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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早饭后,三郎帮洗了碗,麻敏儿又蒸了十块发糕,“三块给祖父祖母,三块带给章大哥和他的主人,还有两块分给郭婶、付老爹、施老爹、牛叔家,父亲你觉得怎么样?”
“敏儿安排的很周道。”
“那我就放到竹提盒里。”
由于要把发糕送到祖父母那里,牛大宝驾着小驴车载着麻敏儿父女俩去了云水镇,并且绕道到麻宅后巷小门口。
站在后门口等开门口,麻敏儿暗暗摇摇头,尽孝心好像是在做见不得人之事。
麻齐风轻轻拍打门环时,麻敏儿朝巷子口站了站,没想到差点踩到人,感觉脚底有异物时,赶紧轻跳一下站到了边上,皱眉看向墙角根。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裳,瘫坐在围墙根角,现在还有流民?麻敏儿感到不解,不是说云水镇的流民全都安置了吗?难道最近又有了?
坐在墙根角的少年,脸色又黄又有些潮红,这是冻成病了。
“牛叔——”
牛大宝驾着小驴车停在巷口,听到麻敏儿叫他,应声连忙跑过来,“小东家,咋了!”
“叫一下他,问他能不能走?”
“哦。”牛大叔连忙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拍拍少年人:“小哥儿,小哥儿……”
少年在叫唤声中缓缓睁开了眼,“我……我怎么……咳……咳……”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猛烈的咳声,仿佛能把肺咳出来。
咦呀……麻敏儿连忙让牛大宝别问,“直接把他带到县城医馆去。”
“是,小东家。”牛大宝是从苦水中长大的,见不得人苦,看到少年如此,就等小东家一句话,马上把他背到小驴车上,让他坐在自己边上,“小哥儿,抓紧边上的扶手。”
“多……多谢大叔。”
“别谢我了,要谢也谢我小东家,连车带人,都是她的。”
少年吃力的朝麻敏儿看过来,“多……”
麻敏儿挥了挥手,“等你好了再谢吧。”说完,朝他爹看过去。
麻齐风正把小食盒给老仓头,“不要说我给的,就说你在街上买的。”
“嗯,我知道了,你有事去忙吧。”老仓头帮麻齐风递东西也不是一次,当然明白他的苦心。
麻齐风问:“仓叔,前两天给你的鸭绒背心、裤子穿了嘛?”
仓老头听到这话,高兴的咧开嘴,“穿了,可暖和了,还轻。”边说边扯出里面的背心,欢喜的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麻齐风见仓老头欢喜,他也欢喜。
老仓道:“看着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我这心啊终于踏实了。”
“仓叔,只要有一双手,肯苦肯干,日子总会过起来。”麻齐风已经渡过人生的苦难,算是苦尽甘来。
“对对对,子常说得对,有双肯苦肯干的手,日子总会好过。”仓老头欣慰的点点头。
“仓叔,那我走了,还要去县城。”
“赶紧忙去吧。”仓老头挥挥手。
“敏儿,过来!”
麻敏儿小跑两步,“仓爷爷——”
“好孩子——”老仓头被麻敏儿叫得乐眯了眼。
麻敏儿眯眯笑:“仓爷爷,等我从县城回来,给你带二斤小酒回来。”
“哎呀,孩子,可使不得,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可不能废了钱。”仓老头连连拒绝。
“仓爷爷,天气冷了,给你打二斤小酒,每天夜里守夜时喝两口,暖暖身子,可好了。”
“好娃子,好娃子……”仓老头激动的不知说啥了。
麻敏儿岔开话,“仓爷爷,那墙根角的少年是……”
仓老头伸头瞧了一眼,“唉,我还以为他走了呢?”
“他是……”
“来找老爷求学的。”
“求学?”麻敏儿惊道。
仓老头回道:“嗯,他说听闻帝师在云水镇,从几百里外的襄州府而来。”
“祖父没收他?”
仓老头点点头。
麻敏儿眉头皱起:“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来求学吗?”
仓老头摇摇头:“自从老爷被流放,这个孩子是第一个过来求学的。”
麻敏儿抿抿嘴,朝他爹看了眼,“爹——”
麻齐风马上拱手:“仓叔,那我先走了。”
“天冷,地硬,路上当心点。”
“多谢仓叔。”
由于心里藏着事,又带了个病少年,一路上,麻敏儿的神情显得有些燥。
麻齐风发现了女儿神色不对:“敏儿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麻敏儿收回情绪。
“是不是爹送东西给祖父母,你不高兴?”
“几块糕而以。”
“那你……”
“天气太冷了。”麻敏儿说道:“冻得我想回家钻热坑。”
麻齐风感觉女儿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问了,她也没有回答,他也不好再问,说道:“那我们赶紧办好事,然后回家。”
“嗯!”
到了平定县城,麻敏儿父女把生病的少年放到了医馆,“大夫,帮看看这孩子。”
“坐到这边。”老郎中指指凳子叫道。
牛大宝和麻齐风把少年架到诊案边的凳子上,老郎中把了脉,“病得不轻,至少得拿十副方子。”
“老先生,你尽管开方子。”
“好。”老郎中开了方子,让店里头小伙计配药,不一会儿,就称好了十副方子,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几个铜钱。
“牛叔,等回去,把他放在小草棚里,就是郭婶秋天看稻用的棚子。”麻敏儿想想说道。
“嗯,小东家,我知道了。”
麻敏儿又道:“至于熬药,就劳烦牛婶了,他的吃食,我会补贴铜子给你们。”
“我替他谢过小东家了。”
“先别忙替他谢,等他身体好了,我要让他付出等额劳动的。”
“啊……”牛大宝饶不过弯了,帮人咋要人干活呢?
牛大宝那双眼一呆愣,麻敏儿就知道他想什么,大爷的,朴实人也麻烦,懒得跟他掰,转头说道:“爹,你去绣坊,我去军营,等回头,我们在这里集合回家。”
麻齐风点点头,“好。”
少年放在医馆,麻齐风步行去许氏绣坊,牛大宝用小毛驴拉着麻敏儿去了军营。
“牛叔,你找个避风的地方等我。”
“小东家,我省得,你去忙吧。”
“嗯!”麻敏儿如小大人般点点头,转身时,暗暗吸了口气,此刻她紧张极了。
章年美听说麻敏儿来找他,连忙告了假过来。
练习场上,庄颢双眼一直看着欢跳而离开的章年美,余光却一直扫在小将军身上,发现他浑身上下长满了刺,就像鼓气的刺猥,要是有东西靠近,他身上的刺能全部扎进去。
眼皮跳了一下,庄颢靠近夏臻,“小将军,今天的阵法有些难度,不如不教新的内容,让他们自行锻炼熟悉一下,以达到事倍功半之效果,你看怎么样?”
夏臻转头看向庄颢,半天没吭声。
就在庄颢以为自己猜想不对时,他的小主人——夏臻,转身下了点将台。
庄颢暗暗松了口。操练场上所有士卒都暗暗松了口。
哎呀老娘呀,从寅时初(凌晨三点)开始训练,到现巳时正(上午十点),近三四个时辰啊,大冬天的,谁吃得消啊!
个个士卒都觉得沾了章将军的光,个个都去打听,什么人能让章条子敢在训练时请假,而且小将军还没暴跳如雷。
“章小将军跟泥鳅一样滑,你什么时候见他被小将军打骂过。”
“想想他还真没被小将军揍过。”
“是不是因为章家跟小将军沾亲带故的原因啊!”
“沾亲带故?得了吧,小将军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连老将军都咆哮!”
“还真是……”
“我告诉你,还是章将军脑子好使。”
“对对对,还是他脑子好使。”
……
章年美在厨房看到了麻敏儿,“我还以为你整个冬天都不来了呢?”
“来,不来谁给你们送新鲜可口的小菜。”麻敏儿笑道。
“可也太少了吧。”章年美不满的说道。
麻敏儿道:“章大哥,我总共才一个暖棚子,不要说天天吃了,就算隔三差五都不够的,也就够打个牙签的。”
“那你还卖给酒楼?”章年美瞪眼,一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的样子。
为何没有送到军营,一个是不好意思赚军营的钱,二个军营也不会像酒楼那样给出高价格,麻敏儿连忙陪笑:“嘻嘻,章大哥,物以稀为贵,我不是不想吭你们嘛,这死贵的菜就卖给酒楼了,我赚他们的钱。”
“你……”章年美瞪眼:“没想到老妹比老哥还会忽悠人。”
“章大哥……”麻敏儿故意瞪眼生气。
“哈哈……果然不亏为我的妹子,甚得我真传。”章年美大乐。
麻敏儿也笑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和雷叔研究‘拔霞供’了!”
“哇,今天能吃上‘拔霞供’?”
麻敏儿点点头,“当然啦!”
雷九道:“章将军,今天一定让你大饱口福。”
“好,好,好!”章年美更乐了。
由于是涮锅子,所有的菜只要洗净、切好、装盘即可,至于锅底嘛,一个清汤,一个辣味。
啊,有辣椒?没,大魏朝就这点不好,没有辣椒,不过也难不倒智慧的人们,用食茱萸(三味茱萸中的一种,其余两种分别是山茱萸、吴茱萸,都是很好的药用材料。在辣椒传入中国前,食茱萸是一直是辣味香料的主要来源之一)作为辣味调料锅底,味道也差不到那里去。
雷叔偿了一口,从舌尖一直辣到喉底,“哎呀,娘呀,比烧酒还辣。”
麻敏儿笑道:“主要是雷叔你没准备好,满口入嘴,不辣才怪!”
“倒是怪了,我明明被辣得眼泪都出来,可还是想吃。”雷九说道。
麻敏儿道:“吃辣,能让人有酣畅淋漓、快意恩仇的感觉,所以会越吃越上瘾。”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雷叔,赶紧去餐厅置锅烧起来吧。”
“好!”
雷九带着大小徒弟、杂役小工齐齐把锅什等物拿到小将军的餐厅,放置在小圆桌上,赶紧把铜锅底的碳火燃好,开始煮沸汤底。
由于汤底里面放了中药材,即便很沸,吃了也不容易上火。
还没到小将军的餐厅,餐厅里的香气已经扑鼻而来,在寒冷干燥的季节里,特别让人有食欲。
闻到食物香气,田先生面色微怔,不知觉的朝夏臻扫了眼,又快速看向庄颢,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的展开笑意,“好浓的香辣气。”
章年美三步一个跳,迎了出来,“小将军——”行了礼,避到一边。
夏臻看了眼他,面板冷冷的进了自己的餐厅。
麻敏儿和雷叔上前行礼,行礼后也避到一边,看着长随晓文端水送布巾,伺侍他洗漱,慢悠悠的坐到餐桌主位。
等他坐定,田先生等人才开始洗面、洗手,然后坐到桌边。
“麻二娘——”
“先生——”
“这是……”
“改良版拔霞供。”
“竟然是拔霞供?”田先生非常惊讶看的看向庄颢,想起上次狩猎的目的,不就是拔霞供嘛,可事情一直到结束,好像没人提过吧。
庄颢几不可见的朝田先生摇摇头,是没人提过。
那倒是奇了怪了,麻二娘居然把锅子整到小将军餐厅了,难道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渊源?
“是,先生!”麻敏儿不知道餐厅内的微妙变化,笑眯眯念