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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知道。怎么,他不怕被人发现我们是兄弟了?”,莫染冷笑。
“我也是刚刚知道,九天神帝已经答应了我,绝不会斩了明珠”,龙君道。
“哦?是么!他要什么做交换条件?”,莫染问道。
“他只是说,你明白如今剩下什么选择”,龙君道。
“我就知道!好,好兄弟!果然处处为我着想!”。莫染拂袖,他明白,九重天上那家伙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转过身去,不看龙君的脸,莫染此刻只觉得心中早已百种滋味。
龙君一撩袍子下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声道:“上神,无论您和九天神帝之间有什么过节、什么恩怨,敖广都管不得也管不了,可敖广求您放过明珠,明珠只是个小小龙女,就算将来归了神位,也不过是个施云/布雨的小神,您就放过她吧”。
言毕东海龙君一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以叩拜上神大礼,匍匐在地,道:“上神,求您答应天帝,求您放过明珠”。
莫染仰头向天,痛苦地长叹一声,道:“也罢,明日午后,你带兵来红花崖,到时我自有交代”。
“那,明珠呢?上神会放过明珠么?”,龙君问。
“我一定还你个完整的明珠”莫染道。
他霍然回身,眼中已有奇异之色,接着说道:“你自可转告天帝,我选好了,我死,明珠活”。
不知何时起了风,一片乌云挡住了本是皎洁的白月光。明日,一切真的会不一样。
翌日。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明珠悠悠醒转。
那对红烛早已熄灭了,明珠单手支着额头,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如被塞进了浆糊一般。
我怎么睡着了?
我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睡着了?!
明珠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恐怕找遍三界六道绝不会再找出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女子,她居然在就要拜天地的时候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这么沉。她没弄晕莫染,该怎么才能去见龙君呢?
赖在床上不起来,明珠一双眼在室内梭巡,却听吱呀一声门响,楚莫染举步进屋,冲她微笑道:“早啊,明珠”。
她搔搔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嗫嚅道:“早”。想了想又问他:“我昨晚,睡着了?”。
“是啊,你最近奔波劳累,恐怕是太乏了,睡得很沉呢”,莫染嘴角向上,勉强自己扯一丝笑。
“哦,那我们还没有拜堂?我还不是你的妻?”,明珠郁郁道。
“放心,你早晚会是我的妻,至于拜堂。我不想这么草/草的和你成亲,等到了碧波岛,我们再拜堂好了”,莫染道。
“也好。既然那里是你的家,我们在那里拜堂再好不过了”,明珠立刻笑道,她好像随时都能快乐起来。
她压下眼底的痛苦之色,心想,错过了昨夜,也就永远错过了。碧波岛,拜堂,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而已。也不知九重天上的斩龙台,那刀子锋利不锋利?行刑的小仙手法纯熟不纯熟。
莫染,我宁可自己死,宁可你在大荒岛做个寂寞的上神,也不想你无辜枉死。
从床上下来,明珠看一眼那屋子里极小的厨房,道:“你一定很饿吧?不如我今日大显身手,为你洗手调羹汤”。
“好是好,可在吃你那碗羹汤之前,我还要做件很重要的事”。莫染也在看那间极小的厨房,他真的很想再吃一次明珠煮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碗糊了的稀粥。
“什么事?”,明珠眨眼,问道。
“我只是想和自己打个赌,赌在追兵来之前,我可以成功炼化定海珠”,莫染道。
第三十四章 谁是谁的魂
红花崖上红花依旧,只是眼下这正午的阳光一照,那红也就变得奇异得像是谁的血。
莫染盘膝端坐在崖顶,对面就是明珠。
一轮红日高挂在碧蓝的苍穹之上,千条万条的光芒照在悬浮在莫染头顶一臂处的定海珠上。
定海珠发出耀目之光,缓慢旋转着,令这红花崖被团团仙气笼罩。
拖着腮,明珠看一会儿莫染的炼化定海珠,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奇的功法呢。
的确,她生来注定就会成神,无论努力不努力,或者修行得如何,总有一天,她会在九重天上有一席之地。
可其他几界的修行却要艰难得多,不但要有天时地利人和,还要付出比龙族多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飞升。
明珠一度以为,莫染会将定海珠交还回去,所以当知道莫染愿意炼化定海珠,接替洪荒上神之位时,她的喜悦,就像东海水一般,奔腾起来了。
洪荒上神,莫染,我只是想成就你,无论是洪荒上神也好,还是什么都成,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死。
我不知道定海珠到底对你而言,是福是祸,可以帮你多少,可既然你选择了接替洪荒上神之位,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场荒唐的盗定海珠事件里,从头至尾,莫染都不知情。就算九天神帝想怪罪,也是无从说起。
可隐隐的,明珠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莫染,真的需要定海珠么?
莫染的心此刻早已掀起巨浪,他根本就用不着定海珠。无论是第一个选择还是第二个选择。都与定海珠无关。
可眼下,他不得不把这场戏演到底。他不得不拖延时间,等着东海龙君。
“孽障,你们果然在这里”,远远的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明珠大惊失色。不会吧,怎么爹爹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节骨眼来?
只要再等一小会,莫染就成功了。
莫染紧蹙眉头,龙君不愧是龙君,时辰掐算得刚刚好。只是明珠,我们真的不想骗你,却不得不骗你。
将定海珠吞入口中,莫染站起身来,看一眼呼啦啦把红花崖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天兵天将,抱拳道:“原来是东海龙君”。
明珠也已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向龙君,眼下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境地,只求爹爹念在父女一场,能听我明珠一言,放了莫染。
“爹爹”,明珠不唤龙君,只道爹爹,扑通一声跪下来,声声道:“爹爹,明珠不孝,闯下弥天大祸,可明珠求爹爹能念在父女一场,网开一面,明珠不为自己,只求爹爹放了莫染”。
“你这孽女,事到如今还不思悔改!你看看谁来了”,龙君颤抖着手指向明珠,身后已走出一个人来。
明珠一见此人,早已泪如雨下,哭道:“阿娘”。
龙母看向爱女,哆嗦着嘴唇,半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明珠啊,我的心肝,你瘦了”,龙母一个劲地拭泪,瞧一眼爱女那瘦了一圈的小身子骨,只觉得心如刀绞。
“阿娘,你也瘦了”,明珠依旧跪在地上,龙母忙道:“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跪久了膝盖会痛”。
莫染忙扶起明珠,冲着龙君使个眼色,龙君重重咳了声,道:“明珠啊,为父也不愿意逼你们,盗定海珠的事的确祸及无辜,既然九天神帝追究,你们就和为父回去,一切到了九重天上,自有定论”。
“爹爹,盗定海珠的是明珠,与莫染无关,九重天明珠一定会和您上去,明珠只想求爹爹,放过莫染,只要再有一个时辰,他就可以炼化定海珠”。
“一个时辰?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都不成。九天神帝逼得紧,如若为父再耽搁,恐怕会祸及东海”。
东海龙君看向莫染,莫染却在看明珠,他嘴角向上勾个弧度,道:“明珠,能和你相遇,爱一场,我无悔”。
那样深情缠绵的一吻,是他要留下的唯一记忆,他自私的想让明珠记得自己,千年万载,永生永世。
转世轮回了以后,明珠,我会等着你。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将定海珠送入她口中,楚莫染抛下那个誓言,转身跳下了红花崖。
“明珠,记得来生眉梢有痣的人就是我,传说那是爱人对你痴心不改,于是那执着就化成痴,凝一缕魂在眉间”。
面前的一汪清水就像萧燃此刻的心,颤动着,起了波澜。
挥手拂了那水,萧燃只觉得如鲠在喉。
少年许久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萧燃会突然和他讲这个故事。
那故事里的楚莫染呢?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萧燃与孟若隐都不是完整的,却又都是楚莫染?
少年蹙起眉头,却不说话,他知道,萧燃一定会接着讲下去。
“相信你已明白,楚莫染炼化定海珠只是为明珠做的一场戏,楚莫染根本就无路可走”。萧燃眺望着远山,缓缓道。
“兄弟相残,能登上至高无上位置的,一定是最狠的人”。少年双手环在胸前,说道。
“你说得对,可惜九天神帝错了,楚莫染从来都没想过和他争,楚莫染只是想要像寻常百姓那样,和心爱的人,平淡过一生”。萧燃道。
“更何况,楚莫染恨那个男人,给了他阿娘一个虚无承诺的男人,耽误了一个女人一生”,萧燃恨声道。
“那个男人是谁?”,少年已猜到了,却还是问道。
“是九天神帝的爹,也是楚莫染的……爹,曾经的九天神帝”,萧燃道。
“看起来还真是复杂”,少年叹气,他已经被这复杂的关系与争夺搞得头晕了。
“不复杂,不过是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从远古开始,直到今日,也不知发生了多少,而且还在一直发生下去”。
“唉,自古痴情唯女子,其实,楚莫染是不愿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中的,对么?”少年道。
“是的,楚莫染体质特殊,身体里有魔性,有神性,正因如此,新的九天神帝才把他视为最大威胁,似乎给了他两条路走,其实却是,绝情断爱,孤独的待在大荒岛,或者死。”。
“你看起来很混乱。你既有楚莫染的记忆,又有属于萧燃的一切。或许,你根本就是楚莫染”,少年打断萧燃的话,不知此刻面前这男人到底是谁。
“可惜,我只留了楚莫染的记忆而已,当然,还有魔性,要命的魔性”,萧燃苦笑。
“那孟若隐呢?难道他留下了楚莫染的样貌?怎么一个人会分成两个人?”,少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有些不懂了。
“你知道人都有三魂七魄的,对吧?”,萧燃话头一转,问少年。
少年点头,萧燃复又说道:“楚莫染身体里有两种本该互相抵制的神魔之/性,但他在跳崖之前,却既不是神,也不是魔,所以才会落得个一分为二的下场”。
“为什么不和明珠说实话?这样骗她,我不敢苟/同”,少年道。
“说实话的后果就是明珠会陪着一起死,炽,你没真的和谁相爱过,你不明白,有时爱得深了,宁哭自己受苦,也不希望爱人伤到分毫”,萧燃道。
“既然都说得这么伟大了,就不应该许下那誓言。明珠是个傻姑娘,这点相信无论是如今的你,还是从前的楚莫染,都比我清楚。许了誓言,她一定会等下去,那就是个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明珠的自由,令她千年万载,都只能蜗在记忆里,蜗在楚莫染给他的誓言里,永远也走不出来”。少年恨声道。他突然觉得,明珠很可怜。
“是么?也许当初真的没想到这么多。也许当初在这件事上,楚莫染自私了一把”,萧燃闭上眼,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可这道理连未经/□□的炽都明白,为什么当初的楚莫染不明白?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楚莫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