悬挂冷伈风铃,如今那些风铃不知被从何而来的强大真气吹响,一片响声中,倒是分外壮观。
明珠忙再看,只见那仿佛耸入云端的塔顶被一张灵符压住,灵符上用鲜艳的红色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而灵符旁不远处,正是那团黑雾升腾的地方。
塔下一群白衣道者列出阵来,人人皆一脸紧张之色,似乎遭遇强敌一般,当先的正是灵虚真人二徒弟佑尘,他此刻手持长剑,一脸凌然之色,冲着那团黑雾出现的方向厉声喝道:“此处可是你撒泼的地方!”
那团黑雾却只是不停晃动,明珠重又看向列阵的九虚山道者,眼下并未见刀剑,可刚才自己分明听到杀戮声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仔细看,明珠也就明白过来,以佑尘为首的九虚山一干道者虽说仍保持阵型,可一个个衣衫破败,嘴角挂着血丝,看起来倒像是一群丐帮中人。
原来不是没交手,只是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
明珠正欲跳下云端,帮这些小道者们一把,不凭别的,只一条若隐是在九虚山长大,就值得她出手帮忙。还未动身,忽闻一道慈祥的声音远远传来:“无量天尊,魔尊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那声音方响起,就见一阵风急吹而来,等话头了了已见一身穿道袍的老者,慈眉善目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道者们一见这老者出现,皆一脸喜色,佑尘忙打揖道:“师父”。
灵虚真人挥手,众道者忙收了阵,佑尘领着灵虚老头的一干徒子徒孙皆退到他身后,恭恭敬敬垂手而立。
那团黑色烟雾中却忽然传来冷声:“别客套,我今日/本无意闯你禁地,如今就要离开,又何必现身”。
闻言本立在灵虚真人身后的佑尘忙抢先一步,怒喝道:“这里可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只闻那团黑雾中传来冷笑声,道:“三界六道还没有留得住我的地方”。
“休得口吐狂言,师父,就是他闯禁地在先,伤徒儿们在后,如今师父定要抓住他镇在塔中!无意闯入?说得好听,我看就是想劫塔放妖”,佑青也插嘴道。
灵虚真人面色一沉,挥手阻断他的话,说道:“还不统统住口!魔尊如若诚心发难,你们焉能有眼下这般力气说话?恐怕早已毁了修行重新投胎去了”。
灵虚真人的这番话令身后那帮本想仗着师父撑腰,就要大动干戈的道者皆住了口,一个个垂下头去。
灵虚真人却又话头一转,接着道:“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当初九虚山立下规矩,三界六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