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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微微挑眉,嗤得笑了。“姑娘好钢口,难怪跟侯夫人吵架吵得气壮山河。”
荣平愣了一下,“你听到了多少?”
林渺摇头:“没多少,‘从一个姑爷怎么能满足我,我得有一打’那里开始。”
荣平诧异:“我是这么说的吗?”
林渺点头:“就是。”
荣平:……好像有点怪怪的。
——
楚荣知自然知道自家娇妻为何小脾气一阵连着一阵,但他也没办法。他是位高权重的侯爷,也是皇帝信重的臣子。平日里那些巴结他讨好他的,要送女人给他,他可以严辞拒绝。地位身份差不多的同僚同辈,以美人相赠,他也可以客客气气的婉拒。但皇家送的,他怎么能退呢?这是皇恩浩荡啊,莫大的爱护和宠任,要退回去,岂不是太不知好歹?
“真儿,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两个小妖精到正院里来,就把她们打发给老太太,她们见不着我自然更见不着你,你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好?”
陆真儿还是不依。只要她们还在府里,那早晚就会找到机会过来,况且老太太也好,荣平也罢,只要能看到美人,就会想起这原本是送给平远侯的,肯定就会拿这个来刺激她。
瞧荣平口条利索的,再被这小姑子吵吵两次,她这小心脏还不得爆炸了?
那老太太和荣平就是两个炮仗,而那两个美人,就是两个火引子。不能放到正院里来,自然也不能放到她俩那里去。
她看平远侯一筹莫展,于是委婉的提醒道:“侯爷,她们本身就是奴籍,既然是奴婢,那怎么处置,完全由得主人,只是她们来历不凡,也不好放出去。”
平原侯深觉有理,再加上看不得爱妻痛苦,于是便派人却下命令,白绫一赐,让二美人自尽。
两个美人吓了一跳,哭天抢地,哀嚎连连。
按道理,两个弱女子再怎么挣扎,也会被按住。但这次不然,往日里,陆真儿有些不舒坦,平原侯都知道是荣平气的,所以去责怪荣平,但最近荣平听了他的话,不进正院,攀扯不到荣平头上,于是他只好责怪正院的下人,是下人没用心夫伺候,这才让陆真儿多病多愁的。
下人们这可是遭了无妄之灾,三天两头,被打被骂。
因此,被心里这点怨怒唆使着,他们虽然按着,压着,堵着,围着,却还是叫两个美人跑了。二人跑到老太太那里,哭天抹泪跟老太太求情,想保留一条小命。
老太太见状,大为震惊,立即命人把楚荣知和陆真儿叫过来。
荣平正给祖母捶腿,闻言“十分诧异”:“嫂嫂不是温柔善良的很吗,区区一个丫鬟的命都会看在眼里,怎么这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的命,就不看在眼里了?”
陆真儿不说话,用不着她开口。楚荣知自己会说的。
果然,楚荣知躬身一礼,开了口:“奶奶,你不要怪真儿,与她无关,是我自己要打杀二人!”
话音刚落,老太太手里的龙头拐杖就砸了过来,砰的一下撞到楚荣知膝盖,楚荣知把握不住平衡,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别以为你是我孙子,我就不打你。”
老太太诰命夫人当了这么多年,积威深沉,动了真怒,非常可怕。陆真儿身形一晃,半跪半晕的爬在了楚荣知身边。
“我们平远侯府,素来是仁善之家,对府中下人慈悲怜恤,板着指头算算,从你爷爷辈儿起,我们对奴婢仆从喊打喊杀了吗?京城里,这么多御史监察盯着呢,你刚在农耕仪式上,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已经有人去参你“对农神不敬”“轻狂疏慢,有违陛下劝农之旨”,你还嫌自己不够惹眼吗?”
“况且,这俩个是皇后送的,皇帝也知情,你当陛下这么多年器重你,只是因为你自己有多么不同凡响?他是看在你父亲你母亲那两条人命上,要立个“舍身奉公”的表率。圣心难测,你怎么肯定这二人没有监督或者做眼线这样的双重任务?才送进来几天就赐死,你多大的脸跟皇家过不去啊。”
楚荣知不算傻,听了祖母分析,便知事情严重,赶紧跪下请罪。
老太太这才看陆真儿一眼,这一看更是恼恨,要不是她自作聪明,演到了皇后跟前,能有今日这份儿苦果?
“你媳妇身子弱,我就不罚她了。你给去祠堂反省去,不认错,不许出来。荣平,送你哥哥进去。”
荣平见奶奶生气,早已乖巧站起,闻言,往楚荣知身边一让:“侯爷,请吧。”
楚荣知:“……”
第125章 小姑子6
老太太皱着眉; 冷着脸。她在自己孙儿身上耗费了极大的心血; 儿子儿媳去了之后; 一手带大,辛勤栽培,指望他撑立门户,光大先辈遗德。楚荣知也果然争气; 年纪轻轻已经是京城年轻一辈的翘楚。然而这个孙儿在娶亲一事上; 却头次忤逆了他; 硬是拒绝了她看中的姑娘,娶了这么一个花瓶似的娇气包。
花瓶安安分分的,摆着好看,不闹事,她也心静。但这媳妇还不如个花瓶呢。历来嫡妻尊贵; 侍妾不过玩意儿,要处置自己看不顺眼的姬妾,能有多少法子?这陆真儿此次要是能显出手段,把两个美人安排明白,那老太太也愿睁只眼闭只眼,还认她是个当家的大妇; 可现在看来,这孙媳妇; 实在差得远。
但毕竟孙子是亲的,老太太生气也不能撒手不管,所以还是想努力一把; 不说为孙儿打造出一个贤内助,至少别太拖趟儿。那两个美人显然是皇后敲打年轻的侯夫人不要侍宠生骄,这个用意傻子都看得出来。于公于私,陆真儿都要被管教。于是老太太进宫去,一边给皇后娘娘谢罪,一边求助。
皇后依然很和善,听了老太太的话,一边客套着你们家务事我不好插手,一边送了一个宫廷嬷嬷。很不巧,刚好就是那天差点给陆真儿剥虾的那个。
平远侯府的祠堂,楚荣知正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中央。他腰干笔直,身形端正,一副哪怕是跪祠堂,也要给妹妹做表率的模样。但等到了饭点,下人捧着朱红雕漆食盒进来时,楚荣知很微妙的心里发慌……荣平那家伙,不会要伺机报复,只给我吃汤饭吧。
正这么想着,却听荣平嗤得一笑,抬头一看,发现她慢条斯理的揭开了食盒,露出了里面的白米饭和炒菜。虽然那些菜肴是素炒的青菜豆腐蘑菇萝卜之类,但分量却是足够,绝对能吃饱。
“放心好了,我不会虐待我唯一的亲哥哥。”
荣平揉了揉指头蹲在他身边:“哥哥加油哦,保重身体,身体好有利于做检讨。”
平远侯脸黑似铁,这妹妹就是在幸灾乐祸,他冷笑一声。“我可不会跟某些人一样,放着长辈的训诫不当关爱,死鸭子嘴硬不认错,我心里极为尊重祖母,尊崇礼法。我这顿饭吃完就认错,”
楚荣知敲了敲筷子,虽然这素菜很可口,但每天的佐餐小酒没有了,也很难受啊。他看了荣平一眼,微微冷笑,这傻妹子还当我会跟她一样在这里受十天洋罪呢。
然后他就发现荣平用一种很沉痛的表情看着他:“我可亲可敬的哥哥,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祖母那句“不认错,不许出来”是跟你说的吗不是,是跟嫂嫂的说的。祖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问题发端于陆真儿,所以要她,你的小娇妻认错,你才能出来。”
楚荣知一口饭堵在嗓子眼半天咽不下去,不是吧?不会吧?这么玩的吗?再想想那个柔弱又倔强的爱妻,他内心忽然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真儿明白那天老太太罚楚荣知是罚给她看的,心里委屈而又害怕。她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这样狠心,对唯一的亲孙子这么严厉。这可是楚家唯一的顶梁柱啊,万一罚坏了怎么办?
不过她虽然心疼,却也知道楚荣知早晚要继承侯府的,老太太不会真对他怎么样,所以她只管扛着,安慰自己过了这几天,老太太消了气就好了。
然而她很快就从心疼楚荣知,变成心疼自己了。因为老太太竟然动了真格儿,从皇后那里找了嬷嬷上她礼仪课。贵族礼仪课是有,但那都是未出嫁的女娃娃们学的,哪已为人妇的贵夫人学呢?老太太分明是把她的脸皮扔在地上践踏。
陆真儿找娘家哭诉,但老太太却放了狠话,你们要是不依,就直接把女儿带走吧。亲家母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休回家了,不是更没脸?于是劝陆真儿忍这一回。
陆真儿无奈,只得从命。
宫嬷嬷在后宫里资历老,手段高,宫女不知道调*教了多少,也给一些贵族小姐当过家庭教师,但她第一天给陆真儿上课,就惊到了。她见过娇气的女学生,但从未没见过娇气到这个份上的。
陆真儿坐的绣凳上又铺着棉花垫子,桌案上还铺着柔软的羊毛毡。再一看自己,用的是酸梓木长条桌案,于是便明白,陆真儿那些家伙事儿是她自己添的。咋滴?还嫌桌子凳太硬,搁着手肘和腚吗?如果单是这样讲究些,倒也罢了,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一个捧着茶杯,一个提着食盒。这又是怎么回事?
荣平见了此景也暗暗吃惊。这陆真儿真是受用惯了,宫廷嬷嬷来给你上课,你还要两个丫鬟伺候着,你当是听戏子说书呢?
但鉴于“正院事务不得插手”的命令,她只能默认。
宫嬷嬷轻轻咳嗽了一声:“陆夫人,奴婢跟贵主儿们上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有些规矩要事先宣布一下。听课的时候可以带丫鬟,但丫鬟不许出现在教室内,要站在帘子外面听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她们进来。”
陆真儿一听,双眼微红的看着嬷嬷,紧接着就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旁边的丫鬟又适时开了口:“嬷嬷,我们家主子生来就娇弱,今日辰时上课,为了不迟到还早早的准备了,以前主儿从来都没有起得这么早过,所以有些头晕,酸软,这才叫奴婢们伺候着,端个茶递个水捏捏肩锤锤背什么的。这食盒里是一些精巧的小食,我家主子饿了就得立即吃东西,不然就会胃疼泛酸。”
宫嬷嬷皱了皱眉:“问主子话,奴婢插嘴是怎么回事?掌嘴!”
得令,老太太身边派来的两个老人便走上前去,扯过那个丫鬟,带到室外,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
动作利落,下手干脆。
陆真儿见状,吃了一惊,心里也自惧怕。她娇弱不胜的点了点头,无力的对另一个丫鬟道:“既然这样,你也出去吧,莫教嬷嬷看了烦心。”
宫嬷嬷闻言,再次皱眉:“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指摘奴婢看贵人不顺眼所以故意针对贵人吗?奴婢在王府公府里,用的也是这样的规矩,贵人体弱,我们可以缩短每天听讲的时间,但该有的规章制度,一定要有。夫人也是名媛贵妇的体统,这个道理自然懂的。”
陆真儿暗自咬了咬牙,只得点头应是。
她自从被追着上课,每日都要早起,懒觉不能睡了,还得原封不动的坐上两个时辰,她平日里都是依着靠着的,这如何承受得了?于是整日里熬熬煎煎,度日如年,只盼着楚荣知赶紧出来救她。
“墨儿,我心里着实惦记姑爷,你偷偷去看看他。”
墨儿是她娘家陪送丫鬟,最最可靠,当即领会了她的用意。虽然被几个耳刮子打的脸上红肿都还未退,但还是顶着面纱偷偷跑去祠堂,想要传递消息。结果人刚到祠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